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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童年创伤的反骨 ...

  •   凌晨三点十七分,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着青藤的脸。
      那个ID「墨枝藤蔓」的主页被她翻来覆去地看——如果是他……如果真的是他……那条礼裙、那片海的头像、那个藏着两人名字的ID。
      她配不上,这个想法突然让她有些脱离现实,刺进脑海,尖锐得让她手指一颤。
      屏幕顶端弹出一条通知:「墨枝藤蔓」已回关您。
      青藤呼吸一滞。
      他认出她了?她的主页只有一张十二岁的老照片,穿着米白色连衣裙站在全家福边缘,嘴角勉强翘着,眼底却含着泪。
      凌晨四点,他竟然还没睡。
      一条消息弹来:"青藤,还不睡?明天不上课了?"
      "失眠,睡不着。"
      刷新主页,他的关注列表从「0」变成了「1」。
      ——唯一的关注,是她。
      慌乱涌上来,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打字:"快取关。"
      这个账号是她小时候注册的,后来荒废多年,直到夏茄薇最近才拉她重新玩。
      唯一的一条视频那张模糊照片配着过时的温馨音乐,色调泛黄,和那个笑意勉强,眼底含泪的小青藤。可现在的她看来,小时候是真藏不住事,父母根本不可能看不出来。
      丁墨羽发来私信:"我关了权限。"
      青藤摁灭屏幕,把脸埋进夏茄薇送的玩偶里。
      生日已经过去了,家里没有一个人跟她说生日快乐。
      如果不爱她会养着她这么久吗?这是妈妈的原话。
      小时青藤会质疑,责任还是爱?直到慢慢长大她才明白,父母都不爱自己,怎么可能会有爱人的能力?
      至于对弟弟,那是封建思想,传宗接代让他们觉得重要。如果爱弟弟,弟弟也不会长歪,性格扭曲暴乱,他们只知道一贯的宠着弟弟,弟弟会给他们养老。
      而她青藤就是嫁了人泼出去的水。这也是妈妈对弟弟的教导,这句话刺痛了她整个童年。
      那时的她便开始了自卑,经常怕说错话,渐渐活在别人的嘴下。
      所以高一懂事的她,越来越不自信,越来越小心翼翼,那个被欺辱的她,那个被造黄谣的她,那个被无缘无故扇巴掌的她,青藤相信自己足够坚强,以为自己能够撑过去,可现实终于打败了她,她的心、身体承受不住。
      但她又很清醒,知道自己并不是无药可救。
      那种感觉,清醒又痛苦,不愿认清现实,又劝自己能早点想通。
      这些利器变成了焦虑,对未来的不安;抑郁,对以前的后悔。
      青藤深知自己有很大的心病。
      直到丁墨羽像一抹色彩出现在她即将崩塌的黑暗世界中。
      原本以为两人同病相怜才会互相吸引,如今的她才知道他根本不惧怕任何,他就是那个闪闪亮亮的王子,自己连灰姑娘都没有资格带入。
      "青藤?"
      手机又亮起。
      她已读不回。
      丁墨羽的未接来电和消息在通知栏堆积,而她的手机早已关机。
      晨光熹微时,青藤顶着眼下的青黑出门。
      刚踏出楼道,手腕突然被人攥住。
      丁墨羽站在台阶下,眉头紧锁:“你怎么了?”
