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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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听澜最终没有去一教302，也没解释。
梁蕴宁没有责怪他，给他发了会议记录，让他好好干活。
沈琢倒是关心他，但是孟听澜不知道怎么说。
总不能说“我因为听到你一句话心情不好就没去开会”吧。
这样沈琢更不想让他当部长了。
最后，孟听澜随便找了一个“作业没写完”的借口。正好沈琢第二天要去实习，没空和他去图书馆，也不会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写完。
隔着屏幕，沈琢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依旧回了几个可爱的表情包。
第二天，孟听澜一大早就去了图书馆。
他人在图书馆，心不知道飘到哪儿，写不定积分把函数抄错、写四级听力错的比对的多。
孟听澜放下笔，对着草稿纸发呆。
这算恋爱问题吗？
应该算吧。
他不知道找谁说。大学的朋友没有熟到这个程度，高中的朋友……吴佩璇估计一年内都不想听到“恋爱”；找王之宇和周心昊的话，又要加深他们对沈琢的刻板印象。
虽然昨晚孟听澜又解释了一遍，但是鉴于他和沈琢的情侣关系，解释的效力恐怕会大打折扣。
思来想去，他反其道行之：既然熟人不行，那挑一个不怎么熟的。
学生会招新时，虞秋池说，大家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找她，无论是学习上还是生活上的问题都可以问。
孟听澜私聊她。虞秋池也在图书馆，两人约在院子里见面。
“说吧小孟同学，发生什么事了？”虞秋池笑眯眯，“高数别找我，我高数真的很一般。找沈琢，他是我们这一届的最高分。”
“嗯……是和沈琢有一点关系。”孟听澜小声说，“我们最近，不算有矛盾，可能就是，有点……小摩擦。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他应该也不完全知道我怎么想。”
虞秋池思考片刻：“其实你可以填一个表格，对比一下利弊，恋爱这件事对你、对你们双方来说，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其实不用表格。”孟听澜扯了扯嘴角，“对我们来说，都是弊大于利吧。”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是一件好事。然而，在现实生活里，“在一起”不是一个单薄的幸福结局，而是生活本身。
孟听澜依旧兴奋于“和沈琢恋爱”这件事，可是，如果沈琢开始烦躁，他也会伤心。
他不想让沈琢感觉不好。
“这好办啊，分手呗！”虞秋池一拍手。
孟听澜：……
好像问错人了。
虞秋池和裴思衡分分合合小半年，她的“分手”几乎带上另一种的含义。
孟听澜轻咳一声：“可能，我们和你们情况不一样。如果我和他分手了，就真的完了。”
“你也知道我们是不一样的，那就直接去问沈琢，不用问我，不用问裴思衡或者其他人。”虞秋池笑起来，“其他人说再多，也只是臆测，事情究竟怎么样，还是要看你们自己的想法。毕竟恋爱是你们自己谈，别人说的都不算。”
孟听澜愣了愣，又问：“如果是他和别人说我，也不算吗？”
“不算啊，语言是有情境的，让他本人直接对你说。”虞秋池真诚道，“总之，想不如做，直接去问吧！”
孟听澜还有些犹豫。虞秋池又笑了：“我记得你们恋爱前，你不是挺直接的吗？怎么恋爱后反而畏手畏脚？”
她的话和沈琢的话不谋而合。孟听澜握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
他勉强微笑：“以前破罐子破摔，现在……得到后会开始恐惧，害怕失去。”
更何况，他本来就不是虞秋池这种天生的活泼性格。孟听澜分不清他的活泼是先天还是后天的，可能是高中之后慢慢改成这样的，也可能是慢慢剥去过往的经历、显露本性。
无论是哪种原因，都让他习惯了退缩。平时尚可以纠正，真的忧虑、在意时，他没法迅速反应。
比如，昨晚在洗手间外听到的对话。如果是恋爱前，他会直接拦住沈琢、问沈琢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现在反而不敢问。
万一沈琢真的皱眉呢？
虞秋池拍拍孟听澜的肩膀：“加油，祝你们长长久久。”
孟听澜：“我可以也这么祝你吗？”
“暂时别了，现在是分手状态呢。”虞秋池挥挥手，有几分惆怅。
孟听澜想了想，只对她说了一句“加油”。
