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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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剩下的时间在忙碌中飞快度过。
会议，文件，沟通，蒋覃将自己完全沉浸在工作中，试图驱散心底那些微弱的涟漪。
他知道，明天是他的生日。
一个对他而言，从来都只是“日历上多了一个圈”的日子。
小时候或许还有些期待，长大后，尤其进入星灿这样高强度的工作环境后，生日更意味着……如果那天不加班，就已经是万幸了。
没有人会大张旗鼓地庆祝他的生日。
他也不喜欢那样。
顶多是家里人打个电话，几个关系不错的同学或合作伙伴之类的，发些讯息。
公司里，最多助理或者部门里的人简单能说一声“生日快乐”。
这很正常。他对此没有任何期待，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他习惯了理智和克制，习惯了将个人情绪和生活放在工作之后。
可今天，在于炆恺那句“放松一下也好”之后，在于他脑补出于炆恺打游戏放松的画面之后，一种微弱的、近乎奢侈的渴望，在他心底悄悄探出了头。
他会不会……
不，怎么可能。
宝宝是宝宝。
禁止粉丝僭越！
蒋覃摇了摇头，将这荒谬的念头赶出脑海。他继续埋头工作，直到华灯初上。
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走出办公室时，走廊里已经人影稀疏。
今天的疲惫感似乎比往常更重一些。
回到公寓，屋子里一片寂静。
他的口.欲并不重，所以只给自己简单煮了一碗面，草草吃完。
没有开电视，没有玩手机，只是坐在沙发里，看着窗外的夜景。
这种时刻，孤独感总是会趁虚而入。
平时他不觉得，因为工作填满了所有空隙。
但今晚，也许是因为明天那个特殊的日期，也许是因为于炆恺，这份寂静显得格外突出。
蒋覃叹气，先刷了会儿B站，给几个不错的剪辑二创点了赞。最后又鬼使神差划几下，打开了微博。
但他没有发任何内容，只是默默地刷着超话。
“韭菜盒子090”的主页和前几日比起来空了不少，但仍然断断续续地有不少粉丝来找他互动。
蒋覃不可避免地翻到了更多于炆恺“人生四格”的照片。
那些照片里的他，或酷，或温柔，或软萌，都是粉丝们所爱的样子。
而在他们身边的模糊身影，是同样热爱着他的、鲜活的个体。
包括蒋覃自己。
蒋覃的嘴角不自觉翘起来，他给几个效果很棒的帖文点了赞，又点回自己那条微博，又看了一遍那张精心遮挡的照片。
然后，他鬼使神差地放大，放大，再放大，而后从那模糊的边缘分辨出更多属于自己的痕迹。
浅灰色卫衣的材质，牛仔裤的纹理，甚至……似乎能看到一点点自己手臂的弧度？
真是疯了。
蒋覃赶紧退出微博，锁上手机。
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走向卧室。
明天他会准时去公司，像往常一样工作。
一切都会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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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蒋覃的生日。
清晨，手机屏幕亮着，弹出几条生日祝福的微信。家人、几个老同学、几位资深同事。
都是意料之中的。
他一一回复，然后像往常一样洗漱，穿戴整齐。
今天，他换了身衣服，一套今年第一次穿的大衣。
没有特别的意义，只是觉得这两天有点降温，想穿得厚实一些。
开车去公司的路上，交通顺畅。
走进公司大门，前台小姑娘微笑着说：“蒋总监，生日快乐！”
“谢谢。”蒋覃点头。
搭乘电梯。电梯里遇到其他部门的同事，也听到零星的祝福。
艺人部的人也陆续到了，助理小陈端来一杯咖啡：“蒋总监，生日快乐！”
“谢谢。”
办公室里，桌面整洁如初。
他刚坐下，处理了几封邮件，办公室门就被敲响了。
“请进。”
进来的是艺人部的小周，手里抱着一个中等大小的纸箱。
“蒋总监，这是刚才前台送来的，说是给您的。”小周将纸箱放在他桌边。
“给我的？”蒋覃有些意外。他没有网购什么东西。
“是啊，送货的说指定给您。没写是谁送的，不过箱子上贴着我们公司的名字。”
没有署名的包裹。
这啥？
蒋覃晃了晃，确认里面不会出现什么恐怖的东西后，拿过美工刀，沿着封条划开。
纸箱里面填充着防震泡沫，拨开泡沫，露出里面的物品。
哇哦。
蒋覃眨眼。
一套质感非常好的咖啡滤杯、分享壶和手冲壶套装。黑色的磨砂陶瓷，原木手柄，设计简洁又高级。旁边还配了一小包看起来很专业的咖啡豆。
蒋覃对咖啡略有研究，知道这套东西价值不菲，而且是很适合办公室使用的款式。
谁送的？
还不署名？
他拿起放在里面的卡片。
卡片是简洁的白色，没有任何花哨的装饰。
上面的字迹……
不是手写的，像是打印出来的。
什么啊，间谍行动吗？
“蒋总监，生日快乐！工作顺利！
星灿艺人部敬上”
蒋覃皱了皱眉。
“星灿艺人部”？这是整个部门的名义？
有点奇怪。通常部门送礼，要么是大家凑钱买个蛋糕，要么就是办公室集体祝福，很少会以这种形式，送一份给“蒋总监个人”的、看起来造价不低的礼物。
