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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破如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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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美团外卖已送达，请给五星好评。”
黄色衣服的外卖小哥从不远处走来，面带微笑。
“麻烦您了。”白朔站起来，接过小哥手中的塑料袋。
袋子里装了跌打损伤的贴药、酒精、碘伏和食物等等。
王皓：“这些是什么，你什么时候弄的。”
“就来的路上。”
白朔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美团订单界面：“闪灯玩具28块，我特意嘱咐外卖小哥绑在电瓶上的——感谢李天南，我今日又破费了。”
王皓呆呆地看着塑料袋里的碘伏：“所、所以刚才的警车……”
“拼夕夕9.9电子版警笛声，再加上外卖小哥的奥斯卡演技。很粗糙的把戏，没想到他们被唬住了。”
自谦的说法，白朔预料到他们会逃走。只是没想到他带过来的人，也跟着跑了。
解释完，看着躺在地上起不来的楚无咎。白朔气打不一处来。
“你怎么和他们打起来的？”
“与你无关。”
高中生就是世界上最讨人厌的生物。
白朔心中对他翻了个白眼，手上动作却不停。他从袋子里拿出两瓶冰可乐，一罐递给王皓，另外一罐握在手中。
“知道为什么成年人用诉讼不用拳头吗？”
冰凉的可乐罐身按在楚无咎腹部淤青处，白朔微微用力，算是对他的小报复。
“因为打赢坐牢，打输住院，都要写——材——料。”
楚无咎疼得“嘶”了一口气，脸色黑成锅底。
王皓一脸崇拜地看着白朔，“老大，你懂得真多。”
［已接触关键人物，升学概率增加2%］
任务进度变化了？白朔心中一喜，不料下一秒就听见王皓问他。
“诶，不过你不是未成年吗？”
糟糕，一时嘴快，说漏了嘴。
“哈哈哈，你当我爱装吧哈哈哈。”白朔马马虎虎地糊弄过去，他不等王皓说话，生硬地把话题转到楚无咎身上。
“你内伤挺严重的，我带你去医院处理。”
楚无咎眼神凌厉，青筋暴起，终于忍无可忍。他勉强撑直上身，骨节分明的手指攥住白朔的领口，把人拖拽到跟前。
一字一句往外蹦。
“不用了，‘男朋友’。”
楚无咎特地加重“男朋友”三个字的读音，眼含讥讽，语调阴阳怪气。
轰——
白朔的思绪一片空白，脑子里嗡嗡作响，思考的齿轮卡住。他像个生锈的机器人，僵在原地。
原主是楚无咎的男朋友？可两人的关系并不好，甚至可以说得上恶劣。他们二人之间过去发生过什么？
［系统！］
白朔心中气急败坏地喊到。
［在呢。］
［为什么我的剧情里面，没有告诉我这件事！］
系统就像工作中不靠谱的同事，交接工作时，吞吞吐吐地叫人看了厌烦。等出事后，你问它为什么不说，它又会理直气壮地说，你没问啊。
“删掉照片和视频。”
楚无咎目光锐利，犹如实体，一点点扫过白朔。
“不行。”
他不假思索地回绝。
李天南这次被吓跑了，下次可不一定，说不定会卷土重来。手中的视频和照片是威胁，更是证据。面对他们那样的混混，多长个心眼总是好的。
就算真的被再次找上麻烦，也能拿出证据保护自己。
白朔张口就要解释。
只见楚无咎双臂支撑在地上，仰面看着自己，一副无赖样。他知道多说无益，对方不会信也不想听。
但楚无咎确实伤势严重，都没有站起来的力气。
白朔想了想，扭转头对王皓说。
“你带他去医院，做一个全身检查，找医生开伤情鉴定。然后，让他打电话通知父母，可以做到吗？”
