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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离开梁家的时候方慈给梁诚发了消息告知,直到晚上七点钟,他才收到梁诚的回复。

      梁诚:[小慈,我等会回家,记得开门。]

      方慈奇怪:[不是要一家人吃饭嘛,怎么这么早就要回来?]

      梁诚:[已经吃完了。你吃了吗?要不要我帮你带什么回去?]

      方慈吃了打包回来的点心,现在很饱,拒绝了梁诚帮他带饭的提议。

      梁诚没再坚持,方慈嘱咐他来的路上注意安全。

      洗漱完,方慈换好睡衣,在客厅一边等梁诚,一边浏览网上给男友送生日礼物的帖子。

      七月底是梁诚的生日,离现在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方慈想早早准备起来,给梁诚一个惊喜。

      以往的生日,两个人都是提前过的,因为生日当天,梁诚要回家应付生意上的伙伴。

      还没找到心仪的礼物,门铃响了起来,方慈放下手机跑去开门。

      梁诚站在门外,一身黑西装为他平添了几分了冷意,手中提着一个纸袋。

      见到方慈穿着睡衣,乖乖的等自己回来,他满意地笑了一下,那笑容有点毛骨悚然,但方慈没发现。

      “回来得这么快?”

      方慈等他进来,把门关上。最近两个人相处的时间都比较短,见到梁诚还是很高兴的。

      “嗯,想你了。”

      梁诚把纸袋放到茶几上,走过来吻他。

      方慈被摁压在男人紧实的怀里,刚分开唇,梁诚的舌头就迫不及待地伸了进来。

      他们在客厅里吻了一会儿,方慈感觉有些头晕脑胀,腿也软,便轻轻推了推梁诚的肩。

      接受到讯号,两人暂时分开点距离,梁诚拿起桌上的袋子,抱着方慈往小卧室走。

      昨晚玩过之后,方慈还没有缓过劲儿来,察觉到梁诚的意图,有些抗拒,跟他打商量:“今天可不可以不要了,我有点累。”

      梁诚停下脚步,没有说话,只是意味不明地瞥了他一眼。

      他的眼神很冷,仿佛一潭深泉,正酝酿着一场风暴。方慈略微抖了一下,语气很可怜地说:“好……好吧,那时间可不可以短一点?”

      梁诚同意了,说:“可以。”但他要方慈自己玩。

      黑漆漆的小卧室并没有装吊灯,只有两盏不同颜色的氛围灯提供光源。

      房间的正中,放置着一张黑色床,旁边的墙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道具。

      暧昧的灯光照射在上面,令方慈生出一种身在屠宰场的错觉,他是那头待宰的羔羊。

      梁诚把他放在床上,很快地给他褪去衣物,把他的两只手用皮带绑在床头的铁栏杆上。

      冰凉的触感令他瑟缩了一下。

      方慈很不喜欢这样的方式,比起冷冰冰的道具,他更想与爱人的身体亲密接触。

      但梁诚今晚应该是不会那样做了。

      从进门就能感觉到,梁诚今晚的心情不是很好,每次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把方慈独自留在小卧室里。

      从客厅吹进来一点冷风,方慈裸露在外的皮肤起了鸡皮疙瘩。

      梁诚从进入小卧室开始就一言不发,沉默地拿出道具放进方慈的身体。

      室内只有他来回走动的脚步声,方慈的眼神追随着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惹怒了男人。

      梁诚终于打开了纸袋,里面只有一条黑色不透光的布条,他要把方慈的眼睛蒙起来。

      “梁诚!”方慈惊恐地喊了一声,失去视觉会让他感到绝望,“不要这个,可不可以。”

      梁诚半张脸藏在氛围灯的阴影中,轻声问:“为什么?”

