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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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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还没来，两人一块站在路边等，俞棠看了眼宋贺。
“今天下午到大厅收拾桌子就碰见他了，我忘跟你说了。”他犹豫了几秒问，“他是不是跟你有什么过节之类的？”
“也不算。”宋贺灭了手机屏幕看过他。
俞棠微眯起眼看着他，按刚才那会儿他对人的表情，不像没什么，但他也猜不出什么。
“那……”，他犹疑几秒想着问下去，开口一个字后就没了声。
想想还是别问了，虽然没看出他脸上不情愿说的表情。
“你要听？”宋贺盯着他的眼睛突然说。
“请讲。”俞棠马上回答，也看着他的眼睛，他倒不是八卦，就是有些好奇而已。
“算了。”宋贺干脆说一句。
俞棠有点无语，提起的好奇心突然扇过来一巴掌打落，“切，不说算了。”
“下次灵魂换回来再告诉你。”
“少吊着人，”俞棠瞥了眼他，“说到一半又不说没你这样的。”
“我还没说呢。”
宋贺嘴角扯起半点弧度，伸出胳膊揽到他肩膀上，靠近过去拉近两人的距离，眼尾扬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看着他。
俞棠偏过脸疑惑看着靠近来的脸，刚想发问，就听见宋贺声音不轻不重说了句。
“你愿意被我吊着么？”
他看着俞棠听到这一句后发懵的微表情，突然生出几丝后悔不过脑说出这么一句，同时也有些紧张不知道他能不能悟出，或者过后会不会怀疑。
俞棠木了一下，很快两秒反应了过来。
“愿意啊怎么不愿意呢。”他也跟着开玩笑说。
宋贺愣了一下，迟疑盯着他。
“不过吊我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去吊你喜欢的女孩。”
算高估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迟钝。
宋贺有点无语。
“不喜欢女孩。”他犹豫了下，冷不丁丢出一句。
“以后会遇到喜欢的，”俞棠拍了拍他肩安慰说，“我也没有喜欢的。”
“……”宋贺皱起眉扫了眼他，“你耳朵塞了多少棉花。”
俞棠愣了，“我没听错啊，你不是说没有喜欢的人吗？”
“……”
晚上十点后这边特别难打车，又是节假日的就更加了，两人等了十几分钟，司机总算过来了。
俞棠到了宋贺家，刚进大门口就看到客厅夫妻俩人一齐把目光投了过来，估摸两位在客厅守了一晚上。
他突然有种要奔赴刑场的感觉，心里也是凉拨凉拨的。
“吃饭了吗？下这么晚的班啊？”贺芸宣走了过去，走近猛地发现面前的人都变瘦了，一眼就看出他脸上的疲惫，特别是眼睛那块眼神都不一样，跟遭受毒打了一番，没了傲气灵光。
她心里顿时不是滋味。
“吃了。”俞棠对她说，也察觉出宋贺他妈露出心疼的神色，他突然有种说不上的感觉，心脏像被柔软的羽毛轻轻抚了一下。
“先去洗澡吧，我去整点宵夜待会儿陪我和你妈一块吃。”宋华珉过去全身上下打量着他，对他说。
“嗯。”俞棠嗯了一声，“那我先上去洗澡了。”
“快去吧，待会儿再弄盆水给你泡脚。”贺芸宣说完，跟着老宋进厨房。
俞棠回到房间轻松了一下，他原先以为一回来就会被宋贺爸妈问，但并没有，胸口涌起一股微妙的暖流还有点感动。
说不上为什么，或许是他真实体会到父母这种细腻的关心，虽然事实上不是对他的。
他就像生长在阴暗的一颗草，早已适应了阴暗的环境，长年不曾见光，也不需要阳光。
但有一天眼前高墙突然裂了条巴掌大的缝，外面的阳光透了进来，让他尝到了阳光的味道，是温暖，他好像也有了点渴望一份真正给予他的阳光。
“外面的太阳晒不着你吧，天天在人家家里躲，兼职个屁！”
老头两鼻孔喷着气满眼看不顺眼前的人，“怎么不直接住人家里回来干嘛，占家里的米就有份！”
“你信过我吗？”宋贺忍着火看着站在房间门口冒着火气的老头。
他真不明白老头怎么就不信俞棠，总是一口的否定，不管事实到底是怎么样，他就给你判下他始终认为的那样。
“你能干出什么东西？天天不着家就会去玩，书没见看过成绩倒数，”老头看着面前的人越来越气，“干脆退学去打工！省得糟蹋几万块。”
宋贺愣了一下，半秒压着怒火的冲动，冷静说，“你除了拿成绩说事还会什么？”
老头愣了一下。
“死外边去别回来了！”老头彻底被他这句话激怒了，指着他吼。
宋贺没有半点要低头的意思，面冲着质问俞棠爷爷，“你关心过我成绩吗？没了解就自行否定人的所有。”
“你那破成绩还要人关心？你不作弊整事出来给我丢人现眼都谢天谢地了！”
“中考作弊搞出一堆事来……还想让人信你，我看你不作弊都上不了高中！烂泥扶不上墙！”
