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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一票否决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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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前好景忙活的项目等来了开标的日子。他资历尚浅，最终RAM由副院带着讲解小队去了竞标现场。
竞标地点就在本市的金融大厦，这栋金融大厦二十年前也曾是地标级建筑，随着城市中心的扩散，一江两岸不断立起更辉煌夺目的建筑，如今稍显暗淡。这也是为什么今天各大建筑设计单位有机会在此参与竞标——
寰宇集团要重新造一座总部大楼。
一共来了八家单位，商务标评完了并未立刻公布排名，要等技术标评完后一起公布。时间要求控制在今天完成，匀给每家单位的时间不多，临时还出了个小插曲。RAM抽签排到了下午的第一位。副院听完了上午四家单位的情况，思索再三，决定把主讲人换成好景。
评标委员会一共五人，其中就有三位学者型专家。业主方带了一位周氏集团的现任总裁。从上午的情况来看，业主方这位监督人的发问和意见似乎对评委的判断有所影响。多年无数次参与项目竞标评标的直觉告诉他，这次招标，大概还没有内定单位。而评委团提问极细，看起来更注重概念和效果，哪怕概算上会出现天文数字。
好景虽然只具体负责了三分之一，但整个建筑群最终采用的是他提出的设计方案，并且独立完成了所有涉及举折曲线的精密计算。
事后副院才有些后怕。竞标开始了，临时把经验更丰富更全面的主讲人换成好景无疑是一次大冒险。
幸好，他赌成功了。
好景临时接了通知立刻赶赴金融大厦。他感到震惊，却没有紧张。大概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这套材料，哪怕这份标书中标明的主设并不是他。
但真正站在投影前环视会议室、与周既川对视那一刻，他还是足足在台上失态地愣了半分钟。
周既川靠在椅背上，手撑着额头笑了一下。
直到会议助理提示他可以开始。好景躬身说了声抱歉，背后徐徐展开一张衔接生态美学与智能科技的全景渲染图。
他熬了那么多个日夜，好不容易将怀揣已久的可持续发展愿景完全融入他的设计图纸，而现在，他要争取一个让这套图纸长出钢筋骨肉和光影脉搏的机会。
五位评委中，有两位都展现出了对这套设计中外立面和屋顶的兴趣。而周既川，整个下午一直未再对任何单位的作品提问。
他心里很为好景高兴，原来这么多年他一个人在国外学了很多本领。
好景的视线偶尔扫过来，他盯着好景空荡荡的手腕，不合时宜地想：也许他需要一个腕表，他会在更多像今天这样的场合用得上。
八家单位全部讲解完毕已经过了下午六点。在统计技术标的空档，先是当场公布了上午评的商务标的评分和排名。好景所在的RAM暂列第三。
周既川注意到好景抿了抿嘴。看来这个结果未达预期，他失望了。
招标方寰宇的目标是造金融城新标志性建筑，如果能中标，这栋大楼也会是好景职业履历上的新标志。
好景不可避免地紧绷着神经。
技术标的分数很快也出来了，儒雅的业主方代表笑着让助理在屏幕上投出结果。
总分一合计，排名发生了变化。
周既川难得紧张了一次。助理送过来的计分表让他哑然失笑。他比在场的单位早了一分钟知道结果。
助理切换屏幕，RAM的全称赫然出现在第一位。
好景被副院的胖手拍了两下肩膀，好在手撑着桌子没有被拍回座椅上。
他们中标了。
等待结果公布的期间比站在诸位专家面前讲解自己的作品还紧张。
隔着半个会议室和不停过来道贺的人，他再次对上周既川的眼睛。
那人笑着用口型对他说“恭喜”。
晚上副院立刻安排了庆功宴，好景没法立刻回家。虽然他也说不上今天为什么会有这个念头，是想问周既川为什么在，还是想再次分享这份喜悦。
周既川也被顾沉强行拉去了答谢宴，但他心里惦记着事，早早就从酒店撤退了。
他今晚没有喝酒，到家的时候好景还没回来，他自己倒了半杯红酒，泡进了家里的恒温泳池。
好景算是这个分处年龄最小的一批人，但他平时就是内敛的性格，在这种场合更凸显出他的沉闷。他也不是喜欢邀功的人，有人搭话他会认真回应，也仅此而已。他们分处的人都挺活跃，大家抢着发言争去了副院的注意力，好景趁着副院被灌醉的机会，在他招呼去唱歌之前第一个跑了。
家里亮起灯。
好景脱了外套，循着声音往泳池走。
周既川在水里翻了个身，把仰姿换为潜泳，一直游到他脚边才出水。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似笑非笑地勾着好景的目光，“这么早就回来了，我以为你会被灌得需要家属去接。”
