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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那是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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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朔看着他没过多久又从房里走出来,手上还拿了一小瓶喷剂。
简晓郁人都走到了跟前才想起来后悔,这大白天的怎么让樊朔脱啊?!
“什么东西?”樊朔看了一眼面前犹犹豫豫的人。
“云南白药,”简晓郁小声说,“我给你把肩上的伤处理一下。”
樊朔了然,坐在沙发上,侧过来挪了挪,让出一人的位置,没再推脱,抬手脱掉上衣。
这样也免得简晓郁开口了,伤口比之前看着浅了点,他面对面坐下,很难忽视樊朔精于锻炼的肌肉。
简晓郁强迫自己只盯着那几条痕迹,专心地给伤处喷药,也假装感觉不到樊朔落在他身上炽热的目光,
不愧是护士,手法很娴熟,药剂蛰在伤口上,樊朔肩膀也火辣辣地烧起来,有点疼啊。
殊不知简晓郁的脸也随着伤口烧了起来。
beta微凉柔软的指尖摸上去,慢慢把粉液状的药剂揉开,灼烧感逐渐变成一丝痒意,他的动作很轻,声音也不重,问:“疼吗?”
樊朔盯着他缓缓变粉的脸颊和耳廓,心头也仿佛跟着伤口痒了一下,他喉结滚动,嘴上却不饶人:“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挨这顿打。”
“啊?”
简晓郁抬起头,蓦地撞上男人深沉迷人的双眼,这双眼睛好像有摄人理智的能力,让他一时间忘了说话。
“不提也罢,没怪你。”他随意地答,樊朔抬起另一只手,拇指顺着下颌骨抚了抚简晓郁发烫的脸侧。
“看哪儿呢,你害羞啊?脸红成这样。”
简晓郁手一抖:“没,没有。”
“简护士,不专业啊。”樊朔逼问道,“对着患者想什么呢?”
“都说了没有。”简晓郁着急地收回手,“好了弄完了。”
他一下子站起来,逃跑似地往房间去:“你穿衣服吧。”
家里住进了一个人就是这样的,改变不是一瞬间发生,而是一点一点,把这里变成了有他的样子。这点对于习惯独居的人来说,体验最甚。
又是一个周末,樊朔也坐到了简晓郁买的地毯上,毯子毛绒绒地蹭着他的手心。
简晓郁喜欢彩色的东西,虽然他每天穿的都是咖色和白色这种浅色的衣服,或许是工作要求吧。
坦白说,他不讨厌简晓郁。
几周相处下来,简晓郁爱干净、不聒噪,也没有任何不良嗜好,会主动收拾房间,把烘干的衣服叠好。冰箱的饮品、桌上的零食花花绿绿,大部分品种都是樊朔第一次见,甚至很多都不是中文,读不懂商标的奇怪进口食品,他随便地拿着吃,每次都像开盲盒一样。
遇到不好吃的就跟简晓郁说一声。
简晓郁有时会有点不悦地撅嘴说他没品位,樊朔就会怼回去,这玩意儿甜滋滋的有什么好吃的?
有时候遇到好吃的樊朔也会装模作样,吃了半包来一句还行吧。
简晓郁就会立刻开心,是吧是吧。
樊朔想不通,明明是同龄人,怎么简晓郁就像小孩儿一样,喜恶都写在脸上。
如果简晓郁对他有喜恶的话,樊朔又摸了摸地毯,他想简晓郁大概率是喜欢他的。
很正常,简晓郁就应该喜欢他。
手机里躺着简晓郁发来的消息:“今天我要值夜班,明早才能回去,晚饭你自己吃哦。”
他们聊天的内容很少,而且每次他都是寥寥几个字的回复,但对面却很多话,还有表情。
他回复的最长的一次是简晓郁第一次给他发消息时,问他晚上回不回来吃饭的。
最上面还跟了一个小熊探头的可爱表情包。
他回:“正常情况下我每天都会回家吃晚饭,不回的时候告诉你。”
“不用每天给我发消息。”
很烦。樊朔想了想,后半句还是没发出去。
今天简晓郁不在家,樊朔不知道吃什么,工作还有一堆,他懒得干,坐在地毯上刷手机,莫名有点烦闷。
什么破医院,人都怀孕了还排夜班。
次日夜班结束,简晓郁顺路去了趟面包店,买两个面包当早饭,吃完再补觉。
他发消息问樊朔千层蛋糕要什么口味,巧克力和芝士的,当然没收到回复,所以他两个都买了,准备回去让樊朔先选。
到了家门口他发现门外蹲了一个人,走进了才看清,是邻居家的那个小孙子。
今天是周日,照理说不用上学才对,小男孩却背了一个一看就很大很重的蓝色书包,可能是刚上完补习班回来,托着腮蹲在地上,大热的天,热得满头是汗。
“你没带钥匙吗?”简晓郁主动问道。
小男孩瘪着个嘴,垂头丧气地点点头:“忘记带了,奶奶没在家。”
“你先到我家来坐一会儿吧,”简晓郁打开门,“外面太热了。”
“真的可以吗?”小男孩眼睛一亮,一骨碌从地上站起来,“谢谢哥哥。”
“嗯,没关系的。”
简晓郁没觉得有什么,就算可能会引起樊朔的不悦,他也无论如何都会伸出援手。
“这些零食你都可以拿着吃。”简晓郁把蛋糕随手搁下,先去给他拿了一瓶牛奶,“你要看电视吗?”
