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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共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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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这么晚了，你去哪？”白沐很是奇怪。以前这个点霍青可都已经窝到床上去了，今天没上床就算了，居然还准备出去？
“我...我爸刚居然给我说他到我们校门口了，我不得去接一下？”霍青慌不择言，只想着快点去找方盛。
“这老头真是的，还给我玩上惊喜了，惊吓还差不多。”他又念叨着，简单拿了洗漱用品和衣服塞进包里，装就装全套。
白沐在一旁挑着眉看他，挑得眉毛都要飞了，对霍青及其家属的行为表示十分震惊。白沐只大概知道霍青与家里人联系不紧密，应该不知道霍青的孤儿身份，也不知道他信了这套说辞没有。
“你...真的非常不正常。”白沐摇着头看着霍青，却也没有阻拦的意思。
但是这小子竟然扭头对苏景钰喊道：“诶，你儿子大晚上的要出去，你同意？”
霍青：......真的很想锤死这二货！
他怼着白沐就是一拳，余光瞥见苏景钰只是在床上笑着看戏，于是丢下一句“儿子你大爷”便冲出门跑了。
所以他并不知道，白沐笑了一会儿后，便撺掇苏景钰一起来跟踪他了。
*
“你觉不觉得最近乱七八糟的事情真的好多？”白沐和苏景钰跑了一路，终于在图书馆附近逮到了霍青的身影。
苏景钰并没有立即回答他，隔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声音说：“寻常动物，突发狂疾，人心惶惶。”
白沐：？？？
“你说啥？怎么突然文绉绉的。”
霍青在的话，他立马就能判断出，维安的父亲又控制苏景钰了。
两个物种连存在的世界都不一样，语言不通再太正常不过了，何况是直接控制活生生的健全人类，总有个适应期。
父亲应该也知道自己继续说下去只会越发引起白沐的怀疑，便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了白沐一眼，不再说话。
“行行行我的问题。”白沐一看他那个眼神就收住了这个话头，自己继续吐着疑问：“猫，猴子，人咬人，还有今天的狗。”
他沉默半晌又说：“那蛇也挺奇怪的，不是说蛇一般不会合作不会主动攻击人吗？”
白沐一说激动了就喜欢抓人摇，但他看见苏景钰目视前方冷若冰霜的脸，便默默收回了自己的爪子。心中的疑问却也更甚：
“老苏，不是你自己说也担心霍青才一起来看看的吗？”
“嗯。”苏景钰依然没什么表情，然后突然停下了，迅速把白沐往回拉：“注意。”
白沐小心地从树干后面冒出头，竟然看见霍青正低着头在往回走。
“他发现我们了？”白沐缩回脑袋，不解地看着苏景钰。
但苏景钰只是耸耸肩，拉着白沐退到了旁边的小竹林后面。
*
方盛给霍青指过出租屋的位置，霍青脑子一热就想着直接去他家找他好了。
终于，在就快要出校门的时候，方盛终于回他消息了：「我还在实验室，怎么了？」
「你的实验结束了吗？我想和你谈谈，没结束的话我等你」
霍青立马回复了方盛，又接着脚尖一转便往生科院的方向走，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竟然松了一口气，更没有意识到自己似乎过于热切了。
霍青走了又走了好一会儿，方盛那边也没有什么动静。就在霍青终于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扭捏，并决定又补发一条说他开玩笑的时候，方盛才惜字如金地答道：「好，生科院423」
没关系的，他应该不会生气的。
霍青吐出一口气，收起手机，默默给自己洗脑。
“小霍霍！”霍青的肩被重重拍了一下，他吓了一跳，惊魂未定地转头，看见白沐正呲着一幅大板牙看着自己。
“不是去接你爸爸吗，怎么又回来了？”
对啊，从校门口去生科院会路过自己宿舍，一时心急忘了这茬了。早知道就绕路了。
霍青条件反射地换上一张“自信”的笑脸，然后去拍了拍白沐的肩，避开问题：“你是要吓死我吗？”
不等白沐说话，霍青又道：“还说我呢，你这鬼鬼祟祟地在门口干嘛？背着我们找女朋友了？”
好好好，要去偷偷见人的人先给别人泼一波脏水。
白沐也被他这话给气笑了，无力地指着他不可置信道：“小霍霍，你可真会猜，不过很可惜，你猜错了。”
大概是为了显示自己的正义凌然，白沐收了笑，把身体重心移到一条腿上站着，两手抱在胸前，抬头看天吊儿郎当道：“我是出来丢垃圾，然后看到某个大半夜离奇出走的叛逆少年又魂不守舍地出现在了宿舍前，所以我这不是来关爱叛逆少年了吗？”
白沐最后一个字的声音拉得老长，关心之情就要露出来了。
但是霍青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说我被附体了，方盛知道前因后果？
还是说苏景钰也被附体了，所以我要躲着他？
