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试用过程，小狗不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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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市的国际科技城项目近期发布了招标公告，宋世方前两周刚好调整了团队目前的项目安排。因为项目重大，他们内部讨论了几个思路，各自提交了自己的方案。
最后在集团的评审委员会上，只有好景的设计获得了三票通过。
宋副院让团队配合好景冲刺。
其他人或许并未表现出明显的不满，但心藏怨言时难免不会反馈在工作成效上。
如果这个项目中标了，年底开放职级申请时，好景的优势必然远超其他同职级的同事。
结果就是，看着李匀提交过来的，细节难经推敲的成果，好景只能自己动手。
于是，周既川不见人影，好景伏案画图。都忙起来，谁也顾不上联系谁，互不干扰，两条人生轨迹比平行线还直。
但马克思告诉我们，必然与偶然相互依存，没有脱离偶然的必然。
周四晚上，周云锋临时让连馨通知俩小子回家吃饭。
只有好景回来了。
“那小子没来？还没回国？”见好景一个人提着东西进来，老爷子问了一嘴。
“不是，既川昨天回来了，说是今晚有安排。估计，跟爸一样，也是应酬。”好景在他左边落座，顺手给他加了半杯热茶，看来是等了一会儿。
今晚周颐也不在，只有方绪竹和好景。
“爷爷别生气，明晚我们还过来。”好景说。
“行了，先吃饭。”周云锋一边示意连馨把菜端上来，“我家的孩子，我不可能不了解。既川呢，他一直在做想做的事，有时候一头扎进去，就顾不上身边的人。我一个老家伙觉得无所谓，但你不一样。”
老爷子看着他，说道：“你要是觉得委屈了，就提。不要憋在心里，也不用惯着他。”
好景尚不理解老爷子怎么突然提起这个话题，他自己也是有些心虚。难不成他和周既川，貌合神离太明显？
好景摇头一笑，“我怎么会委屈。我有时候，也不太顾得上既川。就像今天，我从公司过来，也没问他一句。”
方绪竹这才插了一嘴：“你俩啊，再忙也得好好吃饭，听到没。”
好景：“嗯，我们会的。”
老爷子点点头，“不管他了。”
晚餐过半，连姨端了个蛋糕进来。好景愣了下，看向方绪竹，“还没到妈的生日吧？”
方绪竹：“这孩子，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
好景突然反应过来，老爷子那番话的意思。
“前两天和你苓姨寻了处寺院，我带着你和既川的生辰八字去为你俩求福，才发现离你生日这么近了。”方绪竹说。
“谢谢妈……”
但是，他哪有什么生辰八字。
连姨点燃蜡烛，把蛋糕推到好景面前，“好景，许个愿吧。”
好景睁开眼时，看到老爷子看他的眼神了。
他又想起叶兴海了吧。
周云锋等他吹了蜡烛，问道：“那小子不来给你庆生就算了，没给你送点什么？”
好景想了想，那天周既川出差回来，带了一把手工皂和两棵粉色菠萝。
说是试用人家的先进实验室，照着饭豆的样子，做了一串不伤手的狗头葡萄皂。
雪白雪白的20粒萨摩耶脑袋，为了提醒他，摸了狗要洗手。
算生日礼物吗。
好景姑且点头，“送了。”
老爷子瞥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信不信。
“不知道你们年轻人喜欢什么，不如你自己说想要什么礼物，车，还是别的，爷爷给。”
好景诚实道：“让我多陪在爷爷身边，就可以了。”
周云锋给予的已经够多了，他怎么能继续索取。
“你这孩子，跟你爸学的这么老实，容易吃亏。”老爷子说，“行吧，暂且留着，等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再提。”
好景应下来：“知道了。”
晚饭过后，好景又陪他看了会儿新闻才走。
管家把刚才给他们三人拍的照片导出来，传给了方绪竹。
方绪竹把合照传到了小群里，还附带一张蛋糕的特写，末了圈出好景，说：【平平安安，又长一岁】
没多久，周颐也圈了好景：【平平安安】
还附带一个大红包。
好景一一回了。
