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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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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瑜觉得今天的林一有点奇怪。
虽然林一今天的行为和往常并没有什么差别，可他能感觉到林一总在走神。
看着在窗边发呆的林一，林瑜的指尖轻轻敲着自己的大腿。他和林一也待了一段时间，经过几次试探，林一基本上是可以放心的。
而且林一并没有想像自己隐藏什么的意思，更像是为了什么而向他展示自己的可信度。
此时的脑子运转得飞快，他觉得林一好像要透露出来到这里的目的了。至于为什么还没说，可能没有合适的措辞吧。
体贴的林瑜决定自己来抛出话题，那么抛出什么话题比较合适呢。他再次陷入思考中。
他想到了“林一”这个名字，当初刚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有些疑惑。因为这名字听起来实在太过极简主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编号“01”。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来看，不管是林一倒水的精准控制，还是过目不忘的本事，又或者是深夜出门却又能在白天保持充分的精神……有时候他都觉得林一有些不像普通人，甚至能说不太像人类。
那按照这个思路去想，万一“林一”是“01”呢？如果这只是个编号，如果林一不是人类……
林瑜理清了思路，稍微清了清嗓子。旁边的林一被他的动静吸引，看了过来。
好像没来由的有些紧张，但是林瑜还是开口了，“林一，你是人类吗？”
林一一瞬间变得僵硬，不一会儿又好像因为卸下某种负担而松弛下来，他笑着开口:“果然还是瞒不过你呢林瑜，不对，我应该叫你主人才对。”
林瑜愣了一下，林一则是在他的注视下，从窗口走到了他的床边。林一靠近他坐下，并且拉起了林瑜的一只手，将自己的脸放到林瑜的掌心，然后轻轻地蹭了蹭。
林瑜被他逗笑了。林一观察到林瑜并没有抵触的情绪，便松了口气继续说：“我是您创造的第一个机器人，也是别人闻风丧胆的‘武器’。”
在林一的阐述中，林瑜稍微的了解到了一点他失去的记忆……
……
林一是他一手创造的机器人，而他则是研究院最年轻的博士。
研究院分为两个派系，一个是潜心研究的科研派系，另一个则是不思进取江郎才尽，总是费尽心思去掠夺新进研究院的科学家们硕果的小偷派系。
联盟很注重创新，主席何秀忠给研究院拨了很大一笔款项以供科学家们沉心研究。
不仅如此，何主席对于有优秀成果的科学家们的奖励也十分丰厚。不仅会授予他们荣誉勋章，还会在全联盟最大的直播平台直播颁奖。
这使得小偷派里名不符实的“科学家们”垂涎欲滴。
起先，他们只敢打那些还未进入研究院，但是渴望通过自己苦心的研究成果来当进入研究院的敲门砖的人的主意，并且还担惊受怕了好一阵子。
但是这些成果也只能拿到小奖，他们便将目光放在了他们那些苦心研究的同事身上。
长久以来，他们的行为都没被揭露，这使得他们的欲望膨胀得更厉害，行为也愈发放荡。
而那些以为自己上交了研究成果等待审核的人，要么被骗着，以为自己的实力还不足以支撑自己走入研究院；要么知道了自己的成果被窃取，疯的疯傻的傻，被关进小偷们为他们一手打造的囚笼——精神病院里。
侥幸心理与高级别奖项的诱惑在不停地拉扯着小偷们的野心，他们的心思也彻底从研究上转移到了窃取上。
他们是偷尝了禁果的“夏娃”，想引诱更多的，有权势的“亚当”加入他们。
而那个和林瑜一起坐在长椅上的老人是他们理想中的“亚当”，因为老人是研究院当时的院长。
可是老人并没有加入，反倒是批斗了他们一番。他们心怀仇恨地策反了副院长，等到某次再次发生冲突后，院长被他们拉下了台，关进了精神病院里。
副院长本来满心欢喜地等待着主席将他提拔为院长的命令，可主席却觉得老人还有恢复的可能，只让副院长代为管理研究院。
可笑的“代理院长”，副院长这么想着。那段时间他经常会来到病院折磨院长，直到某次看着疯疯癫癫的院长在被护工殴打折磨，他才终于满意了。
