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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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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众人只有邵昀和凌昱立刻反应过来这是薛松林，其他人还是一脸懵的表情。
凌昱手在长桌底下拉了下邵昀的衣摆，凑到邵昀耳边低声问：“忙活一大早竟然把薛松林给忘记了，怎么一会没管出这么大事？”
听到这消息的邵昀也没有闲心管凌昱又凑自己这么近的事，他不动声色地在凌昱气息打在自己耳边时偏过了些头，然后准备开口。
“怎么回事？”周局恰好发话，他看了眼墙上的电子时钟严肃朝邵昀说：“今天差不多到这里，你们先去处理。”
会议室内其他人还在收拾东西零零散散地离开，邵昀和凌昱已经疾步离开会议室。
邵昀将刚刚那名警员叫上，步伐不曾放慢也不回头地问：“薛松林人在哪？”
这名警员并没有听过薛松林的名字，他仰头看向邵昀愣了片刻。
凌昱察觉立即朝他说：“就是来报案那人。”
警员连忙“哦”了声，立即回答：“他正在一楼报案中心。”
接触邵昀少的人都会觉得他生人勿近，这名警员正是如此，且在这身藏蓝警服的包裹下更加带有疏离感。
“带他去刑侦支队接待室先做笔录等我来。” 邵昀眼尾朝后轻轻瞥了一眼警员，警员接下指令撒腿就跑。
凌昱边走边回头看那仓促奔去的警员，打趣道：“瞧你给人吓的。”
“我又怎么了？我跟你说话就不是这样了？”
面对邵昀发出的连环反问，凌昱也是从容应对，回答的话好不好听又是另外提了：“当然不一样，你对我比他可凶多了。”
他拖着长长的尾调，还透着一股装模作样的委屈，邵昀刚想回头嘲讽两句，凌昱立刻伸出食指打断：“我很伤心，不用狡辩了，你还是把心思花在等下的事上吧。”
“……”
他们刚刚的会议室跟刑侦支队并不在一栋楼，现在星城的气温不输七八月，穿着厚重的警服邵昀额间早已冒出一层薄汗，凌昱往身旁一扫，便瞧见这幅情形——整个人像被浸透一般，乌黑修长的眉毛轻轻拧着，十分惹眼。
“邵警官！”
警官打开接待室门，邵昀紧跟着进来，看清来人后薛松林立马从沙发上站起身。
这时候薛松林平时那斯文儒雅的样子才消失不见，眼神中的慌乱连那银边眼镜也难以掩饰。
邵昀示意薛松林坐下，接着自己也坐下翻开刚才其他刑警对他做的笔录。
凌昱随后也进入接待室，进来前还能听见他极速朝刑警交代着什么。
他观察了一眼薛松林的反应然后对他说：“薛老师，你先冷静一下，我们的技术人员已经在根据照片搜寻具体定位了。”
凌昱的话对薛松林起了几秒的作用，他把桌上纸杯的水喝下一大半，杯底和桌面发出十分轻的声响，他压抑着情绪笃定道：“两位，绑架卉琪的一定是王振宇。”
邵昀从笔录中抬眼，刘玲玲提起过薛松林这个女朋友，李卉琪。
那张绑架犯发来的照片上，李卉琪双手被绑在后背，嘴被布条捂着，邵昀突然想起之前在学校跟这位年轻的老师打过一个照面，不过当时主要是叶纯负责和她沟通。
没能等到邵昀的声音凌昱才提出自己的疑惑：“你昨晚报警说的重要线索就是跟王振宇有关？”
薛松林沉默片刻后点下头：“对。”
凌昱天生眉压眼，认真起来也不嬉皮笑脸了，他直直注视薛松林。
薛松林表面波澜不惊，不等凌昱问出后话就主动往下说：“韩玉洁出事前一晚，我有事找他。”
“周末学校没什么人，他办公室门没关紧，我在外面都听见了。”薛松林说话的同时打开了手机，递到两人跟前，“这是录音。”
凌昱接过手机摁下播放键——
录音一开头持续了几秒“沙沙”的白噪音，紧接着人声逐渐清晰。
“……你们这是想干嘛？”
这个声音凌昱和邵昀都无比熟悉，是王振宇。
接下来是一个陌生的声音：“你照做就是了，钱会准时送到你手里的。”
“那要是被发现了……这事与我无关吧？”王振宇这贪生怕死的语气和当时单独找凌昱的语气如出一辙。
那神秘人嗤笑一声：“只要你不乱说，这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录音内两人又交谈了几句，不过很快还响起了一阵摩擦碰撞声，从当时形势推断，应该是神秘人准备离开办公室，薛松林仓皇离开所发出的动静。
“那你怎么现在才想起报案？”一直没有发言的邵昀说出了来到这里的第一句话。
薛松林突然顿住，他似乎挣扎了很久，最终扶了下银边眼镜承认：“因为他发现了我在门外偷听，于是对我威逼利诱让我保密。”
“他给了你多少钱？”凌昱直言不讳问，然后他想起之前邵昀跟刘玲玲的那番谈话，又猜测般试探，“他还拿你晋升的事做威胁？”
镜片之下，薛松林眼里透出一丝震惊，他没想到凌昱这也能猜到，然而他还是摇摇头：“不止这样……卉琦爸爸是实验中学的校长，他跟王振宇交好。”