他今晚切实感受到了被家人牵挂的幸福。
但他也愧疚着。
感觉像欺骗得来的祝福。
而他的同伙，小群里的另一个人，迟迟不见动静。
也算是相处了许多个日夜，总归是忍不住心生期待的。
睡前，饭豆叼着周既川给它买的一颗小竹笋玩偶，蹲在卧室门口，哼哼唧唧地撒娇。
好景挣扎了许久，还是把它引导回狗帐篷去了。
饭豆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好景轻声哄道：“等他以后再也不来了，我就把你领进卧室。”
周既川很久没有这么痛快地玩车了。
晚上他们去盘山公路试了罗幸的新车，又回到赛道上。换衣服之后，他直接把手机放自己车上了。
这次出差是压缩了行程赶回来，也就没能去公路过瘾。
他在这待了两个多小时，最后只剩下骆青陪着他。
但实际上，周既川什么也没想，只是彻底放松下来，尽情地跑圈。
回到酒店之后，听完宴会主角的感言，周既川就一直被陆于尧缠着不放。
两人在侧边的娱乐厅打桌球。陆于尧心情不好，连带着技术也飞流直下，间接影响对手的体验感。
周既川压下他的杆，“留着下次再输吧。”
陆于尧扔下球杆，揽上他的肩膀，“陪我喝两杯。”
一米八几的大男人，不甘又憋屈地向另一个男人倒苦水，说被亲如手足的兄弟背叛，心头捧了多年的白月光被顾沉偷走，还狠不下心报复那两个负心汉，如何如何。
报复？
哼。
周既川心里假设，要是有人从他手里抢人……
没有人敢从他手里抢人，也没有人能做到。
他那狂妄自负的一面难得地浮现了出来。
陆于尧说：“骆青说你出国了，以为你会顺便看完网球赛才回。没想到你今晚还能过来给他庆生。”
周既川也没反驳，“球赛下个月还有，到时候再说。”
“你这才叫兄弟。”陆于尧自嘲道，“我一进来就在找顾沉，我等着看他怎么面对我。”
“结果，那混蛋今晚就没来。他跟曲宴好去了。”陆于尧咬牙切齿地说。
周既川说：“那你就再找一个，也好去。”
周少爷虽然在感情上没有经历过轰轰烈烈，但也算是顺风顺水。
所以在这一点上，他其实没法感同身受。但他也没心思像其他人那样闹腾，礼物送过了，乐得陪陆于尧坐在这躲清静。
陆于尧摇摇头，失神地说：“曲宴只有一个。”
他一晚上没头没尾的、断断续续地说，周既川闲散地听，偶尔搭几句。
两个人喝了不少酒，陆于尧让他今晚别走，还要拉他去俱乐部搞二场。
周既川当他胡言乱语，没应。
陈凛突然打了个电话过来，周既川才摸出手机。他还是给了陆于尧一点尊重，拒接了。
原本他只是想确认，陈凛是不是发过消息才打的电话。但对话列表没有显示来自陈凛的新消息，倒是他家的小群，似乎挺热闹。
点开之后，周既川脸色变得有些严肃。
周既川：“操。”
委屈倾吐中的陆于尧：？
周既川起身，手掌扣住陆于尧的脑袋摆正，让他面朝不远处的朋友，“找他们玩去。”
说完，他拨着方绪竹的电话，一边往安静的地方走。
他没想到，好景的生日也在今天。
今天中午连姨打来了电话。而好景……同样问了他，晚上有没有时间回去跟爷爷吃个饭。
他是怎么说的来着，答应了要给二十年交情的朋友庆生，暂且不回了。
这两人同一天生日，他却不知道。
罗幸看到周既川快步走出去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很快见他又折返回来，像是在找人。
“怎么了？找谁？”罗幸问。
“帮你策划的行政主管在不在，给我个联系方式。”周既川心里有些着急。
“找他做什么？”罗幸不理解，但还是翻出电话。
“让他帮我弄一个这么大的蛋糕，现在就要。”周既川指了指已经被罗幸切开的蛋糕，“哦，还要花。”
“那是定制的，一时半会儿……”罗幸后知后觉，“你要送谁？”
周既川：“我老婆。”
最后也没能带着那样一个蛋糕回家。好在回到臻栖的时候，今天还没有结束。
好景洗了澡，哄骗完他的小狗，穿着薄薄的睡衣到处找水喝。
饭豆抱着一颗竹笋睡着了，好景就没有开灯。
加上他今晚喝了点酒，看到周既川提着一个粉色的蛋糕盒子，手里抱着一大捧红玫瑰站在门口，好景一懵，忍不住揉了下脸。
周既川连皮鞋都没脱，径直走过来，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对不起，我不知道。”
“嗯？”
“生日快乐。”
“谢谢……”他还是收到了这句话。
