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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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败不堪的食品加工厂里，到处都是碎了的玻璃和砖块。
洛尔迦抬起脚，勉强踩着嘎吱作响的楼梯走了上去。
经历过这次大爆/炸，这座幼稚园为前身的食品加工厂倒塌了三栋，只留下一栋勉强坚持着。
这一栋，离震源比较远，并且还保留着当年幼稚园的一些依稀的痕迹。
比如门口早已损坏的滑滑梯，还有一座小象铜塑，这些固有设施设备由于太过巨大和笨重，当年并没有得到及时清理，如今早已锈迹斑斑，显得越发古旧和诡异。
建筑的二楼，是冷冻室。
但时至今日，这里依然有着完好无损的水电供应，以至于荒废多年的冰柜里还冻着很多东西。
前面几个冰柜都是玻璃罩子，很容易就打开了，里面无非也就是一些冰块和不知名的浆果。
在冰柜上，洛尔迦捡到了一本不知道年月的消杀记录本。
看着并没有什么头绪，消毒的工作做得十分潦草，不仅没有填写具体的年份和日期，就连消杀人员名单都是空的，只打了一串
“√”。
洛尔迦随手翻到了某一页，忽然看到了一串不一样的字符。
不是联邦语言，也不是任何现存国家的用语，字迹潦草但非常用力，像是在非常慌张的情况下临时记录的。
但显然他并没有写完，写到一半的时候，字迹就被血染污了。整个本子全浸没在了暗红的锈迹里。
洛尔迦想了想，也许这与当年加工厂发生的几起安全事故有关，他用光脑拍摄了下来。
在最里面，角落里还有一巨大的冷冻仓，洛尔迦刚想拆开隔板上的锈锁，就被拦住了。
珀西看着他，那双本该灰蓝色的瞳仁，在黑暗中阴沉沉的。
“冰冻了很久的肉制品会产生流行性γ病毒，您还是不要贸然打开吧。”
洛尔迦放下了手。这个说法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什么是γ病毒？”
珀西没有理会他。这是很罕见的事情，毕竟那家伙的话一直都是又多又密，就不存在冷场的时候。
洛尔迦忽然意识到，这好像并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珀西。
他所认识的那个珀西，做什么都喜欢翘着猫一样的嘴角，就没有这样严肃过。
但洛尔迦的心里一直有一种古怪的直觉，这种没来由的直觉不断地告诉他，这个冰库里一定隐藏着什么重要的线索。
他在生锈的铁皮上划了一下，白皙的手背上瞬间多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你看一下医疗箱里，还有没有破伤风抗毒素。”
珀西拿出了医疗箱，翻找了半天，“没有。”
他的语调非常平静，甚至可以说得上是严肃。他简直在短短几分钟内变了一个虫子。
这种感觉很突兀，就像非常熟悉的朝夕相处的朋友或同事忽然变了一种性子。
洛尔迦不动声色地皱起了眉，脸色虚弱，“那能拜托你帮我去隔壁医院买一支吗？”
珀西冷冷地站在原地。
“不能。”
“那我自己去。”说着，洛尔迦扶着墙壁，就要下楼。但重心不稳，几乎差点摔倒。
“珀西”一把拽住了他，力气大得惊人。
“我必须要保证，您在进入这栋楼的期间，永远不会打开那扇冻库的门。”
洛尔迦顺势点了点头，“我不会那么做的。”
“只要您不打开那扇门，我会把您平安地带回去，并找到所有您需要的证据。”
“那如果我打开了呢？”洛尔迦问。
雌虫冷冰冰地看着他，目光不带有一丝的情绪。
“您会在这个世界消失。”
洛尔迦点了点头，嗯，他不信。
“珀西”终于离开了。
随着他脚步声的消失，洛尔迦听到了一道声响。
沉闷，巨大，像是什么东西砸在了地上。
他看向那扇冻库的铁门，捏起了一道白焰。
能让他在这个世界消失？
呵，这么不礼貌……
……
十分钟后，“珀西”火急火燎地从医院拿了一支针剂，正要离开，忽然绊了一跤。
他猛地瞪大了眼睛。
下一刻，灰蓝色的眸子眨了眨。
“欸，怎么回事，我怎么又回来了？”