王皓的表情僵在脸上，他尴尬地把白朔拉到一旁，用楚无咎听不到的声音说。
“老大，你忘了。他家人在国外，不管他的……”
白朔：“那他在国内总有亲属吧？”
王皓：“他是私生子，母亲那边的亲戚不待见他。”
白朔：……
原来是留守儿童，缺爱啊。
秉持着送佛送到西的原则，白朔深吸一口气，放软语气，“我让顾安来处理后事，好不好？”
天啊，语气夹得白朔自己起了鸡皮疙瘩。
楚无咎显然也被他恶心到，表情管理都差点绷不住。但他最后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冷哼了一声，算是同意他的处理。
对不住了，老班。白朔在心中默默对顾安道歉，没有老师想在工作上，摊上麻烦事和问题学生。
白朔在手机通讯录中找到顾安，他打了过去，对面很快接响。
“喂，顾老师，我是白朔。”
“有什么事吗？”
“楚无咎在校外受伤了，好像伤得很严重，我和王皓不知道怎么办。老师，你能来处理一下吗？”
对方突然安静，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楚无咎家庭特殊，想必顾安是知道的。他是一个有极强责任感和怜悯心的人，肯定会来收拾这堆烂摊子。
过了好久，顾安才说话。
“好的，我知道了，地点在哪儿？”
白朔把地址告诉了顾安，然后挂掉电话。
“王皓，你在这里陪他一起等顾老师，袋子里的药和酒精，可以先简单处理伤口。
我突然想起，我在学校还有事情，先走了。”
白朔交待完事项，也不管两人作何反应，转身就跑，不论王皓在身后如何呼喊，也不回头。
等他前脚离开公园，下一秒，死人一样的系统就活了。
［关键人物楚无咎升学概率达到10%，即可解锁人物关系。］
［你之前没有告诉我。］
［宿主之前没有询问，系统没有主动告知的义务。］
果然，他就知道。全天下打工人一个面貌。
打工人何苦为难打工人。
白朔：［除了和主角有关的记忆，我的其他记忆是准确无误的吗？］
［是的，请您放心。］
夜华初上，教学楼打开灯光。走廊上静悄悄地，没有老师和同学走动。路过办公室，偶尔有一两个老师在值班。
白朔安安静静地走到教室后门，台上没有老师。他小心地按住门把手，猫着腰回到位置上去。
桌子上，摆着一张物理卷子。
他回头问身后的同学，“这是在干嘛？”
“小测啊。”
卷子标题上印着加粗黑体大字。
“临安二中物理第三次小测”
卷子一共四道单选，两道多选，一道电路实验题，一个电场大题。
题量不多，但是电磁相关的知识，白朔早就忘得干干净净。只依稀记得什么，左手用电，右手发电。
题做不了一点。
他拿着笔，不断开始拉磨，看似辛勤地在卷子上写写算算。其实，他连公式都记不得。
终于，十五分钟后，物理老头走进来了，“答题卡往前传，课代表收一下。”
白朔长叹一口气，无精打采地递上答题卡。他只填了选择和实验的前两个空，大题一片空白。
课间十分钟，白朔敏锐地感觉到有同学在偷看自己，视线不带恶意。如果非要形容，就像动物园里看猩猩一样。
过了好阵，赵守佳憋红了脸，带着好奇心，走到他身边，问，“白同学，你怎么回来上自习了？”
也不怪她这样问，原主自从高一开学后，就没上过学校的晚自习。同学感到好奇，也不无可避免。
白朔：“我昨晚做了个梦。”
王守佳：“这与上自习有什么关系？”
白朔：“我老祖宗托梦告诉我，如果不好好学习，他叫人用摩托车创死我。”
王守佳尴尬地笑了两声，“那你祖宗还挺大义灭亲。”
白朔不接话，报以迷之微笑盯着她。
王守佳自讨没趣，回到座位上。
此时，数学课代表拿着一张单子和一沓答题卡，从前门走进来。她先把单子张贴到教室角落的公告栏，再走到第一排前开始发答题卡。
张贴的a4纸前挤满了人。
隔着好几排就听见有人在讨论。
“谢清和又是第一，强者恐怖如斯。”
“你考多少，我这次比上次少了十分，排名却上升了一百名。”
