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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你是自己过来还是要我追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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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间，好景有些晃神。
他最终还是留下了。
周既川说他手凉，拉着人进泳池里泡水。他一下一下的，往好景裸露的肩膀上搓温水，最后演变成小学生似的互弹水花。
没几分钟，周既川又缠着他比赛，赢了两轮就开始讨奖励。一会儿说要罚他脱泳裤，一会儿又要求好景帮他搓背。
好景装作没听见，一转身钻水里跑了。
他潜了一会儿，碰到泳池边缘，探出脑袋，一边手扶着冰凉的瓷壁。
周既川还在原地，气定神闲的，隔着半个泳池朝他喊话，“你是自己过来还是要我追你。”
好景擦了擦脸上的水，故意问：“你说什么？”
周既川被他那个装傻充愣的眼神可爱到了，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我说，我抓到你你就完了。”
好景看他开始慢慢朝自己走了过来，心里一紧，又潜到水里，往深水区游。
没有谁比周既川更熟悉这方池水。好景完全能感受到身后有着怎样凶猛而迅速的追赶。从他逃开到被握住脚踝不过短短几秒。周既川将他往身上一扯，带着他出了水面。
“咳……你，你怎么这么快。”
好景意识到，刚才的折返比赛，周既川总是只比他多一个身位，根本就是在耍他玩。
周既川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快点，选一个惩罚。”
好景顽抗着：“不公平，你比我高，还经常锻炼，说好娱乐局的。”
“娱乐局也可以有奖惩机制。”周既川搂着他的腰，用下巴蹭了蹭贴在他额上的黑发，“那你说，怎么着。”
“憋气。”好景推了一下他的脸，“你要是还能赢，我就接受惩罚。”
周既川说：“好。”
两人同时下沉，结果在水下待了不到半分钟，周既川拉过他的手，手指一扣，人也凑过去，跟他吻在一起。
周既川在水里吻了他十多秒，才抱着他上浮。
好景抓住喘气的间隙控诉他：“你不守规则。”
“我怕你为了赢我，把自己憋晕过去。”周既川早就被他饱满红润的嘴唇勾去大半注意力，甘愿说：“我不赢了，你惩罚我吧。”
好景一时语塞。
“要不……你跳个舞吧。”
“……”
周既川什么都没说，好景自己先忍不住笑起来。
周既川眼神瞥他，“你不会在脑补什么吧。”
“哈哈哈。”好景跑了。
周既川又追了上去，从背后抱住他，一条手臂横在他的锁骨处，嘴唇贴着他的耳朵咬，“说不说。”
好景被他弄到腰侧，又痒又想笑。两个人在水里扑棱了一会儿，莫名其妙的，都停了下来。
他侧过头去看周既川，见对方也盯着他，没由来地咽了下口水。因为周既川那个眼神，有点专注，也有点赤裸。
近在咫尺的距离，也让他清晰地看到好景脸上呈现出的细腻肉感。
周既川慢慢收紧臂弯，自然而认真地低头吻他。
好景身上像过了电，他反手摸着周既川的脸，一边手还抓着他有力的小臂。
终于快缺氧了，周既川托着他的屁股，把人抱了起来，抵在泳池边。
好景微微张着嘴，看起来，是带着含蓄的意犹未尽。
周既川又嘬了一下他的下唇。
于是好景听到那个低哑而亲昵的声音说：“你今晚会留下来吧。”
好景没有回答。只是勾着他的脖子，嘴唇贴上他的嘴角……
*
后来洗澡的时候，被更高的水温刺激了一下，周既川才发现肩膀上多了两个整齐的牙印。
他对着镜子细细地摸那个略深一点的印记。
留下这个牙印的人这时候敲了敲浴室的门。
周既川就这么把门拉开了。
好景跟他对视了一眼，故作镇定地移开了。结果视线转到下面，也是个非礼勿视的画面。
他又看回那张脸，把手机递了出去。
“响了很久。他打了很多个。”
周既川看了一眼，骆青的来电。
“就这个？”
好景顿了一下，“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周既川把他扯了进去。
“你……”好景没料到是这个反应，手上没拿稳，差点摔了他的手机。
“你说呢。”
*
睡到凌晨四点，好景就醒了。
周既川也是个睡眠敏感的，身边人翻了两下身，立刻就感觉到了。
他眼睛没睁开，但脑袋拱了过去，“睡不着？”
“有点。”好景被他的头发弄得脖子有点痒，于是摸了下他的脑袋。
“床不习惯？那明天去你那儿睡。”
“嗯？？”
空调有点凉，周既川的体温烘着他，过了半小时，好景终于重新入睡。
七点的时候周既川起来跑了个步，弄了两杯咖啡，才捎他上班。
好景刚要上食堂买粥，前台叫住他，给他递了封信件。
出乎意料的，这封信来自王旭。
