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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心墙与花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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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满站在苏棠公寓门前，钥匙在手心里攥出了汗。昨晚李媛留下的那句话像一根刺，扎在她脑海里怎么也拔不出来。她深吸一口气，薄荷抑制剂的清凉气息勉强压下了后颈腺体传来的阵阵灼热——李媛的信息素残留比她想象的更顽固。
门铃只响了一声，门就开了。苏棠穿着宽松的居家服，发梢还滴着水，显然刚洗完澡。淡淡的洋甘菊香气从她身上飘来，奇迹般地中和了林小满体内躁动的Alpha信息素。
"来得正好。"苏棠侧身让她进门，声音比平时低沉，"茶刚煮好。"
公寓比林小满想象的更有人情味。原木色的书架上塞满了植物学著作和科幻小说，茶几上摆着一盆开得正盛的蓝色风信子。最引人注目的是墙上那幅巨大的青藏高原地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各种考察路线。
"你父亲是地理学家？"林小满忍不住问。
苏棠的手在茶杯上方停顿了一秒："生态学家。十年前他在昆仑山脉失踪了。"她将冒着热气的茶杯推过来，"喝点薄荷茶，能缓解信息素紊乱。"
茶水滚烫，林小满却感到一阵寒意。她突然"看"到一幅画面：雪地里躺着一个男人，胸口别着和苏棠书架上一模一样的钢笔。这不是读心术，而是她不受控制的能力暴走。
"抱歉！"她猛地放下茶杯，"我有时候会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东西。"
"没关系。"苏棠在她身边坐下，近得能闻到发丝间的洗发水香气，"关于那个实验..."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暴雨拍打着玻璃，苏棠的声音混在雨声里："二十年前，军方资助了一个脑波增强项目。我父亲负责研究植物电信号与人类脑波的共振。"
林小满的指尖开始发抖。茶杯里的倒影突然变成实验室的场景：一排婴儿躺在恒温箱里，身上连着电极。
"你是第七号受试者。"苏棠轻轻按住她的手，"实验被紧急叫停后，所有孩子都被消除了记录。我父亲临终前告诉我，有个Omega女孩可能会在成年后能力觉醒..."
雷声炸响。林小满猛地站起来，茶杯翻倒，在苏棠的手背上烫出一道红痕。
"所以你早就知道？"她的声音尖锐得不像是自己的，"那些偶遇，那些帮助，都是你计划好的？"
苏棠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呈现出深琥珀色："最初是因为愧疚。但后来..."她的目光落在林小满颤抖的嘴唇上，"后来是因为这个。"
她俯身从茶几抽屉里取出一个铁盒。里面躺着一沓泛黄的实验日志，最上面那页是婴儿时期的林小满的照片，旁边写着："7号，静默基因携带者，唯一能与Beta产生脑波共鸣的个体。"
"静默基因？"
"就是你感受不到我思维的原因。"苏棠的指尖轻抚过照片，"我父亲在你DNA里植入了一段植物基因片段。理论上，你只有在遇到特定Beta时，能力才会被屏蔽。"
雨声渐歇。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那株蓝色风信子上。林小满突然明白了什么："是你。"
"什么？"
"那盆放在心理咨询室门口的风信子。"林小满的声音哽咽了，"大一开学那天，我是跟着它的香气才遇到你的。"
苏棠耳尖泛红："植物电信号会吸引特定脑波频率的人靠近...我只是想确认父亲的理论。"
林小满应该感到被欺骗的愤怒，但当她看到苏棠手腕上新旧交叠的伤痕——有些明显是实验器械留下的，有些则是李媛的"杰作"——胸腔里翻涌的只有酸涩。
"为什么要现在告诉我这些？"
"因为李媛不会罢休。"苏棠突然抓住她的肩膀，"她父亲是当年项目的军方负责人，她接近我就是为了找..."
刺耳的门铃声打断了她。监控屏幕上，李媛带着两个穿制服的男人站在门口。
"研究所安保处的。"其中一人亮出证件，"接到举报，这里有未经登记的异能者。"
苏棠把林小满推进卧室："从消防梯走，去学校温室等我。"她塞过来一把银色钥匙，"如果两小时内我没到，打开最里面那个恒温箱。"
林小满抓住她的衣领："一起走！"
"他们的目标是你。"苏棠的拇指擦过她的泪痣，这个动作温柔得让人心碎，"记住，风信子的花语是'宁静的心'。"
当林小满跌跌撞撞跑到消防梯口时，最后看到的是苏棠挺直的背影，和那株在穿堂风中摇曳的蓝色风信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