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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孟闻这些天很忙,甚至有几天大清早才回家。
居民楼的灯都已经熄得差不多了,只有祁观槿点着灯,坐在夜灯下看着手里的英语书。
他背单词的速度很,右手摆着楼上邻居送给他的英汉词典。
邻居高中读完准备去北区打工,在学校里的书有用的没用的都一股脑的搬回来,准备拿去卖废品。
有天路过窗外的时候发现祁观槿在背单词,兴奋的招手,“小槿,你要不要这本英汉字典,拿去卖废纸也赚不了几个钱。”
祁观槿放下笔,眼睛睁的大大的,“小郑哥,你这些书都不要了吗?”
郑义笑得摆摆手说道:“不用了,不用了,我打算去北边打工,就我这猪脑子也考不了大学,这些东西到我手里也只有卖废品的份儿。”
“我看你在背英语单词,这本牛津字典就送给你吧,你拿去翻翻。”
祁观槿乖巧的点点头,打开窗子接过他手里的牛津字典,“谢谢小郑哥哥。”
少年长得很好看,真心道谢的样子显得更加懂事乖巧,小郑红着脸连忙摇头,“谢什么谢,大家楼上楼下的,你不知道我妈天天给我念叨,说你哥懂事又能干。”
“别说我多羡慕了,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差距。”
祁观槿听他夸赞孟闻,也与有荣焉的点点头。
孟闻在他心里就是最棒的,有人夸奖他哥哥,祁观槿自然得意,称赞孟闻比夸他自己还要开心。
手边的字典随意翻到一页,lucky,幸运的。
他想自己也算幸运的吧,能够从那个村子跟着孟闻逃出来,在江城生活,周围的人都对他很好,大家都是好人。
妈妈见到自己过着这样的生活也会为他高兴吧。
不知是夜色掩盖下的孤独随着黑暗逐渐散发,还是他想到自己的妈妈,感觉心里闷闷的。
他用厚厚的词典盖住自己的脸,泪水无声划过眼角,沾到带着油墨香气的页面。
“妈妈,我过得很好。”
一声呢喃从词典下飘出,消散在浓浓的夜色中。
不知过了多久,走廊上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祁观槿埋在书里的脸抬了起来,一眨不眨的看着房间的那道门。
门锁被轻轻的打开,孟闻轻手轻脚的开锁,进门就看到书桌边的祁观槿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看着他。
孟闻:……
“怎么还不睡,眼睛都熬红了。”
祁观槿用手枕着脸,偏着头看着他,“哥哥最近都回来得好晚啊,已经快十二点了。”
孟闻有些疲惫的活动着脖子,对着祁观槿长开双臂,“过来。”
他汲着拖鞋走向他。
孟闻用手掐在祁观槿的腰上比了比,笑着说道:“长胖了点,比以前好多了。”
之前祁观槿抱在怀里简直咯手,浑身上下没二两肉,整个一骨头架子,挂不住肉。
这段时间好不容易长了些肉,结果一场感冒又抵消掉,一夜回到解放前。
这些日子不停的给他炖汤做肉吃,也算是小有成果。
祁观槿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疑惑,“胖了吗?可是我看起来和之前也没有什么区别啊?”
孟闻将头埋在祁观槿的肩上,声音带着疲惫,“胖了点,不多,还得再给你补补,过段时间带你去看中医抓药。”
后面的话逐渐说得断断续续,祁观槿低下头,看到他抱着自己累得睡着了,眉宇间是挥之不去的疲惫。
祁观槿没有说话,学着他安抚自己的样子,轻轻的拍着孟闻的背。在他摸过一个地方时,孟闻皱眉想要躲开,不想让他触碰。
“怎么了?”祁观槿的声音温柔至极,带着一点引诱。
“疼。”孟闻毫无防备,嘴里嘟囔着出一个字。
祁观槿在床边站了很久,面无表情的盯着墙上的一道裂,这房子的墙面只是简单粉刷过一遍,墙上因为年份久远而导致墙面裂开了一道口子。
丑陋、扭曲,让祁观槿觉得无比刺眼。
他将孟闻放到床上,去小隔间打了一盆水,仔细的替他擦拭着手脚,沾了热水的毛巾慢慢划过额头,从眉心逐渐滑到孟闻挺拔的鼻梁。
睡着的孟闻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但面上却做不出什么多余的表情,常年都是一副淡淡的样子,看久了会令人觉得这人有些凶。