男孩坐在沙发上,小幅度点点头,应该是想看的,但有点紧张和拘束的样子。
“那你声音开小一点,还有一个哥哥在睡觉。”简晓郁指指关着的房门,又想起他上次管樊朔叫叔叔,不由得笑了笑。
“好的。”
“哥哥,我叫季胤铭,”小男孩忽然拉住了他,“小名叫布布。”
“我知道了。”
简晓郁想了想,又问道:“你要不要吃蛋糕。”
他俯下身给布布拆蛋糕的包装袋,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看来这回要让小朋友先选了,布布有点犹豫,想拿又缩了缩手,纠结了一会儿但还是没有抵挡住诱惑,指了指巧克力的那个。
既然樊朔在家,简晓郁回到厨房,准备把午饭先简单准备一下再去睡觉,打开冰箱门才发现樊朔原来回了消息:“1”
这是选了巧克力的意思。
阿欧,简晓郁看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巧克力的被他拿去哄小朋友了。
电视的声音放得非常小,布布非常听话,在看一个动画片。
樊朔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才起来,一开始听到外面有动静还以为是简晓郁,打开房门却看到邻居家小孩坐在沙发上。
他瞟一眼,皱了皱眉头,小朋友吓得赶紧把电视关掉了:“叔叔好。”
简晓郁倒还怪好客的,什么人都往家里带。他看了眼茶几上吃得只剩了两口的蛋糕残渣,没说话,不爽地寻找起了简晓郁的身影。
简晓郁在厨房煎小牛排,小火用黄油慢慢地煎,煎出滋滋的响声,焦化层发生的美拉德反应让肉的表面呈现出金黄和深褐的色泽,香味直往人胃里钻。
“你起来了?中午就吃这个吧。”简晓郁看他进来,也没抬头,注意力都放在锅里。
樊朔是第一次在简晓郁做饭的时候进厨房打扰,也第一次有机会好好打量一下眼前系着围裙的男人。
简晓郁是beta,其实一眼并不能断定他是beta。他在身高和身材上都很平均,整体会比普通omega个头稍为高一些,但比alpha又矮不少,加上身材清瘦,腰十分窄,在衬衫和围裙的勾勒下薄得像张纸片,而且显得臀线圆润挺拔,樊朔只看了一眼就立刻移开了视线。
因为简晓郁低着头,所以后颈完全暴露着,松松垮垮挂着根围裙的系绳。
只是一晚没见,为什么觉得那么久没见了。还是说,从前都没仔细看过眼前的人。
樊朔走近了几步,站在简晓郁身后看了眼平底锅,又没忍住看回了专注的人身上,手也不老实地摸上了脖子后面那处雪白平坦的皮肤,他伸出指尖按了按,像拎着只小猫。
樊朔不开心地问:“我的蛋糕呢。”
简晓郁怔了一下,后背随着樊朔手指滑动而变得麻酥酥的,这种过电的感觉蔓延到全身,他仰起头看他,一时间说不出话。
“巧克力的小朋友说想吃就给他了,还剩一个芝士的,”简晓郁结结巴巴道,“或者下次我再给你带行吗。”
樊朔盯着他:“不行,那是我的。”
“那怎么办。”
简晓郁对樊朔这么大人还跟小孩子抢东西的行为不理解,有点想笑,但努力憋住了,所以眼睛弯了起来,一副没办法的样子,也看向樊朔。
暧昧的氛围在两人交缠的视线中升温,樊朔和他贴得很近了,刚想说什么,厨房门口忽然探出了一个小脑袋。
男孩子悄声叫他:“小简哥哥,我奶奶给我打电话了,那我先回去了。”
简晓郁的目光越过樊朔看过去:“好的,再见哦。”
布布一溜烟跑了。
“他为什么叫你哥哥?”樊朔沉声说,“我看上去很老吗?”
“可能是一开始叫习惯了吧。”
刚刚空气中的那点旖旎被打断了,简晓郁脸有点红,背过身去继续给小牛排翻面。
樊朔的眸色很深,在鸦羽一般深黑的眼睫遮挡下翻涌着浓郁的情绪,凸起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忽然从背后搂住简晓郁的腰,温热的气息靠近,樊朔埋头在简晓郁的脆弱的后颈处轻轻咬了咬。
可惜那里没有腺体,也没有信息素的味道,该死,什么都没有,但樊朔还是不受控制地咬了下去,没用多大力,齿间衔着不舍地磨了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