“不是吧，我不是申请了最高调动了吗，主脑就来了这么十几分钟？看不起谁哇？我还是不是你最信赖的分身了！”
他痛苦地皱起了脸，“难道那家伙强大到连主脑都怕了？不是，主脑都害怕，我怎么可能打得过啊……”
但他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的，毕竟洛尔迦是那么强悍的一个怪物，毕竟洛尔迦简直是老大的梦中情人，祂不会直接杀了他的吧……
哎不对，他为什么要用“人”这个字眼？“人”又是什么意思？
算了，那么多分身，也不知道是谁记忆里的东西，他没空去追溯。
只要完成这个任务……他就能脱离母体，彻底自由了。
他的身体被切割成了七份，每一份都成了一枚棋子，每一份都在自相残杀。
分身已经死了三个，再这么下去，他迟早也会彻底死亡的。
珀西火急火燎地回到加工厂，看到洛尔迦身影的那一刻，他由衷地松了一口气。
洛尔迦站在滑滑梯边上，倚靠着那只巨大的小象雕塑，看起来没什么大碍。
“谢天谢地，您老还活着。”不然主脑和赫尔察格能宰了他。
“我把破伤风针剂买来了，快把胳膊伸出来，我给您扎一针。”
洛尔迦古怪地站在原地，没有动。
珀西敏锐地发现了不对劲，他蹲下了身子，左看右看。
“殿下，您的伤口呢？”
洛尔迦迟钝地抬起了那双漆黑的眼睛，“什么伤口？”
“不是，您刚刚不是被划破了手吗？您的伤口在哪里我给您处理一下。”
洛尔迦疑惑，“我没受过伤。”
他的双手确实都是好好的，没有半点破口。
“别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了，抓紧时间，我们去二楼看看。”
珀西猛地瞪大了眼睛。
“您刚才，说什么？”
“什么去二楼看看，您难道不是从二楼下来的吗？”
洛尔迦愣住了。
这句话什么意思？他去过二楼了？可他没有半点印象。
他的眸光沉了下来，还是说……他的记忆，又被删除了？
但他的外套不在了。就在他下了车，到这栋楼楼下的期间，他的外套竟然不翼而飞了，但他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弄丢的。
珀西连忙爬上楼梯，却惊愕地发现，原本好端端存在的二楼，已经空无一物，所有东西都被焚烧地干干净净。
墙壁上，是白焰留下的痕迹。
洛尔迦果然是怪物！
珀西火急火燎地跑到最里面，却看见，那扇冷库的大门早被撞开了。
肉眼可见的，是从内部撞击开来的。
几吨重的厚实合金门，就那么硬生生被撞开了，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窟窿，边缘都是扭曲的弧度。
那种不属于这个位面和层级的力量，可见一斑。
他立刻向赫尔察格亲王汇报，却在拿起光脑的那一瞬间，被一根骨刺扎穿了手腕。
光脑瞬间掉在了地上，电流吱呀作响，疼得他一脸扭曲。
“你……你非得扎我一下子吗？你就不能和我好好说话吗？”
“我们共用一个意识啊老大，你打我就是在打你自己啊！你不疼我还嫌疼呢！”
白发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良久，黑暗中传来一道叹息。
“我的心脏，不效忠我。”
“他不能为我复仇，甚至还在保护我的仇人。”
珀西战战兢兢抬起头，一脸冷汗。
他看到了一枚熟悉的袖章。
即便濒死，这家伙还是坚持发挥了一下超常的战斗力。
“恕我直言，我建议您在穿这件衣服前先看看你的脑子，然后就会发现，您的恋爱脑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背叛您的绝对不是我，这一点您比谁都清楚！”
“您敢销毁主脑吗？哈啊，您只敢拿我撒气，因为销毁了主脑，您就成了一个傻子……可是不销毁他，您也和傻子没什么区别，毕竟谁能蠢得过恋爱脑呢……”
“啪”的一声脆响。
珀西死死闭上了眼睛。
他以为自己要被拧断脖子，结果等了半天，只是挨了一巴掌。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 27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