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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男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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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沿在阳台吸烟,看远处的山脉
凌晨两点了
吸完一烟,愣了一会又摸出一支。身后门被推开,他回头看,就见何雨灯套着松垮的睡衣,倚着玻璃门看他。半晌,何雨灯上前,从他嘴里把烟抽出来,放到嘴边吸了一口,微微抬头,对着齐沿吹了出去
烟气息扑面而来,白茫茫一片齐沿听见何雨灯的声音:
“甜不甜?”
白雾散去,齐沿笑,问:“调情啊”
何雨灯给了他白眼
“再不睡还让我吸二手烟试试看”
“备孕啊那么娇气?”
“神精病”
齐沿重新刷了牙,用吹风机吹吹身上和头发揭开被子故意上下抖。何雨灯躺在床上朝他竖中指。齐沿躺到何雨灯旁边,手贱一样放到何雨灯小腹上。
“宝宝在踢我”
何雨灯揪他手指背上的肉,恶狠狠的。
何雨灯差点用被子闷死他,闹着闹着齐沿把何雨灯压在身下,随即整个人压在何雨灯身上,一八七的男人重的惊人,何雨灯推了半天无果,他只好又叫:
“压死了起开!”
齐沿应声挪开,躲开拳头又摸何雨灯小腹
“改天给你吃叶酸”
“你吃”
“那不浪费了嘛”
翌日 早上9:48
齐沿摇何雨灯,像狗拍饭碗
“起床啦——”
何雨灯骂了他五分钟。醒过来冥想。齐沿换衣服的空当,他又睡了半小时。
齐沿:“……我说什么来着”
早上的风吹着有股土腥味,何雨灯看齐沿在二八大杠和碳纤维间反复纠结,翻了个白眼,越过自行车去拉红色超跑的车门。
山上瀑布比较多,齐沿开得比来的时候慢,何雨灯拍立得一路没停过。
照片越来越多,有齐沿侧脸,有握着方向盘劲瘦的手,有手上自己送他的手链,有山腰的房屋,有自己手里的糖果,……他笑,又抬手拍车上的Q版小人.
齐沿走到哪儿玩到哪,一米八几的男人蹲在地上玩水,转而抬头,看着何雨灯笑乐呵呵的,想吃到糖的小孩只不过还带了点痞气,褪去了城市的现代化气质,剩下的便是纯真,质朴。面前这个人从小受家庭影响,从小学才学艺,也许不曾这样自由过,心里没由头的升起一股同情,他上前蹲身,吻吻齐沿嘴角。
齐沿手上还有水,怕弄脏了何雨灯的衣服,就没有动作,摸不透何雨灯的心思,也就默默顺从.
蜻虫迁点水的一吻,齐沿舔唇,拣了块扁石头在水里洗净,朝何雨灯炫耀:“你会吗?”何雨灯无语,抢过石头一撇,那石头在水面上起起落落,齐沿数,整整十七次.
“你拜我为师我可以勉为其难教你”
齐沿笑着让他滚.
一周后
何雨灯和齐沿,踏上了回秭宜的路程.
原因是齐沿要回去见相亲对象.
餐厅
齐沿看对面静静醒酒的女人,心中烦闷。耳边是钢琴乐,像砸在他心头,越来越沉。那女孩也不看他,自顾自吃东西,忽然开口:
“我不结婚。”
齐沿点头,走时不忘付钱。何雨灯在车里等着,看齐沿回来,笑:“未婚妻是不是很漂亮?”
“你是很漂亮”
一会儿,他又说:
“她说她不想结婚,然后我就出来了”
何雨灯笑,转头,越过齐沿,看见对面窗边的女孩。
那女孩一头及肩长发,一身艺术西装,察觉到何雨灯的视线,她扭头,看见两人时怔怔,笑随即开口,和那口型结合起来看,像“百年好合”
也可能是自己多想,谁会对一个陌生人说这样的话.
