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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有点累了 ...

  •   七年前 橘引好的婚事

      橘家虽说是小门小户,但家中父母橘宁和周清平都是善良温和之人,橘引好自小便被教导得知书达理,性格明媚温婉,长相更是明艳大气。

      自橘引好十八岁成年后,家中的门槛都快被说媒的人踏破了。来提亲的人形形色色,有达官显贵之家,也有富庶的商贾,更多的是些文人墨客,皆慕橘引好之名而来。

      但橘宁和周清平心疼女儿,不愿她早早出嫁,而橘引好自己也还想多享受些自由自在的时光,于是便都婉拒了这些说媒之人。

      时光荏苒,橘引好二十四岁时上门说媒的人依旧络绎不绝。

      这不,橘家又来了一位说媒的,提起的是一户书香门第的高家公子,名叫高如业。橘宁和周清平对这高如业的人品和家世都颇为满意,便与橘引好说起此事,橘引好虽心中并无成婚之意,但见父母如此上心,便也不好直接拒绝,只得同意与那高如业见上一面。

      几日后,橘引好与高如业相约在茶楼品茶。高如业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身姿挺拔,面容俊朗,眉眼间透着一股儒雅之气。他见到橘引好,虽早已听闻橘引好的风姿,但见到本人,眼中也不免闪过一丝惊艳,微笑着行礼道:“橘姑娘。”

      橘引好微微回礼,微笑着说道:“高公子。”

      两人落座后,高如业便开始与橘引好聊起诗词歌赋,橘引好自幼饱读诗书,自是能与他侃侃而谈。高如业见橘引好不仅容貌出众,且才学过人,心中甚是欢喜,不禁说道:“橘姑娘真是才貌双全,能与姑娘相识,三生有幸。”

      橘引好微笑着说道:“高公子谬赞了,略知皮毛,与公子相比,相差甚远。”

      高如业连忙摆手道:“姑娘谦虚了,姑娘的才情高某是由衷地钦佩。”

      两人聊了许久,橘引好渐渐发现,高如业确实如父母所说,是个十分优秀的人,无论是才学还是人品,都无可挑剔。

      而这一切,都被偶然路过茶楼的是然看在了眼里。今日是然出门去看自家生意,路过茶楼时,不经意间瞥见橘引好与高如业在茶楼里品茶聊天,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醋意。她隔得远,听不见两人在说什么,便拉过夏夏问道:“那茶楼里与好好阿姊在一起的是谁?”

      夏夏看了看,回答道:“小姐,那是高家的公子,早前托媒去橘家请亲了,今日与橘姑娘相约在此品茶呢,早就听说高家公子一表人才,家世又好,今日一见,与橘姑娘倒是十分般配。”

      是然听了,心中更是难受,想冲上去询问,但,自己又以什么身份去呢,看样子是伯父伯母都同意的人......

      回过神,是然匆忙去看了看鞋铺,便失魂落魄地去到了橘家,径直来到了橘引好的房间,坐在那里等橘引好回来。

      不多时,橘引好满面春风地回到了家中,她一进房间,便看到了坐在那里神情不对的是然,心中有些疑惑,走上前去问道:“阿初,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不好?”

      是然抬起头,看着橘引好,眼中满是委屈,她咬了咬嘴唇,问道:“好好阿姊,你可不可以,不要现在成婚?”

      橘引好一听,顿时明白了是然为什么情绪不佳,她微微一笑,拉着是然的手说道:“阿初,你误会了,我不会成婚的。”

      是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问道:“真的吗?你真的不会成婚?”

      橘引好点点头,说道:“真的,我今日与那高如业见了面,他确实是个不错的人,才学出众,人品贵重,家世也不错,但是......”

      是然问:“但是什么?”

      橘引好看了一眼是然说道:“但是,他未有娶妻之意,我也未有成婚之意,我们,都是父母安排出来的,互不心喜。”

      是然听了,心中的大石头落了地,但是听见橘引好说的心喜,又突然问道:“那,好好阿姊,有心上人了吗?”

