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尴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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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两天才是大家最期待的，也是冬令营的主题，滑雪。
江野行的生物钟已经完全适应了这里的时间，早上醒来已经十点半了，程蔚屿已经洗漱完毕，正站在自己床前换衣服。
江野行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盯着他看，劲瘦的后腰上两个腰窝因为背部用力时隐时现。
这也不是程蔚屿第一次在他眼前换衣服，可是今天怎么感觉自己应该非礼勿视。不过他还是遵从了本心，反而开始细细审视起来。
从湿润的南方来到这边睡觉的时候会感觉格外干燥，鼻子里都干的有点痛，江野行抬手捏着鼻子想要隔绝一下干燥的空气。
揉捏了两下，松手的时候感觉一股热流顺着皮肤流了下来，放下手一看，流鼻血了。
程蔚屿穿好衣服看到他看着手上的血发呆，就急忙过来拉着他的手腕把他带进浴室，打开水龙头给他冲了手，又让他自己冲一下鼻子，给他解释道：“室内太干，容易流鼻血。”
“嗯。”
站在雪道上的时候，江野行还在想在房里的尴尬场景。
宋颂抱着雪板走到他旁边，“也行，你会滑吗？”
“会的，就是好久没滑了。”江野行和他一起在旁边坐下来，整理鞋子。
“那太酷了！”确定他会滑后，宋颂开始说自己的馊主意：“你看过没？可以让人坐滑雪板上一起，你带着我试试呗？”
“什么意思？”江野行并没有没看他所说的，自己想象了一下，觉得不可行。
宋颂直接掏出手机搜了视频给江野行看，画面里一对男女，女生坐在男生两腿间的雪板上，男生带着一起滑。
看完江野行白了宋颂一眼，“人家什么体格，你什么体格，你怎么不去带你女朋友玩。”
“我要能装这个逼，我还跟你站在这初级道上吗？”宋颂赖皮似地搂住江野行。
江野行笑着推开他，准备站起来，“滚开，别挡着我...”
话没说完，老远处传来一声叫唤。
“也行哥哥！”
江野行转身看去，两个兔子耳朵蹦蹦跳跳地跑过来靠近了自己，是程蔚屿的妹妹。
虽然只见过一次，但是印象还算深刻。
“是也行哥哥吧？”顾浅安看他没吱声，来到眼前又不确定了。
江野行穿着一件云蓝灰蓝拼色的滑雪服，内里是黑色防风衣，带了帽子和雪镜，防风领拉高了，只露出了一个精致的鼻头。
“是的，你哥带你来的？”在服务大厅换完装备出来就没看到程蔚屿了，原来是去接妹妹了。
程蔚屿慢步走过来，在顾浅安身后站定。
江野行看着他一路走过来，脑子里又浮现起他早上没穿上衣时精装的上半身，暗自感慨他外形条件是真好。一身黑的滑雪服在一众花花绿绿中反倒显得出众，还没有带上护具，露在外面的脖颈和脸被衬得非常白皙，头发被风带起露出额头，比平时多一分飒爽。
“也行哥哥，你记得我啊！好久没见呢，我哥也不带我跟你们玩。”顾浅安露出一幅小委屈的样子抱怨。
“记着呢，忘不了。”
顾浅安听了指了指雪板，“我学过的，你带我复习一下啊！”
“我带你。”程蔚屿出声。
“好啊！那也行哥哥，你们一起带我，行不行？”顾浅安露出小狗等待喂食一般虔诚的眼神，两手握住放在胸前。
“好。那你先适应一下雪板。”
像个隐形人一样的宋颂开口酸溜溜地说：“妹妹，我让他带我，你也行哥哥可是让我滚呢。”
“嘻嘻，因为我是我哥哥的妹妹呀。”
顾浅安拉着宋颂说一起来学。
两个人坐下穿板，穿好了却都站不起来，顾浅安和宋颂都求助地看向江野行，江野行看着眼前两个人突然觉得特别好笑，伸手把他两拉起来，一手牵一个带着滑，跟带小孩一样。
程蔚屿在后面跟着。
“后刃推坡，往前...”
“不要撅屁股。”
“刹车”
.....
