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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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公里外的星灿娱乐大楼，某个专门改造的观察室里的气氛却截然不同。
巨大的屏幕上，实时播放着“命运顶楼”里的画面。
观察团成员已经就位。
除了星灿力捧的新晋小花旦和一位资深情感主持人，最引人注目的，自然是坐在C位的于炆恺。
他穿着简单的白色卫衣，头发已经剪短且染回黑色，没有华丽的妆感，更凸显出相当出彩的五官，看起来放松又帅气。
主持人看到于炆恺很自在的模样时，还没忘了打趣几句，调节气氛：“Blaze第一次参加这种节目吧？但看起来不怯场呢。”
“您开玩笑了，我也很紧张的呀。”于炆恺抿唇，熟练地摆了个不出错的卖萌手势。
这话不假。确实只有于炆恺自己知道，当屏幕上出现蒋覃的身影时，他差点没绷住嘴角的笑意。
来了。
真的来了。
各种意义上的，戏剧效果拉满。
那个在微博上嗷嗷叫着“怼脸镜头摩多摩多”的“韭菜盒子”，此刻正襟危坐，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努力把自己缩成一个沉默的背景板。
这个公开处刑，看得于炆恺都有点感同身受。
“喔，这位蒋先生，气场很强啊。”主持人经验老道地开始引导话题，“看起来不太容易接近的样子。”
小花旦不愧是演技派，妹妹摆出一副不认识老板的表情，也跟着皱眉，点头附和：“嗯嗯，感觉是很典型的成功人士……可能平时工作太忙，不太习惯这种场合？”
于炆恺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目光饶有兴致地锁定在屏幕角落那个高冷的身影上。
“嗯，”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可能是……比较害羞？”
边上传来几声零碎响声，于炆恺闻声看过去，就瞅见小花旦露出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似乎是被于炆恺指点老板的话术推到了憋不住笑的边缘。
“害羞？”主持人挑眉，显然觉得这个词和屏幕上那位气质冷峻的男士不太搭边，“Blaze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可能是……直觉？”于炆恺耸耸肩，眼神却瞟向蒋覃放在膝盖上、因为用力而指节微微泛白的手，“你看他，虽然表情很平静，但坐姿很僵硬，手指也在用力。这通常是紧张或者不适应的表现。可能……内心正在天人交战呢。”
嗯……这话半真半假。
于炆恺不喜欢滥用直觉，但按照他对蒋覃的“了解”，这个形容应该八九不离十。
蒋覃确实紧张，但紧张的根源恐怕不是社交场合本身，而是……知道他于炆恺在看着吧？
这个认知让于炆恺的心情莫名地好了起来。
他开始仔细观察蒋覃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比如，当另外一位成熟些的女嘉宾搭话时，蒋覃的视线快速地扫过对方，然后迅速移开，眼神飘忽，喉结似乎还不易察觉地滚动了一下。
是不是正在心里吐槽呢？
比如，他虽然低头看手机，但眼角的余光似乎偶尔会飘向客厅中央。
在走神？
再比如，他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手型也很好看，骨节分明。
……这个不太好分析。
于炆恺被主持人的声音唤醒。
他回神。
自己表现得好像……确实有点过分关注这位“蒋先生”了。
旁边的情感专家依旧在分析：“……这位蒋先生可能属于回避型依恋人格，在建立亲密关系上会比较慢热和谨慎。”
于炆恺还是没太仔细听专家的分析。
他只觉得，屏幕上那个努力装酷、实则可能内心慌得一批的蒋覃，比他在办公室里见到的那个一丝不苟、运筹帷幄的蒋总监，要生动有趣得多。
特别是当蒋覃偶尔抬眼，视线无意识地扫过隐藏的摄像头时，于炆恺甚至会产生一种错觉——蒋覃是不是在看他？
隔着屏幕，隔着观察室的玻璃，蒋覃是不是能感应到他的注视？
他知道我在看他。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像藤蔓一样开始疯长。
蒋覃的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被于炆恺赋予了新的含义。
他的沉默，是因为在意他的目光，所以紧张得说不出话。
他的回避，是因为害羞，不敢与人对视，尤其是可能会被他看到的互动。
他的“高冷”，不过是保护色，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无措和……那份隐藏起来的“粉丝心”？
于炆恺感觉自己的嘴角快要压不住了。
他甚至开始期待，当节目进行到需要嘉宾互选、或者进行一些亲密互动的环节时，蒋覃会是怎样的反应？
会脸红吗？
会找借口逃避吗？
还是会……硬着头皮上，然后贡献出更多可爱的名场面？
