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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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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闻钦把册子往边上一扔，做好了打一场硬仗的准备，突然，一辆自行车横空飞了过来，直直的砸向那群人，他们防备不急，叫嚷着一个叠一个的倒了下去。
徐闻钦闻声看去，有一人提着书包站在不远处，路灯在他背后闪着，面容模糊，见义勇为的英雄一步一步走过来站到面前，徐闻钦才看清楚，怔然开口，“凌佑……”
凌佑拧着眉，“怎么回事？”
徐闻钦语调无奈，“他们污蔑我抢人女朋友。”
凌佑忍俊不禁，转而看从地上爬起来的一群人，显然是被砸出火了，二话不说就冲了上来。
两人再没时间说话，为首的拿着刀瞎劈，很是针对徐闻钦，徐闻钦左躲右闪，十分被动，一个躲不及，脸就被旁边的人打了一拳，那人手上戴东西了，徐闻钦一瞬间感觉眼睛要瞎了。
凌佑放倒一人，冲过去拽住那人手腕拧住，一脚踹向膝盖，趁那人跪倒的瞬间一巴掌扇到了一边，跑到徐闻钦身边拉住他——跑！
一口气奔出一公里开外，徐闻钦弯着腰直喘，“你跑什么？”
凌佑眉眼间都是汗，开口前先咳了两声，“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能屈能伸，刀子都到你眼前了还不跑。”
徐闻钦被他这幅港腔给逗笑了，“你不是以一打十的嘛，怎么现在这么审时度势了？”
凌佑一愣，“你什么时候看我一打十了？”
徐闻钦脱口而出，“公园球场啊，拦都拦不住，你街溜子的气势哪儿去了。”
凌佑眼角微挑，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徐闻钦才反应过来自己嘴快，忙低头避开了他的视线。
不料凌佑却抿嘴一笑，“我以为你忘了呢。”
徐闻钦疑惑的“啊”了一声，“什么忘了？”
凌佑说，“公园球场啊，咱们在那儿打过球的。”
徐闻钦无声的看了他两秒，说没忘。
凌佑哑然失笑，“那高洋带你来，你怎么装的不认识我？”
徐闻钦无话可说，他叹了口气，往路边走，找了个墙根儿靠着坐下，实话实说，“因为你的一头黄毛，实在是太不良少年了，我觉得你不是个好东西。”
凌佑被他哽了一下，也一屁股坐地上，挨着他旁边，“那现在呢？”
徐闻钦没答他，只问，“你为什么染头发？”
凌佑说，“叛逆期。”
徐闻钦笑道，“那也找个好的理发师，烫的什么玩意儿。”
凌佑也很嫌弃，“确实没什么技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烫头，他还给我烫毁了，有一撮都焦了，还用玉米烫欲盖弥彰的给我挡最里面。”
徐闻钦的脸开始疼了，笑的扯着更疼，索性面无表情，“后来没在球场见你了，你是那时候出国了吗？”
凌佑点点头，“出去躲灾。”
“你欠人钱了？”
凌佑……
好快的一张嘴，凌佑简直服了他，有点儿无奈的问，“高洋到底怎么跟你说我的？”
徐闻钦又不懂了，“关高洋什么事儿？”
凌佑拧眉，觉得这人真的是神奇，他们之间的关联就是一个高洋，如果高洋没在他面前添油加醋的渲染，他到底是为什么会用这样的态度来看待自己啊？
凌佑扪心自问——我长得有这么坏吗？
徐闻钦看他不说话，大概也猜到了他的心思，确实一开始是自己先入为主不把人当人看，这会儿徒留心虚，索性僵着一张脸，抬头看天。
“你的脸，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肿的挺严重的。”良久，凌佑才开口打破沉默，“胳膊的伤留印子没事儿，脸要是破了相，可就不好看了。”
徐闻钦隐约觉得这人在翻旧账，上次人好心让他去看胳膊，他给拒了，这回再不听，估计这前嫌是没法儿翻篇了，便应声道，“可以，不过我对这边不熟，这里最近的医院是哪儿？”
两人去了就近的诊所，消了毒敷了药，徐闻钦的眼角彻底肿起来了，连带着他半张脸都是肿的，今年也不知道犯的哪门子太岁，每次打架都能负伤，徐闻钦疼的烦，呼吸都比之前要重很多。
