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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付出代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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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路漫漫,简晓郁被抱在怀里,轻微地打着抖。
前面贴着alpha滚烫的胸口,后面披着羽绒服,简晓郁喘着气。
樊朔低下头,用嘴唇去找他的,一贴上又亲了好久。
温存缱绻,两人皆是享受,用过的纸巾还是提醒着车内刚刚发生过什么,堆在樊朔的手边没地方扔,简晓郁不小心瞥到,臊得耳朵冒烟。
随后,他提出了一个灵魂问题:“这路上有监控吗?”
“现在才想起来问?”
樊朔恋恋不舍地和他分开,下车去驾驶位:“晚了,都被拍到了。”
简晓郁又惊又怕,急忙降下车窗去检查:“这种事情绝对没有下一次了。”
樊朔闻言就笑:“就开始想下一次的事了?”
简晓郁正欲发火,樊朔赶忙拦下来:“好了别生气,我车贴了单向膜,外面看不见的。”
他松口气,阖上眼,在后座半躺下:“我要睡一会。”
樊朔把音乐打开,音量调小,没有歌词的爵士乐,萨克斯和手风琴的调子交汇,让人无比放松。他的手机屏幕亮起来,收到一条消息:“下周三上午11:30开始,最多到1:30。”
这时间不错,省得请假了,周三十一点,樊朔开车到门诊部,跟着叶晨欢进了信息机房。
他原本想自己操作,但是叶晨欢不肯走,站在他旁边,提出要看内容。
她二话不说按下空格,视频开始播放。
说是视频,更像课件,很短,十几秒,按照时间线还原了谢黎和多名男女约会交往的证据和图片,还有服务员承认谢黎指示他收到什么暗示就下药的录音,逻辑清晰,重点突出。
素材里没有简晓郁,录音放的位置也很巧妙,模棱两可,所有人都会怀疑自己是否无意中被下过药。
视频在电脑上重复播放了三遍,叶晨欢目不转睛地看了三遍,她情不自禁地问:“这你做的啊?”
樊朔说:“不是,找专业团队做的。”
“现在抓奸也有专业团队了?”叶晨欢啧啧称奇,“我那时候怎么没这个条件。”
她看见几个眼熟的面孔,女孩们不仅有胸外科的,还有别的科室的,男孩子就面生了。
“玩得够花的。”她总结道。
信息部和安保科的办公地都在门诊部,叶晨欢风风火火大嗓门,与各部门负责人都熟得不行,又是姐夫又是义妹的。信息部管理电子屏的中午要赶着去小学接孩子,一般会提前点溜走。至于监控什么的,也都是她一句话的事。
“你为什么要搞他?”联想起樊朔提出给简晓郁更换科室,叶晨欢狐疑地说,“不会这花蝴蝶还招惹简晓郁了吧。”
樊朔看她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怎么可能,他不是都跟你结婚了?”
“他不会拒绝别人。”樊朔喉咙发紧,只说出来这句话。
假如谢黎不是这样一个滥情的人,倘若他是真心追求简晓郁,那现在的结果是不是截然相反,樊朔没法形容心中的那种怪异的庆幸。
“这种桃色绯闻,问题不大,别纠结了。”叶晨欢拍拍他的肩,“只能换胸外科的,动作快点,我给你把着风,记得看手机。”
“知道。”樊朔把胸外科电子屏上轮播的健康知识替换下来,“不用闹大,让他科室的人知道就够了。”
大中午的,简晓郁正准备跟同事下楼吃饭,办公室门被人堵住了。
“您好,我、我找谢黎,请问他是在这个办公室吗。”
一位瘦弱矮小,约莫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她穿着简朴但干净整洁、素面朝天,长发用灰色抓夹固定在脑后,身上的衬衫已经是很多年前的旧款式了,棉服是纯黑色的。
办公室里稀稀拉拉三四个人,有个护士对她说:“谢主任上午有个会,这个点差不多快结束了,您可以在这等他一会儿。”
简晓郁以为她是家属,多问了一句:“病人在几号床,有问题可以先跟我们说,大概情况我们都了解,看看能不能解决。”
“不是,”女人摆摆手,“我是他爱人。”
简晓郁一头雾水,接着问:“您爱人叫什么,在几号床您知道吗?”
两个人没聊到一个频道,女人羞涩地拨弄了一下垂落到耳边的发丝:“谢黎是我的丈夫。”
简晓郁和他身边的同事对视一眼,半信半疑:什么情况?
整个科室乃至整个医院都知道谢黎是单身,从哪儿变出这样一个妻子。
正值饭点,所有人基本都在朝外走了,走廊人很多。屏幕不大,一开始大伙儿还没当回事,还以为宣传片正常换轮了,结果往近了走才发现不对劲。
只听到外面一阵喧闹,聚在电子屏前的人越来越多。
简晓郁被同事拉出去看热闹,没继续和女人聊。
“我靠。”
几个人往前凑着,看完了整个视频内容,表情都呆滞了。
“我靠。”一个护士摇着头,举起手机开始录像,“太精彩了。”
没人注意到简晓郁的反常,仔细看会发现他表情不太自然,事实上,在看到第一张图片的时候他的身体就僵了,脊背爬上寒意,刺激得他手臂上爬起细细的鸡皮疙瘩。
他在恐慌,短短十几秒像十几年,每一段切换,他都做好拔腿就逃的准备。
视频播完,开始重播,里面没有他。
他终于再次感觉到自己心脏的存在,突突震颤着他的胸腔,心跳产生的巨响让他的耳边嗡鸣起来。
“谢主任还没回来吗?”大家七嘴八舌的,“这明摆着有人整他啊。”
很多人都在录像,不大的屏幕前挤满了手机,病人家属也不少,有几个小护士不敢录,躲在很远的地方偷偷摸摸地放大拉近镜头。
社会性死亡只需要小部分的范围。
简晓郁想回办公室看一眼刚刚自称是谢黎妻子的女人还在不在,却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跟着走出来了,已经站在了他们的身边。
一切都串联起来,的确是有人要让谢黎故意出这个丑。
这个人还能是谁呢,只有他的正牌妻子。
大型原配抓奸的戏码,办公室几个知情的人默契地让出位置,让她走到最中心。
女人平静地看完了录像,终于在听到那句“他让我碰到难搞的就往酒里放粉”的时候破了防,捂住脸蹲了下去。
简晓郁连忙去扶她。
他把她搀到护士站一边的等候区,给她倒了杯水:“您别着急。”
她是坚强的,虽然面色惨白,但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掉一滴泪。
视频放了五分钟后,谢黎匆忙赶到了现场。
“这是谁干的?”
围观的人若无其事地散开,只有值班护士怯生生说:“主任,已经给信息部打电话了,可能是在午休,没人接。”
“没人接?”
女人忽然站起来,背挺得笔直,谢黎也看到了她,是谁干的不言而喻。
巧合的是,原本在重播的视频突然变回了健康知识,戴着口罩的小人笑眯眯地说勤洗手、多通风,一切荒谬得就像从没发生过,但瞬息间沧海已是巨变。
护士台,信息部的电话终于接通:“什么情况,你说电子屏被调换了?怎么可能,操作室中午都是锁门的,是换成了什么内容呢?”
值班护士哪敢说是什么内容,只能哆哆嗦嗦地答:“已经恢复正常了。”
电话那头的负责人大骂:“设备都用了三十年了,有时候抽风出bug我们能怎么办,你们不满意去找院长提要求换一套啊,没事别特么在中午狂打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