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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第 8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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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苏末迪不回来,他们计划着去北京看看他,顺便去逛逛北京城,几人提前定了票,30号晚上的高铁直接就过去了。
苏末迪头发有些长了,他扎了个小辫子在脑后,被高洋揪了一路。
终于把人惹烦了,苏末迪嗤他,“你有毛病啊。”
高洋继续欠,“你这样像个非主流,一把年纪了,装什么清纯校草呢,你准备勾引谁啊?”
苏末迪打开他的手,“勾引你妹,少管我。”
高洋哈哈大笑,“你敢说你这样没人追你吗?”
“老子忙的很,没时间管,”苏末迪抓了抓头发,“晚上我就剃光头。”
高洋表示可以效劳,欠兮兮的要帮他推,被苏末迪踹了。
国庆假是旅游高峰期,酒店是苏末迪提前就定好的,几人吃了晚饭,窝在地毯上聊了大半夜。
第二天高洋要去爬长城,国庆周的北京人满为患,长城变“人城”,熙熙攘攘的,一眼看不到头,可是来都来了,关键是下去也难得走,高洋说,“我要当好汉,老子要征服它。”
凌佑知道他就嘴巴厉害,推了他一把,“赶紧的,让我看看你要怎么征服。”
结果一天走下来人都要废了,上厕所排队,公交挤了三趟都没挤上去,打车回酒店又堵了一个多小时,高洋躺在床上哼,“我为什么要来当肉夹馍啊?”
苏末迪,“谁知道你,说了别来凑热闹。”
凌佑和徐闻钦分坐沙发的两边,支着大长腿,都没说话,腿软。
苏末迪说,“先歇会儿吧,等会儿再去吃饭,我们前面还有58桌。”
高洋哑声了,四人窝在房间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各自玩手机。
小群里程煜给高洋发了生日祝福,高洋说你怎么还不回来,程煜发了个表情包,“忙。”
之前都是说不能回,这会儿说忙,高洋又接着问,“让回了?”
程煜言简意赅,“不让。”
“靠,你不会永远就被发配出去了吧。”
程煜这事儿到现在,他们都已经习惯了,说起来也不像之前似的这不敢那不敢,高洋是逮着机会就要扯两句,还把聊天记录给苏末迪看,苏末迪嫌他烦,没再理了。
施杰本来也要来的,被他爸带着出去了,两父子这么多年关系难得破冰,徐闻钦让他好好陪陪父母。饶若冰升高三了,国庆假只有三天,她趁着这最后的假期跟着俱乐部去参加轮滑比赛。
一路走过来,最后经常想着聚一聚的还是他们这几个人。
排了几局游戏,手机提醒排号马上到了,几人这才出门,九点多了,后面还有很多人排着,苏末迪去旁边的蛋糕店买了一个现成的,时间太晚,没什么好看的款式,只买了一个六寸的,四个人够吃。
首都的夜像是没有尽头,好友相聚却又觉得时光短暂,总有说不完的话。
第二天凌晨三点,闹钟就把他们叫了起来,今天要去天安门看升旗。
他们住的近,徐闻钦觉得来的已经算早的了,可到了地方队伍都排起来了,一直到四点半才开始过安检,为了抢到好的位置和视角,一过匝机几人拼命的往前跑,旁边有人在喊,“等等我啊,跑不动了。”
“快点快点....”
亏了身高腿长,跑到广场的时候,占据了正对旗杆的中心位置,四个人都撑着膝盖看着彼此笑,徐闻钦突然想起那句“你有为谁拼过命吗?”