好景又被他吻住了，不由伸出一只手攀住他的小臂。
巨大的花束阻隔在侧，倒是让两具身体更想越过障碍，触碰在一起。
“好景今晚喝酒了？”
“嗯，一点点。”
“带了个蛋糕，要尝尝吗？”
“我今晚，已经吃过了。”
“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周既川把蛋糕放到他身后的岛台上。好景抱着花，他搂住人，说：“什么都可以。”
“这些不是吗？”好景看向玫瑰。
他睡衣的纽扣本就没有系牢，露出的胸膛被花纸磨着，有点痒。
“你还可以再要点别的。”周既川盯着他的胸口。
周既川的气息铺天盖地，但好景这会儿倒是没有心跳加速、不敢看他的感觉了。他被人圈着，不想动手，也不想动脑，整个人都在犯懒。
“比如呢……”好景把问题抛给他。
“比如……”周既川抬眼，上半身越发靠近他，“我啊。”
好景慢慢往后。周既川不让他退，抱起他，让他坐到了岛台上。
他像个盯住猎物的狼，凑过去咬住好景的喉结，又一路咬了下去。
好景把花放到身后，空出的双手摸着他，却不是制止。
周既川也并未停止。
好景感到尾椎酥麻，这人偏偏不再继续往下。
他身上有好闻的香水尾调，穿了一身很得体的休闲西装，这是为别人庆生的打扮。
好景摸着他的脑袋，说：“好像不是很实用，还是不要了。”
周既川抬眼看他。
周既川：“再试用一下吧。”
“不要了吧。”好景声音有点颤了。
“还在生我的气是不是。”周既川说，“不想要我，那要不要……花。”
好景愣愣地看着他抽出一枝玫瑰。
“你……”
……
周既川又扔下玫瑰，把人抱了起来。
“试用过程，小狗不宜。”
周既川舔着嘴唇的样子有些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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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试用期有点长了。以至于泡进浴缸的时候，好景险些靠着他睡着了。
周既川摸了摸他的肩头，“爷爷打算送你什么？”
“车……？”好景说，“我没有要。”
周既川说：“怎么不要，不喜欢？”
好景：“我已经有一辆了，用不上。”
“老爷子现在，偏心偏到太平洋了。”周既川笑了笑，“我想要车，他可从来不给。”
好景仰头，露出一副“你少骗人”的表情。
周既川说：“当初，我高考完，就让爷爷送了我一辆车。那个暑假，我在市内转得无聊，骆青他哥玩赛车的，帮忙约了一个赛车俱乐部有经验的朋友，十几辆轿跑，一路自驾游。”
他顿了一下，说：“下次，我带你去玩吧。”
好景点点头。
周既川接着说：“痛快半个月，回来之后车也废了。爷爷知道了，还看到了路人拍的车队视频。那天晚上，他在书房把我训了一顿。我第一次感受到，他真的生气了。”
好景忍不住问：“因为车坏了？还是受伤了？”
“都不是。”周既川捏着他的耳垂玩，“因为，他觉得我作风高调，长出了嚣张跋扈的苗头。之后，再也没给我买过车。”
“不仅不给，我大学那会儿，跟师兄创业，自己挣来的钱也要被管控。”周既川说，“经管系的师兄一个个换着跑车在校园里约会，我就只能开老爷子那辆有板有眼的，没几个人认识的霍希。你说，我的青春找谁赔去。”
好景用拳头抵着嘴角，忍不住笑了。
周既川问他：“我以前很高调很嚣张？没有吧。”
好景认真想了想。
周既川：“这还要想很久？”
好景又笑：“没有吧，可是，以前我对你一点儿也不熟悉。”
周既川把人往身上搂了搂，亲了亲他的头发，语气里少了那种玩笑，“好景，如果知道今天是你生日，我不会不回去。”
室内安静了许久，好景才动了动，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低声说：“今天也不是我的生日，顶多……算重生日吧。”
“其实我不喜欢过生日，因为，没有人希望我来到这个世界。”否则怎么会狠心将他遗弃。
周既川从背后抱紧他，贴着他的脸颊说：“现在有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试用过程，小狗不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