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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突然造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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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予乐是被门铃声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从被窝里爬起来，胡乱套了件T恤，趿拉着拖鞋去开门。
“谁啊，大清早的——”
门一开，他瞬间清醒了。
“妈？！”
李素华拎着大包小包站在门口，笑眯眯地看着他：“惊喜不？”
程予乐大脑一片空白。他下意识回头看了眼自己的房间——床上一片凌乱，地上散落着两件外套，而齐沉昨晚留宿的拖鞋还明晃晃地摆在玄关。
“您、您怎么突然来了？”他赶紧侧身让母亲进门，手忙脚乱地把齐沉的拖鞋踢到鞋柜底下。
“店里装修，闲着没事就来看看你啊。”李素华把带来的大包小包放在茶几上，里面装满了程予乐爱吃的家乡特产，“你队友呢？就你一个人住？”
程予乐喉结滚动了一下：“啊，对，他们都出去训练了......”
话音刚落，浴室门“咔哒”一声开了。
齐沉擦着头发走出来，身上只围了条浴巾，水珠顺着腹肌线条往下滑。
“乐乐，我毛巾——”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三人面面相觑，空气凝固了整整五秒。
“阿姨好。”齐沉突然九十度鞠躬，浴巾差点滑落，被他一把抓住，“我是齐沉，我们见过的，哈哈哈......”
程予乐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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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气氛尴尬得能拧出水。
程予乐和齐沉并排坐在沙发上，像两个等待审判的犯人。李素华慢条斯理地泡着茶，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所以......”她放下茶杯，“你们是......”
“队友！”程予乐抢答。
“室友。”齐沉同时开口。
两人对视一眼，又迅速别开脸。
李素华叹了口气：“乐乐，你脖子上的印子都快赶上草莓园了，还瞒呢？”
程予乐猛地捂住脖子，耳根红得滴血。齐沉的耳朵尖也红了，但表情依然镇定——如果忽略他快把沙发抠出洞的手指的话。
“妈，我们......”
“阿姨。”齐沉突然站起来，又鞠了一躬，“我是认真的。”
程予乐瞪大眼睛，没想到齐沉会这么直接。
李素华没说话，只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沉默像一张无形的网，越收越紧。
就在这时，门铃又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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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站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手里抱着台笔记本电脑。
“小齐啊，我电脑又蓝屏了，能帮我看看吗？”
程予乐愣住：“王奶奶？您认识齐沉？”
“哎哟，小齐可热心了！”王奶奶笑眯眯地说，“上个月帮我修好了洗衣机，上周还通宵给我重装系统呢！”
程予乐震惊地看向齐沉，后者耳根更红了，小声解释：“你上次说王奶奶独居……”
李素华的表情突然柔和下来。
“去吧。”她对齐沉说，“修完电脑回来吃饭，我带了腊肠。”
齐沉眼睛一亮，接过电脑就往外走，临出门还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把电脑摔了。
程予乐捂着脸，从指缝里偷看母亲的反应。
李素华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眼光不错。”
程予乐猛地抬头：“妈？”
“那孩子看你的眼神......”李素华笑了笑，“跟你爸当年追我时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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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齐沉的表现堪称灾难。
他给李素华盛饭时手抖得像个帕金森患者，倒水时洒了半杯，夹菜时还把腊肠掉在了桌布上。
“小齐啊，别紧张。”李素华忍俊不禁，“我又不吃人。”
齐沉僵硬地点头，结果被米饭呛到，咳得满脸通红。程予乐一边给他拍背一边憋笑，被母亲瞪了一眼。
饭后，李素华把齐沉叫到阳台。程予乐扒在玻璃门上偷看，只见母亲说了什么，齐沉先是一愣，然后郑重地点头。
李素华回来时，眼眶有点红。
“妈？”程予乐紧张地问。
“没事。”她拍拍儿子的肩，“就是跟小齐说了些你小时候的事。”
齐沉走过来，悄悄握住了程予乐的手，掌心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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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母亲去酒店的路上，李素华突然停下脚步。
“乐乐。”
“嗯？”
“那孩子不错。”夜色中，母亲的眼睛亮晶晶的，“就是太紧张了，你平时别老欺负人家。”
程予乐哭笑不得：“我哪敢欺负他啊！”
回到公寓时，齐沉正在厨房洗碗。程予乐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膀上。
“我妈跟你说什么了？”
齐沉的手顿了一下：“她说你五岁还尿床。”
“齐沉！”
“还说你第一次做饭把锅烧穿了。”
程予乐气得咬他耳朵：“说正经的！”
齐沉擦干手，转身把他搂进怀里，声音轻得像羽毛：“她说……'好好照顾乐乐'。”
程予乐鼻子一酸，把脸埋进齐沉胸口。
窗外，一轮明月悄悄爬上树梢，温柔地注视着这对相拥的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