此刻他想说,“我为了看升旗,这条命差点跑死在路上。”
凌佑问他笑什么,徐闻钦跟他说了自己的想法,凌佑抬手在他下巴上兜了一把。
等待的时间里,几人拍了一些照片,五点刚过,身后已经是乌泱泱的人群,嗡嗡的话语声不绝于耳,却又不觉得吵闹,好像在这里,人都自觉地静了下来。
前方有武警在巡逻,华灯未熄,清晨的天安门笼罩在一片雾蒙中,北方城市好像都这样,首都更甚,苏末迪说,后面供暖以后,估计空气质量更堪忧。
天光微亮,远处三军仪仗队执着国旗款步走来,他们动作整齐划一,庄严又肃穆,周遭都安静了下来,注视着他们迈进。
待一切准备就绪,国歌响起,红旗抛至空中,清风都很温柔,卷着那一抹红色缓缓上升。
众人齐唱国歌,隐约听到有人哽咽了,这是一种无法言喻又难控的情感,徐闻钦只觉得国歌响起的一刹那眼眶发胀,声音都在不受控制的颤,震撼的心情无以言表,这是我们的祖国,繁荣昌盛的中华。
凌佑勾了勾他的手指,徐闻钦满含热泪的看着他,发现他也和自己一样激动着,亢奋着,此刻什么也顾不得了,徐闻钦回握住他的手,一起唱完了剩下的音符。
一切尘埃落定,心情也随之沉淀,几人走在长安街头,看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四个大小伙子往那一蹲,琢磨着早上吃点什么。
高洋说,“我想挑战一下豆汁儿。”
苏末迪摇头,“我赌你喝不来。”
高洋不服气,“那我要是喝了,怎么说。”
苏末迪笑,“喝了算你厉害。”
男生之间这种无任何赌注的游戏张口就来,武汉的豆腐脑大多是加糖的,北京这边勾着浓郁的芡汁儿,一口下去是十分爽滑的口感,徐闻钦去买了几个驴肉火烧,凌佑说想吃驴打滚,七七八八的都买了一点,高洋端着一碗豆汁儿正在做心理建设。
苏末迪催他,“喝啊。”
“闻着有点怪怪的,”高洋凑过去又嗅了嗅,伸出舌尖试探性的舔了一口,没尝出什么滋味来。
凌佑嗤他,“别怂啊,这可是你自己提出来的。”
徐闻钦在边上吃豆腐脑看着他。
高洋索性心一横,端起碗喝了一大口,但没能咽下去,痛苦面具就戴上了,他看看苏末迪,苏末迪示意他继续,凌佑和徐闻钦咧着嘴笑看他。
高洋忍了几秒钟,最后吐在了碗里,“yue.......”
身后隐约传来笑声,豆汁儿专治不服的各种外地人。
高洋干呕了好几下,皱着一张帅脸,“这是人喝的东西吗.....yue.....不行,给我搞点东西压压味。”
凌佑把桌上的煎饼递过去,“给你,加辣的。”
高洋就此变乖,老老实实的吃起了早餐,昨天闹得晚,今天又一早起来,吃饱喝足有些犯困了,几人回酒店睡了两个小时,又打车去逛故宫,晚上还去苏末迪的学校逛了逛。
五天的北京行,哪里有名往哪里跑,哪里人多往哪里钻,这个时节就没有人不多的地儿,可想去的地方去了,想看的景色也欣赏了,最后剩下的,是走街串巷时处处生机的热闹人气儿,是古色古香的四合院,是胡同里的叫卖声,以及笼中鸟儿的鸣叫。
特种兵的五天,充实又自在。
高洋回校就买了一辆代步车,不贵,怕买贵了被人偷,新车就得拿出来现现眼,今天去找饶若冰,明天去找徐闻钦,后面还骑车去财大找了一趟施杰和张奕凡,高洋在财大小吃街拍了张照片发了空间,施杰正在吃东西,张着个大嘴,看上去实在不雅,张奕凡低着头,居然还挺有氛围,这么一对比就很惨烈。
施杰骂他,让他赶紧删除,高洋说我就不,两人吵来吵去的聊了一大串,最后徐闻钦不得不把点赞取消了。
人生数十载,从三岁孩童初入校园,再到学习拼音笔画,时光荏苒匆匆,十几二十年都是在学业里奔忙,医学生虽然课多,但也并不是一点休闲时间都没有,空闲的时候徐闻钦也会去跑跑社团活动,柯云蔼非拉着他和袁哲参加了个话剧社,每天排节目,还挺有意思。
凌佑过来找他的时候,电话一直打不通,接到回电说是在礼堂彩排。
徐闻钦看了看手机,“我记得我没关声音的啊。”
袁哲说,“我关的时候顺便帮你一起关了,怕影响彩排。”
徐闻钦眉间微蹙,袁哲又跟了一句,“我看大家都关了。”
徐闻钦也不好再说什么,只点了点头,把手机调震动放回了口袋里,没再放收纳柜。
凌佑到礼堂的时候,彩排还在继续,他没进去,怕打扰他们的节奏,剧目是一场群像剧,讲述了抗战时期各方人士为了抵抗日军所作出的牺牲,凌佑在门边看着,看着徐闻钦高举旗帜,呐喊着中国人民是打不倒的,你们杀得了我们,杀不死中华魂,会有千千万万的同胞奋起反抗,接过我们的旗帜,继续捍卫我们的民族。
几声枪响,徐闻钦颤抖着后退了几步,”人不倒,旗帜永飘扬。
哪怕看过两次了,可凌佑依旧不知不觉间被情绪所感染,等到剧集谢幕,他才发现自己又是热泪盈眶!