他看向助理小陈和小周，他们也一脸茫然。
“我们……不知道有这个啊。”小周说。
“是啊，部门里也没说要给您准备礼物……”小陈附和。
那这套礼物，就不是艺人部集体送的。
是有人借着部门的名义送的。
是谁？
一个单人，或者几个关系非常近的人？
他脑海里闪过几个名字，但都觉得不太对劲。能送这种级别礼物的，要么是地位相当的合作方，要么是……公司高层？
呃。
蒋覃承认，在那一刻，他想到了于炆恺。
这想法太冒犯了，以至于他飞快地否认了这个提案。
不可能。
这不符合任何逻辑。
于炆恺送礼，如果是官方的，会走公司流程；如果是私人的……
？
那更没道理了。
他们之间没有私人关系。
蒋覃端起咖啡套装，入手沉甸甸的。
他摸了摸滤杯的质地，确实是好东西。
……算了算了，既然有人愿意做好事不留名，他没必要硬把人家开盒。
蒋覃便将礼物收好，放在办公桌最里面的角落。
“谢谢你们告诉我。”他对小陈和小周说，“嗯……可能是哪个合作方送的，下次有不确定来源的包裹，还是先知会我一声。”
两人应声离开，蒋覃重新坐回椅子上。
他看着桌面上的文件，但思绪却飘到了那套咖啡具上。
匿名礼物。
“星灿艺人部”的署名。
恰好是他的生日。
恰好是他私下里喜欢的东西。
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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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会议照常进行。
蒋覃迅速调整好状态，全身心投入到工作讨论中。
在会议室里，他再次见到了于炆恺。
于炆恺最近应该是有些新的任务，再加上之前SOLO大爆，这种会议也就常有他的参加。
于炆恺今天穿了一件浅灰色的连帽卫衣，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夹克。是很年轻、很放松的装扮。
也不知道是不是蒋覃的错觉，他总觉得，这身与自己那天拍照去穿的“大学生”的妆造有点像。
于炆恺在会议桌对面坐下，神色认真地听着宣传部关于后续营销方案的汇报。
偶尔，他会抬起头，用很礼貌节制的神色观察周围。
……蒋覃发现自己又有点在意于炆恺的眼神了。他垂眼，努力克制住自己，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会议内容上。
会议进行到一半，于炆恺忽然打断了宣传部经理的发言。
“……关于这次实体专辑的额外周边，我有个想法。”于炆恺说，声音平静，但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份量。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
“我觉得除了官方公布的那些，可以考虑增加一些……更具私密感、更贴近粉丝日常的周边。”于炆恺顿了顿，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蒋覃的方向，然后又迅速移开。
“比如，像最近流行的‘人生四格’，或者一些可以定制的、带有照片的小物件。”他补充道，“这些东西成本不高，但能极大地提升粉丝的参与感和满足感，也能让他们感觉和偶像的距离更近。”
宝宝啊还是这么爱粉丝……
但要是这事儿成了，自己前几天不是亏了吗呵呵……
呃等等什么？
蒋覃后知后觉，抬眼的瞬间与于炆恺对视，随即脑花炸开。
他的身体瞬间僵硬。
他死死地盯着会议桌，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不露出任何破绽。
啊？
于炆恺怎么会在这个场合，在这个时间，提出这个建议？
蒋覃掐掐自己的手掌，心跳加速，几乎要冲破胸腔。
他感觉自己的血液在沸腾，脸上可能已经泛起了不正常的红色。
他立刻端起手边的水杯，借着喝水的动作，掩饰自己的慌乱。
于炆恺还在继续说：“这个点子，我是从网上看到粉丝们的自发行为得到的灵感。他们真的很喜欢这种形式。如果我们官方推出，或者合作，效果会更好……”
呵呵呵呵。
蒋覃垂眼，继续面不改色地催眠自己。
人生四格最近确实很流行。
于炆恺有关知识看到粉丝们很喜欢，所以才会想到这个点子。
这是作为偶像对粉丝的反馈，对市场的敏感捕捉。
这一切都解释得通。
都解释得通。
但是……为什么偏偏是在他生日这一天？
为什么偏偏在他刚刚收到那份署名不明的礼物之后？
为什么偏偏是在他感觉于炆恺眼神不对劲之后？
蒋覃的大脑一片混乱。
但他强迫自己放下水杯，坐直身体，做出认真听会的姿态。
于炆恺的建议获得了在场不少人的赞同。宣传部经理连连点头，表示这是个很好的思路，会后立刻安排人去调研可行性。
整个过程中，于炆恺再没有看过蒋覃一眼。他只是在认真地和宣传部的人讨论实施细节，提出一些具体的建议。
他表现得如此自然，如此专业，仿佛刚才那番话真的只是一个优秀的艺人出于职业素养提出的建议。
蒋覃搓了搓手指。
于炆恺，你太恐怖了。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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