凌昱和邵昀脸上同时闪过一丝疑惑，这又跟这起案件有什么联系。
很快薛松林接着往下解释道：“他爸爸不是很赞同我们在一起。”
他自嘲般笑了声；“说出来见笑了，我出身农村，除了学历一无是处，我跟卉琦大学就认识了，以她的条件根本不会来这所学校，她是为了我来的。”
“如果我不帮王振宇隐瞒这个事实，他随便跟卉琦父亲说些什么我们之间绝对没有可能了，还有他给我的那笔钱也能让我更有底气……”
薛松林将纸杯里的水一饮而尽，几乎大部分人对他的第一印象都是文质彬彬、温文尔雅，他现在这副卑微的模样另两人感到意外。
“但韩玉洁也是我的学生。”话锋一转，他音量稍有提高，他低下头时镜片再次模糊了她的眼神，这眼里或许是懊悔或许是自责，他断断续续说着，“我事先不知道王振宇会闹出这么大的事，思考了这么多天，我认为不论是从法律上说，还是从我身为一名教师的责任上说，我想我不能在保持沉默，既是为了我也是为了已故韩玉洁。”
“所以王振宇知道你昨晚准备揭发他今天就把李卉琦劫走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解救李卉琦，为避免越扯越远，凌昱强行拉回话题。
“一定是这样！他早就怀疑我了，他一直在关注我的动向，很有可能是我昨晚离开市郊被他发现了。”薛松林语气十分笃定，“真的拜托你们一定要找到卉琦好吗？”
邵昀给凌昱使了个眼色，凌昱先一步离开，他自己也站起身朝薛松林说：“你这么久没联系他会引起怀疑的，一会我们还需要你的配合。”
他招手叫来门口看守的警员，自己也走到门口朝薛松林留下最后一句话：“不过在这之后也请薛老师暂时留下，毕竟隐瞒韩玉洁死亡真相的事也与你有关。”
薛松林表示十分理解，他在警员的带领下离开了接待室。
“进度怎么样了？”
技侦周主任办公室内，键盘声劈里啪啦，邵昀进来便看见凌昱聚精会神凑在他电脑边看他一顿操作。
“这家伙精着，还把照片修改过，拍摄时间、GPS坐标全都提取不出来。”周向景烦躁得满保温杯的茶一口没动，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更没有好语气了，“就连他这邮箱也都没实名，不过通过他联网的ip地址我查到了他最近一次的登陆地点，凌昱已经派人去了。”
邵昀专注看周向景给的那个地址，对身边其他声音选择性忽视。
“你不是说照片还有机会？”凌昱一听一掌准备周主任肩上拍去。
周向景灵活矫健，妖娆一扭躲开凌昱的攻击，不服气道：“这不都说了是有机会！我不要花时间？”
“另外王振宇的银行流水正在调查，我也派便衣去市职院和他的住处搜寻他的下落了，找不到那就真有鬼了。”凌昱不再搭理周向景，转而向邵昀说，“嫌犯不图钱不图色的，只要他人到场，也没说明其他目的，从行为逻辑推断确实王振宇最有作案嫌疑。”
据薛松林表示，一个小时前他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里面只有一张他的女友李卉琪被绑架的照片和一句话：想让她出事就尽管找警察，想通了再回复。
这个威胁实在是太简单了，但对凶手一方却有大作用，同时对薛松林也是很好的威胁。
“可是对面显然是笃定了薛松林不会报警，让他知道自己是谁又何妨呢？如果是王振宇干的，他这么层层隐瞒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从看完薛松林的笔录后凌昱就一直存疑，于是他提出了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
“行了啊，俩大领导。”回复他的声音自下而上传来，凌昱低头只看见一头被揉得跟鸟窝无异的茂密头发，坐在办工位上的周向景朝两人发出警告：“你们自己没办公室咋的，回去讨论成不？”
两人被迫转移阵地，邵昀坐在自己办公室的扶手椅里，仍在翻阅薛松林那份笔录：“你觉得嫌疑人不是王振宇？那就只能是和他做交易的那伙人了。”
虽然是在提问，但邵昀的语气听起来却对凌昱提出的质疑毫不意外，似乎单纯是想听听凌昱的见解罢了，可他也没等凌昱往下说，而是另起一个话题：“还有我已经让专人用薛松林的邮箱对嫌疑人进行了回复，等对面回复或许线索能更清晰。”
凌昱依旧打算为他的说明理由，恰在此时，他的电话铃声响起。
“便衣有消息了。”凌昱看清来电人稍显意外，他嘀咕了句：“竟然就来消息了。”
这通电话很快结束，凌昱脸上的意外更加明显，连邵昀都不免好奇究竟是什么消息。
只见凌昱一脸高深莫测：“你猜怎么着？”
邵昀轻哼一声，对凌昱关键时刻还要犯贱的行为是若不见：“不想猜，赶紧的。”
“王振宇抓到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