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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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的后遗症并不明显。
至少对蒋覃来说，那点酒精带来的冲动和眩晕，在第二天清晨规律的生物钟面前不堪一击。
他像往常一样，在晨光熹微中醒来，冲了个澡，换上熨烫妥帖的衬衫西裤，一丝不苟地梳好头发，镜子里又是那个冷静自持、眼神锐利的蒋总监。
前一晚的荒唐事？
蒋覃点亮手机，继续确认。
完美，洋抖早已滚进回收站。
眼不见心不烦。
工作，会议，报告，数据分析……蒋覃迅速沉浸在熟悉的工作节奏里，甚至都在忙碌中淡忘了那段舞蹈。
直到两天后。
周五下午，蒋覃正在审阅一份关于《Ember》全球推广初期效果的数据报告。
这是星灿市场部那边发来的，数据翔实，分析也算中肯。
他的目光扫过各个平台的数据表现，Facebook、Instagram、Twitter……当看到洋抖部分时，他的手指顿了一下。
报告里提到，#BlazeEmberChallenge 在Tik Tok上的参与度表现超出预期，尤其是在北美和东南亚地区。除了艺人本身的号召力外，报告特别指出，一个“意外因素”对热度起到了显著的助推作用。
“……其中，一个匿名用户发布的Challenge视频，意外获得病毒式传播……该视频发布者身份未知，未使用任何引导性文字，但其流畅的舞蹈动作、良好的节奏感以及独特的氛围感使其在短时间内获得了超过数百万的播放量和点赞，并引发了大量模仿和关于舞者身份的猜测，有效带动了Challenge的整体热度和话题性……”
报告下方，还附了一个视频截图的缩略图。
图片很小。
但足够让蒋覃看清楚那熟悉的灰色T恤。
那面墙壁背景，以及那在柔光滤镜下显得有些模糊，分明就是他自己的侧脸轮廓！
不儿，哥们？？？
蒋覃的脑子“嗡”的一声。
满身血液飞一样腾起，瞬间涌上头顶，又在下一秒迅速褪去，留下冰凉的四肢和一阵耳鸣。
他盯着那个缩略图，大脑宕机了几秒。
昨晚……不，是前天晚上，蒋覃亲手干的。
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片段，此刻像是被按了回放键，无比清晰地在他脑海里滚动播放。
注册小号、找角度、选滤镜、跟着音乐跳舞、手抖着发布……
不是梦。
躲不掉。
没糊。
不能吧……莫名其妙火了？？？
蒋覃抖着手指，几乎是立刻关掉了报告页面。
要命了要命了完了完了完了布毫布毫！
他把着手机，差点把手机壳挖出个洞。
趁着重新把软件下回来的时间，蒋覃的脑子仍旧在狂响警报声。
这没道理啊，自己啥体质啊？
啊？
看着黑色音符重新出现在屏幕上，蒋覃产生了前所未有的窒息感。
他在登陆时，甚至还需要回忆一下自己用了哪个邮箱，配了哪个密码。
崩溃。
登录成功的一瞬间，涌入的通知数量直接让他的手机卡顿了半秒。
私信、@、评论、点赞……红色的数字密密麻麻，仿佛要冲出屏幕。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点开那个唯一发布过的视频。
播放量：34.8M。点赞：5.2M。评论：899K+。分享：1.2M。
蒋覃：“……”
？
不是哥们？
他感觉自己眼前有点发黑。
夺少？
啊？
谁买数据买我号上了？
他点开评论区。
英文的评论不少，但也有许多慕名而来的中国网友前来打卡，合影留恋。
[卧槽这个哥跳得也太好了吧？！是专业舞者吗？还是谁家练习生？！中国韩国还是东南亚的？求信息！！！his name plz]
[这个松弛感和力量感……我反复看了几十遍，比很多爱豆跳得都有味道啊！关键是脸在滤镜下若隐若现的好帅啊啊啊！]
[救命，本来对这个Challenge无感的，看到这个视频突然就想学了！这个卡点太舒服了！]
[所以有没有人扒一下这是谁？]
[其实是我老公，帅是一种感觉]
后面还有无数的“求露脸”、“求再更”、“是哪个国家的小哥哥”、“身材好好”、“手也好看”……
底下还有不少看不懂的语言在留言，显然这视频已经实现跨语言传播了。
蒋覃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两个字：完了。
他下意识地就想去点删除按钮。
必须删掉！立刻！马上！
这个视频多存在一秒，他暴露的风险就增加一分！
然而，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那个垃圾桶图标时，他顿住了。
他飞快地扫了一眼那些评论和转发。
已经有无数人下载了这个视频，将其搬运到了其他平台，微博、B站、推特……甚至有人做了慢放分析、扒了同款滤镜、猜测他的身高体重……
现在删？
除了引发更大范围的“那个爆火的神秘小哥哥视频怎么没了”的讨论，以及让那些已经保存了视频的人更加好奇之外，还有什么用？
这个视频，就像泼出去的水，不，是泼出去的汽油，遇到火星，已经熊熊燃烧，蔓延开来。
现在想把火扑灭，把汽油收回来？
晚了。
蒋覃无力地向后靠在办公椅背上，感觉太阳穴在突突直跳。