祁观槿低头在他的眉心落下一吻,收拾干净后轻轻的爬上床,睡在孟闻的身边,双手抱着的他的右手,慢慢闭上了眼睛。
他不说,那么自己就不问。
祁观槿睁眼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他昨晚为了等孟闻回来睡得比较晚,连孟闻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他揉了揉肩膀下床,走到书桌边倒水喝。
桌上是一杯泡好的蜂蜜水,祁观槿用手摸了摸,发现蜂蜜水已经冷掉,桌上还留了一张字条。
“今晚有事不回家,早餐在锅里,给你留些钱去楼下饭馆吃,睡觉记得锁门。”
祁观槿放下字条,在书桌前坐了一会,端起那杯冷掉的蜂蜜水,喝得一滴不剩,起身打开房门,过道的灶台上放着一个蒸锅。
里面是蒸好的包子,看样子应该是孟闻下楼去买的,见他没有醒,就放在蒸锅里温着。
他用手背试了试包子皮的温度,还是热的。
祁观槿一口咬下去,里面的馅儿竟然是芝麻糖馅的,孟闻买的竟然是糖包子。
他低头笑了一声,大口嚼着嘴里的包子,嘴巴鼓鼓的,像一只河豚。
他前段时间一直闹着要吃楼下的糖包子,被孟闻义正言辞的拒绝,理由是他吃了太多糖,对牙齿不好。
鉴于他每日摄入的含糖量令孟闻心惊,害怕照这样吃下去身体会有什么不良的反应,每日对他的糖果摄入量严格控制。
有时甚至谨慎到把袋子锁在柜子里,每天出门前就从柜子里拿出几个糖块垫在纸上,就是他一天能吃的数量。
最开始他还会和孟闻打伏击战,都被孟闻发现一一歼灭,实在是敌军太强,自家的装备跟不上啊 。
“祁观槿,你能不能尊重一下你哥的智商,把糖放在柜顶我就看不到吗?”
祁·大聪明·小矮子心虚地埋头看书。
他在家里看了一会,因为早饭吃得太晚,到了中午饭点儿也没觉得饿,心里思索着不吃算了,自己也差不了这一顿。
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祁观槿哥哥!”小孩的声音脆生生的,带着朝气。
祁观槿有些经验,将他带进来,“你怎么来了,是家里大人让你来找我的吗?”
小孩点点头,大声说道:“妈妈让我给你和孟叔叔带腊肉,还有几天过年了。”
江城人过年的饭桌上必不可少的一道菜就是炒腊肉,有点小钱的也会灌香肠吃。
送过来的这块腊肉肥瘦相间,是一块上好的腊肉,黑漆漆的腊肉被厚厚的报纸包裹着,散发着熏木的味道。
孟闻和祁观槿两个半大伙子一起过日子,压根就没在意这些习俗,一直到桃子姐送过来的腊肉才知晓这些习惯。
他将肉放到柜子上,见小朋友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桌面上的糖块,将那几块糖都给了他。
小孩吃着嘴里的糖块,很是开心,想起自己老妈的叮嘱,对祁观槿说道:“我妈说让你和小孟叔叔来我家一起过年,哥哥你会和小孟叔叔一起来吗?”
小孩上次在大街上走丢,他和孟闻领着小朋友在那里等了一天,准备报警的时候一对夫妻哭哭啼啼的寻着儿子,见到他们时一直磕头,小孩妈妈见他们兄弟两举目无亲,时常叫他们去吃饭。
祁观槿点点头,有些无奈,“为什么你叫孟闻叫小孟叔叔,怎么到我这里就成了祁观槿哥哥?”
差辈分了啊。
小孩歪着头,有些害羞的说道,“祁观槿哥哥长得最好看,所以是祁观槿哥哥,不能是叔叔。”
这是什么逻辑?
果然长得好看的人在任何时候都有特权,他伸手摸了摸小朋友的脑袋,“下次也要叫祁观槿叔叔知道吗?”
小朋友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的点点头,纠正了自己的叫法:“祁观槿叔叔。”
祁观槿眯起眼睛,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这个称呼。
陪着小朋友在家里玩了一个下午,桌上的漫画也随意的扔在一旁,小桌上还有吃剩下的酸辣粉和麻辣串。
祁观槿将他送到家属区之后,自己一个人回到家,看着这一地狼藉,开始动手收拾起来。
果然有小孩的家里总是会乱一点,他将翻开的漫画书放回原位,一个人摊在床上有些无聊,两眼无神的发着呆,孟闻不回来,他晚上怎么睡得着?