老头吼完最后一口气，再跟面前的人多对几秒都要怒火攻心倒下去，转回身进房‘嘭！！‘一把扇回了房间门。
客厅里的人被老头那一番话打得脑袋有点懵。
他不懂老头会说出这么重的话来压俞棠，他也是第一次感受到被打压，有种百口莫辩无力感。
至于老头说中考的作弊，他不知道有几分真假。
“到底怎么个事儿，”贺芸宣倚着料理台，愁得两条眉中间摞起一道道的纹路，“好好的整得瘦成个猴子一样。”
宋华珉从冰箱里拿出处理好的排骨和青菜，转过身放到料理台上，欠身过去顺便亲了一口贺芸宣眉心，伸出拇指按揉上面摞起皱纹。
“用不着想那么多，小贺十七八岁长大了有他自己的想法，去兼职体验一下也挺好的，从中也会见识到更普通和不同层面的生活。”
“话是这么说，”贺芸宣眉间的褶皱被他按平了些了，她还是愁着，“关键万一是被骗钱了不敢和我们说。”
“被骗了钱去做兼职我看到不至于，”宋华珉慢慢给她揉着眉心说道，“待会儿问就知道了。”
“他怎么就想去做兼职呢？”她今天想了一下午到现在也没想明白，“还是后厨洗碗的，这这么累的他能坚持得下去？”主要平时他也没干过什么活，家里打扫卫生都叫阿姨上门，做饭就我和你有空就出手，要不就是叫阿姨来也不用他。
“儿子有这种坚持的意志不错的，我还是看好他的。”宋华珉让她放宽心说道，“不用想太多，等会儿问问就知道了。”
贺芸宣叹了口气，想想也是，等会得问清楚。
“行了行了，等会儿皮都被你揉掉一块，”她拍了拍揉着她眉头的人，宋华珉眯眼笑了笑，她看了眼拿出来的东西，“打算弄什么宵夜？”
“排骨面怎么样？”宋华珉说，“太晚了简单弄点吧，明天再弄好点红烧和其他的。”
“听你安排，”贺芸宣到洗手池冲手准备洗菜，“给你打下手。”
“你去外面看你那个电视剧。”宋华珉夺过菜挤到她旁边。
“不看，真是越看越生气，那主角憋屈死了，看得我抓心挠肝的。”
“后面还有两集更憋屈的，主角让恶毒女儿子上学，自己儿子搁家种地呢。”
“你怎么看我前面去了不是还没更新吗？”
“今天刷到了预告。”
厨房被宋华珉包揽，贺芸宣没事做便回到客厅看电视剧。
半个多小时后宋华珉端了锅排骨面出来，边给他们盛着面边叫贺芸宣叫儿子和女儿下来吃面。
女儿睡着了没再叫醒下来吃，上去只喊了儿子下来。
宋华珉看着他，有点感慨，“几天不见摇身变成小宋总了，不错啊不愧是我儿子。”
俞棠有点不好意思，低了低头抿了口面汤。
“没什么事就好，”贺芸宣松了口气，她这下总算是能安心下来了，“还以为被骗了不敢跟我们说呢。”
“没有，就是想去体验一下，”俞棠笑了笑说，“你们工作也不容易……”
贺芸宣迟疑看着他笑眯的说出体谅他们不易的话，感到有些陌生，变得跟以前很不一样，有几秒错觉，觉得面前这个根本不是宋贺，现在这个人让她感觉很割裂。
宋珉华也愣了一下观察他，察觉到他变了很多，平时多少也会呛一两句他们，现在倒是多了份讨好。
突然餐桌安静了下来，俞棠微抬起视线发觉到对面夫妻俩眼神奇怪盯他。
不会看出什么了吧？
他收回视线埋头苦吃碗里的面和排骨，想着还是赶紧吃完回房间躲着，免得被看出其他不对劲儿再问他他也和他们两位解释不清楚，就怕被他们拉去医院精神科检查。
“你多关注在你上次说冲省状元就行，”贺芸宣突然对他说，“不用过多替我们这边工作多不易，以后给我俩养老送终就成了。”
宋华珉在旁边补充说道，“养育是我们的义务同时也是我们心甘情愿给孩子的关爱，不用感到愧疚。”
俞棠夹着撮面顿下了手，愣怔一下抬起头看着对面两人。
“做父母的都心甘情愿给予孩子好的，也希望孩子能健康快乐成长，寄予厚望在孩子身上。”
“但我和你妈的想法和普通的父母也差不多，也是希望将来成为什么成功人士成龙成凤这些，当然能成龙最好。”
贺芸宣看了眼正经不到三秒笑呵呵的人，宋华珉对她笑着夹了块排骨放到她碗里。
听到后面也忍不住笑了，前面挺严肃的俞棠也被说得有点眼睛发涩一阵感动，没想到后面突然就偏了，突然就轻松了起来。
“我们也不会把我们的想法的强加到你身上，只想你能按照你自己想的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都会尊重你的想法。”
“嗯。”俞棠点点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没想到有一天能听到这些，即使不是真的对他说的，他也能从中感受到真切的温暖和关心，在他看来宋贺的父母的心思很细腻温柔，家庭氛围很温馨。
“兼职这些你先搁旁边，干这些活儿很累的又要兼顾学习这边，实在想体验等寒暑假再去也不迟。”
“嗯。”俞棠认真嗯了一声。
“没零花跟我和你妈吱个声。”
夫妻俩说了最后两句转到了别的地方，边吃边聊起宋华珉给学生改论文的趣事，两口子你一句我一句说着，俞棠边吃边听他们说，听到好笑的也跟着乐。
俞棠吃完想收拾碗筷，贺芸宣拦住了说让老宋收拾，给他备了盆放了药包的水让他去泡十几分钟脚就去睡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