没一会儿，死去的技能点就开始复苏了，江野行就牵着顾浅安的一只手，两人一起向下滑去。宋颂在旁边看着，和程蔚屿对视了一眼，说：“我会了，你不用牵我。”
雪道上又多了两道身影。
迎面的风虽然冰冷刺骨，江野行觉得还不过瘾。
从魔毯上来好几次之后，江野行让顾浅安和宋颂一起在这边玩，自己坐着缆车去高级雪道那边。
滑雪有一种近乎飞翔的自由感，冷风划过面颊，鼻尖冻得发痛，以及越来越快的心跳都让他觉得很畅快。速度开始失控的时候，世界就开始变得纯粹了，但这个过程里，他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自己掌控方向。
无边的白为底色，像一颗蓝色的流星滑过，程蔚屿远远看着他，想要对这着这颗流星许下一个愿望。
滑雪并不是个安全系数很高的运动，最怕新手会点动作就给自己上难度。
这一遍江野行刚刚刹停，脱下雪板准备去找宋颂歇一会儿，身后就传来尖叫的声音，来不及反应就被结实撞上了，没来得及看清状况，他都已经在靠得很边了，并且周边都宽敞得很，偏偏就撞上了他。
女孩手里胡乱挥着的两根滑雪杖，抵到了江野行的膝盖，他直直往地上一跪，身后的冲击力太大，带着两个人的重量，江野行的膝盖抵着地还往下滑了一段，就算带了内护也着实感受到了膝盖火辣辣的感觉。
停下来之后，女孩没什么事，连连跟他道歉，说自己控制不了方向，也停不下来。她的朋友也过来跟着道歉。
江野行拉下衣领，把雪镜推上去带在帽子上，呼出一口白气，说没关系，你们继续玩吧。
撞他的那个女孩犹犹豫豫没走，江野行以为她还要道歉，“我真没什么事。”
“江野行，我扶你吧，要不加个微信，等会儿我再给你送点跌打损伤的药。”
程蔚屿就是这个时候过来的，看向还坐着的江野行，问他：“能站起来吗？”
江野行还有点愣怔，先回答了那个女孩子：“你认识我啊？”
“嗯，我们一个学校的。”她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
江野行只说自己手机不在身上，又不想她说更多，就又强调了一遍：“我真没事，磕碰难免的，我让我朋友陪我回去就好。”
他转了方向抓着程蔚屿的手腕借了劲站起来才回答他：“能站起来。”
站起来就没让程蔚屿扶了，拿起雪板往回走。
其实真的挺疼，那一块的雪不松软，里面就穿了一条速干裤，外面薄薄的雪服，内护没起到什么缓冲作用，往前倾的时候小腿骨还磕上了雪板，膝关节八成就是在地上蹭得皮肉疼，小腿骨中段那儿才是钻心疼。
程蔚屿看他没事人一样地走远了，身后两个女孩子还想跟着去，程蔚屿没什么情绪地转身跟她们说：“新手不要来这边，很危险。”
语气怎么听也不像在关心她们的样子，两人悻悻地没再跟上去。
估摸着也快五六点了，江野行直接走向服务中心，把装备还了。
江野行现在感官都被集中在腿骨上了，走路一直没说话，最疼的地方不影响关节弯曲，走路看起来没有异样。程蔚屿一直跟着他一起还了装备。
换好鞋江野行站起身打算走，程蔚屿说：“等我一下。”他关上柜门，“去那边医务室看一下。”
江野行想着自己也没多大事，别耽误他玩，“我自己去就行，你去玩吧，他们还滑夜场呢。”
程蔚屿看了他一会儿，江野行被他看的不自在，昨天那一出之后又在早上看着他换衣服的时候流鼻血，导致他今天一和程蔚屿单独在一起就感觉尴尬。
“不玩了，顾浅安得早点回去。”约莫看了他有一分钟，程蔚屿才出声。
“哦。”可是你也没叫她出来啊，这么想着，又听见程蔚屿说：“不是你叫我陪你回来吗？”
想到刚刚自己为了拒绝那两个女孩子随口说的“我让我朋友陪我回去就好”，自觉自己说不清，转移了话题，“你妹妹怎么来了？”
“跟爸妈来旅游，顺便过来滑雪。”
“你一家都来这旅游，那你干嘛还参加冬令营？”换成江野行爸妈来这旅游，那肯定是家里一起，不会让他跟着学校的。
“报名的时候不知道。”
程蔚屿还是跟着江野行一起来了医务室，能自己过来的都不是大问题，医生只隔着裤子捏捏碰碰他两个关节就示意江野行好了。
“还有小腿，撞到骨头了。”出声的是程蔚屿。
医生让江野行把裤腿卷起来，撞地的地方接触面小，力的冲撞特别大，一条青紫交加像血痕一样但是没破皮的伤横在小腿前侧，在他白皙的肤色上看起来很刺眼。
“可能会有点轻微骨裂，能自愈，活血药回去喷一下，走路这条腿别用力，受重不好。”
“谢谢医生。”
江野行拎起药双手插兜往外面走去，看着一点问题没有，程蔚屿把他手从兜里拉出来扶着。
江野行把手缩回来，结果程蔚屿拉得紧，没抽回来，“干嘛？我能走啊。”
程蔚屿解释：“医生说右腿别用力。”
江野行心想虽然踩到地上腿会疼一下，但确实不影响走路，难不成自己龇牙咧嘴了。
“我没用力啊。”
“那你走路看起来没问题。”
“我走路就是没问题啊。”
“没问题就是用力了。”
好像很有道理，江野行说不过他，“那我怎么走？”
“我扶着你右边走，你左腿用力就好了。”
...
本来不瘸，现在真瘸了，就这么被程蔚屿半架着回屋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