试想一下，平时头上总有一个职位天赋都压你一头的上司，所有关于管理的活都以“不善管理”丢给你。自己则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为搞科研。到头来每次被夸的只有他，而自己的努力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嘉奖，到头来还得说一句这是你的份内之事。
你在这种隐形“奴役”下压抑了许久，本以为只能靠熬走他才有往上爬的可能。但在一夜之间，高高在上的天才沦落为人皆可欺的“精神病人”。他只能在药物之下浑浑噩噩，此后只能永远活在自己的阴影之中，这份快感可比自己亲自动手来得多。
至于林瑜，他是院长最看重的关门弟子。
在给林一升级的时候，院长给他提供了许多宝贵建议，几乎整个院都知道他和院长关系好。
当林瑜将林一升级完毕以后，只对外宣称是升级武器，很多人习惯性地想成了激光炮，导弹之类的。
院长被关进病院后，林瑜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自己就是他们的下一个目标。
他将林一藏进了地下室那面假墙里，让林一强制休眠后，在林一身旁留下来线索，然后匆匆忙忙地奔赴了小偷们对他和他师父的“审判”。
林瑜拒不交出自己的研究成果，小偷们将林瑜的工位与家里都搜了个遍，也没看到“武器”的影子。
于是他们气急败坏地剥夺了林瑜的记忆，将他也关进了精神病院。
至于为什么不选择让林瑜“消失”，是因为听说他的武器没了他会失控。在没得到自己想要的成果之前，小偷们不敢轻举妄动。
林瑜听到这里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但是具体是哪里他又说不上来。
林一最后又补充了一句，“因为我大多数时间都待在您的宿舍里照顾您的起居生活，所以关于研究院的那部分内容是从其他机器人那里听来的。”
“这就对了”，林瑜心想。
他理了下思路，默默在“小偷派系想策反院长”，“小偷派系的副院夺权”以及自己进入精神病院的原因那里打了个问号，他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结合了林一的陈述以及自己的思考，他对此已经信了八分，但是对于失去的记忆……
他望向林一:“既然我的记忆是被剥夺的，也就是说还能拿回来？”
林一笑着回答:“当然可以，而且我观察过了研究院的防守，应该不难。因为研究院使用了很多高科技替代人力，而我是目前最高级别的机器人，他们会无条件听令于我。”
林一颇有些自豪地继续说:“就像我能篡改主人房间以及房外的监控那样，我也能篡改研究院的监控。我还可以命令研究院的机器人们仿制一个和主人记忆长得一样的载体来狸猫换太子！”
林瑜听后若有所思，摸了摸林一的脑袋说:“那既然是这样，你的计划看起来天衣无缝，完全可以先斩后奏。怎么选择先来找我了？”
林一歪了歪脑袋回答:“因为想确认主人的安全，”然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他垂下了眼睫，有些落寞“而且主人说过自己不喜欢被隐瞒。”
林一确实可以先斩后奏，但是他不会这样做。
只因为以前的林瑜说过自己不喜欢隐瞒，所以林一选择先坦白，哪怕他对面是失忆的林瑜。
“你刚刚是不是说你感觉有人在远处监视你？”
“是的主人，好像是从我出研究院的时候就开始了。但是他一直离我很远，窃听设备也被我屏蔽了，没有办法听到我们的谈话。”
“那这样看来，你能出研究院也在对方的掌握之中，有点意思啊。”
“是的，因为主人留下的字条里还写着将计就计，所以我猜想主人应该料到了这种情况，所以没有甩开他。”林一说着，还把字条从身体取出交给林瑜。
林瑜盯着自己手中的字条，试图推想自己的用意。
坏消息是林一被监视了，但好消息是林一从研究院出来了，至少有着表面的自由。看来对方是想通过林一，来他这里得到些蛛丝马迹。
他给林一设定的是短期强制休眠而不是永久强制休眠，说明不止是林一，包括现在的自己应该也是那时的自己棋盘上的棋子。
收回思绪，他看着一旁稍显落寞的林一，感觉心里某块地方好像塌陷了，他笑着问:“那你会不会责怪我让你强制休眠？”
林一急切而又坚定地回答:“不会！我只会期待。”
林瑜似乎对这个答案感到有些新奇，追问了一句:“期待什么？”
“期待每一次醒来后说主人给我设置的那句开机的话‘Hello World！’”
因为我是你创造的，我对于世界的认知全都来源于你。
每一句“Hello World！”，都是我在向我的世界问好。
所以每次休眠时，我只会默默期待着下一次的苏醒，期待着说一句陈旧又崭新的“Hello Worl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