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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我的心也是肉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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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蓉只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面前可爱亲人的狐狸已经变成让人恨得牙痒痒的赦江,他脸上浮过一丝红晕,抬手便扇。
赦江舔了舔嘴唇,转过头来,摸了摸刚才被扶蓉碰过的脸,漆黑的眸子里蹦出火花,嘴角露出笑意:“那边也要。”
!!!
简直不可理喻!
扶蓉火气更旺,指尖都要发颤,他转身便要走,却被赦江追上来搂住肩膀,嘻嘻哈哈道:“想吃什么?我去做。”
偏偏肚子不争气。
半晌,他终于妥协:“肉。”
“好的宝贝儿~”
……
忍气吞声地过了几天,离周四越来越近,扶蓉“啪嗒”一声放下笔,从转椅上站起身子往外看了看。
门外敲门声有规律地响起,扶蓉喊了一声“进”,简灼打开门游鱼一般便窜了进来。
瞧见扶蓉拧着眉心满脸疲惫的样子,简灼立马走上去在桌子上翻出一瓶眼药水:“扶总,我给您按按。”
扶蓉看过来,淡淡嗯了一声,躺到沙发上,掀起薄薄的眼皮,乖乖等着。
简灼嘿嘿笑了笑,凑过去蹲到扶蓉身边,拧开药水瓶子:“扶总,你明天就要去开西了呀?”
扶蓉嗯了一声,冰凉的眼药水随即滴进左眼,他下意识眨了下眼,转了转眼球。
“用不用带着我?我可以帮你们提行李什么的,我劲儿还挺大的。”
扶蓉哼笑一声,又一滴药水滴进眼里,他闭目缓神:“想偷懒啊?”
虽然这次去开西的确也有工作要处理,但因为有赦江,带简灼就没那么方便。
“哪里话!”简灼收了药水,想起来什么似的,“对了,小陈刚才找你来着。”
“小陈?”
“嗯,说是上次你让他查的事儿他查到点东西。”
扶蓉睁开眼:“让他过来。”
简灼门把人带过来后,很有眼力见地推门出去了,小陈走到办公桌旁,放下电脑,推了推厚重的眼镜片。
“扶总,您上次让我查的关于牧龙的事儿,我没查到他去过那些地方。”
扶蓉瞥他一眼。
“您别着急呀扶总,”小陈说着调出电脑上的资料,嘿嘿一笑,“但我查到牧龙资助了一家小型的动物收养园,他还领养了一只兔子。”
“兔子?”
“对!兔子!”小陈斩钉截铁。
扶蓉盯着电脑上的资料,想起牧龙家的确有很多兔子摆件,当初录入曾柔的资料时,也有一条是不吃兔肉。
“那个动物收养园在什么地方?”
小陈皱了皱眉:“说来奇怪,这家动物收养园一直到十年前都很活跃,之后就销声匿迹了像是突然消失了似的。”
十年前,动物收养园……
扶蓉只觉眉毛一股一股地跳着,心神不宁,像是遗忘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他按了按太阳穴,挥手摆了摆:“行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小陈收了电脑却没走,扭捏捏捏站了半天。
扶蓉抬眼看他:“还有事儿?”
“那个扶总,我能请个假吗?”
“请啊,去找人事。”扶蓉眼皮也跳起来了。
“嘿嘿,有点儿长。”
“想请多久?”
“两个星期。”
“……理由。”
“做个小手术。”
“行,批了,做好交接啊。”
“得嘞。”
收拾好东西回了公寓,一猫一狐循着声音就跑过来,乖巧地在他腿边蹭着,扶蓉抱起滚滚,捏了捏小耳朵,心疼地亲了亲。
要去好几天,滚滚又得拜托给周净了。
滚滚把爪子糊到扶蓉脸上,懒洋洋打了个呵欠。
扶蓉笑了笑,找了冻干放进猫碗里,自己坐到沙发上,顺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赦江过去。
赦江蹭一下跑过去,已经看不太出腿伤了,扶蓉例行公事一般把脸凑过去,谁知赦江也把爪子糊了上来。
扶蓉恼了:“还要怎样?都说明天带你去了。”
赦江指了指耳朵,蹭到扶蓉怀里。
扶蓉翻了个白眼,忍着捏了捏狐狸耳朵。
别说,还挺好捏的。
他没忍住又捏了两把。
赦江这下终于昂起头,施舍似的。
扶蓉一忍再忍,拎着狐狸后颈很快地在他嘴上蹭了蹭,又迅速直起腰杆。
生效速度越来越快,几乎同时,火红色的狐狸摇身一变,变成一只大个儿赦江。
他跨坐在扶蓉身上,身材宽阔地几乎把扶蓉笼罩住。
扶蓉反应过来,推他胸膛要他下去,却被赦江攥过手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嘴里调笑:“大吗?”
这发情期没完没了了。
扶蓉没理他,用力收了手掌要起来,赦江却把脸凑近埋到他颈窝里,呼出阵阵热气。
酥酥麻麻,像是过电了一般,扶蓉耳尖迅速泛起红晕,他咬了下嘴唇,声音有些沙哑:“滚下去!”