      风掠过耳畔,她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没什么,昨晚睡着了,所以没回消息。”
      可她的心早已深深酸楚,这种自虐的感觉让自己上瘾又后悔。
      “你骗我。”丁墨羽手道加重了力道,“你不会不道晚安就晾我在一边。”
      这一丝疼痛把青藤拉回了现实,她抬头对上他那湿漉漉红润的眼框。
      无助和委屈。
      还是第一次见丁墨羽这么脆弱的时候,他这是在担心她。
      青藤的喉咙发紧,她低下头,盯着少年握,声音轻得像一片落叶:“我昨晚…只是心情不好。”
      “那你怎么样才能好受点?”丁墨羽手劲放松了点,眼中的委屈转变成了担忧,“如果你愿意跟我分享的话…”
      其实丁墨羽都知道…她停留在那个照片不下半个钟头。
      从小到大高傲的他第一次这么小心翼翼照顾别人的情绪,他害怕的是青藤压根儿不想跟他诉说这些苦楚。
      说出这句话时,等待对方答案的他心也挺没底,默默低下了头。
      “丁墨羽,不是你的原因…你不用这样。”青藤不知所措的拧紧校服边,明明是她情绪低落影响了他,可眼前男孩的模样像是认错。
      两人僵持了一会,直到身后传来妈妈送弟弟上学的教导声,后来瞄见两人。
      “两个人站这半天,再站会就中午开饭了。”罗菁阴阳怪气道,她右手边牵着青河。
      “才7.40,这么早吃午饭,饭桶吗?”青藤没有指名道姓,抛下这句话就拉着丁墨羽走了。
      中午,四人在食堂那个专门傅渝打下的“江山”小酌凉白开。
      “好酒啊,丁兄,再饮,莫要客气!”傅渝端着那杯凉白开展示着自己拙劣的演技。
      丁墨羽不语而同饮。
      “哈哈哈,丁墨羽,你还真陪他玩。”夏茄薇在一旁看笑话不嫌事大。
      周围人都传来异样的眼光,窃窃私语。
      “装怪的很。”
      “神经,被打傻了。”
      那个被打傻的傻子,自从出院后就神神颠颠,每天笑盈盈的,从何说起呢。
      出事那几天,夏茄薇一直陪着傅渝,直到出院前一天,傅渝一句玩笑话:“夏茄薇,你是不是喜欢我,所以这么照顾我。”
      “鬼才喜欢你。”平常都是这句话接住他的试探。
      可这次夏茄薇做出了他第一天住院梦中的回应。
      “就是喜欢你。”
      傅渝感觉一片柔软降落在他干涩的唇上。
      一刹那间,两人的世界仿佛只有彼此,就那刻蜻蜓点水。
      她竟然亲了他,还想着逃跑。
      她一把被傅渝拉进怀里,两人相视,傅渝嘴角不停上扬,夏茄薇也被看得燥热不安。
      刚想继续回应的傅渝被她用手捂住。
      “以后只能我亲你,不许你亲我。”夏茄薇气嗲嗲的把头扭了个方向。
      傅渝眉梢瞬间耷拉,唇微张怔住:“凭什么?”
      “你嘴太脏,亲了不少女孩。”她起身欲要走。
      又被傅渝按了下去,他知道夏茄薇的言外之意,她就想要那个与众不同。
      刚来时是昏晓,此刻已经是暮夜。
      “夏茄薇,够不一样吗?”男人眼眸溺毙,直白的盯着身前的她。
      “中央空调,谁知道是不是都一样。”夏茄薇一直在激怒他,她没有听到那个让自己满意的答复。
      男人掐在她后腰的位置用力,两人距离又靠近,傅渝呼吸急促的洒在她鼻间。
      “她那是骗局,而你不一样,我可以明知而犯险”
      夏茄薇抬眸溺进那片温柔海,此刻男人那双黑棕色的瞳中像是深情的告白。
      “以后不许被骗!”夏茄薇被盯的羞。
      她走后,傅渝那顶置修改了备注"女朋友"
      深夜的街道,夏茄薇手指轻触被他吻过的唇,还有些回味,脑海浮现出傅渝克制又迷离的双眼,还有那些蛊惑人心的话。
      心底涟漪泛起一波又一波,他怎么能这么对她味。
      ……
      “砰——”
      一声刺耳的撞击骤然炸开,一个铁碗砸了过来,这副真实梦幻的画面被突袭的投掷物打醒。
      铝制餐盘在空中划出一道冷硬的弧线,狠狠砸在青藤的后腰上。剧痛瞬间窜上脊背,她猛地弓起身子,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喉咙里挤出一声闷哼。还没等她缓过气,就被一个熟悉的怀抱紧紧裹住——那人的手臂在微微发抖。
      三双眼睛同时锁定目标,目光如刀,直刺向不远处的始作俑者。迈露的“好闺蜜”李尤正漫不经心地晃着手腕上的卡地亚手镯,嘴角噙着冷笑,而刚返校的迈露站在一旁,睫毛轻颤,表情无辜得像是误入风暴的小白兔。
      傅渝一脚踹开椅子,金属腿在地面刮出刺耳的锐响,整个食堂瞬间安静。
      “谁TM扔的?!”
