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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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团队的运营负责人找到了于炆恺。
“炆恺啊，你那个#BlazeEmberChallenge反响特别好！尤其是在海外，热度很高！” 负责人兴致勃勃地说着，“我们策划了一下，想搞个直播活动，就让你在线看看粉丝们交的‘作业’，跟大家互动一下，怎么样？”
于炆恺点点头：“可以啊，听安排。”
这种与粉丝互动的活动也是宣传期工作的一部分，他已经习惯了。
“太好了！” 负责人更高兴了，“我们筛选了一些比较有趣或者跳得特别好的视频，到时候会放给你看。哦对了，那个最近在Tik Tok上有个特别火的，那个视频引流效果超好，好多人因为他才来关注Challenge的！”
于炆恺愣了一下，随即想起了前几天在B站刷到的那个视频：“哦……那个灰色T恤的？”
“对对对！炆恺你也刷到啦！” 负责人笑道，“到时候看看你这个原版能不能给点专业评价，粉丝们肯定爱看！”
于炆恺笑了笑：“行，没问题。”
他并没有多想。
一个跳得不错的翻跳视频而已，直播时看到了，夸几句，互动一下，流程嘛，他熟。
于炆恺搓了把脸，已经开始认真思考直播时应该用什么表情管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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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公关部转发NEXUS官博的直播预告到工作群时，蒋覃正端着咖啡准备开跨国会议。
手机震动，锁屏跳出提示：
[@所有人今晚8点支持我司艺人@NEXUS_Blaze的#EmberChallenge特别直播，各部门可转发宣传]
哦。
嗯？？？
他手一抖，黑咖啡直接泼在白衬衫上。
秘书惊恐地递来纸巾：“蒋总监？！”
“......没事。”蒋覃抽出纸巾机械地擦着污渍，血液却全部涌向耳膜——直播？看挑战视频？
这还是人话吗？
他深吸一口气点开详情，指尖冰凉地划过活动说明：[Blaze将实时Reaction粉丝投稿！更有神秘火爆视频首次大屏幕解析！]
配图是九宫格预告，正中间赫然是那个灰色T恤的模糊视频截图。
蒋覃眼前发黑。
完了。
他觉得需要紧急联系一下马斯克先生。
现在立刻马上买机票逃去火星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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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7:50，于炆恺坐在直播间调整耳返，顺手翻看团队准备的视频清单。
“今天要看的都在这了？”他指着pad上密密麻麻的缩略图列表。
编导小姐姐兴奋点头：“重点标红的是播放量TOP10！尤其是第一个，Tik Tok原爆视频的4K修复版！我们专门找人做了清晰化处理......”
于炆恺随意瞄了眼那个被着重标记的灰色身影，突然顿住。
高清修复版......？
不知怎么，那种诡异的熟悉感又涌了上来。
另一边，蒋覃把手机锁屏倒扣在桌上，第一千次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点开直播链接。
茶几上的pad正播放着预热画面，弹幕已经铺天盖地：
[听说要放那个神级素人视频？！]
[我从洋抖追过来的！那个小哥哥真的神中神！]
[Blaze快看看你失散多年的舞蹈替身]
蒋覃抓起抱枕闷住脸发出一声悲鸣。
完辣！！！
于炆恺，Blaze……不，崽、宝、爹，妈妈求你了。
你日常迷迷糊糊的，记性一定不好对不对？你一定认不出来是我对不对？求求了！！！
说实话，蒋覃对于被公开处刑的事情没有那么敏感。毕竟他在过去的几年里，已经被全公司上下蛐蛐得放弃挣扎了，人设如今再崩塌一点，倒也无关痛痒。
但，如果这个事被于炆恺知道了。
哈，哈。
果然还是一跃解千愁吧。
直播间的挡板突然被去掉，pad亮闪闪的映出于炆恺的脸蛋。
他头顶已经隐约有了些黑发丝，但应该稍微处理过，不那么突兀。
“哈喽哈喽，大家晚上好！我是Blaze！”
弹幕瞬间刷屏，全是各种“啊啊啊啊”和“火火好帅”。
蒋覃的心跳也跟着漏了一拍，但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因为恐惧。
来了，审判的时刻要来了。
简单的互动和寒暄后，直播进入正题。
“好，那我们今天就来看一看大家为《Ember》创作的精彩Challenge视频！”于炆恺对着镜头笑道，眼角的笑意真诚又好看，“我听说有很多非常有才华的投稿，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前面几个视频都很有趣，有萌娃版的，有宠物版的，有特效酷炫版的，也有技术流大神版的。于炆恺看得很认真，时不时发出惊叹或者笑声，点评也风趣到位，直播间气氛一片欢乐。
蒋覃的心却越揪越紧，像是在等待着铡刀落下。
编导的声音从画外传来：“好的Blaze，那我们首先来看一个……可以说是引爆了这次Challenge海外热度的视频！相信很多人都期待很久了！”
蒋覃猛地坐直身体，眼睛死死盯住Pad屏幕，连呼吸都忘了。
于炆恺也露出好奇的表情：“哦？是哪个？”
屏幕上开始播放视频。
熟悉的、经过高清修复后更显质感的灰色T恤，熟悉的、挂着抽象画的墙面背景，以及……一个虽然加了柔光滤镜、虽然大部分时间是侧脸或低着头、但比原版清晰了至少三倍的……属于蒋覃的脸部轮廓和身形。
音乐响起，画面中的“神秘人”开始舞动。
直播间里的于炆恺，一开始还带着轻松的笑容，准备像点评其他视频一样给出评价。
但看着看着，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了。