好景没有立刻打开。他按着自己的节奏，在食堂喝完了粥，拿着周既川给的咖啡，面色平静地坐到办公桌前。
这回倒是和他预想的差不多，这是一封道歉信。
王旭还是怯了，在信中表明，已经按照律师函上的要求，在社交媒体公开道歉，并主动向赛事组承认了抄袭的事。
他说，今年在学校所有评上的奖项，都已经取消，希望好景不再追究责任。
的确没什么追究的必要。
好景惆怅的是，这本质上是个没有赢家的结果。
大概团队里的同事都刷到了王旭新发的动态，今早每个路过的，对着好景，都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也就是李展丞，忙完了，一有空直接过来跟他聊：“这小子，终于肯承认了。之前不还挺硬气的。”
好景“嗯”了一声。
“怎么了，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李展丞拿起他桌上那封信，快速扫了一眼。
好景转了下椅子，面向他，“的确是高兴不起来。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你还操心他的前途和将来啊？”李展丞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老头，建筑学院的院长，就离我们一公里不到的那个大学。”
好景疑惑的看着他，“我，还真没了解过。”
难怪，对方获奖之后也敢高调炫耀。
“你以为，我们集团，怎么突然接收本科实习生了。”李展丞说，“假设他盗用的不是你的设计，估计他会选择直接跟对方协商，花点钱，买下来。或许在他这样的人看来，这根本不是什么值得挂心的事，道个歉就过去了。几十年后，摇身一变，说不定又成了行业领军人物。”
好景无奈地笑了下，这就是社会的现实。
“随他吧。至少，这个事在我这儿，也算了结了。”好景把那封道歉信收进柜子里，起身跟他说，“对了，这两天方不方便？想找你小侄女，让我把小狗接回家吧。”
李展丞爽快答应：“行啊，明天我出差，后天晚上可以。”
他走开之后，好景打开设计图，加了几条线，又关掉了。
十点半的时候，他们办公区域会统一放十五分钟的轻音乐。工会想出的关怀方案，就是想让大家起身动一动，放松颈椎。
好景这会儿对着电脑也没什么思路，走到楼下的小花园，给周既川打了个电话。
上午这个时间，他也不确定对方会不会接电话。
好在周既川接了起来。
周氏的董事会上，他坐着听了一会儿，无视了周颐警告的眼神，示意会议暂停，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中午吃饭的间隙，周既川抽空给刘畅发了条感谢。
刘律师回得也快：
【应该的】
【主要是，你生气了，很少见】
周既川收了手机。因为有个人，罕见的端着餐盘坐到了他的斜对面。
周既川撇了他一眼，“怎么，今天不邀请晴天一起吃饭了？”
陈凛戳散餐盘里的饭，“人家中午有约了。”
为了避免被此人挖苦到吐血，他又迅速转移话题：“现在公司里到处都在传你的深情故事，作为当事人，发表一下感受吧。”
周既川：“什么故事？”
陈凛：“说你今天，为了接情人电话，中断董事会议程的事。”
周既川面不改色地说：“看来你们工作量不够饱和，还是太闲了。”
陈凛：“……”
*
晚上六点多，李树把好景接回了伴月山。
今天方绪竹邀请了她的老同学，经济学院的副教授夫妇。家宴上一桌人聊了挺久，等爷爷乏了，才各自散了。
两对夫妻正好出去打羽毛球，好景不用陪周颐下棋，周既川直接开车送他回家。
这次回的是臻栖。
地下车库做了全线智能星空顶，会跟着车辆行驶轨迹亮起。不知道是因为晚上的两杯酒，还是身边有人一起回家，好景从这璀璨的灯饰中，感觉到了一些温暖。
周既川来的这几回，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这个星空顶，但他没心思欣赏这个设计。楼盘新，跟着时代脚步整些花里胡哨的设计挺正常。
他每次进来这一路上，只关心今晚睡哪。
停好车，他还没提上去坐坐这样的话，倒是好景先开口了。
“你能跟我上去一下吗，我有东西给你。”
周既川眉目舒展，他解开安全带，看向好景的眼神里透露着一点轻快，“什么好东西？”
“一支签字笔。不是什么贵重的，就是感谢你，帮我联系了刘律师。”
他从车上爬下来，等着周既川一起走向电梯。但他一回头，先被静立在不远处的机器狗吓了一跳。
周既川微微低头看了一下，好景下意识握过来的手，正拉着他的手腕。
他直接牵了起来，“走吧，没事。”
然而到了家门口，又是一只机器狗。身上还背着两大袋……狗粮？
好景服了，该不会交的物业费全都拿来养机器狗了吧。
他没注意到的是，周既川的眼神变得有些生人勿近。
因为那个负重的机器狗旁边，还站着一位穿着黑色背心的、胸膛和手臂肌肉健壮紧实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