哈咯，听得到吗？你好我是蒋覃，是的，就是那个弘创的蒋覃，也是战略投资部总监，其实是于炆恺的事业粉兼亲妈粉兼骨灰粉哟！现本人因一时冲动，穿着家居服，在自家客厅跳了自担的简化版舞蹈Challenge。视频莫名大火，本人现在面临面子里子双重冲击，有什么调理的手法吗！？？？
有点不想活了。
这算什么？
精准狙击？
蒋覃现在只希望那个该死的滤镜足够强大，他那乱七八糟没梳上去的头发也足够有迷惑性，他那身和工作日形象反差巨大的打扮更能让人认不出……
最重要的是，千万、千万、千万不要被于炆恺团队的人，尤其是……于炆恺本人看到。
蒋覃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一下过山车般的心情。
冷静。
问题不大。
大概……吧？
他默默地退出了那个该死的洋抖小号，毅然决然地选择冷处理。
眼不见为净。
只要我不看，它就不存在。
对，就是这样。
蒋覃重新坐直身体，整理了一下领带，打开另一份工作文件，试图用更高强度的工作来麻痹自己那颗因为后知后觉而狂跳不止的心脏。
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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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一整天的舞蹈练习和声乐课，于炆恺回到保姆车上时，整个人瘫倒在后座上。
汗水浸湿了他的练习服，肌肉也带着酸痛的疲惫感，但精神上却有一种奇异的亢奋。
新专辑的工作进入冲刺阶段，每一天都排得满满当当，累是真的累，但看着商业数据火箭般窜上来，那种成就感也是真实的。
“Blaze哥今天也辛苦了！”
小助理越过车窗，递过来一瓶运动饮料和毛巾。
于炆恺冲她微笑点头，接过水瓶拧盖猛灌了几口。
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稍微驱散了一些燥热。
他摆摆手和人告别，把车窗摇上。
车子颤动，准备出发。他阖眸闭目养神两分钟，又拿出私人手机，熟练地点开了某粉蓝色小电视APP。
是的。
和大多数需要时刻在主流社交媒体上营业的艺人不同，于炆恺私下里其实更喜欢泡在B站消遣。
NEXUS的官方账号虽然也在站里运营着，时不时发发物料、搞搞互动，但于炆恺自己，其实早在大火之前就是这里的骨灰级用户。
从看着鬼畜视频傻乐，到追番看剧，再到围观各种技术流大佬，他的账号早就混成了尊贵的六级大佬。
动态里、收藏夹里，几乎全都是些和偶像身份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甚至还不时夹杂两条二游的转发抽奖。
没谁会觉得这个冲浪的阿宅会是舞台上的爱豆。
而对于炆恺来说，阿B更像是一个可以短暂逃离聚光灯，放松一下的自留地。
他靠在椅背上，手指随意地在首页滑动着，首页推送五花八门，游戏实况、美食探店、萌宠日常、当然也少不了各种音乐舞蹈相关的视频。
就在这时，一个标题吸引了他的注意：
【神仙翻跳】洋抖千万播放！最神的《Ember》Cha
封面图是一个穿着简单灰色T恤的男生跳舞的截图，背景有点糊，人脸也因为滤镜和角度看不太清，但动作的瞬间捕捉的很巧妙。
于炆恺挑了挑眉，点了进去。
他自己的Challenge，当然要关注一下。
视频开始播放。
熟悉的音乐前奏响起，画面中的人动了起来。
哇哦。
没有华丽的服装，没有复杂的运镜，甚至连表情都看不太清，但那流畅的动作、精准的卡点、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融合了力量感和松弛感的韵律，瞬间就抓住了于炆恺的目光。
“唔……”于炆恺下意识地发出了一声轻叹。
跳得真好。
不是那种追求极致还原的技术流模仿，也不是纯粹图个乐呵的玩梗式参与，这个人……好像真的抓住了《Ember》这首歌想要表达的那种，在炽热灰烬中重生、带着点慵懒又暗藏力量的感觉。
尤其是几个转胯和wave的动作，干净利落，又带着恰到好处的顿挫感，非常舒服。
于炆恺看得有些出神，手指无意识地跟着节奏在腿上敲击着。
这人基本功很扎实啊……
虽然看得出没细扒过舞蹈，但很有自己的风格。
看起来是专业的舞者？
又或者说……是哪个公司的练习生？
也不对。
气质不像。
短短的Cha视频很快播完，于炆恺点击重播键，特意在这一遍留意了这人的动作。
这个身形……肩膀的线条，手臂的长度……好像……
“嗯？”于炆恺发出一声轻微的疑惑。
他歪头，眼睛瞪大了些。
是神经过敏吗？
为什么总感觉有点眼熟？
于炆恺微微皱起了眉，试图在记忆里搜索。
但练了一天舞的大脑显存过载，像是过热似的停顿，一时之间居然想不出个所以然。
网上的舞蹈视频那么多，可能之前刷到过类似的场景或者身形相似的舞者？
他便摇了摇头，把这点莫名的熟悉感抛到脑后。
世界这么大，巧合总是有的。
于炆恺顺手给这个视频点了个赞，在评论区留下一个“这确实跳得好”。
能把简化版的Challenge跳出这种味道的人，是真的很厉害。
他继续往下刷，很快就被其他有趣的内容吸引了注意力，把这个小插曲抛在了脑后。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