他缓了缓情绪,拂手擦去眼角的湿润,这才进礼堂去找人,徐闻钦一眼就看到他,连忙奔过来,“对不起啊,手机不小心静音了,没听到你的电话。”
凌佑说没事,“你们演的这么好,我都怕打搅你们。”
“马上要演出了,所以大家都很认真。”
凌佑看他开心的样子,不自觉的也带了笑容,“你演的很好。”
徐闻钦拉着他在旁边椅子上坐下,没一会儿袁哲也过来打招呼,说大家准备出去聚餐,“社长可说了,你上次就没去,这次让我说什么也要带着你。”
“可我有约了....”
“少来,”袁哲也坐下,伸手揽着他肩膀,“喂,你可别是怕被灌酒。”
徐闻钦侧了侧身,把他的胳膊拿下去,“没这回事,是你们每次都不提前说。”
“约饭不就是一时兴起的事儿,”袁哲打哈哈,又问他,“你跟谁有约啊?”
“跟他,”徐闻钦往凌佑那边看了一眼。
袁哲似有若无的看了凌佑一眼,“这有什么,让他跟我们一起呗,又不是没见过。”
凌佑说,“这不太好吧,你们社团的聚会。”
“没事儿,反正都一起玩,走吧。”
上次已经推拒过一次,这次人都在这儿了,再走有些不像话,徐闻钦便看了凌佑一眼,凌佑冲他点点头,说没事儿。
话剧社参加表演的一共有十几个人,凌佑跟着去蹭饭,也有些不好意思,便说要请大家喝奶茶。
席间一个女孩子一直找他敬酒,还问他有没有女朋友,凌佑笑着说,“我谈恋爱好久了。”
徐闻钦抬头看他,正对上他看过来的眼神,两人微微一笑。
那女孩还在问,凌佑把酒喝了,“就别盯着我了,另寻他人吧。”
起哄的大伙也就不再闹了,吃着饭聊聊天,其中有几个是医学院的学姐学长,徐闻钦听他们讲了很多,听过来人两句话,要好过自己瞎摸索。
晚上回家,徐闻钦问凌佑,“你们学校也有人追你吗?”
凌佑说有,“我说我有男朋友了。”
“啊?”徐闻钦从他身上起来,本来躺着的,一句话给他CPU干烧了,“你直接这么说的啊?”
“嗯,反正我说的是事实。”
徐闻钦笑了一下,又躺回去,“也对。”
凌佑低下头蹭他的鼻尖,“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很坦诚,”徐闻钦抬头亲了一下他的下巴,大人不在,两个人又在沙发上腻歪,凌佑把问题抛回去,“那...你们学校有人追你吗?”
徐闻钦被他亲的气息有些乱,说“没有”,说完又凑了上去。
“不信,”凌佑咬他肩膀,“你这么帅,不可能没人追。”
徐闻钦揽着他脖子,“我真的都拒绝了。”
“怎么拒绝的?”
“跟你一样,我说我在谈恋爱了,”徐闻钦眼中含泪,“你知道的,我只喜欢你。”
.....
天热,徐闻钦穿着长袖长裤的睡衣,反观柯云蔼,套着条内裤就出来了,问他,“你不热啊?”
徐闻钦摇头,“有空调,而且.....我体寒。”
说完有些心虚,只有他自己知道身上被凌佑咬成了什么样子,大腿根和腰侧也都是掐痕。
柯云蔼自称跟着爷爷学过中医,闻言要给他把脉,被徐闻钦挡了,“少拿你的三脚猫功夫在我身上实验。”
“什么三脚猫,我昨天还给明明把过,他最近火旺。”
徐闻钦笑道,“天天忙着追女孩子,火能不旺吗?我前两天还被他拉去旁听影像科的课程了。”
说话间其他室友也回来了,每人手里都拿着宵夜,袁哲把奶茶递给徐闻钦,“给你带的。”
“啊,谢谢,”徐闻钦睡前不爱喝水,怕晚上起夜跑厕所,但都递到手边了,又不好意思佛别人的心意,只好接过来。
柯云蔼不乐意了,“怎么没给我带?”