      橘引好眨巴了一下眼睛:“嗯......我现在最喜欢的,就是阿初了。”

      是然拉着橘引好的衣袖,虽知道橘引好的意思,却也欢喜,含羞带怯轻声说道:“嗯,我也最喜欢好好阿姊了。”

      -

      四年前 是宅

      是然和橘引好在一处游玩的场景,被是礼雪瞧见了,起初是礼雪还只是温和的看着,直到橘引好望着眼前的风景,而是然望向橘引好出神时,是礼雪才察觉不对劲,之前就有过疑惑,但是然从没做过出格的事,也只当是女儿家的友情深厚罢了,但是今日这场景......

      是礼雪回到房中,坐在雕花梨木椅上,手指轻敲桌面,神情些许凝重,这感情......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等到橘引好被是然送回去后,是礼雪叫了是然到她房中。

      傍晚时分,是然被唤到母亲房里,屋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两人的面庞,是礼雪看着是然,目光柔和却又带着几分严肃,率先开口:“然然,此前我从没想过,你对心上人会是怎样的状态,但今日我看到你与你阿姊在一起......”

      是礼雪顿了顿,“当今天下,虽不乏有此情之人,但这世俗,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你能承受得住吗?”

      是然微微一怔,低下头轻声说:“母亲,我知道会有闲言碎语,可我控制不住。”

      是然:“我已经很克制了,您不也才看出来吗?”

      是礼雪轻叹一声,继续说道:“这只是其一。”

      是礼雪:“其二,你有想过以后吗?能护她一世周全吗?以后的日子还长,会有诸多风雨,你有这个能力吗?”

      “我......”是然欲言又止,心中有些茫然,她满心都是对她的喜欢,却从未仔细想过这些现实问题。

      “感情之路从不会一帆风顺,你能坚定不移吗?不会因为外界的压力就动摇?感情可不是仅凭一句喜欢就能长久的。”是礼雪目光紧紧地盯着是然,眼神里满是担忧。

      是然咬着嘴唇,眼眶渐渐红了:“母亲,可我......不想放弃。”

      是礼雪:“不想放弃?你看看这世间,谁都有不想不愿放弃的,可又有多少人如愿以偿了?”

      “你文不成,无法通过科举求取功名,为你们的未来谋出路,商贾人家又不得参军,你带她远走高飞隐姓埋名去吃苦吗?你问过她愿意吗?你能担保她不会因为你的心意受伤害吗?你能拿什么去守护这份感情?”是礼雪的语气中带着无奈和沉重。

      是然:“母亲,我会问她的,我......”

      是礼雪:“问出口,就收不回来了,你确定她的心意吗?十几年的情谊你还要吗?”

      是然默默无言,心中五味杂陈,母亲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在她的心坎上。

      是礼雪接着问:“看你们的相处,她对你应无半分私意。”

      是然:“好好她......阿姊她......”

      是礼雪走上前,擦了擦是然的眼泪,“然然......”

      回到自己房间,是然关上房门,扑倒在床上,脑海里不断回响着母亲的话,又想到那些世俗规则,满心的痛苦与无奈。

      “我该怎么办?”是然喃喃自语,泪水浸湿了枕头。

      这一夜,是然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

      天渐渐亮了,是然双眼布满血丝,疲惫地起身,是礼雪早早就在屋外等候着是然。

      相对无言,是礼雪带着是然去了膳厅,是君之看着气氛异常,以为又是两母女闹架了,正想说和,就被是礼雪打断了,“然然,今日,你阿姊来过了。”

      听见橘引好来过,是然的眼泪滴答滴答落在碗里。

      是君之走到是然身旁:“我的然然啊。”是然转身抱着是君之,没一会儿,是君之的某处衣衫便已湿润。

      是礼雪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橘引好再次来到是宅,水来师父领着橘引好进门,看着是然抱着姥姥哭泣,橘引好顾不得别的,上前轻轻拍着是然的脑袋,“阿初,怎么了?”