      “我……我怕黑。”想到自己要在这里忍受近一个小时的黑暗,他就抑制不住地颤抖。

      嫣红色的灯光下,他巴掌大的脸上满是泪水,看向梁诚的一双眼中是不设防的依赖和哀求。

      方慈很漂亮,非常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见到他的第一眼,梁诚就知道了。

      在一起的三年里,他总是轻易就挑起梁诚的欲望。哪怕他的未来计划里并没有方慈,他也愿意跟方慈短暂地游戏人间。

      但今天,这份美好平静的假象被梁训打破了。

      梁训不仅在餐桌上扬言要追方慈,私底下还准备把他曾经做过的那些事告诉方慈。

      对于自己的这个弟弟,梁诚一向没什么耐心。当年的事是他没做好,但今时不同往日,他虽没有只手遮天的本事,摆平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却绰绰有余。

      他不怕梁训把事情捅到方慈面前。

      因为方慈是如此地信赖他,就算被绑起来,也坚信这不是什么严重的事。

      但今天,他属实有些生气,气自己让方慈去接梁训,更气方慈没有分寸感,见到谁都会给好脸色。

      所以,他要小小地惩罚一下方慈。

      他知道方慈怕黑,但原因是什么他并不想了解。方慈对于他,不过是一个听话乖巧的宠物,一段露水情缘。

      他的婚姻和恋爱应该是有价值的,而不是随意绑定在一个一无所有的人身上。

      之前的那个女生是,方慈更是。

      梁诚喉咙里发出愉悦的轻笑,他俯下身,轻抚过方慈湿润的脸颊,低声说:“别怕,我一直在这里,不是吗?”

      方慈哭得真可怜,但还是很相信他,听话地任由他用布条遮住了眼睛。

      离开卧室之前,梁诚打开了角落里的摄像机。

      脚步声渐渐远去,那是梁诚离开了房间。

      小卧室对面是一块巨大的单向透光玻璃,玻璃后面直通书房,方慈知道,梁诚会坐在书桌前,一边忙工作,一边欣赏自己无声的表演。

      视觉被遮挡住的时候,他就停止了啜泣,变得战战兢兢。

      他不是怕黑,他是怕黑暗中孤独的自己。

      每次陷入黑暗,他都觉得自己好像从没离开过南坪镇那间狭小、只有自己的房间。

      在有限的空间里,他独自吃饭,独自睡觉,独自学习到深夜,却迟迟不敢合上双眼,只不过是恐惧闭上眼的感觉。

      无穷无尽的黑暗总是提醒着他:你一直都是一个人,没有人会因为拥有你而感到高兴。

      这样的玩法并没有快感,方慈只觉得倍感煎熬。

      好像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才鼓起勇气,颤颤巍巍地对着空气开口:“哥……哥,我知道错了,可不可以把布条解开?”

      无人应答,连他的声音也被黑暗吞没了。

      浴室,梁训关闭监控画面,翻了一部小清新的片子看。

      他今天无心欣赏方慈的个人秀,只想转移注意力,片子里的情侣正情到浓时,梁训的电话打了进来。

      梁诚不耐烦地挂断,没过一会儿,电话铃声复又响起。

      “什么事?”梁诚耐着性子摁下接听。

      “哥,你生气了?”梁训理直气壮,“怎么挂我电话?”

      梁诚冷笑一声,“没生气,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你这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那太好了。”梁训高兴道:“我就是专程来气你的。麻烦你告诉嫂子,下午我不是故意吓他的,希望他别往心里去。如果他还想跟奥利奥玩,随时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梁训!”梁诚低吼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都说了,我喜欢嫂子,想追他啊。”梁训轻笑道:“或者我当他的小三也行。”

      梁训的目的达到了。

      梁诚忍无可忍地挂断了电话,并把他拉进了黑名单。

      洗完澡,梁诚进了小卧室。

      方慈已经疲惫到了极点,解开束缚的一瞬间就扑进了梁诚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腰,小心翼翼地跟他道歉:“哥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他浑身颤抖,看样子是害怕到了极点。

      梁诚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你有什么错?”

      方慈打了个颤,“我没有听你的话,跟梁训保持距离。”

      “哦?原来小慈知道啊。”梁诚很意外,“我以为之前跟你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呢。”

      他凑到方慈耳边,亲了亲他的耳垂,“你知道今天梁训跟我说什么吗?”

      方慈直觉不是什么好事,他胆战心惊地问:“说……说了什么?”

      “他说,他想追你,还想当你的小三。”

      方慈圆圆的眼睛微微睁大,不出意外地又抖了一下,着急道:“他怎么这样!”