他在心里为自己打气：过几天，等沈琢不上班那天，一定去找沈琢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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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梁蕴宁的消息，沈琢无语凝噎。
不知道该说他幸运还是不幸：不幸的是，活动场地出了一点问题；幸运的是，是在活动开始前几天、他也没在上班的时候发现的。
孟听澜发了一句“我去图书馆了”，沈琢回了一个“OK，好好学习”，但是没提自己去哪儿。
虽然他和梁蕴宁约在图书馆院子里。
他不确定自己要和梁蕴宁聊多久、后续又有什么工作，还是不要随便给孟听澜什么期待。
“去里面一点吧。”沈琢说。
“你不是不喜欢走进去吗？”梁蕴宁疑惑道。她没多说什么，跟着沈琢一起走进院子。
“所以场地又怎么了？我们的活动只占操场的一小部分，还没上次猜灯谜占地面积大，怎么会不通过？”沈琢十分不解。
“因为猪队友啊。”梁蕴宁叹了一口气，“之前都是文艺体育借场地，或者说，韦博借场地。他和学校体育部搞得不太愉快，加上我们的审批表的确有一点格式错误，就被卡了。”
沈琢按了按眉心，一阵烦躁：这个韦博真是阴魂不散，影响他的小组作业，还影响他干学生工作。
“我和几个副部长、还有计算机那边讨论了一下，目前有三个替代方案。”梁蕴宁展示了一张表格，表格里列出各个方案的利弊。
她简要概括：“第一，在我们学院或者他们学院办，场地是够的，就是地理位置一般，可能宣传上要花大力气，也可能直接哑火；第二，没有审批硬办，不被举报、当晚没有保安随机抽查就没事，但是被发现了就是重大事故，至少要报校团委；第三，继续走审批，只是我们流程被卡在里面，今天又是周六，等到周一的话……有点赶。”
沈琢看着这三个方案，笑了笑：“你这个列表的习惯，真适合和虞秋池做朋友。”
“所以要不要告诉秋池姐？”梁蕴宁犹豫道，“虽然是韦博那边出的问题，但要是我们这边活动没办下来，整个权益月和优评都比较麻烦。并且，他也算影响了我们院的形象，秋池姐、甚至指导老师都应该知道一下。”
沈琢有些想笑。
竞选前，指导老师曾单独找他谈话。指导老师说，沈琢，你要注意个人习惯，如果真的当选，你代表的就是经管院的形象，不能抹黑学院。
看看是谁在抹黑学院？是那个被老师称赞为“真是个男子汉”的韦博。
责任反倒需要其他人承担：活动办不下来，首先被问责的是沈琢，其次是当“大主席”的虞秋池。
沈琢暂时没有回答，提问道：“为什么方案三放到最后？我们院周末不处理，计算机那边也不处理吗？我之前听说，他们自己院内都是随时随地找老师审批，他们和校体育部应该没有矛盾。如果他们周末完成院内审批，周一一早交过去，应该来得及。”
梁蕴宁一时沉默。
沈琢敏锐道：“徐溪若提出了什么过分的要求吗？”
“没事，他没有对我怎么样。”梁蕴宁看着沈琢，眼神复杂。
沈琢做好心理准备：“所以他说了什么，你直接说吧。”
“他说……如果选择方案三，要你亲自去找他。”梁蕴宁轻声说，“沈琢，合唱比赛那天，是他吧？”
“稍等。”沈琢起身，走去墙角“面壁思过”。
他努力深呼吸，平复情绪。
能把学生会主席当成这样，徐溪若也是提前走上中年油腻男领导的路。
沈琢感到反胃，因为徐溪若，因为和他发生关系的自己。
在他背后，梁蕴宁十分担忧，但她知道沈琢专门离席就是不想在她面前表露情绪，她也不方便上前安慰。
幸好，孟听澜恰好路过。
梁蕴宁松了一口气，挥手示意。孟听澜领会到她的意思，脚步一转，朝角落走去。
“沈琢，你也来图书馆啦。”孟听澜端出平时的笑脸，靠近沈琢。
有一瞬间，沈琢想转头就跑。
他尽力控制自己，又尽力微笑：“我和梁蕴宁聊一下活动。你也，来学习吗？”
他不确定自己笑得怎么样，也不确定孟听澜脸上若隐若现的勉强是不是因为他。
孟听澜看着沈琢明显强压不耐烦的样子，忽然失去了开口的欲望。
他居然在沈琢脸上看到父母的样子。
小时候，父母总是一副忍着不耐烦的样子，故作温和地问他“今天过得怎么样”，又在他说了三句话以上时打断他。
这么不耐烦的话，就不要和我说话了。
不过，沈琢毕竟不是父母。孟听澜试着问他：“我感觉你心情不太好。是活动不顺利吗，还是工作太累？”
“都有点吧，不是大事。”沈琢真心实意道，“看到你心情就好了，真的。”
他说的是实话。他的心情的确有显著提升，大概从负无穷提升到负一百。
孟听澜看着沈琢依旧带着不耐烦的表情，想，可是你真的很像在说谎。
在“说谎”这件事上，校权益例会、回宿舍拿电脑，是铺垫吗？
等一会儿再说吧。
孟听澜：“六点的时候，一起去吃晚饭。”
他说完就走，仿佛是在通知沈琢。
明明没有风，沈琢却打了一个寒颤。
孟听澜……已经对他失望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