      他的声音里压着暴戾,眼神死死钉在李尤脸上。他太清楚这女人是什么货色——仗着家里有点背景,横行霸道惯了。上次和她那个混混男友干架,明明是她的人先动手,可最后进局子的却是他。她家一个电话,黑白颠倒,他反倒成了过错方。
      这又怎么样?
      这些年他早就习惯了和这个世界硬碰硬,再进一次局子又算什么?但身后这三个人——他绝不能让他们也尝到这种滋味。
      对面不仅不怂,反而更加火上浇油。
      “你是还没被打够?”李尤把限量版AJ踩得啪啪响,气势汹汹地逼近,校服散发着一股成熟女人的香水味,身后迈露小跑着追上来,无辜又好心地拽她胳膊:“璐璐,我都说过去了,别去....”那声音像第一次她和青藤说话那样软,眼睛却瞟向四周看热闹的人群。
      真是人前白兔,人后野兽。
      傅渝一把拽起李尤的衣领,180的个头将160的女生直接提离地面。他手背青筋暴起,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眼底翻涌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你tm先犯贱,哪来的脸?”
      李璐双脚悬空,衣领勒得她呼吸急促,精心打理的卷发凌乱地黏在冷汗涔涔的额角。她怎么也没想到,经历过上次那件事,傅渝还是这副不管不顾的暴脾气。
      夏茄薇死死攥住傅渝的衣角,指尖都泛了白。傅渝低头对上她的眼睛,那眼神分明在说:别冲动,我不想看你受伤了。
      迈露假惺惺地上前劝阻:“傅渝,有话好好说...”可她矫揉造作的语气只让傅渝更加火大,太阳穴突突直跳。
      “滚!”傅渝猛地松手,李尤踉跄着跌坐在地,捂着脖子剧烈咳嗽。她缓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眼神阴鸷:“你敢碰我?放学你们四个给我等着!”说完拽着迈露转身就走。
      迈露临走前回头瞥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冷笑。
      ……
      夏茄薇的铅笔在数学试卷上划出第三道裂痕。窗外梧桐叶沙沙作响,像是倒计时。
      而此时傅渝正在招集人手,他知道到了这次不是一般的约架,上次被弄进局子那帮人还有被迈露洗脑的“仗义”闺蜜。
      这些人的势力是他们这一片的“天”了。
      “傅渝!你家里到底有什么事?”5班班主任插着腰气扁道。办公室内,空闲老师刷视频的土味情歌唱得他心痒痒,这小子突然说家里有急事借个手机都半个小时了,把他网瘾都要戒掉了。
      一个小时后,没有几个愿意帮忙的。
      迈露休学这一年,几乎把能抱的“大腿”都抱遍了。
      而此刻,那条最粗的“大腿”,正在女厕所吞云吐雾。
      “李尤,我觉得没有什么事,你没有必要为了我去找他们理论。”迈露蹲在洗手间边上和李尤并排。
      李尤口吐烟圈,袅袅白雾在空气中缓缓舒展:“你就是太心软,他们狠下心报警的时候,你就该看明白这人心。”她眯起眼,指尖轻点烟身,烟灰簌簌而落。“闺蜜就是用来麻烦的,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这些话,让迈露回想到去年钢琴室,青藤对她的那些哄骗,差点让她动摇。
      正出神,指尖忽然一烫。
      烟头的火星灼上皮肤,她猛地缩手,燃烧的烟蒂坠落在地,溅起几粒细小的火花。
      “……我知道了。”她低声说,“别太狠,毕竟……还是一个班的。”
      李尤哼笑一声,掏出手机——十个未接来电,全是她家“顶梁柱”。
      她回拨过去,电话刚通,对面就炸了——
      "李尤!你又给老子惹事了?"