思维发散着,不知不觉的竟然在床上睡着了。
“诶,醒醒,该你上场了。”拳场的服务员轻轻拍了拍孟闻的手臂,示意该他上场了。
孟闻睁开了眼睛,在休息室内坐起来,今晚的拳赛有好几场,一直打到凌晨一点,而自己的挑战拳王的这场压轴戏被安排到了晚上十点。
他站起身来活动一下身体,将自己的身体状态调试到最好,去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赛。
下午的时候在拳场里作活,搬了好几件啤酒去仓库,路过仓库的时候听他们说赌注已经到了很高的赔率,孟闻听了一耳朵,也没怎么在意。
他从阴暗的过道里走出来,赤裸上身,线条利落,蜜色的皮肤上能够看到明显的腹肌,宽肩窄腰,背上还有贴膏药而留下的痕迹。
看台上全是一片欢呼声,不少人在二楼的看台处疯狂的尖叫着,口哨声和欢呼声彼此起伏。
另一个过道出来的是地下拳场有名的拳王,气焰嚣张,隆起的肌肉在拳场白色的灯光下显得更加明显,一双赤红的眼睛狠狠的盯着孟闻,是黑拳场上的狠角儿。
拳场观众的声音都快把台子给掀翻了,但大多都是支持拳王的,要知道这名拳王的胜率是很高的,很少有打输的时候。
两人翻进了八角笼里,孟闻站在台子上看着对面的男人。
男人的牙齿发黄,眼睛浑浊带着赤红,一看就是就知道是频繁使用兴奋剂的后遗症。
规则并没有禁止拳手嗑药,甚至大多都是赤手空拳上去肉搏,并没有防护措施。
观众都喜欢这种拳拳到肉的打法,刺激,过瘾,能够唤醒人们体内的嗜血的一面。
台子下的保安也只是让拳手在被打死之前将人拖下来,起不了什么作用。
一位穿着清凉性感的女人拿起钟铃围着现场走了一圈,在欢呼声中敲响了铃铛。
比赛开始了。
孟闻左右脚交错跳跃,专心致志的看着对方,那拳手根本就没有他放在眼里。
在男人眼里孟闻不过就是初入拳场的愣头青,凭借着好看的样貌在拳场夺得一席之地,可八角笼里靠的不是好看的脸蛋,而是一拳一拳打出来的实力。
拳王是不会允许有人挑战自己,挑战他的人只能被自己揍趴下。
男人带着拳套,找准时机狠狠地击打孟闻的面部,孟闻用手格挡,身体往后退了一步,周遭的欢呼声仿佛跟他没有关系,手臂传来的痛让他的五官变得敏感。
他甚至能够听到那人拳头落下时带出的一道风声,自己硬抗不了几拳,只能智取,孟闻采取游走的战术,不停的消耗对方的体能,硬碰硬自己肯定会输。
他之前调查过这人,酒色早就掏空了他的身体,自己能够拼的就是体力。
他再次躲开了一次攻击,男人根本没有把他放在心上,接下来的攻势更加的猛烈起来,甚至有好几次都打到了孟闻的头。
两人都没有戴头盔,力道大得令孟闻的头有些发晕,他凭借着灵活的走位好几次都反击打到对方下巴,快速收回自己的身体核心。
男人被打得背过身去,孟闻趁机退回到安全地带,谨慎的看着对手。
男人的一个后摆拳力道很大,直接打到了孟闻的肩上,孟闻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的胳膊像是抬不起来了。
硬生生的抗下这次的迎击,前压的力道最重,吃下的力道也大,孟闻整个身体都开始摇晃起来,靠着围栏努力不让自己倒下。
他整个人都有点懵,只觉得头顶的日光灯有些刺眼,等意识逐渐回笼之后,耳边传来阵阵耳鸣,像是拉响的防空警报,脑海里像是不停的放着烟花,轰的他头晕目眩。
他发现自己正背对着对手,千钧一发之间,凭借着身体的灵活性,躲过对手致命的一拳。
两人身体错开,身位互相颠倒,对手在自己面前露出了后背。
好机会!
孟闻察觉到这是自己在台子上唯一的机会,趁着对方没有反应过来,凭借着惯性,一拳头直直的挥向对方的脑袋。
一拳击中目标,孟闻用了十成的力气,甚至因为力道过大而造成的惯性向前走了两步。
男人摇摇晃晃的到了下来,孟闻将人按在地上杀红了眼,前摆,直拳狠狠地砸了下去,此时的孟闻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把对手打趴下,不能再让他起来。
血液飞溅,温热的液体甚至溅到自己的脸上,孟闻丝毫没有察觉,拳头一下又一下挥动着,直到有保安将他拉开。
那人已经被打晕了过去,孟闻的额角也流出鲜血,顺着脸颊流到嘴里,口中的铁锈味令他露出今晚的第一个微笑。
祁观槿坐在观众台上,遍体生寒,眼底的泪水倔强的不肯滴下,原来这些钱都是这么来的?都是孟闻一拳一拳打出来的,他不敢想象自己要是没看到这场拳赛会怎么样?
