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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你袒护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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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朔掐准了他会心软,窸窸窣窣地把衣服展开换上,简晓郁给他拿的已经算是他较宽松的一套睡衣了,可裹在alpha身上还是紧绷,樊朔干脆不扣扣子。
“住一起的时候天天抱着我衣服才肯睡,分开怎么一件都没带来。”
简晓郁背对着他,睡在靠墙的一侧,脸对着墙壁,听不出他话中的情绪。
樊朔过了半天都没听见回答,伸手把灯关了,也躺了下来,环上简晓郁的腰,低下头无比珍惜地吻了吻他颈上的伤口,他挺满意,过了一天信息素的味道还在,可能是今天一整天都待在一起吧,标记也保持得更久。
意外偷来了一点延长的时间,樊朔亲了又亲,甘之如饴。
“我好后悔。”
樊朔没有开夜灯,过分的黑暗里,他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有点嘶哑,樊朔停了一会儿,他难以数明后悔的事情,很多很多,每一桩每一件,他欠下简晓郁的每一句对不起,都是他后悔但无法改变的瞬间。
樊朔不成熟,不论他在待人处事上多么游刃有余,对于感情还是幼稚得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失去以后才后悔真是弱者中的弱者的行径。
樊朔长到今天,还是没能学会怎么接受失去。
他花了很长时间来做心理建设,接受简晓郁不喜欢他了这个事实,但只是徒然,徒然花去了这些时间而已,再怎么建设也没有任何效果,他没接受。
到今天,到这一刻,到发现简晓郁不需要他的衣服也不需要他了的这一个瞬间,他还是没能接受。
“怎么说不喜欢我就不喜欢我了呢。”
“连我的衣服也不要了。”
樊朔说话时胸腔振动,语气烦闷,音调有着不易察觉的哽噎:“他哪里比我好。”
“郁郁,我后悔了,你别那么快把我忘了。”
简晓郁轻微地动了动,像小小的挣扎,又像睡梦中无意识的惊颤。单人床本就拥挤,前天支撑床板的主架还塌了,睡了两个人,任何动作都让床吱嘎作响。
“我倒是想把你忘了。”简晓郁被人从背后紧抱着,想叹气但叹不成,转为了一次深呼吸。
入冬以后,这张床从未如此温暖过,现在热得让他不适应。
“你也没给机会让我忘了你啊。”他说,“你自己数数你来了医院多少次。”
“收了两束花脸臭得像要打人,跟他约个会你也要跟着……”
樊朔听到这句话心脏和手臂同步骤然收紧:“不准说了。”
约会,什么约会,他跟简晓郁都没约过会。
一想到这,他似连撒带灌得空口咽下一整瓶老陈醋,酸得要从床上弹坐起来。
樊朔不让他说又偏要问,像有那个精神病:“你们一共约了几次?”
简晓郁五脏六腑也搅动起来,但由于被alpha强壮有力的臂膀搂得太紧,所以不那么难受:“……我没法呼吸了。”
任凭樊朔怎么逼问,他也得不到答案了,今晚对他而言注定是个辗转难眠的夜,看着怀里安然睡去的简晓郁无计可施,只能不断偷香,揉揉捏捏,用揩油来抹平心中的不爽,然后顶着两个黑眼圈熬到凌晨。
所以第二日简晓郁起床的时候,樊朔还睡得很熟。他意识逐渐恢复清明,下床处理遗留问题。
他先检查了手机上收到的消息,谢黎没有找过他,今天排了他的班,得去医院。
过了一天,现在检查大概查不出药物残留了,昨天应该先取样的。可是就算检出来了又有什么用呢,报警?
一方面他是beta,没有被标记、没有被强迫也没有受到人身伤害,警察大概率不会管这种事,更别说他也没有谢黎下药的证据。
另一方面,他和谢黎是上下级关系,闹大了他跟谢黎总有一个要丢工作,谢黎是主任医师,这个丢工作的人更有可能是他。
在医院这种八卦满天的地方,后果显而易见。就这么算了,那这个哑巴亏难道只能闷着头吃了?
简晓郁一早上都蹙着眉,思考怎么最大程度跟谢黎谈好这个问题。
至于樊朔这边,简晓郁把他的联系方式从黑名单拉出来,给他发了一条消息:“我上班去了,醒了自己回家。”
他们俩的关系缓和了,之前本来只是有缓和的迹象,阴差阳错因为意外的肌肤之亲加快了进度,说不上是好事还是坏事,樊朔是在乎他的,只是这个在乎能维持多久,又是因为什么才在乎,这些问题都还不明朗。
到了医院,谢黎在抄报告,面色如常,简晓郁虽尴尬却不打算让这件事这么糊弄过去,趁着时间早,办公室只有他们两个人,简晓郁开门见山问道:“你那天给我的酒里加东西了吗?”
“我没听懂你的意思,你喝多了,我好心送你回家。”谢黎答道,“你朋友还打了我。”
“换成omega,你这个说辞还有几分可信度。但我是beta,谢黎,你并不了解beta。”
“没有药物刺激,我无论喝多少,再怎么喝都不可能假/性/发/情。”
“我并没有对你做什么吧?你现在咄咄逼人是什么意思,你有证据证明我做了这种下三滥的事吗。”
果然,谢黎在听完简晓郁的话后换了一个说法:“如果没有,我可以理解成你在构陷我吗?”
简晓郁因为早有所料,表情没有太大起伏:“做或者没做,你心里清楚。”
“这件事可以到此为止,我有两个要求,一我们之间以后保持正常上下级的交往距离,二,关于你的伤,请你也不要再提了。”
简晓郁无视了谢黎嘴角的红肿和淤青,他伤得虽不算重,但在脸上。员工宿舍的楼道有监控,倘若他要追究樊朔的责任,硬要算可以定为故意伤害。
谢黎停下笔:“你是为了袒护他?”
“简晓郁,你们什么关系?”谢黎的语气中忽然隐约有了妒意。
“我要是你就不会帮他,他有什么值得你为他说话的。一个等级比我还高的alpha,加上那种家境,基本在这个社会上可以为所欲为。”
“我就算告他故意伤害,他也有一万种办法脱身,你什么背景,你还在这可怜他?”
“谢主任,您越界了。”简晓郁最开始还任他说,打断他也有点忍无可忍在了。
谢黎唇角绷紧,指尖敲敲桌子:“从今天开始,你搬到外面的大办公室,考察期提前结束,22、23床的病人由你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