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沈宴母亲隐藏的爱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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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咬碎乳牙的刹那，薄荷味的血涌入口腔。某种晶体在舌面炸开，记忆像逆向生长的藤蔓刺穿大脑——
五岁生日那天下着酸雨。母亲白大褂上的血迹像凋零的梅花，她把哭闹的他按在诊疗椅上。窗外霓虹灯穿透"天星生物"的招牌，在消毒盘里投下浮动的血色光斑。
"宴宴要当勇敢的小白鼠哦。"母亲沾着药水的手指撬开他的嘴，金属器械的冷光里闪过她睫毛上悬着的泪，"这是能让噩梦开花的种子......"
钻头轰鸣声盖过他的哭喊。当乳牙脱离牙龈时，他尝到的不只是血腥味——有某种带着土壤腥甜的颗粒被填入牙床。母亲的泪砸在泛黄的实验报告上，墨迹在泪痕里晕染成诡异图案：【项目代号蓝玫瑰实验体0719 神经共生完成度0.7%】
手术刀切入锁骨的剧痛将沈宴拽回现实。无影灯下的实验报告悬浮在空中，与他童年见过的文件完美重叠。只不过此刻的标题变成了《蓝玫瑰量产计划》，而实验体编号栏正自动生成他的DNA序列。
"现在你该明白了。"王振海的金表探出激光笔，红光点在那颗破碎的乳牙上，"令堂多蠢，居然把初代母本藏在......"
蓝玫瑰的根系突然从沈宴的牙床爆出。那些泛着冷光的根须刺入手术灯电缆，整间实验室的供电系统开始哼唱母亲常哄睡的歌谣。沈宴在根系缠绕中悬浮，看到童年记忆正在具象化：诊疗椅变成神经玫瑰的培养舱，母亲的泪珠在空气中保持球形，每个水珠里都映出编号0719的克隆体。
"原来我才是......"沈宴的声带被根须接管，发出的声音带着母亲的颤音，"最初的培养基......"
王振海的金表弹出微型链锯。当他割断缠向手腕的根须时，沈宴看到了更深的真相——那些根须断面流淌的不是汁液，而是与江越机械心脏相同的荧蓝色血液。母亲的实验影像在视网膜上闪回：穿着防护服的江凛正在将神经玫瑰嫁接到机械核心，而培养舱里的初代母本，赫然是五岁自己的大脑扫描图。
"很美的闭环不是吗？"王振海踩碎满地培养皿，玻璃渣里的克隆体眼球仍在转动，"用你修复江越，用江越培育你，就像衔尾蛇......"
沈宴的根系突然暴长刺穿全息投影。在数据流的哀鸣声中，他触碰到实验室的主机核心——那里封存着母亲最后时刻的记忆碎片：暴雨夜，她吞下芯片前，用手术刀在手臂刻下0719的编号，伤口绽开的血肉里开出一朵神经玫瑰。
当江越撞破冰墙冲入时，看到的是永生难忘的画面：无数个沈宴的克隆体正从培养舱走出，他们的血管里流淌着蓝玫瑰的荧光汁液。真正的沈宴站在花蕊中央，锁骨处的0719编号在根须缠绕下重组为江越的机械心脏编码。
"这才是漏洞......"沈宴的声音在实验室共振。母亲的哼唱突然转为高频声波，王振海的投影开始像素化，"你们用我创造的玫瑰囚禁世界，我就让它在每具身体里盛开。"
在坍缩的数据漩涡里，江越的机械眼最后一次读取沈宴的神经图谱——那些交错的荧光纹路，正是二十年前兄长实验室黑板上的演算公式。当他把导演证残片按进沈宴掌心时，金属突然化作流动的蓝玫瑰汁液，顺着0719的编号纹身渗入心脏。
天台的狂风裹挟着数据残骸。沈宴跃向黄浦江时，掌心残留的触感突然清晰：那不是金属，是母亲藏在乳牙里的玫瑰种子，在二十年血肉滋养后终于破茧。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沈宴母亲隐藏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