      是然听见橘引好的声音,抬起头看了一眼,洪水决提般无声的大哭,水来师父也走过来拍拍是然的头,“不哭,不哭,了......”是然放开姥姥,转头抱着橘引好,哭得让橘引好好生心疼。

      是礼雪轻微叹了口气,“引好,用过饭了吗?看你一脸喜庆的走来,是有什么喜事吗?”

      橘引好安抚着是然,“伯母,我用过了,我母亲从集市上回来时带来一个消息,征兵征将的规则,改了。”橘引好叙述着规则,是然听完,哭声戛然而止。

      征兵征将新则:圣君钦定一位总将坐镇都城,征兆四大边境主将、八名以上副将,此次选拔期为一年,五湖四海,不论出身不论男女,只要是古安国年满十六且家中非独子独女者,皆可参军参与选拔。主将三年期满可延至五年期限后返乡,副将五年期满可延至八年期限后返乡,此后每任将领期满或战死或贬官......将会再次选拔新一任将领或由圣君钦定或由总将领钦定,士兵也可参与选拔将领,士兵服役最少三年,封顶十年必须返乡,任何将士返乡后不得再上战场,若有诏令召回,以当时边境情况而定......

      而历代圣君和君主也都遵循一个规则,有大功绩者,若不要千金万宝或加官进爵,那便赏一愿,此愿无期限,但愿望不可超出本分,不可是烧杀掳掠,不可违背天道,不可赦免穷凶极恶之人,不可......

      是然抽泣着看了一眼母亲,是礼雪招手让家仆去打探,橘引好说的分毫不差,新规即日起效,是然慢慢停止了抽泣,一直牵着橘引好的手,而橘引好未察觉是然的心绪,还是安抚着是然。

      是礼雪:“想做就去做吧,这条路,虽凶险,但你可以走下去了。”是然轻轻笑着点头。

      水来师父傻愣愣的噗嗤一笑:“当兵咯,当兵咯。”

      和母亲商量,此后,是家,双生女,一女是然随母姓,一女何所以随父姓,从小养在外庄,深居简出,两女容貌无异,性格亦相似。何所以从军后,是然被送到外庄历练,夏夏偶尔戴着帷帽代替是然出门或代替回家省亲。

      -

      出征的那天,阳光明媚,却照不亮是然心中的担忧,她身着戎装,骑在战马上,英姿飒爽却又有些许愁容,看到橘引好匆匆赶来皱着的眉才舒展开,橘引好手里拿着一杆长枪,气喘吁吁地说:“阿初,这杆初以枪,从你决意去参军那天我就在准备了,你素爱耍枪,这枪,你收着,望能助你一臂之力,也愿你此去一切顺利,早日归来。”

      是然接过初以枪,看着橘引好泛红的眼眶,心中一阵温热,忍不住伸手抚着橘引好的脸庞:“好好阿姊,等我回来。”

      “我会的,你一定要平安。”橘引好紧紧抓住是然的手,满是不舍的说着。

      正当是然转身之时,橘引好从背后抱住了是然,“阿初,不走好不好?我不要光明正大也可以,什么都不用管,我们幸福就好。”

      是然心跳异常的快,她伸出手覆在橘引好的手上,转身回抱橘引好。

      “我不走,我不走了,我不走了......”

      橘引好猛然推开是然,满眼淡然的看着是然,“你不走?那我走?”

      是然向前一步抱住橘引好,橘引好淡漠的被是然抱着,嘴角上扬,右手伸手一把匕首直直的从后刺向是然的心口,是然仿佛吃痛了一下,慢慢放开橘引好,一手抱着橘引好,另一只手抚摸着橘引好的脸,“好好,我想你了。”

      “好好,我想你了......”

