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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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星灿娱乐练习室。
于炆恺刚跳完一轮舞，靠在镜子前喘气，手里攥着毛巾擦汗。练习室的灯白得刺眼，照得他眼角有点泛红。
经纪人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叠文件，语气难得带了点兴奋：“炆恺，公司刚下的通知，你的个人资源要加码了。”
于炆恺愣了一下，抬头看他：“加码？”
“对，”经纪人点点头，把文件递过去，“上面说了，要给你量身定做几个项目，舞蹈为主，可能会涉及SOLO舞台或者品牌合作。具体还在谈，但这次是蒋总亲自点的名。”
“蒋总？”于炆恺接过文件，低头扫了一眼，眉头不自觉皱了皱。
蒋覃那张冷冰冰的脸在他脑子里晃了一下。他到现在都没搞懂，这个大老板为啥突然对他这么上心。
“是啊，蒋总昨天还特意问了你的情况，”经纪人压低声音，八卦兮兮地说，“我看他挺看重你的，炆恺，这可是个机会。”
于炆恺没吭声，手指捏着文件边缘，指尖有点发白。
机会？他当然知道这是机会。可他也清楚，资本的关注从来不是白来的。蒋覃让他配合公关，他点了头，现在又给他资源，这背后到底是啥算盘，他心里没底。
“行了，你先看看这些，明天会有个初步方案。”经纪人拍了拍他肩膀，转身走了。
练习室又安静下来，只剩于炆恺一个人。他低头翻了翻文件，里面全是些“个人发展规划”“舞台曝光提升”之类的大词儿，看得他头晕。
他扔下文件，抓起手机，打开微博想刷两下放松一下。结果刚进主页，就刷到“韭菜盒子090”的新动态。
[从今天起脱粉Lucian，转路人。失望透顶，有些事看清了就没必要硬撑。]
[有些人值得更好的舞台，期待真正的实力派发光^^]
于炆恺盯着那两行字，愣了半秒，莫名觉得有点好笑。
这个ID他有印象，李维安超话里的大手子，消费力强得吓人，每次都喊得特起劲。
没想到这么快就叛变了。
于炆恺扯扯嘴角，但他这个人很现实，不觉得运气会这么轻松调转车头。
毕竟还有个团综要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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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灿娱乐的别墅装潢像个样板间，客厅摆着北欧风的灰色沙发。
落地窗外，是精心修剪的小花园。阳光洒进来，硬是把这预制菜似的破地方整得有点温馨的味道。
屋里摄像机架了一圈，工作人员忙着调试灯光和收音，空气里飘着咖啡和消毒水的混合味儿。
于炆恺坐在沙发一角，手里拿着一杯水，低头盯着杯子，像在研究里面有没有藏什么秘密。旁边是李维安，栗色卷发被造型师抓得松松软软，脸上挂着营业式微笑，正对着镜头试着抛媚眼。
其他三个成员零星散在客厅，有的玩手机，有的跟经纪人小声嘀咕，整个场面看着和谐得像幅画——前提是忽略掉那股子硬拗出来的尴尬。
导演是个三十出头的小哥，戴着棒球帽，嗓门挺大，手里拿着对讲机喊：“好了好了，各就各位！第一幕，宿舍日常，大家随便聊聊，放松点啊，别跟上法庭似的！”
于炆恺闻言抬头，眼神扫了圈屋子，嘴角扯了扯，硬挤出一个不算僵硬的笑。
他知道这团综是救场用的。上头亲自盯着，公关部下了死命令要秀“兄弟情深”，他就算心里再崩溃，也得演下去。
李维安第一个接话，声音轻快得像在拍广告：“这新宿舍真漂亮！住进来跟度假似的。”
他转头看向于炆恺，笑得一脸无辜：“炆恺哥，你觉得呢？”
哟呵。几百年不喊句哥的人也学会殷勤了。
他是来度假，但于炆恺来这是纯坐牢。
于炆恺的手指在杯沿上顿了顿，但脸上还是配合地点头：“嗯，挺好的，环境很好。”
说完，他连忙低头抿了口水，假装自己很忙。
有点像人机。
救命。
镜头扫过来，他能感觉到那股无形的压力，像被架在火上烤。
于炆恺不是不会演。童星出身，演技这东西早刻在骨子里了，可对着李维安这张脸，他总有种想翻白眼的冲动——当然，他忍住了。
毕竟他们团是被扒过“男团学”的，这种事儿已经被剪够多了。
另一个成员，Rap担，懒洋洋地靠在沙发扶手上，插了一句：“空间是挺大，就是不知道谁老抢浴室。”他瞥了李维安一眼，语气半开玩笑半认真。
李维安哈哈一笑，手搭上那人肩膀：“那不是我洗得快嘛，我先洗，你们也方便啦。”
他这话说得顺溜，像是提前背好的台词。
于炆恺低头盯着水杯，心想：效率高？你洗个澡能用一个多小时，洗完还得吹头发，效率在哪？
不过他没吭声，默默把杯子举到嘴边，又喝了一口。
笑一下就算了，让他融入背景，消失无踪……
而事与愿违，导演在旁边大声喊：“自然点自然点！聊点日常的，别那么拘谨！”
于炆恺无奈。他深吸一口气，决定主动出击，免得镜头老盯着他发呆的模样。
