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刑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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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点的沈宅笼罩在青灰色雾气中。沈临钰赤脚穿过长廊，哥哥的戒指在他无名指上留下深深红痕。书房门虚掩着，保险柜的电子屏还亮着蓝光——沈镇渊破天荒忘了锁门。
档案袋上"沈砚死因调查报告"几个字让沈临钰指尖发颤。X光片里，父亲颅骨上的弹孔清晰可见，根本不是直升机事故应有的伤痕。最底下压着张泛黄照片：母亲跪在血泊中，怀里抱着什么...照片突然被抽走。
"这不是你该看的东西。"沈镇渊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晨露沾湿了他的睫毛。他单手将照片撕成碎片，另一只手却温柔地抚上弟弟后颈："手这么凉。"
沈临钰盯着碎片飘落："你骗我..."
"我保护你。"沈镇渊突然将他按在档案柜上，金属边角硌得脊背生疼，"知道父亲为什么死吗？因为他发现了母亲的情人..."他咬住弟弟耳垂，"就像我发现周叙偷拍你一样。"
私人医生的诊所藏在城南贫民区。沈临钰戴着鸭舌帽推门而入时，老医生正在烧文件。火光映出病历本上的名字：林月华——母亲的名字。
"沈少爷？"老医生眼镜后的瞳孔骤缩，"您不该..."
病历本啪地掉在地上。沈临钰看清了那些字句："妊娠期抑郁症...被迫堕胎...沈砚家暴记录..."最后一行被血渍模糊："长子镇渊知情"。
窗外传来汽车急刹声。老医生突然将他推进密道："快走！你哥哥的..."话音未落，枪声穿透门板。沈临钰在黑暗的通道里狂奔，掌心攥着撕下的病历页。密道尽头停着辆陌生轿车，车窗降下，露出周叙弟弟冷笑的脸："合作吗？"
玫瑰温室的监控画面定格在23:17分。沈镇渊反复播放着周叙最后的影像——他弯腰查看土壤时，身后闪过一道银光。放大二十倍后，那分明是沈临钰的裁纸刀。
"您要的证据。"警长递上密封袋，"周公子手机里的照片。"
照片上，年轻的沈镇渊站在直升机残骸旁，手里拿着不属于遇难者的手枪。沈镇渊突然轻笑出声，点燃照片扔进烟灰缸："告诉周家，明早码头见。"
与此同时，沈临钰正将母亲的病历本摊在周家二少爷面前。对方却突然变了脸色："你哥哥来了。"窗外，十几辆黑色轿车无声包围宅邸。沈临钰摸向腰间匕首时，手机亮了：
「玩够了吗？回家吃药。——V」
主卧浴室里水汽氤氲。沈镇渊将弟弟按在镜前，湿透的白衬衫下隐约可见腰间的绷带——那是今早为弟弟挡的刀伤。
"周家给了你什么？"他掰开沈临钰攥紧的拳头，取出染血的U盘，"父亲杀母亲的照片？还是..."突然顿住，U盘里竟是当年刑堂的录音：
「老爷子说了，两个小的必须留活口...」「为什么？」「长子有用...次子...骨髓移植...」
沈临钰在镜中与哥哥对视："我六岁那年，你让我签的真是疫苗同意书吗？"
水珠顺着沈镇渊的下颌滴落。他突然扯开衬衫，露出腰侧狰狞的手术疤："父亲需要健康继承人的心脏...而我需要你活着。"
黎明前的玫瑰园弥漫着腐香。沈临钰跪在新鲜翻动的泥土前，将周家给的证据一件件烧毁。火光照亮不远处——管家正将最后一具尸体埋进花丛。
"满意了？"沈镇渊从背后拥住他，枪管贴着腰线游走，"现在知道为什么我必须掌控一切？"
沈临钰仰头靠进哥哥怀里。东方既白，第一缕阳光穿透温室玻璃，照亮他们交握的手——两只同样苍白的手腕上，隐约可见相同的针孔疤痕。
"哥。"沈临钰突然转身咬住沈镇渊的喉结，"地下室那个医生...还活着吗？"
沈镇渊低笑着扣动扳机，子弹击碎他们头顶的玫瑰："你猜？"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刑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