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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初次比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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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当天的晨光还未完全亮起，向迂已经睁开了眼睛。
他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直到听见下铺传来轻微的响动——江安临醒了，正轻手轻脚地整理外设包。拉链的细碎声响在静谧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睡不着？"江安临的声音从下方传来，低沉而清醒。
向迂一个翻身坐起来，差点撞到上铺栏杆："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呼吸频率不一样。"江安临拉开窗帘，晨光斜斜地切进来，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手。"
向迂下意识伸出手，江安临将一个黑色护腕套在他腕上。布料内侧绣着小小的"Insane"字样，针脚细密整齐。
"防手汗。"江安临简短解释，转身去拿毛巾，"戴着。"
向迂摸着护腕发愣，直到浴室水声响起才回过神。他低头嗅了嗅，护腕上有很淡的雪松香，和江安临身上的味道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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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里，周予琰正把煎蛋里的葱花一点点挑出来，动作嫌弃得像在排雷。
"挑食影响反应速度。"吴忧推了推眼镜，却还是把自己的无葱煎蛋换给他，"今天你要打头阵。"
周予琰抬起头："你担心我？"
"我担心战队积分。"吴忧低头喝粥，耳尖却微微泛红。
向迂咬着吐司围观，突然发现自己的盘子里多了个剥好的水煮蛋。他转头，江安临正若无其事地给咖啡加糖，睫毛在晨光下镀了层金边。
"......我不爱吃蛋白。"
"蛋白补充氨基酸。"江安临放下糖勺，"持久战需要耐力。"
周予琰在对面"啧"了一声，被吴忧用筷子敲了手背，“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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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场馆的后台走廊灯光惨白。
向迂反复检查着鼠标DPI设置，第七次拧紧螺丝时，江安临突然按住他的手："要滑丝了。"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指尖在微微发抖。掌心突然被塞了颗薄荷糖，包装纸哗啦作响。
"嚼这个。"江安临靠回椅背，"比咬吸管强。"
后座传来窸窣声。周予琰正把下巴搁在吴忧肩上："我耳机......"
"左边口袋。"吴忧头也不抬地翻看战术板，"自己拿。"
向迂从车窗反光里看到周予琰得逞的笑，突然觉得嘴里的薄荷糖甜得发腻。他转向江安临："当替补也挺好。"
江安临看了他一会儿，突然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今天之后，你就是Titan的正式突击手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向迂僵在原地，薄荷糖咔的一声被咬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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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灯光刺得眼睛发痛。
"跳P城。"江安临的声音在耳机里冷静沉着，"向迂跟我清东侧。"
落地瞬间枪声炸响。向迂捡到把M416，子弹却先一步擦过耳际——
【TG-钟山使用 AKM 击倒了 Titan-Insane】
"操！"他狠狠砸了下鼠标，屏幕已经灰了。
耳机里传来周予琰冷静的安慰和吴忧急促的报点声。最后是江安临的叹息："记住这种感觉。"
休息室里，向迂盯着自己发抖的手。冰镇矿泉水突然贴上脸颊，江安临站在他面前，额发还带着汗湿的痕迹："下局听我指挥。"
他的眼睛很黑，像狙击镜里的夜空。向迂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看Titan比赛时，江安临那个著名的1V4反向狙——同样沉静的眼神，同样稳定的手。
"TG的狙击手有个习惯。"江安临调出平板地图，发梢擦过向迂耳廓，"换弹时会往右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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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局决赛圈，沙漠图。
Titan只剩向迂和江安临，对面是满编的TG。毒圈收缩到最后一片岩石区，子弹在砂石上溅起火星。
"我拉枪线。"江安临突然说，"你等我的信号。"
向迂立刻反对："太危险了！我去！"
AWM的枪声代替了回答。江安临的角色冲出掩体，狙击镜反光故意暴露位置。右上角瞬间跳出两条击杀提示。
就是现在！
向迂从侧翼突进，手雷精准投掷到敌方藏身处。爆炸的火光中，最后两名敌人被迫现身——
【Titan-Insane 使用 M416 击杀了 TG-饥饿感】
大屏幕轰然亮起"大吉大利，今晚吃鸡"。全场观众在喊他的ID，震耳欲聋。
向迂摘掉耳机转头，江安临正微微笑着，眼尾的弧度比任何时候都要明显。
"打得不错。"他伸手碰了碰向迂的护腕，"我的突击手。"
周予琰从背后扑过来熊抱时，向迂看见吴忧耳朵偷偷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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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休息室的通道灯光昏暗。
向迂落在队伍最后，突然被拽进消防通道。江安临的手撑在他耳侧，呼吸间带着薄荷糖的清凉："现在知道为什么必须听指挥了？"
"知道了......"向迂盯着他领口若隐若现的锁骨，"师父。"
这个称呼让江安临眸光一暗。他刚要开口，外面传来周予琰的声音："吴忧，等等我。"
吴忧的回应带着无奈笑意："知道啦。"
两人的脚步声渐远。消防通道重归寂静，只剩交错的呼吸声。江安临最终只是揉了揉向迂的发顶："走吧。"
向迂跟在他身后，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护腕上的绣字。那排细密的针脚，此刻正妥帖地护着他的腕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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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笼罩着返程的商务车，车窗外的霓虹灯在雨水中晕染成模糊的光斑。
向迂靠在座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黑色护腕。比赛结束已经三个小时，但耳畔似乎还回荡着观众的欢呼声。他偷偷瞥了眼身旁的江安临——男人正闭目养神，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喉结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手。"
江安临突然开口，眼睛却没睁开。
向迂愣了下，下意识把手递过去。微凉的指尖搭上他的脉搏，江安临皱了皱眉："心率还是快。"
"赢了比赛当然兴奋......"
