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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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覃右手下滑，扭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痛的！！！
不是做梦？不是愚人节？哈喽？
“这不合适。”蒋覃强压下心头的震惊和荒谬感，试图保持冷静，“我是公司管理层，不是艺人。我的职位和身份，都不适合参加这种性质的……”真人秀。
“有什么不合适？”蒋振宏眉头微蹙，“第一，这是集团重点项目，需要有人救场，你作为弘创的一份子，有责任。第二，节目需要优质素人嘉宾，你的条件也符合。第三，”他话锋一转，带上了明显的个人情绪，“你今年也二十八了吧？整天就埋在工作里，个人问题一点不上心，我和你妈都很担心！去参加个节目，对吧，恋爱综艺，能接触接触不同的人，有什么不好的？”
蒋覃把骂人的话咬碎塞进肚子里。
……首先，他刚刚过的是二十九岁生日。
其次，咱能不能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催婚啊我问问你了！！！
“爸，这不是儿戏！”蒋覃也不演了，他的声音不由拔高，“我的私生活不是用来给节目增加噱头的工具！而且，让自家公司的总监去当恋综嘉宾，传出去像什么话？！”
“正因为你是总监，才更要为公司项目考虑。”蒋振宏寸步不让，“你的参与本身就是个巨大的看点和话题度，对节目的宣传和招商都有利。至于影响……正面影响远大于负面。一个年轻有为、形象正面的企业高管，积极参与公司项目，还能展现个人魅力，有什么不好？”
蒋覃简直要气笑了。
展现个人魅力？
就算他忍耐了，开摆了，那也只是去参与工作任务，不是为了去“选妃”啊！
老封建能不参与决策吗？
我们弘创真的要完了！！！
“而且，”蒋振宏似乎想到了什么，补充道，“我记得你小时候，不是吵着闹着想当明星吗？还偷偷去参加过什么……练习还是海选？现在有机会上电视，怎么反而不愿意了？”
“那不一样！”蒋覃脱口而出。
那是梦想啊梦想！
更何况，他想做的，是像于炆恺那样在舞台上发光，而不是在恋综里被人围观私生活！
“没什么不一样。”蒋振宏打断他，“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星灿的CEO会跟你对接具体事宜。这是任务，不是请求。”
说完，蒋振宏不再给他反驳的机会，直接结束了通话。
视频会议的其他成员见状，也纷纷下线，甚至懒得为这场家庭情景喜剧留下一声尬笑。
蒋覃一个人对着漆黑的屏幕，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上涌。
没脸见人了。
要死了。
他被“强制”报名了！！！
被他那个独断专行的父亲，以一种混合了公事公办和“为你好”的姿态，强行塞进了一个他避之唯恐不及的真人秀节目。
而最让他感到窒息的是——于炆恺是观察员。
那个他小心翼翼维护着秘密，只敢在网络小号里表达欣赏的人，将坐在观察室里，把他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蒋覃一时半会居然想不明白，到底是参加恋综更让人崩溃，还是自家宝宝接了这个综艺，要围观自己丢人现眼更崩溃。
于炆恺会看到他如何与女嘉宾互动——如果他能互动的话。
也会听到他对感情的看法——如果他会表达的话。
甚至可能会分析他的微表情，猜测他的内心想法？
蒋覃没法细想。
一想就会有死感席卷全身。
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在办公室里烦躁地踱步。
不行，他不能去！
他拿起手机，想打电话给父亲，再次抗议。但手指悬在拨号键上，却迟迟按不下去。
蒋覃太了解蒋振宏的脾气。
一旦是他决定的事情，除非股价跌破临界值，这人都不会更改。
更何况，姜振宏这次还打着所谓“为了集团利益”和“为了你好”的双重旗号。
蒋覃的反抗，很可能只会招致更强硬的压制。
拒绝的后果是什么？和父亲关系闹僵？影响他在集团的地位？甚至……影响星灿这个项目的推进？
蒋覃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
他一直试图在家族的期望和个人意愿之间找到平衡，努力在弘创这个庞大的机器里证明自己的价值，而不是仅仅作为“蒋振宏的儿子”。但关键时刻，他依然无法摆脱这个身份带来的束缚和压力。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感觉自己像个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
冷静，蒋覃，冷静。