他放下杯子，看向坐在对面的主唱：“对了，你昨天不是说要做饭吗？今天要不要一起？”
主唱愣了一下，赶紧接话：“哦对，我昨天还跟他说要做个火锅，结果他嫌我切的菜太丑。”他笑得有点腼腆，试图把气氛带起来。
Rapper翻了个白眼，但嘴角上扬：“你那技术，我怕吃了拉肚子。”
这话总算有点生活气息，屋子里响起几声低笑，于炆恺也跟着扯了扯嘴角。
李维安见缝插针，笑眯眯地说：“那今天就让他露一手呗，咱们一块儿帮忙，炆恺你跳舞那么厉害，切菜肯定也行吧？”
于炆恺差点被水呛到，脑子里真是一万个弹幕飞过：不是，跳舞跟切菜有啥关系？
于炆恺不算是个会做饭的，以前在家里也顶多打打下手。
但他面上却还是那副淡定模样，点点头：“行，我试试。”
导演满意地喊了声“好”，镜头立刻切到厨房。
几个人鱼贯而入，厨房里摆好了食材和道具，明显是提前准备好的“自然场景”。于炆恺拿起刀，盯着面前的土豆，深吸一口气，像是要上战场。
李维安站在他旁边，手里拿了个西红柿，装模作样地洗着，嘴里还念叨：“炆恺你慢点啊，别切到手啦。”
语气里带着点揶揄，像是开玩笑，又像是暗戳戳地骂他笨手笨脚。
神金。
于炆恺手一顿，刀差点滑下去。他在心里骂了个爽，但脸上还是挤出个笑：“没事，我稳。”
说完，他低头切土豆，手起刀落，土豆片虽然不算播，但至少整齐码在一边。
忙内在边上洗东西，一偏头就呆了，忍不住夸：“炆恺哥的刀工！好厉害啊，比我强多了。”
于炆恺低声回了句“还行”，抬眼冲他笑。
这小孩算是团里和他关系最好的，给人的感觉很轻松，分明还是个孩子。
Rapper靠在料理台边，抱着手臂看热闹：“炆恺这要是去开饭店，生意肯定爆。”
这就是纯溺爱式夸奖了。
李维安接得很快，笑意也很浓，但是这话听起来多了不少阴阳怪气：“那咱们以后就靠炆恺养了，哈哈。”
于炆恺的情绪沉落。
他没接话，手里的刀快了几分。
养你？先把你那堆黑料拾掇干净再说吧。
厨房这一段拍完，导演喊了暂停，让大家休息十分钟。
于炆恺放下刀，揉了揉手腕，走到客厅角落坐下，掏出手机刷了两下，想让自己脑子放空一会儿。
李维安却跟了过来，端了杯水递给他，笑得一脸真诚：“炆恺哥，刚才辛苦啦。”
于炆恺强忍着没黑脸。
李维安不瞎也不傻，他当然看到自己用喝水躲了多少个镜头，现在却又拿水来戏弄他。
于炆恺接过水，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点了下头。
演，继续演，反正后期剪辑会把你剪成白莲花。
休息时间一过，拍摄继续。第二幕是“宿舍游戏环节”，导演安排了个“你画我猜”的小游戏，硬要秀一波团队默契。
结果李维安不知从哪掏出盘刚烤好的曲奇，硬要往镜头前凑：“大家看，这是我刚刚休息时亲手做的，我们就是要有点烟火气嘛！”
他说着，还冲镜头wink了一下，睫毛膏闪着细碎的光。
于炆恺维持着僵硬的笑容。看众人都点头顺从，才顺水推舟地说了几句“心灵手巧”。
是真会演啊。
小助理跑去楼下买的现成面团，你搁这儿烤了两分钟就成“亲手做的”了？
这点破事搞完，总算能开始下一场活动。
五个人两两分，剩下一只当裁判。
于炆恺没被单开一桌，但他仍然庆幸自己祖上显灵，没和李维安挤进同组。
游戏开始，忙内亓缪画了个歪七扭八的“狗”，于炆恺盯着看了半天，试探着猜：“……猪？”
亓缪急了，直摆手：“啥猪啊！狗！狗！”
另一边，李维安画了个圆乎乎的东西，Rapper猜了半天，从“太阳”到“pizza”，愣是没猜对，最后李维安自己揭晓：“是我的脸啊！”
Rapper一脸懵，旁边当裁判的主唱直接笑喷：“你脸这么圆吗？”
李维安假装生气，拍了下Rapper肩膀：“你这都不认识我，太伤心了。”
这还是有点意思的，于炆恺也难得真心笑了两声。
游戏环节拍完，导演满意地喊了收工。工作人员开始收拾设备，成员们散开休息。
于炆恺靠在沙发上，闭着眼喘了口气。
要命了。
这团综的氛围……后期得熬几宿才能发出去啊。
他睁开眼，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手机震了一下，是经纪人发来的消息：[炆恺，今天表现不错，蒋总那边应该会满意。]
于炆恺回了句“知道了”，然后把手机扔到一边。他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自己演得够卖力了，可心里那股憋屈还是散不掉。
团综是拍了，可他知道，这不过是把问题捂了个盖子。
李维安还是那个C位皇族，他还是那个边缘主舞。
没在拍戏，但每时每刻不在考验演技。
他叹了口气，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小花园。阳光洒在草坪上，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挺好看的，可惜他早就没心情欣赏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