      李尤乐了:“怎么,卡又限额了?还是又要医药费的?”
      迈露在旁边憋着笑,使坏插嘴:“李尤,你别喝多了……”
      李尤一把捂住她的嘴,比了个“嘘”的手势。
      “爸,她开玩笑——”
      话没说完,电话那头的声音骤然沉了下来,语气低沉:"让外人走开,我有事问你。"
      李尤的背脊瞬间绷紧。
      这种语气……
      上一次听到,还是她爸撞见后妈出轨的时候。
      迈露的脸“唰”地红了,识相地快步离开。
      李尤也认真起来,不禁心慌:“爸,好了。”
      对面沉默了几秒,忽然爆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老子问你——你什么时候惹上京城的人了?!”
      李尤愣住。
      “什么……京城的人?”她的声音不自觉地发紧,“爸,你是不是搞错了?”
      “搞错?!”李家东的嗓音像是被砂纸磨过,嘶哑而颤抖,“人家指名道姓找的就是你!李尤,你知不知道老子就是个小小的教育局局长?那些人……那些人我连见都没资格见!”
      电话那头隐约传来几个男人的质问。李家东的声音忽然软了下来,带着讨好的意味:“好了,您先别急……等她放学回来,我一定问清楚……”
      李尤的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捶了一下。
      父亲……那个永远挺直腰杆、就算当地许多名人都要恭顺谦卑跟他敬酒,此刻竟然在低声下气地和人商量?
      她最近明明安分得要命——如果非要说“惹事”的话……
      傅渝。
      只有傅渝那一伙。
      她用力咬住下唇,血腥味在舌尖蔓延。
      那天的事像电影慢镜头般在脑海里回放——最扎眼的,是那个阴柔的男生。明明长着一张比女生还精致的脸,那双单凤眼中眼底都是恨意,手肘还不停发抖,像是克制。
      ‘也就眼神吓人罢了。’
      她在心里嗤笑。除了那股子不好惹的气场,那人也没什么特别的。至于其他几个……
      迈露早把他们的底细摸透了:家里开小超市的、父母在事业单位混日子的、还有个据说住在老城区的破旧家属院。
      都是些掀不起风浪的普通角色。
      十分钟后,天台。
      李尤把烟头摁灭在水泥栏杆上,火星在风中挣扎了一下,彻底熄灭:“今天先不慌,你跟郑麟说一声,他今儿刚出来,我出钱,你做局。”
      “别抽了,”迈露抢过她手里抽到一半的烟扔在地上,“新买的烟都快被你抽完了。你不去?”
      李尤莫名的心烦意乱,不是她是买不起烟,是迈露关心她,觉得她一次性抽太多了。
      “右眼皮一直跳,回去看看。”
      迈露嗤笑一声:“少迷信。肯定是搞错了,你爸在这片谁敢惹?我后爸见了都得低三分。”
      这句话让李尤想起第一次见到谄媚的迈露时,她对迈露说的话:“别让你那便宜妈打我爸主意。”
      迈露当时不但不生气,反而还更加讨好她。
      记忆与现实重叠。李尤盯着迈露精心描绘的眼线:“去。”她听见自己说,“明天回家。”
      ……
      二班比躁闹无比,中午那瓜被传的肆意夸大。
      两人没有丝毫影响,尽管周围都是议论他们的声音。
      而风暴中心的两人恍若未闻。
      青藤的钢笔正在临摹丁墨羽的笔记。
      他的字宽正好看,倒是像他那双手写出来的好字。
      写完后,物归原主,青藤坐到他前桌的位置。
      “丁墨羽,你不怕?老是看见你这稳如泰山的样子。”
      “这个问题你在钢琴室也问过我,”丁墨羽头也不抬地继续写字,”怎么倒是你这个保护者先怕?”
      青藤有些被戳破的尴尬,当初和迈露走得近的时候,她就知道李尤这个人——在她们这个圈子里,李尤就是只手遮天的存在,是个有钱有势的纨绔小姐,而面前这个少年百万网红,摸不清的家底,还有一口偏北方的正宗普通话。
      “丁墨羽,你请假先走吧。”
      他笔落,抬头,表情有一丝失落,随后又变的轻蔑。
      “青藤,你就是这么保护人的?”