      是然嘴里呢喃细语,眼角的泪痕清晰可见,是然缓缓睁开眼睛,从梦中醒来。

      是然缓缓从床上坐起,正要掀开床铺的时候才注意到母亲在床沿边睡着了,是然眼眶再一次泛红,许是是礼雪也担忧着是然,睡着了也不能放下心,所以,在是然正要掀开床铺的时候是礼雪醒了。

      “母亲......”是然声音带着无尽的疲惫与哀伤。

      “然然,你醒了,有没有哪儿不舒服?”是礼雪起身检查了一番是然的身体,握住是然的双手,心疼地问。

      是然双眼无神,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母亲,我该如何是好?”

      是然:“我要怎么办啊......”话未说完,泪已决堤,是然扑进是礼雪怀里,放声痛哭。

      是礼雪轻轻拍着是然的背,眼眶也红了:“哭吧,哭累了,就忘了。”

      是然抽泣着抬起头,眼神里全是偏执与倔强:“不,母亲,我不要忘了好好阿姊,我不要随着岁月流逝就忘了她。”

      这时,门帘一挑,姥姥是君之缓缓走了进来,姥姥也时常来这里等待着。

      “然然,生死有命,这是我们无法改变的。”是君之在椅子上坐下,心疼的看着是然。

      是然嘶哑的声音里都是哭腔:“姥姥,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我不愿忘了她,我不愿......”

      是君之叹了口气:“然然,姥姥年轻的时候,也经历过痛楚,那时,我也像你一样,沉浸在痛苦中无法自拔,后来我发现,一直陷在悲伤里,自己痛苦,也辜负了身边人。”

      “我知道,我知道......”是然低下头,泪水滴落床铺上。

      是礼雪接过话:“然然,你记得你父亲吗?”

      是然:“父亲?”

      是君之:“这么多年,从未在你面前提起你父亲,不是因为忘了这个人,而是忘了那种痛苦。”

      是礼雪:“你父亲病逝的时候你才三岁,我和你姥姥除了铺子和自己的事,其他时候都全身心投入在你身上。”

      是君之:“林无言与别人苟合被我闹到官府休弃的那年,我也才生下你母亲不到百日,也是我对你他情谊最浓之时,他那一家子都将我拒之门外,像你这样自暴自弃,颓废无颜的的日子,姥姥也有过。”

      是君之:“想想那段时间的日子,也不亚于你现在这样,只不过时间一长,我早就连他的脸都忘了。”

      是然:“姥姥......”

      是君之:“拼搏了一生,做成了自己喜爱的商铺,一手将你母亲带大,两件事,都是我最能滋滋乐道的事。”

      是君之:“后来,和你母亲等了很长时间才选定了你父亲何新余,虽是乞讨出身,却努力上进,人品贵重,待你母亲也极好,只不过,最后,也是个命苦的。”

      是礼雪:“母亲,我已然忘了。”

      是君之:“现在,落到你身上了,劝解的功夫我和你母亲都差点儿意思。”

      是君之:“如若然然一定要寻觅黄泉的路,那喝药也好,跳井也罢,都不会有人拦着。”

      是礼雪稍微急了:“母亲......”

      是君之的眼泪也在眼里转着:“只不过,然然现在心中是否有姥姥和你母亲半分呢?”

      是然紧紧的抓着床铺的角,眼泪还在不停的流:“姥姥,我没有想要自缢。”

      是君之叹了口气,叫了丫鬟进来扶着自己走出去,出门时,留下一句,“此后,然然的婚嫁之事,除了她自己,其余人永不许提。”

      是礼雪回过头拍了拍是然的手:“你姥姥,是想宽慰你,只是言辞太沉重了,害怕你做傻事,不是要让你为了我们痛苦的活着。”

      是然:“我知道,母亲。”

      是礼雪:“孩子,人生就像这四季更替,有花开就有花落,有些人,只能陪你走一段路,但是,回忆从不会因为时间而褪色。”

      是然的声音带着颤抖,“母亲,我只是害怕,她的样子会变得模糊......”