赦江充耳未闻,狠了心在扶蓉细腻修长的脖颈上咬了一口,用牙齿厮磨着,舌头也不老实。
扶蓉咬唇强忍着,耳尖红着,脸却黑了,他想要抽手甩赦江一巴掌,两只手却被赦江紧紧箍住动弹不得,只能昂着头受尽屈辱。
赦江得寸进尺,顺着他的脖颈一路亲上去,最终把唇凑到扶蓉的唇上,感受着他的鼻息。
“你敢!”扶蓉眼眶泛红。
我怎么不敢,我有什么不敢。
赦江混笑,抬脸亲了亲扶蓉的眼皮,又往下堵住他的唇,狠了心在他唇角磨了磨,又灵活地伸出舌头,攻城略地一般暴风吸入,搅得水光泛泛,水渍声连连。
下一秒,舌头传来巨大的疼痛,赦江吃痛,离开扶蓉的唇,结束了这次接吻。
“你想死吗!”扶蓉眼里迸发出旺盛的火苗,他想起上一次的屈辱接吻,还有那句对你不用怜惜。
赦江乐呵呵的,盯着扶蓉泛着水光的唇:“可以舔舔吗?”
“舔你大爷!给我滚!”扶蓉不知哪来的力气,双手用力一推把赦江推到地上,又直愣愣站起身子,转身欲走。
可一想自己又没有做错,凭什么要走?要走的是赦江才对!
他转过身,对着赦江,深吸了一口气:“滚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
赦江不要脸道:“我不走,这是我家。”
“你到底想干什么?”扶蓉冷冷盯着他,眼眸如冰如霜,似是真生气了。
“扶蓉,”赦江渐渐收了笑,脸上也平静下来,“没几次机会了,让我留个念想吧?”
“念想,”扶蓉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要什么念想?难不成每个和你接过吻的人都要顾及你、给你留个念想不成?赦江,你真恶心。”
每个?哪里来的每个?
如果扶蓉的人偶也算的话,那数量的确不少。
明天要去开西,赦江不想惹怒他,就沉默着没说话,转身去厨房里切菜。
“不说话?不说话就能解决一切问题?你烂没边儿了!”
赦江停了手,把刀放下,眼皮一跳又跳。
饶是早就知道扶蓉不爱他,也知道强扭的瓜未必不甜,他的心怎么就那么痛呢?
扶蓉真狠心,要把自己的心捅烂不成……
赦江平息了心情,转身看着扶蓉,表情竟是十分认真。
“扶蓉,我的心也是肉做的,你不喜欢不想要,慢慢放下就行,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糟践我,让我这么难受,心脏也千疮百孔呢?”
扶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糟践人心的到底是谁?三年前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三年间毫无音讯的又是谁?
到头来成了自己糟践人心,成了最大罪人?
扶蓉呼吸逐渐加重,眼前也出现重影一般,他按着自己的心脏,一个字也不想说。
转身、扶蓉推门走了。
赦江站在原地,心脏跳个不停,胸腔里也蔓延着无尽的痛感。
他捂着胸口,靠着橱柜慢腾腾挪到地上坐了起来。
扶蓉离开后找了家餐馆,坐下来点完菜后胸腔还是闷得难受,唇角伤口泛着密密麻麻的痛,扶蓉轻轻抿起嘴,目若深潭,脸若冰窖。
他情绪很少外显,遇到天大的事吃一顿饭也能自己消化好。
只有赦江。
只有赦江一次次挑衅他、玩弄他,让他难堪又难受。
可是为什么?
不是不喜欢了吗。
为什么心还会疼……
菜很快上齐,扶蓉拿起筷子,端起饭碗,目光定定地望着一桌的菜,却不知从何下手。
他长长舒出一口气,放下筷子。
“小扶总?”
面前响起一阵有些熟悉的声音,扶蓉抬眼,看到夏禹澜那张总是含笑的脸。
……
倒霉催的。
“小扶总一个人吃饭呢。”夏禹澜很不客气地坐下,叫了服务员又送过来一套餐具,嘴里还道,“上次走那么快我一个人都没吃完,这次小扶总赏脸,一起吃一顿?”
这都坐下了,想说不行也说不出口啊。
扶蓉看着他点了点头,却没把筷子拿起来。
倒是夏禹澜看了他的脸后,先是一愣,又没忍住笑起来,轻浮道:“小扶总今日的打扮真是……别致。”
扶蓉下意识摸了摸脸,面前人的手却已经伸过来碰到他有些破了皮的嘴唇。
“好兴致。”那手碰了他的唇又流转到他的脖子,声音婉转地揶揄道,“真是好兴致。”
扶蓉这才反应过来,他躲掉夏禹澜的手,抬手捂住自己的脖子,解释道:“蚊子咬的。”
“那真是……好大好大一只蚊子。”
死狐狸。
扶蓉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转了转腕表,开始转移话题:“你是哪里人?”
“我?隔壁市喽。”
他拿起筷子扒饭扒得很香,看起来倒是很随和。
“不工作吗?”
“怎么不工作,明天还要去出差呢。”
“刚回国啊。”扶蓉说了会儿也有些饿了,拿起筷子,他挑了几道爱吃的菜。
“怎么,”夏禹澜从饭里抬起脸,笑道,“查户口啊?”
“……可以拒绝回答。”
“我老爸是夏庭轩,他送我去国外待了挺长时间,我前阵子刚回国,在国外的时候和赦江当过一阵子舍友,就这样,还有什么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哦。”夏禹澜撑着下巴懒洋洋地看着他笑。
“夏庭轩?”扶蓉拧起眉头。
没听说夏庭轩还有个这么大的儿子。
“我是私生子,我爸和小三生的儿子,上不了台面也不被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