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水火不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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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阳光透过礼堂的彩绘玻璃，在讲台上洒下一片斑驳。黎川站在话筒前，校服的每一处褶皱都熨帖得恰到好处，衬衫领口别着闪闪发亮的学生会会长徽章。
"作为学生会会长，我代表全体成员欢迎各位同学。"她的声音清亮而沉稳，"本学期我们将继续秉持'明德至善'的校训，开展一系列促进学术与品德共同发展的活动..."
台下，整齐排列的学生们仰望着她。高二年级区域里，几个女生小声议论着。
"黎川学姐太完美了，成绩年级第一，钢琴比赛冠军，演讲还这么出色。"
"听说她已经锁定保送北大的名额了。"
"她家世也好，父亲是外科主任，母亲是教育局领导。"
掌声雷动中，黎川微微欠身，唇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没人注意到她背在身后的左手正紧攥成拳，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
与此同时，高二(7)班的教室里一片嘈杂。
"这是我的座位！"一个扎高马尾的女生指着靠窗的位置，对面前的新来者怒目而视。
闻昭昭歪着头，漫不经心地嚼着口香糖，校服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露出里面的黑色T恤。"老林说随便坐，先到先得。"她晃了晃手里的可乐罐，"而且我已经在这儿放了东西。"
"你！"女生涨红了脸，"转学生就这么嚣张？你知道我是谁吗？"
闻昭昭挑了挑眉，故意拖长声调："不知道耶——"突然凑近，"也不想知道。"
教室里爆发出窃笑。女生恼羞成怒地伸手推来，闻昭昭敏捷后撤，却不慎碰翻了可乐罐。深褐色液体瞬间在敞开的课本上漫延。
"我的作业！"女生尖叫。
闻昭昭愣了一下，随即耸肩："意外而已，赔你本新的。"
"怎么回事？"班主任林老师出现在门口，教室瞬间安静。他看了看一片狼藉的课桌和剑拔弩张的两人，叹了口气："闻昭昭，跟我来办公室。"
办公室里，林老师推了推眼镜，审视着面前的转学生。档案显示这已是她第三次转学，前两所学校都标注了"纪律问题"。但他也注意到，她的美术成绩异常突出。
"昭昭，刚转学需要适应，但和同学冲突不是好方式。"林老师语气缓和，"学校有个'问题学生帮扶计划'，我觉得你适合参加。"
闻昭昭翻了个白眼："又是好学生带坏学生那套？"
"不，"林老师微笑，"这次是学生会会长亲自负责。黎川同学是全校最优秀的学生，你能从她身上学到很多。"
听到这个名字，闻昭昭顿住了。那个在开学典礼上光芒四射的优等生？她唇角勾起玩味的笑："好啊，我接招。"
当天下午放学后，闻昭昭故意迟到二十分钟才晃进约定教室。黎川已在等候，面前整齐摆放着文件和钢笔。听到脚步声，她抬头露出标准微笑。
"闻昭昭同学，很高兴你来了。我是黎川，负责你的帮扶计划。"她的声音温和专业，像在背诵精心准备的讲稿。
闻昭昭大咧咧拉开椅子坐下，双脚搭上桌沿："久等了，会长大人。"
黎川对她的挑衅视若无睹，将一份表格推过来："这是行为改善计划，包括作息、课堂纪律和作业完成情况。每周会面两次评估进展。"
闻昭昭盯着密密麻麻的表格，突然感到一阵烦躁。她从口袋掏出口香糖，嚼了几下后当着黎川的面粘在表格中央。
"这就是我的评估。"她挑衅道。
黎川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恢复。她平静地从包里取出另一份表格："我准备了备份。"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一个如冰般克制，一个似火般炽烈，如同两极相遇，火花四溅。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水火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