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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拍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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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给我们买东西了，没把自己忘了吧？”周既川身体往后仰了一点，好把他的表情看得更仔细，“给自己准备了什么？”
好景摇头，“买了……刚需。”房子。
他还是没说出来，心里微妙的，舍不得破坏这会儿的氛围。
“这么勤俭持家。”周既川没往那想，也没有追问。
他把手从好景腰后的衣服下贴了进去，来回摩挲那一块滑腻的皮肤，也顺道把人按向自己，“好景这么努力工作，要不要我也给个奖励。不过……你要先帮我把衬衫脱下来，这件就不能抓坏了。”
“唔……”好景小声应了句，后面的话被吞没在唇舌间。
*
好景的新居交钥匙那天，李展丞特意请他到自己家里吃饭。
虽然跟李展丞买在了同一个小区，但里面还区分了洋房、叠拼别墅和小高层，好景只挑了个平层。房子是禅意风格，装修别致，楼高也合适，往外能看到心湖，楼下是中式园林，尽管超了些预算，好景还是订下了。心有所属真是一瞬间的事，他看完就不愿意再看别的了。
为此李展丞还有些遗憾地开过玩笑：“我以为我们能住对面。”
好景说：“一样的，都是邻居。”
李展丞摇摇头，“蹭饭还得走几百米。”
好景：“……”
晚上吃饭时，李展丞问他：“你打算什么时候搬进去？”
好景犹豫了半分钟，有些为难地开口：“我想再等等，慢慢把一些细节弄好了，再入住。但不会很久，那只小狗，麻烦你家人再帮我照看一段时间可以吗？”
“不着急，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有个好主人愿意把它接走我们也高兴。”李展丞宽慰他，“这儿楼盘新，多放放再入住也好。”
“谢谢。”
一顿饭结束，李展丞把碗筷收拾了。因为第二天他们一早要出发团建，李展丞也没留他多聊几句。
回去的路上，好景有些感慨地想，他一直以为职场上只会有淡漠的竞争关系。即使是在同一个设计院下的团队，互相了解的也不多，上级、同事，每个人都像一粒棋子，只在应对不同的项目时，抽出几粒排列组合形成合力。现在看来也不尽然，至少，他遇到了李展丞这样亦师亦友的同事。
他到家的时候，周既川似乎还没回来。最近他们也没怎么碰面，他是下班后忙于处理房子的事，回家也晚。周既川……大概是应酬和娱乐去了。
第二天两人在出门前碰上了。好景穿了件藏青色的冲锋衣，身上背着户外旅行包，周既川揪住他背包上垂下的带子把人勾了过来。
“干什么去？”穿这么精神。
周既川顺手掂了掂他的背包，还挺沉。
好景叹了口气，“副院说，最近天气好，团队新人多，他觉得我们平时呢，边界感太强，需要促进了解，加强沟通交流，想带我们去西山上扎营住两天。”这确实是副院原话。
周既川挑了挑眉，“多少人？怎么不通知让带家属？”
好景笑了，“十多个吧。除了副院，大部分应该都是未婚，连实习生也一块儿去，还真没说可以带家属。”不是我故意不告诉你的噢。
团队里知道他已婚的人不多，加上他只有在回家见爷爷的时候才会带上婚戒，平时没人会问，他也不会主动提起。
“你东西都带好了吧？衣服备够了吗，睡袋够不够厚，要不要背我的去？”周既川边问边蹲下身帮他把裤脚上的搭扣收紧，“扣起来，山上蚊虫多，你身上那么香，别被吸干了。”
“……”到底是哪里香了啊。
“我都带好了，就过一夜而已。“他低头，只见周既川半蹲在地上，抬脸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那，我今天晚上就不能跟你回家里吃饭了。你昨天在群里说有事情要宣布，是什么事啊？”
他还看到方绪竹特意圈出周颐，说“怎么在这几句话里窥见了周既川嘚瑟那样，这还是你那少年老成的儿子不？”。
说到这个周既川就有点不想放他走了。
“不想告诉你了，除非你今晚就回来，我只在饭桌上宣布。”