“我靠，我破防了，比我预估了还要低，我选择题小题分好低。”
原来是成绩单。
很快，白朔就拿到自己和王皓的答题卡。
“数学第二次周测”
王皓76分，白朔38分。
嘶，他是不是耽误王皓考大学了？
白朔拿起自己和王皓的答题卡，反复比对。最后得出结论，王皓是比他有实力。
［检测到当前宿主升学概率为2%，极低概率，请宿主尽快提升。］
突然出现的电子音提醒了白朔，他还没看任务对象——楚无咎的答题卡。他跑到楚无咎的位置附近，装作不经意地一瞥。
82分。
……
白朔有点破防了，他正在经历每一个高中生都会有的流程。为成绩破防后，马着张脸，闷闷不乐地学一晚上。
他做到了，接下来两节晚自习课。他掏出学校自编的资料书，翻到每一节前面的知识总结，思维导图，认真重学。
因为是第二次学学，这些知识唤醒得还算快。然后，他把资料书合上，根据记忆力和自己的理解，重新以单元的形式简略地画了思维导图。
记不住或忘记某些概念，或者公式推导时，他用红笔做上记号。等画完导图后，用蓝笔补充。
一整套流程下来，这学期和上学期的内容能做一些简单基础的概念运用题。
紧接着，他掏出试卷，圈出他能力范围内的题目，改正了。也就是单选前四道，多选第一道，填空第一空以及大题的前两道。
完成这些繁琐的步骤，最后一节晚自习已经过半。
这时，王皓从前门溜了进来。
他回到座位上后，眼睛一刻不停地瞥向自己，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却不能说。
白朔撕下一页草稿纸，抡笔写下。
［有屁快放，什么事？］
［我草，楚无咎好像……和顾老师有点意思。］
［？］
［你不是叫我等顾老师吗？我就一直等呗，没一会儿，他就火急火燎地跑来了。好家伙，你姓楚的和换了个人一样，抱着顾安的手臂不肯放，装可怜卖惨，样样不落。
为了取伤情鉴定，我后面又跟着他们去了医院。你猜发生了什么！楚无咎用缴费把我支走，等我再次回到病房时，顾安嘴唇红润，脸上一片绯红。］
［哇，好劲爆。］
笔上写的好劲爆，心里想着好无助。怎么才能阻止一段错误的师生恋。忽然，他余光瞟到，有道熟悉的身影从教室前门走过，那好像是……顾安？
叮——
放学铃响了，同学们开始有序交各科作业。今天因为有英语和物理小测，所以这两科没作业。其他的全有，很不幸，白朔只完成了化学和数学。
他只交了化学作业。
然后，他拿着卷子和红笔，急匆匆地往数学办公室跑。
王皓在他身后问，“你去哪？”
“办公室。”
他走进办公室，发现办公室现在只有顾安和一个学生在。
那学生背对着他，看不见脸。白朔觉得他身材不错，宽肩细腰，大长腿。校服都遮不住的好比例。
“老师，我来问题。”白朔打了报告，随便找了一道没改的题问顾安。
低头找东西的顾安，听后抬起头，双眼有一丝迷茫涣散。两颊不正常地发红，隔着好几米，白朔都能感觉到他在散发热气。
没话说，他没想到，王皓连老师生病发烧也看不出来。
“哪道题，我替你看看。”
顾安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动作懒散，头发凌乱。额头微微冒汗，发丝紧贴两鬓。
我真该死啊。
白朔对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
他让一个病号去处理问题学生，他让一个病号不能准时下班。他在为难一个辛勤的教育工作者。
兴许是顾安看着太虚弱，他旁边那个男生主动提出，“哥，这道题我会，我给他讲吧。”
顾安抬头看向白朔，“可以吗？”
白朔点头同意。
等那人转过身来，白朔发现他是顾延川，也就是顾安的弟弟。
滴——
系统提示音响起。
[已触发关键人物顾延川，当前升学概率为6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