于炆恺的身体微微向前倾，视线牢牢锁定在屏幕上那个舞动的人影。
这个肩膀的线条……这个转动手腕的习惯性小动作……这个侧脸的轮廓，下颌线的弧度……还有那种，明明动作幅度不大，却莫名透出的掌控感和……熟悉。
那种感觉，随着音乐节拍逐渐更强了。
修复后的画面，让那些模糊的细节变得稍微清晰了那么一点点。
所以绝对不是错觉。
这种熟悉感像细小的电流，一下一下击打着于炆恺的神经，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清晰，最后汇聚成一个呼之欲出的名字。
……他见过这个身形，近距离见过！
那个总是穿着一丝不苟的西装，表情冷静、眼神沉稳，偶尔会因为工作汇报超时而微微皱眉的……
蒋……覃？！
这个念头如同平地惊雷，在于炆恺脑海中炸开！震得他耳膜嗡鸣，思维都短暂地停滞了一瞬。
是他吗？真的是他吗？
怎么可能？！
于炆恺的大脑飞速运转，无数个碎片般的记忆涌现出来，那些曾经被他忽略的细节，此刻如同被聚光灯照亮，清晰得不可思议。
蒋覃开会时偶尔会不自觉地用手指敲击桌面，和视频里踩着节拍的动作几乎如出一辙；蒋覃在放松状态下，肩膀和手臂的舒展方式，也和视频里那种带着慵懒的韵律微妙地吻合。
甚至，就连那种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精准到极致的卡点，都透着一股蒋覃在工作上那种追求完美的、近乎苛刻的风格！
荒谬！离谱！
但为什么这么合理！！！
于炆恺的心跳加速，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震惊、错愕、一丝隐秘的兴奋，甚至还有点……
兴奋。
但作为一名专业的爱豆，于炆恺凭借强力的豆德，在这一瞬间展现出了惊人的表情管理能力。
震惊和茫然被他迅速压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略带玩味的笑容，以及一种欣赏的、赞许的神色。他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眼神里流露出饶有兴致的光芒。
“哇，超级棒啊！”于炆恺语气轻松地评价，表现出异常的欣喜，“看得出来下了功夫，卡点很准，力度也够！特别棒！”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语气不变，但杂了几分意味深长：“……很有自己的风格！”
于炆恺的视线依旧停留在屏幕上，仿佛在认真欣赏视频，但眼角的余光却若有似无地扫过镜头，扫过直播间里那些疯狂滚动的弹幕。
他知道，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细微的反应，都会被放大无数倍，呈现在所有观众面前。
不能露馅。
至少现在，还不能。
弹幕果然被他的反应带动起来，更加兴奋地刷屏：
[啊啊啊啊啊Blaze说不错！是夸奖吧！]
[我就说！这个视频绝对是神级！]
[我也要好好练习争取被火火翻牌啊啊啊！]
[好奇死我了！小哥哥到底是谁啊啊啊！]
而沙发上的蒋覃，也同样死死地盯着屏幕里的于炆恺，观察着他的每一个表情。
一开始，当看到于炆恺开始仔细观摩地时候，蒋覃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他觉得自己要完了，要彻底暴露了，接下来就要迎接来自偶像的公开处刑和来自世界的嘲笑了……吗？
但他看到于炆恺的表情开始变化。
于炆恺的脸上是一种饶有兴致的欣赏，就算拿着放大镜看，也只能捕捉到纯粹的喜悦。
他嘴角勾起，眼神带着笑意，语气轻松自然，好像真的只是在欣赏一个优秀的粉丝作品，给出了一个客观的评价。
蒋覃的大脑一片空白，有点反应不过来。
认出来了吗？还是没认出来？
看于炆恺现在的反应……好像……并没有什么异常？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还是于炆恺根本没往别的地方想，只是单纯觉得这个舞跳得不错？
好像……也很合理。
毕竟这位的性格感觉淡淡的，对待爱豆事业的态度，和普通的社畜也没什么区别。
更何况，这个所谓的高清修复版不过只是一个噱头，在蒋覃看来，依旧是糊得妈都不认，根本看不清！
蒋覃的心脏重新开始跳动，但速度依然很快，一下一下，像是擂鼓。
他屏住呼吸，继续观察于炆恺的反应。
于炆恺还在对着视频点评，语气轻松，神态自若，时不时还会对着镜头露出营业式的笑容，和粉丝互动几句。
看起来……真的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蒋覃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一直悬在半空的心脏也缓缓落回了胸腔。
呼……
好像……蒙混过关了？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紧抓着抱枕的手也松开了。
太好了。
看来，是他多虑了。
崽还是崽，宝还是宝，妈还是妈，老板还是老板。
安全上岸。
完美！！！！
蒋覃哀鸣着倒在沙发上，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感到一阵劫后余生的庆幸。
然而，他并没有注意到，屏幕里的于炆恺，在点评完视频，和主持人插科打诨几句之后，看似随意地拿起手边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就在他微微侧过脸，避开镜头的瞬间，他对着屏幕的方向，露出了一个极淡极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以及一丝……笃定的笑容。
那笑容很浅，转瞬即逝，快到几乎没有人注意到。
——当然，主要是蒋覃看不到。
他只看到了于炆恺完美的营业式笑容，以及直播间里一片欢腾的弹幕。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