好景心跳错了一拍。他在池边蹲下，好让周既川不用仰着头跟他说话，“我没喝，我不习惯。”
周既川仍站在水里，这片浅水区的水深只没过他的胸膛。暖黄的光线下，好景看到他的一对剑眉舒展着，温和的波浪一阵一阵地拍打他紧实的皮肤。
让人想要伸手去拦。
周既川笑道：“好景，祝贺你。”
“谢谢。”
“RAM一开始报的名单里没有你的名字，后来为什么临时提出换你？”
“副院的想法，我摸不准。”好景伸手抓了一把水花，又看它从手里逃逸，“我也没想到你今天会在，招标方不是寰宇吗？”
周既川握住他玩水那只手，帮他把袖子卷了上去。
“寰宇这个项目筹备时间很长，顾沉的家族有点复杂，后来重新拿下控制权，很多工作重新推进，这个项目才正式对外招标。我呢，不过是去领个人情，给他把把关。”
“这个顾沉，就是当时婚礼上站在你旁边的伴郎？”好景彻底不管被打湿的裤脚，盘腿坐在了池边。
“你倒是还记得，”周既川笑了一下，“他当初想要那块地，老爷子在后面帮他周旋了一把，才顺利拿下来，当时的寰宇资产负债率太高，内部问题大，周氏帮了他一把，这次邀请评标就算还个人情。在这个项目上，他给了我一票否决权。”
“如果早知道是你主讲，我不会去现场。”周既川说，“从结果倒推，无论我在不在，你的设计都能中标。抱歉啊，如果我不在那间会议室里，你的成就感会更强吧。”
好景为他的细心周到所错愕。
他感觉背后瞬间涌起一股热量，让他口干舌燥。
他一直坚信自己会有更多作为主设的代表作品，揪着这一个还谈不上什么成就感。眼下他觉得更珍贵的是周既川给出的对他工作的尊重。
“不用抱歉。”好景笑不出来，他认真道：“我没有觉得不好。”
“真的？”
“嗯。”
“好景。”周既川示意他低头。
好景不明所以地靠近他。周既川顺其自然地捧着他的脸，指腹揉了一下他的眉头。
“不用一直这么紧绷。”
好景有点害怕被他拽下去。
“你今天很厉害，下来泡一会儿，”周既川往他膝盖上浇水，“我接着你。”
恒温加热的池子里很舒服，好景很快适应了水温。
他把湿了水的衣裤脱在池边，单着一条白色三角裤下了水。而周既川的循循善诱让他完全忘了这半透的布料根本不宜入水。
好景并不觉得冷，但一部分皮肤裸露在水面的感觉使他的身体轻微打颤。周既川只好把他圈进臂弯里。
“如果、如果我真的没有中标呢？”他们的商务标排名并不乐观，另外几家团队也都是各自有着代表作的强劲对手，实际上，他根本没有太大把握。
周既川摸了一下他的脸，“那我就为你用一次否决权。”
在看到最终排名之前，他的确也做好了跟在座各方解释的准备。
他说得毫不犹豫，倒让好景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景抬头看他，嘴巴微微张着。
于是周既川说：“你藏了我那粒黑棋，就用一个吻来还吧。”
好景愣了一会儿，在水里踮着脚，快速碰了一下他的嘴角。
周既川低笑，胸膛的震动传导他身体里。他低头，先是冰凉的鼻尖碰到好景的脸颊，随后温热的嘴唇落下。
好景搂上他的肩背，加深了这个吻。
水波杂乱无序的在周围炸开，周既川问：“可以吗？”
好景退无可退。
周既川让他踩在自己的脚上，浮力承担了一部分重量。
他笑着亲上好景的下巴，“这次总不是因为喝酒了。”
衣服尽数留在了泳池里。
周既川托着好景的屁股，把人抱回房间。
好景被他压在软被上吻得难以呼吸，不得不咬了一下他的舌尖。
周既川撑起身，柔情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啄了一口他的嘴，又一路吻下去。
“让我看看。”
好景下意识并起腿，“没什么好看的。”
“我想看你。”
他用长指好奇且坏心地搅弄着好景最想藏起来的地方。
“帮我戴吧。”
好景第一次体会到原来平时画图拉线握鼠标那么流畅。怎么这点小事做起来显得那么笨拙。
他第一次把周既川这处看得这么仔细。
很长，沉甸甸的，前端圆润……很难戴进去啊。
周既川也不帮忙，就这么盯着他看。
等他终于弄好了，周既川扯过他的手腕子往自己脸上贴了一下，“好景做得很好。”
好景脸红耳热地拍了一下他的脸。
他声音都给周既川撞碎了。
偏偏周既川慢下来，跟他打了个商量。
“就当我欠你一次，你要什么我都还。”
好景眼角发红，他并不对这份承诺心动，但下面的渴望引导他用两只手扶着周既川的手臂，催促：“你倒是快点呀。”
“用我舒服还是那几根玉柱子舒服？”
“这有什么好比的。”好景有些恼羞成怒。
周既川也没退出来。
“再吃一会儿，好不好？”
好景觉得他的眼神有些危险，抬起用右脚抵着周既川
你用眼神对我的身体不客气，我只是做一点反击。
好景心安理得地想。
周既川心想：他太可爱了。它太美了。
“累不累？”
“累。”
“那我动就行。”
“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