这些天都比较忙,何雨灯处理完已经晚上一点多了。打开手机,消息差点淹死他,他一一给齐沿回过去,说马上回家。
别搞:我现在刚出公司,先回家别吹凉风。
Y:嗯。
关上手机,他随手把数据线放进包里就关灯,锁门朝外走打了辆车,他站在原地等再转头,一块白布覆了上来。
齐沿开门,没有像印象里见到沙发上的男人,他低头,看见何雨灯的拖鞋还放在鞋柜。心渐渐沉下去,他摸出手机,给何雨灯打电话。电话响了两声,被人接起。他心放了下来,问:“在忙吗?”
对面传来的声音他却并不熟悉:“你好?你是这部手机的主人吗?”
齐沿愣了。他机械般说了句“是”,听对面报地址,血液逐渐凝固,他闭眼,只觉心上压了块石头,让他无法呼吸,他关上了门,朝楼下走。
何雨灯睁眼,看四周的环境,看着像酒店包房看窗外连绵的山,他才反应过来——这八成是齐家老宅。
他闭眼,心中比恐惧更多的是烦闷。
门突然被拉开,他抬头,看见一个身着笔挺西装的男人。那人高鼻梁,一双丹凤眼,看着像高中生。关上门,走上前叫了声:“嫂子好”
?
又仔细打量了下面前的人,何雨灯看见那人鼻尖上和眼睛的痣,脑子里顿悟.
“我弟弟鼻子上有痣特搞笑,像墨水泼上面整个人像呆子.”
这人,是齐沿嘴里的“呆子弟弟”
“齐沿有一会儿才能到,我给你解开,你先透透气”
“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估计不行。你本来被老头安排在出国路上,阿姨证件都找来了,你现在在哪儿都不安全,所以灯下黑,你就来这了。”
何雨灯揉揉被勒红的手腕问:“我怎么进来的?”
齐路遥怔怔,没说话。
“齐沿今天过来估计会有点难办,你应该记得上次和齐沿见面的女孩吧”
何雨灯点头
“那个是我同事,今天被逼着过来了,老头估计是想把齐沿叫回来订婚”
“不过你不用急。今天,不,以后都不会有机会的”,
“老头请的人里,有些发家不太正当”
“我来也不全是为了救你,我同事来也不是想结婚。我叫齐路遥,以后多关照”
门被推开,一个女孩。穿高跟脚走进来,嘟嘟响——那是那天见过的女孩,她一撩打扮的头发,看着齐路遥有些窝火.
“这身衣服好紧,我喝了几口水差点撑死,等会儿怎么抓人?”
齐路遥叹气.
眨间过去半个小时,齐沿推开了客卧房门,何雨灯坐在窗边,听见声响转头看他有些低落。齐沿上前,拥他入怀不说话。
“对不起”
“我妈妈来找过我”
“我说出去了”
“不是,不是你的错”
齐沿给何雨灯披上了外套,出声解释。
老宅大的惊人,何雨灯看楼下的一排排车辆,心里咂舌。
走到大厅,何雨灯简单扫了几眼,几个熟人坐在角落当背景板,齐路遥跟在一个男人后面,没什么表情。他转头准备拿东西吃,离齐路遥大概五米距离。刚伸出手,却听见一声巨响
嘭——
他转头的同时,周围的人似鸟兽般四散开来,伴随着刺耳的尖叫
叫喊声划破夜空,何雨灯看见此生最难忘的一幕。
血花似乎溅到脸上,电光石火间,他被齐沿拉着朝外走,眼前却迟迟没有更新景象。
把自己推开的手,齐路遥被染红的白西服,还有满地飞溅的血液,一切只是一秒内发生的事.那是生物对死亡刻在基因里的恐惧。
齐路遥看着宋路喆的发旋,心上的石头沉了沉。豆大的泪珠掉到地上,与血液融为一体.
那枪本应落在他身上。
他尽力按住背后的伤口血渐渐染湿半个袖子,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