“……”好景觉得他真是，莫名其妙。
他正大脑宕机中，口袋里的手机接连弹出消息提示音。估计是有人在提醒集合时间，但好景没拿出来看，只是摸了一下周既川的脑袋，“不跟你说了，我要走了。”
*
他们工会经费充足，这次团建请了专业团队全程陪同进山和包办食材，所以大家积极性够高，大巴车上就有一种热情高涨的氛围。让一群长期坐办公室的人去规划路线和二十人的食物，估计这些人还是更愿意画图。
好景之前在国外时也参加过几次户外徒步活动，但他的体力没锻炼上来。这点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毕竟……也不止一次被周既川调侃过了。
他们团队女生占四成，大家平时一样宅，领队对休息的节奏把握得当，一路走到露营点后，好景竟然没有觉得累，反而真切感受到了心旷神怡。
晚上他们吃的烧烤，团队里带了一位专门的烧烤师傅，其他人围坐在小桌边闲聊打麻将。玩着玩着，输了的女生被罚唱了首歌。然后副院发现，领队带的设备还挺专业。于是活动变成了林间演唱会，自愿现场表演的唱完了一轮，副院就开始点兵点将了。
好景不打麻将，也不会玩牌，就只是坐在边上安静地吃东西。
李展丞玩了两把麻将，借口要吃东西换人。他拿了几串彩椒牛肉坐到好景身边，看他一副透明人的样子就好笑，“等会儿他肯定叫到你。”
好景坚持嘴硬：“我不会唱歌。”
李展丞看了看精力充沛努力活跃气氛的实习生，问好景：“看你啥也不玩，平时都做什么啊？打不打游戏？别告诉我就像这样发呆啊。”
好景想了想，最多的是和周既川的家人下棋吧。还有，偶尔被拖到泳池里泡一会儿，不知道这能不能算他的休闲活动。
当然他也不会说出来。
“以前偶尔打吧。现在更多的是下棋，逛建筑论坛，去五花八门的博览会。”
近期在意大利有个灯具博览会，他还真想去看看，不知道能不能赶上呢。
李展丞看着他，“你很……纯粹。”
好景不太理解：“啊？”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在同事的歌声里闲聊。周家的小群里，大概是刚吃完饭，方绪竹圈出好景，问他到哪了，提醒他分享照片。
他发了几张上山时拍的风景。周既川扒拉半天，人影不见一个，倒是给那几棵长得没什么区别的、开得正盛的花树拍了个多机位。
方绪竹又拍拍好景：【你呢？拍点自己的照片，这么好看的小脸不照相多可惜】
好景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方绪竹似乎，还把他当那个刚被爷爷接管的小孩儿。
他给她发了个小狗转圈的表情包，挑了几张领队给他们拍的集体合影发了过去。刚在工作群里还翻到好些同事互相抓拍的照片，想到方绪竹可能是想看这些，又选了两张能看到自己的照片发上去。
方绪竹：【这么多年轻人呢，真热闹】
好景：【抱歉啊，今晚不能回去跟你们一块儿吃饭，上次就因为工作没能回去了】
方绪竹：【别想这些，你开心玩儿吧】
不开心的反而另有其人。
好景直接转了群里的照片，没注意到有一张实况图里，李展丞转头看向他时温柔的眼神。
周既川注意到了。
“他不是已经玩得挺开心的了吗？”
每张照片，好景周围都是这个男人。还真不克制啊。
方绪竹给周颐抛了个眼色。咱儿子……是吃醋了？
*
好景是下午回来。洗漱完倒头就睡了。
昨晚同事们闹腾太晚，早上他和另外几个人又早起赶日出，刚躺到床上，手机也没来得及回消息，眼睛一闭陷入甜梦去了。
周既川六点多到家，看到主卧没人，才敲开次卧虚掩的门。
好景出门时背的包就放在地上，人东倒西歪地睡在床上，还被薄被卷成了一条。房间里没开灯，窗帘把光线一挡，只有门外透出些光源。周既川摸了下他的头发，还是湿的，又取了条毛巾帮他擦拭。
好景被弄醒了，迷迷糊糊地转了转脑袋，把脸贴在他手掌里。
周既川摸了两下，“很累？”
“是困。”他蹭了蹭周既川的手，“几点了？”
“快七点了。”周既川坐到床上，他盘着一条腿，让好景枕在他的大腿上，“起来吃点东西？今天交代阿姨过来做晚饭了。”
“那做好了叫我，我的腿好酸啊……”好景没怎么睁眼，也想不清楚现在是什么姿势，但脸还是在周既川的腿心乱蹭。
周既川低头看他，用指腹摸着他的脸，有些低哑的声音说：“别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