      是然:“母亲还能记起父亲的相貌吗?”

      是礼雪:“记不起来了,他应该也不希望我记住吧。”

      是然:“我也没念叨过,想起过父亲的相貌......”

      是然:“母亲,您回去休息吧,我想就这样一个人静一静。”

      是礼雪欲言又止,抚摸了一下是然的脑袋,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房门。

      是然的眼泪还在落下,是然缓缓躺下,泪水顺着眼角落到枕上。

      又是夜深人静,月光透过窗棂洒落在屋内,映照着是然孤独的身影,她静静地坐在床边,手中紧握着那支枪形簪,是然闭上眼,将簪子戴在自己的头上,脑海中浮现的都是与橘引好相处的点点滴滴。

      这消息如晴天霹雳,将是然的世界击碎,此后一两个月,她每日浑浑噩噩,似行尸走肉般在府内与橘引好的坟茔前来回晃荡,每走一步,每做一件事,脑袋里想的,都是橘引好。

      母亲礼雪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时常轻声劝解:“然然......你阿姊,见你这样,许是也不会展颜吧。” 是然只是木讷地点头,眼中却无一丝光亮。

      伯父橘宁时不时也会带着伯母周清平来慰问:“是然,她希望你好好活下去,定也是不愿当初明媚爱笑的你变成如今的模样。” 可这话在是然听来,如同一根根利刺扎在心上,让她更加痛苦。

      是礼雪的劝解,橘宁的慰问,每句话每个字,走过的每条路,都是扎在是然心上的刺。

      是然轻声低语:“我活下去了啊......”

      府中的路,她与她走过多少遍,并肩走过灿烂的花,为她摘的桃子......如今,一切都成了回忆,每一处景象都勾起她的伤痛。

      也是在这时,家中生意由她接手,而卞城也正是需要铺开生意线路之地。

      那日,是然望着窗外,许久后,对是礼雪说:“母亲,我去卞城吧,家中生意不会荒废。”

      是然:“但我有一事,思虑了许久,望母亲准许。”

      是礼雪:“嗯,你说吧。”

      是然:“我们和伯父伯母关系一直很好,现在,他们失去了独女,他们二人虽也算桃李满天下,但总归会有无人看顾的那一日,好好的信里也拜托过我照料二老,我想把他们接过来,我来照顾他们。”

      是礼雪未有思虑,便应声同意了,“母亲早也想过此事了,这事须得他们同意吧。”

      是然:“伯父伯母同意了,我问过他们了。”

      是礼雪:“那便接过来吧。”

      短短几日,是然便安排好了一切,自己接管家中所有生意,照顾两家二老。

      何所以这个名字,便留在外庄吧。

      是然无法忘记,也不愿忘记,她每一日都更爱橘引好,她怕岁月流逝,记忆里的橘引好越来越模糊,她想记住橘引好,永远记得。

      -

      是然对着酒杯笑了笑,一饮而尽。

      是然醉倒在桌上,泪痕清晰可见,众人不语,小心翼翼的扶着是然回房休息。

      -

      次年,姥姥去世。

      十七年后,橘宁伯父去世。

      十九年后,周清平伯母去世。

      二十年后,母亲去世。

      遣散所有人。

      同年,是然携着昔日圣君赐的心愿信物来到圣殿求见当今君主。

      是然叙述了自己捏造的是家双生女的事实,而是然也无愿可许,信物归还君主,欺君之罪,一己承担。

      君主以当时的功绩和信物,赦免了是然。

      是然独自来到橘引好的坟茔前。

      摘下头上的簪子,轻轻抚摸着早已褪色的这支簪子。

      阿初:“橘引好,我有点累了。”

      阿初:“明日,便不能来为你清扫落叶了。”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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