孟闻是不是永远都会瞒着自己?
他浑身颤抖,牙关咬得死死的,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导致有些痉挛,指甲狠狠地掐进掌心。
祁观槿甚至觉得自己掌心传来的痛楚抵不过孟闻身上的十分之一,看台上的人开始逐渐散去,为了不让孟闻发现自己,他僵硬的站起身来,跟着人流走向出口。
孟闻躺在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神无光的盯着一处,整个人很是放松。
余光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他皱眉爬起来。
人流涌向出口,消失在拐角处,而那个背影也钻进拐角消失不见。
“都打出幻觉了,呵。”
孟闻从八角笼里钻出来,周围围了一圈拳场的工作人员,七嘴八舌地祝贺他挑战成功。
小周鸡贼地从冰库里拿出一袋子冰,交给孟闻,“小孟哥,你冷敷一下,消消肿,头上的伤口也要处理一下。”
孟闻礼貌地道了谢,借过他手里的冰袋,一个人走进休息室。
“真看不出来啊,孟闻竟然这么能打。”
“你没看到隔壁那拳王磕了这么多兴奋剂,我看那身体早就不行了。”
“你懂什么啊?再虚也是有实力的好吗?小孟哥还是很有实力的,平日里除了在拳场打工就是练拳。”
孟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皱眉看着额角的那一道伤口,破相了,要是被祁观槿发现够自己喝一壶的,上次他看到自己背上的伤哭了一晚上差点没哄住。
这次不知道得闹成什么样子?
小周端着一杯自己调的柠檬红茶,走进了休息室,看到孟闻皱眉查看自己额角时,叫了出来。
“孟哥,喝点柠檬红茶,我亲自给你调的,特意给你调了一个无酒精版的。”
孟闻接过来喝了一口,眼神没有离开镜子,心里思考着该如何在一晚上让自己额角上的伤口消失。
小周见他孟哥一脸深思的样子,忍不住问道:“孟哥,你在想啥呢?”
“在想怎么让这道伤消失,不然回去不好交代啊。”
小周有些迷茫,“啊,你家里人不知道你干这个吗?”
孟闻摇摇头。
“不对啊,我之前在入口遇到一个人,说是你弟弟,来看你比赛来着。”
孟闻手上的那杯柠檬红茶摔碎在了地上,眼神中带着煞气,“你说什么?什么弟弟?”
小周被这锐利的眼光一扫,觉得脚底有些发软,结结巴巴的说道:“就……就就在门口啊,我路过的时候无意听到一耳朵,说……说是你弟弟。”
孟闻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小周颤颤巍巍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休息室内,传出一道暴躁的声音。
“操!”
祁观槿不知道在楼下坐了多久,只觉得寒气从脚底窜到了胸口,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慢慢的站起身,脚步迟缓的走上楼。
钥匙在寂静的夜里发出的声音格外的明显,他缓缓扭动着门锁,啪嗒一声,门开了。
祁观槿沉默着将钥匙挂在挂钩上,借着月色看到了挂钩上的另一串钥匙。
他定住身体,没敢转身。
他强忍着泪意,默默吐出一口气,但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
“哥哥。”
黑暗里坐在小凳子上的孟闻盯着他的后背,语气温柔:“这么晚才回来,去哪儿了?”
祁观槿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沉默着。
两人无声的对峙着。
孟闻叹了一口气,拉亮了头顶的灯,昏黄的灯光撒了下来,落到祁观槿的身上,祁观槿背对着孟闻,没有转身。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孟闻,孟闻为他做的已经够多了。
祁观槿真的很讨厌这种无力的感觉。
孟闻叹了一口气,上前拉住祁观槿的手,将他拖过来。
“小槿,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良久,祁观槿开口,“上次看到你身上的伤后就有了怀疑。”
这事是他不对,但他没想到祁观槿竟然已经知道了,心里有些忐忑,望向祁观槿的眼神中带着不安。
他想要说点什么,但又不敢揣摩祁观槿此时的想法。
“哥哥,疼不疼?”
孟闻只觉得自己的心肝脾肺肾都被人掏空了,整个身体都快成了一副骨架子,他有些害怕此时祁观槿的反应。
心里有些发慌,孟闻喉头上下滑动,“你……你都知道了?”
祁观槿的眼睛带着一层朦胧的水雾,看向他时带着盈盈的水光,“哥,我是不是你的累赘啊?”
