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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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抓的？”即便邵昀也能感觉到绑架这手笔不像王振宇做的，可听到王振宇这么快就被找的消息依旧感到惊讶。
“他在他自个儿家好好待着呢。”凌昱把刚才那通电话的内容简要转述给了邵昀，“不过说不定这只是他给自己制作的不在场证明罢了，就算不是他，关于韩玉洁那件事也得把他抓过来。”
邵昀一刻不耽误离开自己办公室，火速安排人员等王振宇回来即刻审讯。
同时另外对真正实行绑架的劫匪的搜寻也不能落下，然而技侦的定位分析还并没有那么快完成，凌昱甚至不辞辛苦又跑了趟周主任办公室。
“我叫你声凌哥行吗，我已经用尽我最快的速度了。”周向景指着自己的电脑，又跟想起来什么似的放缓语气，“对了，还有被害人的手机，估计是SIM卡都被摘了，根本定位不上。”
这个结果早就在凌昱预料之内，他没过多评价，倒是在周主任震惊的眼神下说出：“这声哥我可担不起，周主任您加把劲儿，下个月你茶水我包了。”
可能是为了对得起凌昱包他的一个月茶水，一名警员恰是时候地敲门跑了进来：“周主任……凌队您也在。”
周向景瞧见这群年轻人急匆匆地样子不忍啧啧几声。
警员焦急说：“邵队说绑匪给薛松林打电话了，要你们赶紧过去！”
凌昱差点没忍住骂出一句“我艹”，他跟拎小鸡仔似的拎起坐在位置上地周向景拔腿就往刑侦支队跑。
周向景跟着奔跑地同时还不忘挣扎开凌昱的束缚：“快给我松开，我自己跑更快！”
周向景喘着大气还不忘大骂：“你们刑侦这两天可把我折腾惨了，完事你能不能让你们队长也给我包一个月茶水！”
凌昱实在受不了他这废话，松开的手复而又拎起周向景下楼，同时扯着跟周向景同样的嗓子：“你自己不会找他要？”
周向景脸皮薄，只敢现在说说，等凌昱拉着他奔回办公室看见邵昀站在那更是闭口不提此事了。
办公室内，薛松林的手机铃声还在响个不停，这是绑匪打来的第二通电话，此前一通为了拖住周向景来而一直没接听。
周向景立即被请到电脑前定位。
邵昀示意薛松林接通——
接通的瞬间薛松林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对面就传来一阵经过处理的声音：“晚些时候我会给你发一个位置，到那去你一个人，要是被我发现了你女朋友就等死吧。”
“卉琦呢，你让她说……”绑匪根本不等薛松林说完，连警方准备的说辞他都没来得及用上，电话已经挂断。
听到对面“嘟嘟”的忙音薛松林不肯放弃的朝电话内喊了几声，然而这没有任何作用，他一脸无措地看向周围的警察：“抱歉，没能拖住他。”
邵昀摘下耳机走到周向景身边，周向景还在电脑前忙着操作。
“虽然三角定位来不及用，但基站定位还有希望，只是精度没那么高。”这句话好像给薛松林打下了一针镇定剂，但看着周向景的眼神深处的焦急依旧没有消失。
邵昀拉来离他最近的一名警员冷静吩咐：“等周主任的定位结果出来立刻对周边可疑人员进行调查。”
办公室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周向景的屏幕上，每个人都等着这个关键的结果。
“有了有了！”周向景猛地一拍桌子，他报出一个基站坐标，“这里离不过只能确认对方在这个基站为圆心的周边十公里范围。”
刚刚被邵昀叫住的警员听到消息迅速和其他人去搜索具体位置。
“号主身份没查吗？”凌昱听完这个消息后突然问。
“查了，虚拟运营商。”回答他的是邵昀，邵昀说完朝他贴近了几步，然后低声凑到他耳边说，“应该不是他，他应该没条件做到这个地步。”
“他”自然是指王振宇，毕竟薛松林也在场，所以邵昀声音不大，凌昱为了听清他说话特意把头偏过去了点，他本身就比邵昀高了一截，然后邵昀也略微仰起了头一些。
