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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作业辅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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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陶如琢的陪伴下,爷爷度过了愉快的一天。送走爷爷后,父亲在开车回家的路上试探性地问:“阿琢啊,你有什么打算。”
陶如琢:“既然爷爷这么说,那我就拒绝其它人的邀约,只给阿泽和杜少补习。”
这话明显是把爷爷的嘱咐当了一回事。
蒋惜梦怕一行人在路上起了冲突,立马说:“回家再好好合计。你让阿琢先想一想怎么给阿泽补课的事。”
刚回家,陶如琢就拉着弟弟进屋做作业。
陶兰泽虽然一心想让哥哥给自己补课,可被爷爷这么一闹,他的心思完全没有在补课上。一心思考哥哥会如何持家。
他问:“哥,你真要把爸妈和爷爷立下的契约当回事吗。”
哥哥的态度像律师谈判一样:“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好好学习,把成绩提上去。”
陶兰泽:“你不回答我的疑问,我无心学习。”
陶如琢:“好。要我回答问题也行,我们来玩一个游戏。我先给你讲题目,你再做几道同类型的题。做对了,我就回答你一个问题。做错了。继续做新题。直到做对,我再回答你”
陶兰泽立马想起儿时哥哥和自己玩的游戏。
假期,妈妈、爸爸去上班,陶兰泽被关在家里写作业,他不喜欢写作业,就对哥哥死缠烂打,非要哥哥陪自己玩。哥哥喜欢举办知识竞赛,亲自当裁判,他来参赛,答题分数达标,就能得到哥哥的颁发的奖品。
本来他对记知识点毫无兴趣,但哥哥成功激发了他的好胜心。
至今回忆起来,他仍觉得兴致盎然。可惜自从他上了初中,他哥进入大学,忙于学业,不怎么搭理他了。
要是时间能倒流回儿时就好了。
听哥哥讲解习题,陶兰泽思路越来越清晰,很快就把握了关键知识点,开始刷题,而哥哥则坐在他旁边看书。
刚算好一道难题,他抬头看哥哥的侧影。
暖光照在哥哥恬静的脸上,似不经意间融化了峥嵘的冰山,留下微波盈盈的一汪春水。暖流顺势流入心涧,带来鸟语花香,盎然春意。
那些压抑的念头如春草萌动,那是哥哥在清吧中,独自品酒的身影。有着说不尽的绰约风姿、旖旎风情,如谪仙坠红尘,纵使身染尘埃,亦清贵超脱。不知谁能有幸,与谪仙共度良宵。思及此,他不由得嫉妒起那个有幸得到哥哥青睐的人。虽然哥哥目前或许还没有明确的恋人,但今后必定会有。
哥哥究竟喜欢什么样的人,那人会懂得珍惜哥哥吗?只要性向对口,应该没有人会不喜欢哥哥这样俊雅聪明的人吧。
一想到陌生人即将介入兄弟俩间,夺走哥哥有限的关注度和稀罕的爱意,他的心里就酸成柠檬精,越想越觉得委屈,心跳加速,呼吸乱了。
哥哥突然抬头,眼神像一支箭,射穿了陶兰泽的心,他的脸瞬间变得通红通红地。
“不会做吗。”哥哥问。
“我会,我会的。”陶兰泽语气慌乱,像极了做坏事被抓的孩子。
哥哥笑了:“算了,我再给你讲一遍吧。”
“唔。”陶兰泽本想反驳,可看到哥哥的笑容,宛如春花绽放,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等着哥哥凑上来,继续讲解。
可他却没有凝神听讲,闻着哥哥的香气,听着哥哥温和的嗓音,看着哥哥俊雅的脸,心儿怦怦怦直跳,这种紧张又激动的心情,不亚于第一次偷看小黄书。
“你怎么了,有没有认真听。”哥哥终于发现他不对劲。
陶兰泽激动之下一把搂住哥哥,迷迷糊糊地说:“哥哥我喜欢你。”他的思绪乱成一锅粥,无法判断此时说什么合适,脱口而出,下意识就说出内心深处的念想。说完后,脑子更迷糊了,于是将错就错搂紧哥哥。
哥哥摸了摸他的脑袋:“我也喜欢你啊。所以,认真做题好吗。”
好嘛,又是做题。这可恶的习题竞成了他和哥哥最深的羁绊。他觉得好憋屈,这个世界,为什么总爱用成绩、绩效考核来衡量人的价值。那些美好的诗篇、随兴的涂鸦、浪漫的情思,超脱的幻想明明更能给予人振奋向上的力量,可在产生经济价值前,只会被视作无用之物。
学生成了成绩的傀儡,社会人成了资本的牛马。明明谁都不愿当工具,却又挤破脑袋抢职位,争优秀,生怕别人看不到自己做为工具的价值。
做人可真是悲哀啊。陶兰泽不由得叹气。
哥哥问他:“你怎么了。”
他没有回答而是搂紧哥哥,大口大口地吸着哥哥颈间的气味。
“别担心。有我在,你会考上好大学的。”哥哥摸着他的脑袋说。
“嗯。”陶兰泽觉得自己其实并不在乎学业,可是家里人要求他考上重点大学,同学们都在冲刺,加上哥哥这座无法逾越的高山在前。一切外在因素,推着他,逼着他,令他不得不加倍努力。