如果没有自己,孟闻说不定就不用这么拼命的赚钱,也不用在意自己的身体,自己一点本事都没有,肩不能提,手不能扛。
孟闻心里胀胀的,被人强行打开心房往里面灌了好几杯酸柠檬汁进去,令他有些喘不过气。
“你说什么呢?你不是我的累赘,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在意的人。”
也是我与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
祁观槿认真的看着孟闻的眼睛,想要从眼睛里辨认出这句话的真伪。
男人的眼神温柔,带着一丝祈求。
“哥,你已经帮了我很多,如果是因为我妈妈的嘱托,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可以去工厂做活的,不需要上学,你……你也不用这么辛苦。”
孟闻沉下脸色,上臂一揽,将人带到自己跟前,“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承认这里面有阿姨的情分,但更多的是我自已愿意这样。”
“我这段时间待你如何你应该能够感受到,祁观槿,我希望你快乐,自由的去享受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事物。”
“那你呢?你就在那个拳场里打拳吗?如果我得到的这一切是建立这上面,我情愿你那个时候没把我带出来,你让我怎么受得了啊。”
泪水夺眶而出,再也止不住,哥哥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应该拥有更好的一生,而不是在那个凶狠的拳场里,把脑袋随时别在裤腰带上。
“瞎说,哥哥怎么能不要你呢?”孟闻放软语气。
他将人抱在怀里,细心的拍着祁观槿的背,轻声哄道:“哥哥答应你,这只是一个过渡,哥用不了几天就不会在打黑拳了,你相信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祁观槿哭得难受,“有,你骗我在工厂里搬货。”
孟闻没忍住笑出了声,小朋友还挺记仇的。
“哥错了,哥再也不敢了,你再相信哥一次,就一次好不好?”
祁观槿吸吸鼻子,鼻腔里发出一个哼,“真的吗?你不是哄我的?”
孟闻就差举着手发誓了,“真的,真的,哥不对你说谎。”
祁观槿挣脱了一下,被孟闻纹丝不动的抱在怀里。
“干嘛?我拿药膏给你上药。”
孟闻认真的看着祁观槿,确定他不在生气之后才慢慢松开了环在他腰上的双手。
祁观槿躬身在柜子里翻找着药膏,身上的外套已经脱下,只穿了一个毛衣,衣摆下露出一段雪白的肌肤,白得像一颗莹润的珍珠。
莹白随着祁观槿的动作若隐若现,孟闻别过眼,没再去看。
也太瘦了些。
祁观槿那个几瓶药走到床边,语气硬生生的,“脱衣服,我要看你伤得怎么样?”
他乖乖的将上衣解开,露出赤裸的肩膀,以及伤痕累累的后背。
祁观槿咬着后槽牙,声音有些冷,“裤子,也脱掉!”
他看到那个人往孟闻身上踢了好几脚,好多都是打在了大腿上,大腿上肯定也有伤。
孟闻不敢说什么,一声不吭的脱下衣服。
祁观槿看着他满是伤痕的身体,眼睛更加红了,但更多的是心疼。
他的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后肩上的一处,轻声问道:“这处是怎么来的?”
孟闻沉默了一会,开口:“这是上次比赛受的伤。”
孟闻的背上有新伤也有旧伤,祁观槿拿出药膏,挤在手上,看着这处淤青,动作轻柔,像是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祁观槿亲亲的吻了上去,唇瓣还带着一点凉意,轻柔如羽毛。
小时候自己调皮和小伙伴在村子里到处捅蜂窝玩,被蜜蜂要的鼻青脸肿,哭嚷着回家,妈妈看了心疼,用农村土方子将香油抹在患处,轻轻留下一个亲吻,笑着对自己说:“咱们小槿大人了,怎么能哭得这样惨。”
他拙劣地模仿着母亲曾经给予自己的温暖,试图让孟闻感受到他此时的难过和心疼。
孟闻身体一僵,感受到后肩上的亲吻,他只觉得那块皮肤明明在夏日里有些凉,此时却变得烫起来,从肌肤处融入骨血,燃烧血脉,直直的通向心脏。
“这处呢?”祁观槿指着另外一处。
孟闻只觉得喉咙有些发痒,明明之前已经喝过水了,但依旧觉得口渴。
“这是和人对练时留下的。”
祁观槿吻遍孟闻身上所有的伤处,这些都是为了他受的。
少年半跪在他面前,唇瓣微凉,轻轻的吻上伤痕,抬头是眼眸亮如明星,看向他时带着心疼和一些他看不透的情愫。
“哥哥,你别在受伤了。”
“好,哥哥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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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1、已经快写完了,放心看 2、写文是放松心情,欢迎来评论区交流啊。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