两人同时朝对方凑近，刹那间邵昀的鼻尖不可避免地碰上了凌昱的侧颊。
邵昀骤然缩回脖子，凌昱也一时没反应过来，如果他当时冷静点就能发现对方的瞳孔中闪过一丝诧异，不过邵昀隐藏得十分到位，不到一秒他就看起来无事发生一样。
“嗯……我感觉也是。”见邵昀对此事没有任何反应，凌昱自是不敢表现出任何慌乱之感，只好随口应了声。
“干啥呢你俩。”两人除了面部距离拉开，身体距离却依旧保持原位，中间突入起来横进一个周向景，他本事想跟他们打声招呼说回去继续忙刚刚没忙完的事，结果两人说起了悄悄话无人在意他。
周向景表示不懂你们年轻人的事，可被两人忽视了又想碎嘴子玩笑几句：“我之前听实习生聊八卦说你俩天天吵架，怎么，我一来就背着我说悄悄话，你们搞刑侦的还看不起我这个搞技术的？”
刚才鼻尖在自己脸颊上留下的冰凉触感还未完全消散，凌昱本就为此焦虑，周向景如此一来更是火上浇油，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段话：“你刚来的路上不是要我帮你问邵队能不能包你一个月茶水么？这种事我不得小声点。”
邵昀眉梢轻轻挑起，视线在正用眼神互相指责的两人间来回逡巡：“真有这事？”
“少听这家伙胡言乱语。”周向景眼睛四处乱瞟，胡乱解释，最后瞪了眼凌昱落荒而逃，“还一堆事等着我呢，没空搭理你。”
这下又只剩两人面对面，身后的警员都散开各忙各的，凌昱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千万不能露馅，他都能想象到一旦邵昀发现他刚才那慌乱的心情，对方回以怎样讥诮的表情嘲讽他。
思来想去，他终于清空大脑内一切杂念，想起了他最初要说什么：“有条件修改图层，还能使用虚拟运营商号码的，跟这起案件有关的我只能想到杀害韩玉洁的那群人。”
邵昀不置可否，随后顺着往下问：“王振宇还有多久回？”
“他家都快到学校了，估计还有一会儿才能到。”
邵昀抬起手腕看了眼表，拍拍凌昱的肩：“你在这看着，我去找叶纯，王灿的事差不多该解决了。”
“他们家确实对韩玉洁那个女儿不太重视，以及韩江是三个月前离开星城的，应该是乘私家车离开的，离开时根本没告诉王灿具体要去哪。”今天上午王灿已经完全恢复清醒，叶纯将录音笔交给邵昀并把问出来的话逐一告诉邵昀。
“原本她也对此事存疑，但这三个月韩江会按时给她报平安并打钱回来，她便没有多想。”叶纯一并交出的还有王灿和韩江的微信聊天记录。
邵昀把聊天记录截屏看完，发现几乎都是直接的微信转账，其实也就每个月一次，每次都是六七千，这笔钱确实比普通务工要高出很多，也难怪王灿没有存疑，叶纯见状接着说：“韩江的账户流水查出来她的资金来源都是正常的工资发放。”
她停顿了片刻：“……公司的确在Y省，但确实是家普通的小型互联网公司。”
“互联网公司？”邵昀对这个答案颇感意外，“一个长期务工的工人什么也没干就能直接到互联网公司工作……”
他又翻了一下王灿的笔录，除了能印证他们之前的猜测外再也看不出什么其他线索了。
“你先去吧，我会上报市局联系Y省去查这家公司的。”邵昀收起笔录，将几叠纸质文件在桌面上叠整齐，“下午还得出外勤。”
邵昀沿着走廊一路走过去，他朝一路上朝他问好的警员一一点头，身边不时有人拿着文件快步走过。
此刻已至饭点，穿过这条充斥着仓促氛围的过道，邵昀推开刑侦支队办公室大门，各种外卖、盒饭泡面混杂在一起的味道直接扑面而来。
每个人都忙着自己手里的事，无人发现邵队默默走到窗户边，在空调开得很足的清凉室内内推开了几扇窗户。
这一幕恰巧被从办公室出来的凌昱看见，这人多半把刚刚自己那番狼狈模样早忘了，这会又开始不着调起来：“省厅领导当惯了吧，太久没体验咱这民间疾苦了。”
邵昀抬起一只手，手心向外打断他：“少扯，你自己闻闻看呢，我担心影响他们食欲罢了。”
凌昱这会也刚从自己办公室出来，经邵昀提醒他猛吸一口，确实有道理……
“下次得让他们每次吃同一个味儿的泡面，这味道混一块太诡异了。”凌昱做样在鼻子前扇了扇。