袁哲嗤他,“你不是说你最近戒糖?”
柯云蔼一拍脑袋,“靠,忘了,我在养生。”
袁哲看了他一眼,“光着怼空调吹,养了个寂寞。”
又是半月,到了最让人恐惧的考试周,上课的时候有同学问老师考试重点,老师悄悄黑板,“重难点我都在课上强调过很多次了,不会再说第二遍,难道你到时候见了病人,说这个重点我不太熟,再给我一次机会?”
同学们都哄笑出来,老师接着说,“没有重点,病人不会按照我给你划分的重点去生病的。”
没有重点代表全是重点,学校鱼塘里的硬币都比平时多了一些,看来面对医学,同学们还是玄学至上,都在保佑锦鲤附身,求不挂科。
图书馆每天都满座,张明明追女孩子没追出什么名堂来,天天跟着跑图书馆帮室友占座位,徐闻钦过去的时候他正好准备走,“赶紧赶紧,位置留给你。”
徐闻钦学习计划很明确,除了复习考试,英语考级也在准备,他小声对张明明说谢谢,拿出书来开始复习,医学是一个大科目,专业术语繁杂,复习起来也耗费心力,背书背的想吐。
徐闻钦这几天基本都待在学校,凌佑一样在复习备考,两人每天打电话,徐闻钦说感觉都开始掉发了,凌佑也没在电话里安慰,抽空见了人当面鼓励。
十一月,气温一直在20度以上,没有下雨的迹象,往年这个时候总是阴雨连绵的,今年倒是一直晴天。沙湖公园的菊花展开了,凌家奶奶也想见见孩子们,一家人趁着周末去凑了个热闹,徐薇宁孕肚微显,凌展铭一直护在身边,怕人多碰到她。
凌嫣最近接了一个离婚的案子,凌老太太不得不在儿子面前又念叨起她,“现在是一句都说不得了,说一句就跟我呛,说别人都在离婚,我天天逼她结婚,那她怎么不看看好的呀,你看你和阿宁多好。”
凌展铭无意干涉妹妹的选择,只说了一句,“她这么大人了,自有安排,您别操心了。”
徐闻钦和凌佑这两个知道内情的人对视一眼,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跟在后面赏花,在奶奶眼里他们都还是小孩子,说不着这个,也插不上嘴。
“我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自认为已经很宽容了,可每次提起来她倒是先烦上了,成了我的不是,”老太太越说越觉得她混账,凌展铭两口子偶尔应答两句,也不多嘴。
一次看展成了老太太的絮叨大会,吃完饭回家都快九点了,徐薇宁今天走了一路,腿有点酸,回房间躺着了,凌展铭给她按摩放松。
徐闻钦和凌佑在沙发上坐着,忙完考试周,难得的放松,今天又在外面走了一天,都有些累。
洗漱完徐闻钦在椅背上练习打结,头发丝一样的线,凌佑说,“这么精细。”
徐闻钦眼睛不眨,动作没停,“学姐们说,如果上临床,就得练手上功夫。”
“什么手上功夫?”凌佑说完自己笑了,歪的没边儿了,他做了个动作,“这样?”
徐闻钦骂他没正经。
练完后两人都趴在床上看书,徐闻钦嘴里嘀嘀咕咕的念着,偶尔抓一抓脑袋,说好难记。
凌佑摸摸他半干的头发,“歇会儿吧。”
徐闻钦蹭了蹭他的手腕,合上书靠了过来,凌佑任他抱着,问道,“明天骑车吗?”
徐闻钦,“你想骑?”
凌佑说,“群里说明天去道观河那边,风景不错,环问津书院和将军山绕一圈。”
道观河景区全程爬升一千七百多,过了一个山头还有一个山头,上坡骑的累人,好几个队友装模作样的拍完爬坡视频后就直接下车推,风景确实不错,漫山绿野,滚滚白云团在蓝天之下,徐闻钦想起他俩去西藏的时候了,有点感慨,仿佛那是很久之前的事儿,其实也才几个月而已。
下山一路放坡,最大速度飙到了六十多,下坡连环弯道多,两人冲了一段降速了,在后面慢慢的骑。
回程搭队友的车到市区,到家八点多,大人还没回来,两人先去洗澡,出来后煮了一锅面分着吃了,凌佑洗的碗,完事儿切了一盘水果端过来,两人坐地上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