“好了啦,快点解题。”他被哥哥一把推开,就像婴儿被迫离开温暖的襁褓。
哥哥站了起来,转身要离开。
“哥,你去哪。”陶兰泽死死抓着哥哥的手。
“我去喝水,上洗手间,又不是不回来了。”陶如琢见弟弟眩然欲泣,不由得放柔声音。
离开弟弟的房间后,他径直去了厕所,锁上门,点开音乐播放器,洗干净手。暗自叹气。还好他速度快,没让弟弟发现自己的反应。最近压力大,越发难以控制激动的情绪。只不过普通的拥/抱一下,某些鲜活生动的画面,就钻进脑子。
陶如琢叹了口气,自己动手。其实他并不喜欢在卫生间这处腌/脏的地方解决问题。奈何于世不容的“腌/脏”感情,只能躲起来悄然释/放。
劲/爆的情歌与热/辣的呼吸交织,厕所成了他的迪斯科,他戴着假面,随着嘈杂乐曲,尽情释/放混乱、狂野的感情,在迷幻的亮光中,抵达浪潮之巅,又跌回现实,回到满是造作香精气,冰冷大理石的场所。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真是越来越快了。
当陶如琢清理好环境,走出厕所,经过大厅时。发现一边看电视一边刷手机的父母一齐抬头看他,眼神怪异。他心里咯噔一下。担心父母听到厕所中不同寻常的声音。可仔细一想,之前测过音量,估算过什么样的音量必能掩盖过里面的其它声音。或许父母只是在思考家中财政大权。毕竟那才是第一要务。
陶如琢没有回应父母的期待,直接回弟弟的房间去了。
等他离开后。
陶入海用胳膊碰了碰蒋惜梦:“你怎么不跟他说。”
蒋惜梦没好气道:“是你爹让他持家的,理当由你开口。”
陶入海:“那我这个当爹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蒋惜梦:“你要脸,难道我不要吗。”
陶入海:“你才是一家主母,自然该你管钱。你放心,只要你开口说了,我一定帮你。”
蒋惜梦:“帮我?你是帮你自己吧。看看你不打赏以后,你的亲亲主播还会不会夸赞你成功人士的魅力。”
陶入海:“哼。你成天买包包、鞋、首饰、化妆品,花的钱比我只多不少。”
蒋惜梦:“谁能比你花钱多啊。首饰过时了,只要花一点工本费就能到柜台换新的。至于衣服,拼多多直播间最便宜的裙子一条只要十几块,买到不合身我可以自己能改。包包我也能自己做。拿出去就说是手工定制,世上独一无二,人家只会羡慕我眼光独到。至于化妆品,阿琢的同学送我的药妆,不比几千几万的大牌效果差。我是个老女人了,为了儿子一切可以将就着用。不像你那喜欢的那些年轻貌美女主播,什么都要最新最好的。他们要的男人,也是最好的。”
“你……”陶入海被呛得说不出话来,好一会才憋出一句:“你就不怕兄弟姐妹们看笑话。”
蒋惜梦:“是你爸爱整这一出,他们要笑就笑吧,反正合同签了以后,被笑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我要是去跟儿子争利益,他们只会笑得更痛快。”
陶入海气得用抱枕丢电视。
蒋惜梦:“反正你天天刷手机,也不怎么看电视。电视这种摆设要是坏了,阿琢可未必愿意掏钱买。”
陶入海气呼呼地说:“你要怎么样才愿意帮我,劝阿琢别废心思去管我俩的工资和店铺收益。”
蒋惜梦:“他又不是大闲人。你只要安份几个月,没有胡乱开销,自然能劝他放权。”
陶入海反问:“真的。”
蒋惜梦点头,其它她心里也没数,他既想延缓父子的冲突,又想管住丈夫那颗烧钱的心。一提到花钱的事,就忍不住和丈夫争吵。
陶入海知道劝不动妻子,再说下去,只会吵架。现在大儿子在家,不想失了颜面。可他现在迫切地需要资金流,他和朋友签了协议,一起投资能上市的项目,谨慎起见,他没有借款,只是把每个月挣的钱投进去,趁机发一笔财,回家扬眉吐气一番。
究竟是谁想出这种馊主意,到他父亲面前告状,挡了他的财路。
是大儿子吗?阿琢是个审慎忙碌干大事的人,有出息的人,才没有闲情逸志耍小心机赚这一点点小钱。
是妻子吗?大嫂那八婆也来凑热闹,看起像妻子告的状。可妻子利益也受损了。
是小儿子吗?阿泽那傻小子,才想不出这种主意,何况他讨厌爷爷的大家长作派,天天喊着要自由。
那么只能是他爹自己查觉到的。他那个爹啊,凭着手里一亩三分地,几个铺子,几条人脉,比古代皇帝还要贪恋手中的权势,非要每个人听话行事。简直不可理寓。如果真是父亲发现了,该如何是好。
陶入海越想越烦,一夜翻来覆去,吵得蒋惜梦没睡好。
次日,陶如琢早起,发现母亲一脸疲惫,明显是晚上没睡好。他自身因昨晚释放了欲望,成功减压,睡得格外香甜。
出门前母亲问他:“何时有空,我们再对对帐。”
陶兰泽一边吃鸡蛋一面抢话:“不如让我来对帐,就当做数学题。”他满嘴鸡蛋,说话含含糊糊。
蒋惜梦皱眉:“吃你的早餐,别说话。”
陶兰泽立马喝水咽下,陶如琢已经穿好鞋离家,说周末会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