邵昀往副支队长办公室一瞥，并原话送回：“我看你也是自己这办公室坐得太舒服了。”
“说什么呢，我才搬进来多久。”凌昱点到为止，没再谈及此事，而是往另一名队员工位上过去，“绑匪刚刚把定位发过来了，那里跟周主任的定位不在同一个位置，我让他比对一下和他拍的李卉琪照片是否一致。
接着他朝那队员问：“怎么样，是不是一个地点？”
警员推开桌前的泡面，电脑上先是李卉琦被绑的照片，然后已经他切换，随着GPS定位地图不断放大，最后锁定在下城区的某个烂尾楼。
“报告凌队，这两个地点基本一致。”警员将两张图拼在一块，李卉琦身后有一扇窗，窗外景色确实极其相近。
凌昱瞧见邵昀盯着电脑屏幕一言不发，于是问：“邵队，您这有何高见？”
邵昀指向屏幕中的一处示意警员将地图放大：“这里，你有没有觉得在哪见过？”
只见地图上烂尾楼遮挡住的一片半坍塌的墙壁上有一小块图案。
凌昱见到立刻反应过来：“这和市职院那片地是同一家建筑公司！”
当时查负责市职院那所建筑公司是凌昱亲自负责的，所以这枚图案即使只有很小一块他也瞬间反应过来。
邵昀迅速问警员：“这个小区叫什么名字？”
警员回答：“溪下雅苑。”
然后他又报出一个公司名称，正是凌昱之前查出来的那家！
凌昱火速扭头动员办公室各队员：“通知外勤组各成员准备就绪，然后把薛松林也叫上！”
待凌昱全部安排就绪，邵昀对凌昱吩咐：“你带人去营救李卉琦，我留下以防万一，顺便等王振宇回来我去审。”
自从这案子开始，他们俩几乎一直是一起行动没，邵昀突然这么一说凌昱反而有些不习惯，但他也非常清楚实际上他们分别作为正副支队本身就需要协调好各个方位，意识到自己又想多了留下一句：“行，有事电话联系。”
“一会便衣驾车在烂尾楼周边道路，注意保持薛松林在视线范围内，随时准备支援。”
几辆非警务车疾驰离开市局，凌昱坐在前车后座拿着卫星电话朝个队员布置行动任务：“外围组在周边设点防止绑匪发现而逃跑狙击手和观察哨在交付点监控现场动态，必要时进行精准打击……薛松林正坐在凌昱旁边的空位。
警方已经为他配备好纽扣窃听器和GPS定位系统，他自上车以来一直在深呼吸，额间已经浸透了汗水。
凌昱往边上一瞟，发现这个斯文冷静的教师此刻竟紧张无比，他们遇到的绑架案不少，甚至还有其他更严重的，比如说绑匪持枪威胁人质之类的。
这回绑匪看起来似乎只是单纯想让薛松林妥协而已，凌昱见怪不怪的地安慰几句：“薛老师平时看起来那么镇定现在也紧张起来了呀，放心我们队员都会在外围极力配合好，不会让你和你女朋友出任何事的。”
薛松林突然摘下他那象征性的银边眼镜在袖口擦了擦，轻轻摇头朝凌昱道：“凌警官，我跟卉琪在一起快七年了，我还没得到她父亲的认可，我真的很害怕她会出任何事。”
凌昱心说没想到这薛松林竟如此深情，嘴上又安慰了人家几句。
突然手机收到一条消息，来自叶纯，凌昱寻思叶纯就坐在前座给他发什么微信呢。
叶纯：母单solo快三十年了还在这安慰人家这老夫老妻头头是道呢。
凌昱：？
一个问号无法解气，他又朝后视镜里叶纯那嘲笑的表情狠狠一瞪。
溪下雅苑附近，警方人手已经悄无声息布置好一切，午日阳光过于耀眼，烈日在烂尾楼水泥色的墙面上反射出淡淡光弧。
凌昱让开车警员提前停车放薛松林下车。
下车前不忘再次提醒薛松林：“薛老师，记得我跟你说的，还有危急关头直接朝我们的狙击手打手势。”
薛松林独自一人朝烂尾楼方向走去，狙击手瞄准镜跟着他一同移动。
烂尾楼内只有破败的水泥地，楼梯边甚至连护栏都没有，拐角处还散落着一些塑料垃圾。
“嗒嗒”的脚步声在回荡在整幢烂尾楼里。
薛松林打开手机点开那封邮件，按照邮件内的要求上到了指定楼层。
然而上去的一瞬间，薛松林愣在原地，就连远处埋伏的狙击手也呆滞片刻——
与此同时，外围勘探的汇报声也在凌昱的指挥麦内响起：“凌队，整幢楼都没有绑匪留下的痕迹！”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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