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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非死即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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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泽川在凌晨三点惊醒,发现白意瑾正用银灰异瞳凝视着自己。月光下,那些从月纹延伸出的金线已悄然缠上他的手腕,像活物般随着脉搏微微起伏。
"你在吸收什么?"傅泽川突然抓住其中一根金线,指尖传来触电般的刺痛。白意瑾耳后的月纹骤然收缩,墙上的投影却暴露了真相——金线另一端连接的,分明是傅泽川左眼里正在扩散的银灰色阴影。
陈逸的尖叫声划破夜空。他们冲进花园时,看见她跪在暴雨中的槐树下,青铜匣悬浮在她面前三尺处。匣缝里渗出的不是血,而是与月纹同源的金色雾霭。荀卿泽的道袍被某种无形力量撕开七道裂口,每道裂痕下都浮现出剑伤般的旧疤。
"匣子要开了......"陈逸的嗓音变成诡异的双重音调。她脖颈间的圣剑印记正在灼烧皮肤,冒出缕缕青烟,"千年前被封印的不只是月纹能力......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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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匣弹开的瞬间,整个傅宅的时间仿佛凝固。匣中滚出的不是利器,而是一对琉璃眼珠——与白意瑾变异时的眼瞳一模一样。傅泽川的左眼突然剧痛,视线被强行切换成千年前的视角:
- 持剑将领跪在血泊里
- 他的双手沾满琉璃碎片
- 地上散落着刚挖出的异色眼珠......
"原来是这样。"白意瑾的声音突然变得极其冷静。他拾起那对琉璃眼珠,月纹金线自动将其包裹,"当年不是你剜了我的眼睛......"
暴雨中的槐树突然全部开花。陈逸的巫族血脉在满月下彻底苏醒,发梢无风自动地漂浮起来。她颤抖着指向青铜匣内侧的小字——那根本不是解除方法,而是最恶毒的诅咒:
**"月纹觉醒者需噬尽所爱之人的光明面"**
傅泽川的左眼视野开始分裂。一半看到现在的白意瑾捧着琉璃眼珠落泪,另一半却看到千年前的自己正将染血的手指按在月纹上。两种记忆在脑内厮杀,直到荀卿泽的佩剑突然横在他眼前。
"看剑身。"千年道长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紧迫感。剑脊反射出的傅泽川影像里,有个模糊的黑影正从他左眼向外爬行。
白意瑾突然将琉璃眼珠按在自己心口。月纹金线暴长,像蛛网般裹住傅泽川全身:"我看到了......你体内有双月族初代族长的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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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黑暗中,五人围着青铜匣组成诡异阵法。陈逸用发簪划破手腕,血滴在匣面刻出新的巫族符咒;荀卿泽的佩剑插在阵眼,剑穗无风自动;而傅泽川和白意瑾十指相扣,月纹金线与左眼阴影相互撕扯。
"唯一的解法......"白意瑾的异瞳直视傅泽川左眼的黑影,"是把初代族长的残魂引渡到我体内。"
"不行!"傅泽川想起预见画面里黑化的自己,"他会控制你......"
陈逸突然将染血的青铜匣扣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匣中爆发的金光中,浮现出被掩盖的终极真相——千年前的将领并非剜出月瞳者的眼睛,而是将自己的眼睛换给了他。
"所以你能共鸣......"白意瑾的眼泪滴在匣面,"因为我的月纹里,本就流着你的光。"
初升的朝阳刺破云层时,傅泽川左眼的黑影发出尖啸。白意瑾耳后的月纹完全展开,形成完整的双月交食图。当黑影被彻底吸入月纹的刹那,陈逸突然扑向荀卿泽:"就是现在!"
道长的佩剑与圣剑虚影交叉斩下,青铜匣应声而裂。无数金色光点从裂缝中涌出,在阳光下化为翩翩起舞的银蝶。其中最大的一只落在傅泽川睫毛上,他眨眼的瞬间,左眼的银灰色完全褪去。
白意瑾虚脱地倒在他怀里,月纹缩回最初的尺寸。陈逸捡起碎裂的匣底,露出下面被掩盖千年的铭文:
**"真爱可噬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