凌佑侧头看他，语气有些担忧，“很难受？”
徐闻钦蹦出一个字，“疼。”
“那没办法，肯定会疼的，忍一忍吧，回家冰敷一下，吃个布洛芬。”
徐闻钦这幅尊容，想都知道有多难看，一直低着头，可能是怕说话牵扯到，声音也嗡嗡的，“你好像很有经验。”
凌佑说，“比你有经验，打架对我来说不是事儿。”
“那你刚才跑什么，直接刚啊！”
凌佑嬉皮笑脸的，“那不行，他们有刀，给我划破相了怎么办？”
徐闻钦目瞪口呆，“你不怕他们捅你，却怕他们给你弄破相？”
“那可不，”凌佑说，“破了相我还得整容，找谁说理去，再说了就那小破刀能捅到谁。”
徐闻钦脸都憋红了，像是想笑，硬生生给忍住了。
两人一路往回走，背着书包，灯光拉出长长的影子，凌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倏然脚步一顿，“你说他们还在那里吗？”
徐闻钦问，“怎么啦，你想打回去啊？”
“不是，”凌佑摇摇头，转而看向他，“我车还在那儿呢！”
…………
跑的时候还是辆完整的车，这会儿可怜兮兮的被拆成零件堆在垃圾桶旁边，凌佑看着一堆破烂，叹道，“终究是没能让你寿终正寝呐。”
徐闻钦的愧疚之心此刻达到了顶峰，只觉得自己像是祸国的妖孽，自己戏多揣摩人就算了，怎么还能惹出这样的篓子。
“我赔你一辆吧。”
凌佑说不用，“本来也快报废了，早想给它换了。”
徐闻钦急了， “你不用安慰我，真的，我赔你，我赔的起。”
凌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对自己情绪起伏这么大，有些新奇，其实他知道徐闻钦没坏心眼，之前不明白他的态度，只当是玩不到一起去，这会儿话说开了，也明白这人只是纯粹，纯粹的相信自己的直觉，又会在一次一次的经历中打破自己的偏见，是个很表面，又很真诚的人。
“这样，月中假，你陪我去挑一辆，行吧？”
徐闻钦连忙答应，又说了好几个对不起，他也是骑车的人，虽说不是博览群书，也大概知道他这车价钱不低，再怎么要报废，也不至于是要变成一堆废铁的程度。
一中每个月两天假，月中一次，月尾一次，这次的月中假正好是周三，赶上车店的活动，凌佑把宣传海报发给徐闻钦，“明天几点碰面？”
徐闻钦回他，“都行，你挑时间。”
Q.Q.是在群里加的，他们五个人有个小群，徐闻钦被高洋拉进群以后就没怎么说过话，他不明白，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搞个群干什么。
凌佑说，“那十点吧，正好弄完去吃中饭，那边有一家火锅店还不错。”
说完又紧跟了一句，“你现在这脸，能吃辣的吗？”
徐闻钦没想到他还记挂着这事儿，“应该没事儿，不过高洋今天还说，这伤口颜色有点儿吓人。”
回完还顺便附带了一张伤口特写自拍，“我觉得还好，也没他说的那么瘆人。”
等了半天，没有回音，他窝在沙发上呆了一会儿，给手机充上电，拿着衣服去冲澡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凌佑的消息回了过来，“不好意思，我昨天太困拿着手机睡着了，调震动没听见。”
徐闻钦今天醒的早，被小区里组织的不知道哪门子联欢会的音响给震醒了，他带上耳塞准备继续眯会儿，勉强了一下没成功，太吵了。
只好躺床上赖着。
“起这么早？”
凌佑说，“生物钟习惯了，对了，你今天要不要去买衣服。”
徐闻钦还在打字，凌佑又发来一条：“马上入冬了，我想买点儿衣服，帮忙参考参考。”
徐闻钦的手指悬在空中，好一会儿又把刚才打好的字删除，“现在才十月份吧。”
凌佑发了个坏笑的表情包，“武汉都是一夜入冬的。”
徐闻钦…………“这么夸张？”
“不夸张啊，你到时候看呗。”
两人一早上瞎聊了半天，真见上面，凌佑看着徐闻钦的脸，感觉比昨天照片上看着还要恐怖。
“就颜色变深了点儿，肿还没完全消，过两天就好了，”徐闻钦从他手里拿过口罩戴好，“我就是不想吓到人才戴口罩的，你倒好，二话不说就给我摘了。”
“我这不是担心你嘛，昨天你那照片看着挺吓人的。”
徐闻钦一笑，“你昨天是被我吓晕的吧。”
凌佑接他话茬，“可不嘛。”
徐闻钦给了他一拳，“走吧，看车去。”