霍青的笑脸有点挂不下去了。
他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整理出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后，微微笑着对上白沐的眼睛道：“嗨，我最近确实遇到一些事情，不过，我马上就能理清了，到时候一定告诉你。”
白沐是霍青的好哥们儿，看起来不着调，其实很细心，总能关注到别人的情绪。
所以霍青不想骗他。
“真的？需要我帮忙吗？”白沐没有继续深究，歪着头接下了霍青的大饼。
“没事，现在我还能搞定。”霍青坦然地点点头，又笑着向他挥手：“你先回去吧，我走了。”
“你晚上真不回来？”
不，他当然想回去。
但不搞清楚状况，他又实在没办法好好睡觉。
“不了，明天见。”霍青捏紧了手机，转身走上了小路。
白沐进了宿舍，苏景钰便从门后走了过来，问道：“他说什么？”
“啥都没说，神神秘秘的。”白沐摊开两手耸耸肩，而后大步向寝室走去。
“儿大不由娘啊。”白沐边走边说。
*
生科院在一个鱼池旁，要经过一片小树林才能到。
夜里十一点过了，还有几个大约也是刚下了实验的人，正穿着白大褂踩着落叶往宿舍走，还小声地讨论着什么，在接连的“嚓嚓”声中听不真切。
到了423，方盛果然背对着门支着脑袋等在桌边，面前的机器还在“呜呜”运转着。
霍青敲了敲敞开的门，但方盛仍旧没有动作。
他走近，轻轻拍了拍方盛的肩：“方盛？”
“唔”
大概是实验太累人了，方盛竟然睡着了。
他眯起眼睛愣了一下，视线对焦大脑重启后，揉揉眼睛准备站起来：“你这么...”
话还没说完，刚离开板凳的屁股又坐了回去，头也耷下来，手肘强撑着桌面让自己不会把脸摔上去。
霍青吓了一跳，这实验得多耗精力，累成这样？方盛明明累得站都站不起来了，自己还非要来要个说法......
霍青第一次觉得原来自己脸皮这么厚的吗？
“你，你还能行吗？”霍青赶忙走到方盛身边，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两手扶着桌子焦急地看着他。
方盛摆了摆手，有气无力道：“没事，再等我几分钟。”
缓了一会儿他又道：“你先坐吧。”
霍青乖乖摆正方盛旁边的椅子，坐下后扫了一圈实验室，最前面大约是药剂柜，然后是一台电脑，周围绕满了各色的线，右边又是一张手术台。左边倒没什么，一长排全是窗户，下面是很宽的窗台，又放了几台小机器、各种瓶子。
他收回视线，视线又落在了散在桌上的几张草稿上。
「TDO含量...」
算了，给他一天他也看不懂。
“怎么这么急着要过来？”方盛还是趴在桌上，病怏怏的。
“我看了你的手札，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霍青向方盛侧了侧身子。“但是......我以前从来没有这么频繁地出现过那些暗物质景象，而且最近我看到的东西都很不好，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啊......”
霍青心慌得很，但又没有直接证据能摆出来。
方盛又过了一会儿，才低声说：“确实有异常，之前的猴子，和你遇到的蛇，都有暗物质影响。”
果然。
霍青快哭了：“那怎么办啊？我室友也被附体了，而且他是维安的爸爸，之前就莫名其妙地盯着我不知道要干嘛......”
方盛突然又皱起眉，用手抵着额心。
“不行，谁知道你爸要干嘛。”
“那他们为什么会在我们学校捣乱？”
“怎么弄？先把你从我身上弄走了然后把我们世界给灭了怎么办。”
“不，等我实验做完再说。”
方盛就这么自言自语了好一会儿，不知内情的人大概会觉得他疯了。
不过霍青也看得愣愣的。
“不好意思啊平时我们不是这样的。”方盛大约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在和维安互怼的时候就已经坐了起来，现在再看霍青的时候已是满眼清明。
“没事。”
“他爸爸对你做了什么？”方盛比较关心这个，他最近的实验成果表明，那类暗物质生命确实可以对人的脑结构产生影响，但这个影响是否可逆、如何去除却仍旧不清楚。
“好像没有做什么，但是我看到了很多他们以前的回忆。”霍青偏头想了想，又继续：“重点在于我知道维安的来历了。”
方盛闻此突然倾身皱了一下眉，手也像是要去抵住眉心的样子。几秒之后又轻轻摇了摇头，用压抑的声音道：“维安其实一直没记起自己究竟是怎么来地球的，所以他现在有点激动，想试试和你交融......”
霍青悚然，头顶冒出一排问号。
“就是共享一下记忆，他很需要自己的来历。至于方法......”方盛侧过身体与霍青面对面，举起双手掌心朝霍青，温和道：“你双手和我相并，心中默想那段回忆就行了。”
霍青把包放到桌子上，乖乖与方盛相抵，低下头闭上眼睛默默翻出那段回忆。
感觉过了好久，才又听到方盛说：“嗯...其实我也很想锤死我脑子里那位大爷......”
霍青心里一动，抬头睁大眼睛望着方盛。
“他说他现在精力不足，要我俩额心相抵减少阻滞。”方盛一脸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