      “可他说得情真意切,我差点以为你跟他关系匪浅呢。”

      害怕他误会,方慈手足无措地解释:“我只是以为他是你的弟弟才跟他多说了几句话。”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怎么办呢?这就是你不听话的下场。”梁诚近乎怜悯地看着方慈,“你下午还跟他的狗一起玩了?”

      “你如果真的那么喜欢狗,下次我们试试和狗狗玩怎么样?”

      “什么?”方慈猛地抬起头,有些难以理解梁诚的话了。

      “小慈没看过吗?有些人跟狗狗也玩得很开心呢。”

      “不,不要!”方慈眼中溢出恐惧的泪水,仿佛第一次认识梁诚。

      他们不是在谈恋爱吗?可他为什么感觉自己跟梁诚买的那些道具没有区别。

      “既然不要,就要明白一件事,知道是什么吗?”梁诚拉开了他和方慈的距离。

      脱离了怀抱的方慈感到一阵寒冷,强忍着心中的惧意,他点了点头,“知道,要跟梁训保持距离。”

      “不只是梁训。”梁诚看着他,“还有你身边的男性朋友,明白了吗?”

      这样的要求实在有些无理取闹,但方慈哪还有心思深究,只一个劲儿地点头,答应到:“明白了。”

      陌生的梁诚走了,此时的梁诚又变回了他平时温柔的模样。

      他抱着方慈去浴室清理干净,然后回到卧室,两人相拥而眠。

      但方慈并没有睡着,靠在梁诚怀里惴惴不安。

      他惹梁诚生气了,只是因为跟梁训讲话了吗?他知道恋爱的时候要和另一方的兄弟姐妹避嫌。但下午基本上都是梁训在说,看在他是梁诚弟弟的份上,他才回应几句,不然会显得没有礼貌。

      是他太没有分寸感了?梁诚会不会认为他水性杨花朝三暮四?

      梁诚几乎没怎么生过气,他的脾气总是很好,难道真的是自己太过分了?

      就这样,方慈胡思乱想了一整夜,直到天色泛白,他才堪堪阖上双眼。

      周日下午,因为要上课的关系,他回了学校,暂时切断了跟梁诚的消息。

      周一一大早,舍友童言叫方慈起床,却见他整个人缩在被窝里,脸色潮红,鼻尖上还渗出了汗珠。

      童言着急忙慌地给他量体温,果不其然,发烧了。

      “你怎么搞的,发烧了都没感觉?”童言一边埋怨一边帮他找药。

      他们宿舍原本有四个人,其中两个是大四的学长,因为实习直接搬离了宿舍,现在宿舍里就剩下方慈跟童言两个人住。

      童言从自己的柜子里找到感冒冲剂用温水冲好,又拿了几片退烧药一同递给方慈。

      盯着他喝下,童言疑惑道:“怎么每次从你男朋友那边回来你就没精打采的,是不是你男朋友欺负你啊?”

      方慈不想多说,摇了摇头。

      “好吧,我先去上课了,剩下的药帮你放桌上,你待会儿吃点东西再喝啊。”

      方慈答应下来,跟童言道过谢,又拜托他帮自己请假。

      看童言背着书包离开,他才又躺回床上。

      好像刚睡着,枕边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童言给的药可能有安定的成分,方慈只觉得浑身无力。他伸出手在枕边摸索了一会儿,才找到不断震动的手机。

      是一个陌生号码,方慈却很熟悉,这是梁训的手机号。

      他挂断,并把手机开了免打扰。

      可没过一会儿,又有人敲宿舍门。

      以为是宿管来查寝,方慈下了床去开门,却不想门外站着的人居然是梁训。

      对方一米八几的个头斜倚在门框上,表情沮丧,“嫂子,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方慈不欲理他,打算关门,男人却将身子一矮,从他胳膊下钻进了宿舍。

      方慈对他乱闯别人宿舍感到生气,也没什么好脸色,“你来做什么?”

      梁训对他的质问充耳不闻,把手中提着的东西放到桌上,一脸求表扬的神情。

      “来给你送饭啊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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