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告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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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上，木兔光太郎第十三次误把筷子插进炸鸡块篮子里时，赤苇终于没收了他的餐具。
“前辈，筷子不能当做玩具。”赤苇将冰镇乌龙茶推到他面前，镜片闪过寒光，“或者前辈想试试用手抓饭团？”
“不要啊，我要吃炸鸡块！”木兔整个人趴在榻榻米上，发梢扫过夏树膝头的笔记本。正在计算油脂摄入量的少女笔尖一颤，笔迹突然拐成心电图。
赤苇突然起身拍手，“我们来玩些小游戏吧，输家去买新炸鸡块。”他指尖精准点在木兔与夏树中间，“旋转瓶口指向的人——”
碳酸饮料的泡沫在木兔再一次故意吹气中炸开，玻璃瓶却顽固地指向赤苇自己。当众人看着永远冷静的二传手面无表情走向后厨时，谁都没注意到他藏在身后的拇指与食指正比出“计划通”的手势。
夏树是被木兔突然的靠近惊醒的。这个号称要展示“超进化版炸鸡块夹击术”的家伙，此刻正用双臂撑在她两侧，将喧闹声隔绝成遥远的背景音。他运动外套上还沾着排球场的木地板碎屑，薄荷味止汗贴的味道隐隐约约传来。其他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不约而同离开了包间，只剩下木兔两人。
木兔变魔术般掏出发卡，蓝宝石在灯光下流转着柔和的光泽，他的指尖悬停在夏树耳畔三厘米处。
“这是用我攒的零花钱和全国大赛奖金买的！”木兔的喉结上下滚动，发卡金属齿擦过少女泛红的耳廓，“赤苇说蓝宝石的…的原子排布最稳定！”
夏树的睫毛在笔记本本封皮投下细密阴影，油墨印刷的“公式”正在她掌心渗出潮意。
“碳化铝分子结构确实符合六方晶系…”她向后仰头试图拉开安全距离，后脑却撞上木兔早已等候多时的手掌，“但你现在的心跳频率超过静息状态47%，建议补充葡萄糖…”
“小夏树每次说谎的时候，”木兔的牙齿白得发亮，“就会把'建议'这个词重复三遍。”
赤苇留下的手机在此时响起预设闹铃，屏幕上是木兔抱着炸鸡块桶傻笑的照片。夏树趁对方分神时钻出桎梏，却在踏上第三级台阶时被握住了脚踝。
“小夏树每次逃跑都会先迈右脚！”木兔的声音裹着笑意，“就像你设计的镜面发球，看起来往左实际往右。”
“那年你说'不是所有人都能重生'，可昨天比赛当我打出那个压线球时…”他喉头忽然哽住，因为少女的指尖正落在他比赛时不小心擦伤的眼角。
“93%的相似度。”夏树的声音微微颤抖，“和我初三最后那记扣球。”她的指甲无意识刮擦着木兔后颈的短发，“你什么时候…”
“从很久开始了！”木兔突然举起笔记本，翻到最后那页——那里画着β型快攻的改良方案，以及一句被涂改液覆盖的“想要追上你的光”。
远处传来烟花升空的尖啸，夏树在光芒炸裂的瞬间看清木兔眼里的星辰。他的嘴角擦过她耳垂时，战术本上的化学公式正在月光下发生奇妙置换：CaCO?+2HCl→CaCl?+CO?↑+H?O，碳酸钙的分解反应此刻化作她脊柱窜过的电流。
这时，刚刚出去的队员们一同回来。“小夏！”木兔跳上榻榻米中央的矮桌，踩碎几粒花生米，“今天的胜利要素分析——”
赤苇突然将投影仪对准白墙，满屏战术图诡异地变成心跳折线图。木兔的耳尖在众人哄笑中涨成红色，“第、第七套进攻方案需要全体配合！”
夏树扶正被撞歪的蓝宝石发卡，当她抬头时，木兔已经端着炸鸡块凑到鼻尖前。
“根据小夏的能量补给表，”木兔的喉结擦过她发梢，“现在是补充蛋白质最佳时机！”
木叶突然吹响裁判哨，“木兔你犯规！说好要用千岛能理解的方式！”他晃着从赤苇那里偷来的流程表，“第三步应该是展示物理模型！”
木兔手忙脚乱从裤兜掏出他自制的一个坐标系模型。
“这是上次对鸥台那记触网球的轨迹。”夏树停顿了一下，“但修正了23.5度的入射角。”
“不是修正！”木兔突然握住她颤抖的手腕，“是那天你说'要是再高5厘米就能救到'后，我偷练了127次擦网球的结果！”
赤苇默默按下遥控器，墙壁投影切换成视频录像。画面里的木兔正对空气嘶吼，“要成为让小夏安心设计战术的王牌！”他身后白板写满潦草公式，最醒目的是被圈出的“千岛函数β型=光太郎の爱”。
这时不知谁把灯关了，夏树在黑暗中触到木兔滚烫的掌心。几部手机同时亮起闪光灯，光束聚焦处浮现赤苇提前布置的锦旗——“祝枭谷大脑与王牌永续反应”
木兔吼出准备很久的台词，“请和我永远组队！”他慌乱中错把山葵当戒指递出。
夏树在几部手机录像中对准山葵咬下。谁也不知道，战术本里有张纸片——那是她偷偷收藏的木兔首张球员卡，背面的注释是“最佳搭档→理想型→此生必需元素。”
当木兔用决胜局赢球的姿势扑向夏树时，整个星空都落进了他盛满蜜糖的眼眸。
——
饭后，木兔和夏树并肩走在回家的小路上。
“其实我准备了二十三个版本的表白方案！”木兔突然从裤袋掏出皱巴巴的纸团，展开是各种颜色的战术示意图，“赤苇说第7版成功率最高，但是我还是更喜欢第3版！”
夏树接过被酱汁晕染的“方案03”，发现上面画着用排球摆成的爱心。
夏树在夜风中握紧那颗蓝宝石，终于明白最精妙的公式也算不尽月光下的非弹性碰撞——当木兔带着薄荷气息的吻落在她颤抖的眼睑时，所有理性构建的防线都开始坍缩。
当警视厅的巡逻车从街角掠过时，木兔正用鼻尖轻蹭夏树发烫的耳垂，“刚才心跳达到每分钟122，要记进数据本吗？”他得意地晃了晃不知何时顺走的钢笔，“或者我们来做更精确的测量实验。”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