      这句话后,青藤就知道丁墨羽又要说些有的没的,她向来性子急又反骨,往常或许还会耐着性子听他絮叨。但此刻,她满脑子只想着怎么护他周全。
      “我是认真的!你个老干部先别教育我了!”
      “老干部?”他眼睛微微眯起“合着我对你的好都是让你厌烦的?”
      四目相对,两人倔强的目光在空中交锋。
      最终还是丁墨羽先别过脸:“如果保护不了,就别夸下海口,这件事已经…”
      被我解决了。
      未说出口的话被体育老师大嗓门打断了。
      “二班的,搞快出来集合了!”
      下午的体育课两个班是连在一起的,点名时唯独少了一人。
      “他人又哪里去了?”
      五班班长挺身出列,一脸端正:“报告老师!傅渝在办公室。”
      以往,没人会在意这个总翘课的体育委员。但今天食堂那场风波后,人群中立刻响起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要不都上来聊!现在去给我跑十圈!女生八圈!”
      此起彼伏的哀嚎声中,第一排的学生已经带头跑了起来。
      自由活动时间,三人溜到器材室后的楼梯口。
      夏茄薇还在平复急促的呼吸:“我知道有个地方......”
      旗台后方的围墙有个不起眼的洞,是校外小贩偷偷凿开卖烟酒的。洞口不大不小,刚好够人侧身爬出去。这会儿上课时间,周围静悄悄的。
      青藤瞪大眼睛:“夏茄薇,还是你机灵!不过......”她撇撇嘴,“这样会不会太丢脸了?”
      “等着被打成马蜂窝就有面子了?”
      “那赶紧联系傅渝,我们提前十分钟溜。”
      周三的最后一节课,没课的老师大多提前下班了。不少学生也早早收拾好书包,在校门口翘首以盼。
      傅渝匆匆赶来,脸上带着掩不住的喜色:“李尤她爸栽了。”
      夏茄薇和青藤同时凑近:“什么情况?”
      “被纪委双规了,据说在留置中心还挨了打,现在在省人民医院躺着呢。”傅渝压低声音,却掩不住语气里的兴奋。
      “卧槽!”夏茄薇倒吸一口凉气,“这么明目张胆?她爸可是市教育局一把手!”
      “早被撤职了,还追缴了巨额违法所得。”傅渝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听说是省纪委的人动的手,说是要'以儆效尤'。”
      傅渝最后关头打的那通电话,是打给他表哥,这是他“压箱底的底牌”。他表哥在蓉城市公安局工作。可李尤背后那层关系,在表哥透露的层级面前,渺小得如同蝼蚁。傅渝本来也没抱太大希望,只是想探探口风、讨个主意,万万没想到,等来的竟是这样一个爆炸性的好消息。
      而此刻,真正的"幕后黑手"丁墨羽静立如墨竹,眸光晦暗不明。青藤那句"老干部"仍在耳畔回响——他的好,原来在她耳中只是惹人厌烦的絮叨。
      都怪自己嘴毒。要是青藤从此不理他了怎么办?这个念头一起,眼眶突然泛起一阵陌生的酸涩。
      他不知道的是青藤一直在观察他,两人都有一样的默契。
      “丁墨羽,”青藤突然开口,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直接,“你别哭。他们不会来了。”她顿了顿,又补上一句,“别怕,有我在呢。”
      这突如其来的安慰让另外两人齐刷刷看向丁墨羽。傅渝惊讶地挑眉,没想到平日里最沉稳的丁墨羽居然这么不经吓。
      丁墨羽瞬间涨红了脸。
      方才那股酸涩感硬生生被逼了回去,倒像是平白被青藤污蔑了似的。他张了张嘴,最后只闷闷地挤出一句:“嗯…”
      三人默契地围了上来。
      夏茄薇拍了拍他的肩:“丁墨羽,你放心,天塌了有我顶着。”
      傅渝也难得正经:“已经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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