他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对策。
既然无法拒绝，那就只能……尽量降低存在感。
在节目里，他可以扮演一个沉默寡言、情商为负、毫无恋爱细胞的“背景板”。不主动，不撩拨，不搞事，争取一轮游就被淘汰。
至于于炆恺……
他只能祈祷，于炆恺对这种事情并不在意，就淡淡上个班，走个过场，压根不会仔细看节目。
或者干脆让于炆恺采用最最简单的一种方式——和自家老板深度避嫌，把蒋覃当成一个无趣的路人甲，直接忽略！
去评论其他人吧秋梨膏！
蒋覃瘫坐在椅子上，抱头无言。
好崩溃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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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重奔赴》的录制地点，选在了一栋能俯瞰城市天际线的豪华顶层公寓，节目组称之为“命运顶楼”。
话说得很漂亮，但在蒋覃看来，这分明是死亡之楼。
命运在哪？
代表了他倒霉的人生吗？
他拖着一个看起来只够装两三天衣物的简约行李箱，在工作人员堆着职业笑容的引导下，踏入这片被灯光和镜头笼罩的空间。
公寓很大，没什么太特别的点。
蒋覃猜测，这应该是为了表现“都市丽人”的节目定位而精心打造的。
室内设计是时下流行的现代极简风格，黑白灰占据了视觉中心，点缀着一些金属和玻璃元素。一切都透着一种“都市精英”、“成功人士”的冷淡与精致，完美符合节目组想要打造的“高质量恋爱”定位。沙发的后方是巨大的落地窗，能外面便是繁华都市。
……漂亮是漂亮，但拍摄的时候不会反光吗？
客厅里已经稀稀拉拉坐了几个男女，空气中弥漫着初次见面的试探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
似乎也是为了避免反光问题，摄像机摆得位置相当刁钻，又为了多机位而无处不在。
一些小型摄像机隐藏在角落、书架、甚至绿植后面，剩下的则由摄影师不远不近地扛着，像幽灵一样跟随着每一个移动的嘉宾。
看着众人几乎都到齐了，节目组打出信号，示意大家可以准备一下拍摄。
有几个外向的嘉宾已经开始聊天，但蒋覃一直处于活人微死的状态。
参加工作多年，他虽然早就不至于像学生时代那样，会社恐到找地缝钻起来。
但还是很尴尬啊啊啊！
红灯亮起，前几个人有顺序、有特点的进行了简单的介绍。
嘉宾里有履历光鲜的都市白领，有某书知名KOL，还有几位学历拿出来能吓死不少人的学霸精英。
节目组找人确实有水平，大家表现出的气质相当同频。从自己的专业水平出发，蒋覃认为这个节目真的有出圈的潜质。
只不过，这爆款潜力里，并不包括他自己。
轮到他了。
蒋覃起身，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不带任何个人色彩。
“大家好，我是蒋覃。”
他没有介绍自己的职业，没有说明来意，眼神也只在众人脸上快速扫过，没有停留。简单地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他径直走向客厅角落里一个相对独立的单人沙发，像是找到了某种庇护所，一屁股坐下。
掏出手机，他点开了工作邮箱的界面。
尽管信号在这里被节目组做了限制，但并不妨碍蒋覃做出“本人很忙，勿扰”的姿态。
他的身份介绍被节目组处理得相当模糊——“蒋先生，某公司高管”。至于具体哪个公司，什么职位，一概奉欠。
这也是他与节目组反复拉锯后，对方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哇，蒋先生看起来好精英啊！”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笑容甜美的女嘉宾率先开口，试图打破沉默。
蒋覃抬眼，礼貌性地回了一个极其短暂的微笑，没接话，视线又回到了手机屏幕上。
工作手机。
连屏保都是系统默认。
气氛瞬间又冷了下来。
女嘉宾的笑容僵在脸上，有点讪讪。
另一个穿着潮牌、看起来是时尚博主类型的男嘉宾赶紧打圆场：“蒋哥是比较慢热吧？没关系，大家慢慢熟悉就好了。”
蒋覃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想给这位男嘉宾点个赞——对，我就是慢热，慢到节目结束都热不起来的那种。
他继续盯着手机屏幕上毫无波澜的工作邮件界面，努力让自己沉浸在熟悉的数字和文字中，以此抵抗周遭的一切。
他开始回忆自己的平板壁纸。
是他自截的于炆恺美图，宝宝在演唱会上低头唱歌的侧脸。
唉。
命好苦。
不想活了。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 28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