"第三局你冲太前。"江安临睁开眼，眸色在昏暗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深，"如果TG的狙击手没失误，你会是第一个死的。"
后座传来周予琰的嗤笑："有人要挨训了。"
吴忧用手肘轻捅他一下："你第二局救援慢了0.7秒。"
周予琰立刻蔫了，把脸埋进吴忧肩窝："忧忧，我错了......"
向迂看着平日里高冷的突击手此刻像只认错的大型犬，突然觉得挨训也没那么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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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室的灯光亮如白昼。
四台显示器同步播放着比赛录像，江安临用激光笔圈出关键帧："这里，向迂你忽略了东南方向的脚步声。"
画面定格在向迂角色阵亡的瞬间，血条旁显示击杀者ID：TG-钟山。
"他故意漏脚步引你出去。"江安临调出音频波形图，"真正的杀招是这个——"
耳机里传来极其细微的拉栓声，几乎被枪战音效掩盖。
向迂握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当时如果再多听半秒......
温热的触感突然覆上手背。江安临把一杯热可可推到他面前："糖分帮助记忆修正。"
周予琰在对面挑眉："我犯错的时候怎么没这待遇？"
"你犯错的时候，"吴忧推了推眼镜，"我是不是说过要带耳塞听脚步声？"
周予琰立刻噤声，低头猛戳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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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复盘进入白热化。
吴忧调出密密麻麻的数据表："老牛的狙有规律——每开三枪必换位，换弹时习惯性右偏15度。"
"这个交给我。"江安临在战术板上画了条迂回线，"向迂你需要......"
他的笔尖突然停在某处，抬头看向发呆的向迂："在听？"
"在！"向迂猛地坐直，"你说要我从下水道摸过去。"
"那是上局的战术。"江安临用笔轻敲他额头，"这局要你正面佯攻。"
周予琰突然把平板摔在桌子上："我饿了！"
吴忧看了眼时间："厨房有速冻饺子。"
"你煮。"
"自己动手。"
"手腕疼......"周予琰把贴着膏药的手腕举到吴忧眼前，"旧伤。"
向迂看着素日冷漠的突击手此刻眨着眼装可怜，差点被热可可呛到。更离谱的是，吴忧居然真的站起身："韭菜馅的行吗？"
"要醋。"
"知道了。"
江安临突然合上笔记本："我们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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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的灯光暖黄，锅里水汽蒸腾。
吴忧系着围裙下饺子，周予琰像只守卫犬似的贴在他身后，时不时偷吃一根黄瓜条。
"所以，"向迂靠在料理台边小声问江安临，"老牛那个换弹习惯真的能利用？"
江安临正在调蘸料，闻言手腕一顿："0.8秒的窗口期，够你绕后。"
他忽然转身，两人距离骤然缩短。向迂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混着陈醋的酸味。
"但下次，"江安临的声音低了几分，"再不听指挥擅自冲锋......"
"就怎样？"向迂不自觉咽了下口水。
江安临伸手，拇指擦过他嘴角的巧克力渍："加训到你能背出所有狙击点为止。"
这个触碰比威胁更让向迂心跳加速。
"饺子好了。"吴忧的声音打破旖旎，"周予琰！别偷吃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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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众人围坐在餐桌前时，向迂的手机突然震动。
【未知号码：今天打得不错，下次国际赛见。——老牛】
周予琰眼尖地瞥见："哟，敌队狙击手深夜私联？"
向迂慌忙锁屏，却见江安临放下筷子，表情毫无变化。
"他哪来的你号码？"
"可能...赛后交换的？"向迂自己都不确定。
吴忧突然插话："TG的经理上周找我要过全员联系方式，说是商务合作。"
气氛一时凝固。周予琰咬着饺子含糊道："挖墙脚吧这是......"
江安临起身离席，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声响："我去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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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迂找到江安临时，男人正倚在栏杆上吞云吐雾。
"我没想转会。"他直接开口。
烟头在黑暗中明灭，江安临的声音比夜风还凉："你知道Titan为什么从不在赛季中换人吗？"
"因为......"
"三年前那场爆炸。"江安临掸了掸烟灰，"替补队员临时顶替我上场，死在医疗救援的路上。"
向迂呼吸一滞。他从未听过江安临提起这件事。
"所以记住，"烟头被摁灭在栏杆上，"你的命现在连着我的KDA。"
这句玩笑话却让向迂眼眶发烫。他忽然抓住江安临的手腕，触到那个凹凸不平的疤痕："当时很疼吧？"
江安临怔了怔，反手握住他的指尖："比不上看你莽撞时的心疼。"
夜风卷走这近乎告白的危险话语，只剩两人交缠的指节在月光下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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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点半，向迂在训练室沙发上醒来，身上盖着件黑色外套。
江安临坐在电脑前，屏幕光照亮他疲惫却清醒的侧脸。听到动静，他头也不回："醒了就去睡床。"
向迂揉揉眼睛，发现屏幕上正是自己昨天比赛的击杀集锦，被反复播放了十七遍。
"你......"
"找你的行动规律。"江安临终于转身，眼底有血丝，"免得下次我又要冒险救你。"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两人之间画出一道金色的线。向迂突然觉得，这条线他迟早要跨过去——但不是现在。
"知道了，哥哥。"他故意用这个称呼，满意地看到江安临瞳孔微缩，"下次我会跑快点。"
江安临抓起外套砸向他："滚去睡觉。"
外套上残留的雪松香包裹住向迂，比任何安眠药都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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