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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跳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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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既川逐渐在业内崭露头角，难免遇到一些需要携带伴侣出席的商事活动场合。更多的时候，他是带着晴天或者梁允参加。自那次陈凛提醒过后，周既川调整了想法。
刚结婚那段时间，周既川也想过把好景带到人前。但好景不喜欢这类场合，也不善应对，他出于保护的心态，把人收着，或许更给了他人揣测的由头。
于是这次商会主办的舞会，周既川便邀了好景一同出席。
舞会不似常规的晚宴，更随意松弛。
好景没有直接拒绝，只是担心没有和周既川练习过，可不想闹笑话。
从试晚礼服到正式出发，周既川都在宽慰他：“不想跳就不跳了，要是觉得无聊了，我带你回家。”
好景垂眼看到两人十指相扣的手，顺从地跟着他走入宴会厅。
一进场便有人热络地上前。
几乎介绍了一圈，好景给了周既川一个眼神，表示招架不住。周既川良心发现，揽着他的肩，带他转到自助甜点区。
他叫侍者给好景倒了杯热茶，说：“在这里等我吧，在我身边免不了要与人客套喝酒。”
好景：“你快离我远点。”
周既川故意道：“真无情，人刚才还说我们情深。”
好景：“……”
此时的曲调仍然悠扬高雅。好景一身黑色西装安静立于一旁，他观察着面带笑容的宾客，宴会厅里往来的人也在打量着他。
他是周既川身边的生面孔，更是第一个带着出席正式场合的男伴，不主动，也不局促，难免令人好奇。
不多时，璀璨灯光跟随着华丽的舞曲变化。商会会长率先牵起女伴的手，转着圈进入舞池中央，引得一片惊呼。
兴致高昂的嘉宾们逐渐加入。
周既川把视线投向灯光暗淡的侧边，寻找好景的身影。
光线明灭之间，好景的手，搭着陌生男人的肩膀，加入了舞池。
不仅穿着他亲自挑选的晚礼服，跳的还是女步。
周既川捏着手里的高脚杯，伫立在原地。
他从未得知好景会跳舞，甚至能与一个男人跳得如此默契。
舞曲又变，他才徐步走到退出舞池的两人面前。
“好景。”
“你在这里。”好景脸上有了今晚唯一一次真正的笑意，“这是我留学时的朋友，Shaw，萧宇。”
“你好，周既川。”周既川率先伸出手。
“你好，鲸盛股份，萧宇。”
两个男人意味不明却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
好景并未介绍周既川的身份。
周既川却想到了饭豆吃的狗粮零食，用的狗窝玩具，可不就是鲸盛的子品牌。
好景难得遇到熟悉的人，甚至是一位未曾想过还会见面的朋友，脸上欣喜难掩。
他本打算跟萧宇多聊一会儿，但周既川说还有事要处理，好景便跟着他提前离场。
离万情院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周既川一共对着杨晓说了三次，“开快点”。
好景偏头看他，以为是有什么紧要的事。他自知帮不上忙，只能摸了摸周既川的手背。
进门之后，周既川抱着他径直进了房间。
好景不明所以，“周既川？”
周既川看到他目光含水，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手上也不安分地，在黑暗中解了他的衣服。
好景没有推开，但还是担心他，“你怎么了……”
周既川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突然用力捧住他的后脑勺，仿佛无休止般从他嘴里攫取清冽甘甜的酒水。
好景被吻得有些缺氧，身体也被他牢牢控制。但他仍然乖顺地承受着，不时回应一样的，含住他的舌尖。
大概经历过这么几回，好景终于也琢磨出办法，让周既川慢下来，把人带到适合他的节奏里。
……
昂贵的衣服随意扔在地上，周既川执起他的手，标准的圆舞曲姿势。
“你不是喜欢跳吗，那就来吧。”
没有音乐，没有灯光，周既川自顾自带着他动起来。
“不是……你要做什么？”
他与好景失措的眼神相撞，便在他耳边低语：“跳舞。”
没有章法的舞步让好景总是踩到他的脚上。
“不要闹了，停下来。”
“他还教了你什么舞？探戈？”
好景摇摇头，这样的周既川让他有些害怕。
于是周既川慢下来，带着他轻轻摇晃。