车没买太贵的，就选了一辆普通代步，凌佑当时接下徐闻钦的话让他来陪着挑车，但没真让他付钱。
凌佑就不是这样儿的人，冲上去帮徐闻钦是他自愿的，哪怕那时候人拿冷脸对他。
高洋是他兄弟，他兄弟带来的人，自然也是兄弟，玩不到一块是他们之间的事儿，但要是外人找茬，在他这儿是不允许的，他对自己这么说——所以眼看着那些人掏出刀，他义无反顾的就冲了上去，把车丢出去的那一刻，那股“不能让人欺负到他”的心还是占了上风。
徐闻钦有种被他耍了的感觉，去火锅店的一路上都在说这个事儿，凌佑止住他的话头，“得得得，你请客，你请我吃一个月的饭，行了吧？”
徐闻钦脚步一顿，蓦地想到了什么，“你挑食吗？”
凌佑摇头，“不算挑吧，一般都能吃。”
徐闻钦心里有了底，“行，那你等着吧。”
凌佑再问他，徐闻钦什么都不说了，只说让他静候。
吃了饭两人又去逛衣服，徐闻钦说是过来帮他参考，但是全程也就两句话。
“嗯，我觉得这套适合你，还不错。”
“这个也挺好，显腿长。”
凌佑无奈，“兄弟，按你的逻辑，那这全商场的衣服都适合我了。”
“那不能，这里还有童装和女装呢。”徐闻钦说完自己也乐了，好半天才说，“不过没敷衍你，你个子挺高，穿起来好看。”
凌佑点点头，最后还是都包起来了。
逛完快三点了，凌佑买了两件上衣，一双鞋子，一件风衣，外加两顶帽子，收获颇丰。
徐闻钦也买了一顶黑色的鸭舌帽戴上了，口罩拉的只剩眼睛，本以为这样能够遮住他那张五颜六色的脸不再引人注目，没想到弄巧成拙。
全副武装，那双眼睛更凸显得好看，像装着星光，长睫之下的眼神每每随着视线流转，延伸至眼尾，一眼看过去，仿佛被他锁定了一样，今天休闲的白T配上牛仔裤衬的气质格外阳光，这一身行头上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小明星低调游街，惹的旁边人越来越注意。
“我说你们这儿人什么毛病，流行注目礼？”
凌佑道，“可不嘛，你长的这么帅。”
“靠，我都包成这样了还能看出帅，透视眼吗，”徐闻钦拉低了帽檐，“走走走，赶紧走，再多待一会儿我没法儿活了。”
凌佑说，“天生爱看热闹的武汉人。”
徐闻钦挑眉，“我热闹吗？”
凌佑直接笑出声，推着他出了商场，凌佑抬手看一眼时间，两点五十三，这个点真是挺尴尬的，吃晚饭也没到时候，凌佑说，“要不我请你喝杯星爸爸去？”
徐闻钦透过仅剩在外的眼睛看着他，“我不喝咖啡。”
凌佑，“为什么。”
“太苦了，没什么好喝的。”徐闻钦说。
凌佑说，“那没事儿，我给你买甜的，星爸爸也不都卖苦咖啡。”
选了个窗边的位置，凌佑把东西递给他，“芒果味的，冰沙，肯定不苦。”
徐闻钦拿过来喝了几口，感觉太阳穴都冰疼了，确实是有点口渴，喝急了。
“你敢信，一天的假，几个老师布置的作业都堆成山了。”
凌佑问，“你昨天熬夜写作业了？”
“也没，十二点不到就睡了，”徐闻钦说，“还剩两张语文卷子没写。”
凌佑笑，“你们语文老师是我们的班主任，我们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就随便写了写。”
“你们可是重点一班，”徐闻钦想起来也觉得累，“一转身，前后左右都是学霸的感觉怎么样。”
凌佑咬吸管，“不怎么样，他们进校门就在拼就在比，我们班好几个现在晚自习后还有家庭辅导课，咱们下自习都八点半了，学了一天回家还得学，真的是服了。”
“还有三年呢，现在就这么拼，也不怕拼出问题来，”凌佑的一杯咖啡也已经见了底，他把杯子捏瘪了放在桌上，“压力山大。”
徐闻钦的冰沙开始化了，他每次拿起来喝都捏一手的水，凌佑在他准备拿餐巾纸裹着的时候起身去拿了个杯托给他套上了。
徐闻钦说，“学习自己把握节奏就可以了，也别太累。”
“所以我参加了篮球队啊，”凌佑笑了笑，“对了，他们说挑个时间去溜冰场玩，你去不去？”
徐闻钦没说去也没说不去，“我滑的一般。”
“没事儿，到时候我教你。”
两个人坐在店里瞎扯，以前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没想到现在一聊就聊到了快六点，索性直接又在外面吃了顿晚饭，还是徐闻钦请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