“好了，各位嘉宾已经初步认识，我们的第一个任务即将发布——‘命运初印象’匿名信息发送！”主持人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每位嘉宾可以选择一位，发送一条匿名的第一印象信息~信息内容不限。”
观察室里的众人都来了精神，纷纷猜测各位嘉宾的选择。
于炆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蒋覃身上。
他会发给谁？
或者……他会发吗？
以他现在这种状态，很可能直接放弃这个环节吧？
但……万一呢？
万一他内心深处，还是有一丝想要参与、想要表达的冲动呢？
于炆恺发现，自己竟然开始对这个结果，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他好像真的，对这个节目投射了成吨的注意力。
被牢牢地吸引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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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信息发送环节，对于诸位嘉宾来说相当重要。但对于蒋覃而言，这简直是给他脸上烙了张痛苦面具。
发信息？给谁发？发什么？
关他啥事啊？能不能不掺和了。救命啊！
蒋覃内心狂啸，他拿着节目组分发的、仅用于内部发送信息的特制手机，像捧着一个烫手山芋。
不发，是不是显得太不合群、太刻意了？
可发了，万一……万一被于炆恺看到，他会怎么想？
蒋覃脑子里乱糟糟的。他甚至无法想象于炆恺会用什么样的语气和表情，在观察室里点评他发送的信息。
是觉得他无趣？还是觉得他……别有所图？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任务，这只是一个任务。
赶紧完成它，然后继续当背景板。
他快速扫了一眼客厅里的其他嘉宾。
女嘉宾们都带着期待或羞涩的表情，彼此间交换着眼神。男嘉宾们则显得或自信或故作轻松。
该死的刻板印象滚啊……啊啊快回神，选谁好？
蒋覃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但还是觉得，不能选女嘉宾。
任何可能引发暧昧联想的行为都要杜绝。
那就……男嘉宾里选一个？
虽然感觉更奇怪啊啊！
随着时间流逝，蒋覃终于打定主意，他的目光落在了之前试图活跃气氛的那个潮牌男嘉宾身上。
实在不行的话……就他吧！至少算是有过短暂的互动，发一条礼貌性的信息，应该最不容易引起过度解读。
那写什么？
蒋覃皱着眉，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半天。
“你好”？转人工。
“你很活泼”？有点恶。
“你的穿搭很有个性”？更像人机了……
最终，他极其艰难地敲下了一行字，几乎是闭着眼睛按下了发送键，视死如归。
发都发了，认命吧，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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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室里，气氛正热烈。
屏幕被分割成小块，展示着嘉宾们或低头沉思、或互相偷瞄的表情。
“哎呀，好紧张！不知道谁会收到信息呢？”小花旦双手合十，一脸期待。
“从初步接触来看，那位叫甜美型女生，还有那位精英律师男嘉宾，应该会比较受欢迎……”情感专家有理有据地分析道。
主持人则将目光投向了于炆恺：“Blaze，你觉得……我们的蒋先生，会发送信息吗？如果会，他会发给谁？”
于炆恺身体前倾，手肘撑在桌子上，指尖轻轻摩挲着下巴。他一直紧盯着蒋覃的动作，自然没错过他脸上那一闪而过的纠结和最后那如释重负般的表情。
“我觉得……他会发。”于炆恺笃定地说。
“哦？为什么？”
“因为……任务感？”于炆恺笑了笑，给出了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他看起来是那种，即使不情愿，但被规定了要做的事情，还是会尽量去完成的人。”
至于发给谁……
于炆恺隐约有点猜测。
但他不确定。
果然，当匿名信息的结果在大屏幕上逐一揭晓时——
“蒋先生发送了一条信息。”主持人郑重宣布。
观察室里响起一阵小小的骚动。
“噢！发了！”
“发给了谁？发给了谁？”小花旦好奇地追问。
屏幕上显示出发信人——匿名“J先生”，和收信人——那位潮牌男嘉宾。
“啊？”
“不是女嘉宾欸？”
“看看写了什么？”
信息内容被放大显示在屏幕中央：
“感谢你活跃气氛的努力。”
“……”
观察室里安静了几秒钟。
更大的问号出现在众人脸上。
大家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的眼神里读出了——这哥们到底是人类吗？他上恋综是来干嘛的？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 29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