他牵着好景的手让他转了个身，换了姿势，从背后抱着他摇摆。
玻璃上映出赤条条的两个人，好景的两只手被他的双臂锁在胸前，但真正让他动弹不得的，是抵在腰后的硬物。
“他是怎么教你跳舞的？也像这样吗？”
好景羞于他的想法，“怎么会！”
周既川挺腰拍打他的屁股，清脆的声响在黑暗中无限放大。
“不要。”
他越是往前躲，周既川越是用劲。
“没有，没有。”好景胡乱摇头，他想跑掉，却无法挣脱他的禁锢，“你在乱想什么。”
……
周既川咬上他的嘴唇。
“你再当着我的面跟别人跳舞，我会更过分。”
第二天，好景被一阵手机震动惊扰，睫毛动了动，闭着眼睛在床上摸索吵醒他的源头。
此时的好景没想起来，他一向的睡前习惯是把手机放床头柜的。
手机屏幕上不停跳出新消息，看来是聊得正起劲。
好景浑身酸软，迷糊着揉了一会儿眼睛，看清群聊里的内容后才彻底清醒。
这不是他的手机，只是一样的型号。
他刚回国的时候用的手机已经不太新了，去年周既川实在看不下去，同步给好景换了个新款。
好景看着说话人的名字，这大概是周既川那几个交好的发小之间的群聊。
群里话很密，中间还穿插着几篇文章帖子链接，用的还是诸如“周氏年轻少主疑似婚变”之类的标题。
他本应尊重周既川的隐私，把手机放回去。可他还是忍不住，点了一条“周既川低调配偶婚外情”的链接。
文章通篇都在写他在昨天的舞会上和萧宇跳舞的事。
好景抖着手关掉页面，看到最新弹出的一条消息：“@周既川，最近势头太好了？一夜之间多了这么帖子”。
他忍不住继续上滑，看到那句“看看底下有多少说心疼周少爷的，啧啧”，下面紧跟着就是周既川的回复“真心疼就多买点周氏的股票”。
这句之后再没看到周既川的发言。
好景把他的手机放回原处，独自坐在床上愣了一会儿。
是不是因为他不分场合地任性行事，所以，昨晚周既川才那么生气。
周既川早就料到会有这个后续了吗，那为什么……没有告诉他？
好景有些鸵鸟心态地把头埋回被子里，浴室的水声也停了。
周既川随便套了条睡裤出来。他倒是不急着找衣服，先是单膝撑在床上，探身去看了看好景。
好景转过身，睁开眼瞧他。他半张脸还遮在被子下面，刚想说些什么，周既川却只是帮他把柔软的蚕丝被拉到了下巴处。
“礼拜天，继续睡吧，帮你把早餐温着。”
好景有些内疚，声音也弱。
他叫了一声“周既川”。
“嗯。”周既川应了。
好景正斟酌着怎么开口，床上的手机屏幕一亮，震动起来。
周既川拿起手机，“你睡吧，爸找我。”
门掩上的那一刻，好景有种想追过去的冲动。
可是，他除了道歉，还能做什么呢。
就算说了，又怎么样呢？
道歉已经于事无补。
两人一前一后用过早餐。阿姨收拾的时候念叨了一句“今天剩的比昨天还多了些呢”。
周既川正坐在沙发上用平板翻新闻，听见之后就没翻过页。
前阵子饭豆和好景吃的都不多，他还当是苦夏闷热胃口不好。
快到那个日子了。
晚上周既川就推了聚会，倒是好景下午出门之后，到家比他还晚。
好景在餐桌前坐下，正要夹菜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六菜一汤，香辣的酸甜的清淡的满满一桌铺开来。
他愣了愣，筷子顿在半空，“你有客人要来？”
“没有。”周既川给他夹了一块排骨，“快吃，别浪费阿姨的手艺。”
好景：“……”那你倒是别让阿姨做那么多啊。这人又是个不吃隔夜饭的挑剔鬼，一生以勤俭节约为荣的三好市民好景想想就心痛。
“你别给我夹了。”好景想了想，“下次想多尝几个菜的话，让阿姨控制份量吧，或者跟爷爷和爸妈一块儿吃呗。”
周既川被说得有点委屈：“知道了。”
好景意识到自己有些啰嗦，恐怕坏了他吃饭的心情，“不是……我说多了。”
周既川请的人，周既川花的钱，左右都轮不着他来说。
周既川弄了块薄薄的叉烧往他碗里堆，“你说得对，过两天就回去蹭饭。”
“你呢，最好今晚就胖三斤，免得爷爷说我虐待你。”周既川说。
好景突然定神笑着看向他，眼里似乎在说，我发现了什么秘密。
周既川被那双笑意浓烈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险些要陷入他的桃花眼里。
世人都爱美人，所以高呼“美神在人间”。周既川也不例外。他见过不少模样好的人，但极少有人用容貌就抓获他的注意力，更遑论是在餐桌上。
周既川：“怎么？”
好景给他夹了一片麻辣牛肉，“这些，是给我做的吗？”
周既川坦然道：“是啊，你给个面子，多吃点。”
好景喝了口汤，掩盖咚咚的心跳，跟他说：“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