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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噩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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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十七分，程予乐被一阵急促的喘息声惊醒。
转头看去，身旁的齐沉深陷梦魇，额角渗出冷汗，手指死死攥着床单，指节泛白。他的呼吸越来越重，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扼住了喉咙。
“齐沉？”程予乐轻轻推他，“醒醒。”
下一秒，他的手腕被猛地扣住，剧痛袭来。
“嘶——”程予乐倒抽一口冷气。
齐沉骤然睁眼，瞳孔里还残留着噩梦的阴影。他盯着程予乐，眼神陌生而锋利，仿佛不认识眼前的人。
“是我......”程予乐忍着疼，用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脸，“你做噩梦了？”
齐沉的目光终于聚焦，他松开手，看到程予乐腕上泛红的指痕，脸色瞬间惨白。
“对不起。”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程予乐摇头，想去握他的手，却被躲开。
齐沉翻身下床，径直走向浴室。门关上的瞬间，里面传来压抑的干呕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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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的水声响了很久。
程予乐坐在床边，揉着隐隐作痛的手腕，听着里面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他想起齐沉钱包里那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夫妇站在樱花树下，怀里抱着的小男孩笑得无忧无虑。
那是十五岁前的齐沉。
十五岁后，世界崩塌。
水声停了，齐沉走出来，发梢还在滴水。他避开程予乐的目光，从衣柜里拿出外套。
“你去哪？”程予乐拦住他。
“训练室。”
“现在才三点半。”
“睡不着。”
程予乐抓住他的衣角：“我们可以谈谈。”
齐沉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但最终只是轻轻拨开他的手：“你睡吧，明天还有训练。”
门关上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重锤砸在程予乐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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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齐沉变成了一个完美的陌生人。
训练时冷静指挥，复盘时精准点评，但目光从不与程予乐相接。吃饭时坐在最远的角落，睡前必定等到程予乐睡着才回房。
就连江莱都察觉不对劲：“你俩吵架了？”
程予乐摇头，盯着训练室里齐沉挺直的背影。那人正在单排，右手腕上的肌肉贴换了新的，操作依然行云流水，仿佛那晚的失控从未发生。
半决赛前一天，程予乐终于忍无可忍，在走廊堵住了齐沉。
“你到底要躲我到什么时候？”
齐沉垂眸看他，眼神平静得可怕：“我没有躲。”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程予乐逼近一步，“因为梦到父母了？因为弄伤我了？还是因为你觉得自己会像他们一样——”
“够了！”齐沉猛地抓住他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两人僵持在昏暗的走廊里，呼吸交错。
最终是齐沉先松手，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怕下次伤到你的是别的地方......不仅仅是手。”
程予乐愣在原地，而齐沉已经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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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决赛当天，场馆座无虚席。
程予乐坐在对战席上调试设备，余光瞥见齐沉苍白的脸色。那人从早上起就一言不发，连教练的战术讨论都没参与。
“队长。”程予乐小声叫他，“你还好吗？”
齐沉没回答，只是机械地检查着外设。
比赛开始，局势从一开始就胶着。对手显然研究过STK的战术，几次针对下路发起进攻。程予乐勉强支撑，但缺少齐沉的指挥，团队配合漏洞百出。
第一局，惨败。
休息室里，教练大发雷霆：“齐沉！你到底在梦游什么？！”
齐沉盯着地板，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腕——那是他小时候留下的疤痕。
程予乐突然站起来：“第二局我来指挥。”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齐沉。
“相信我。”程予乐直视齐沉的眼睛，“也相信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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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局开局依旧艰难。
程予乐接过指挥权，声音在耳机里清晰坚定：“江莱去上路，阿飞跟我埋伏。”
令人意外的是，齐沉开始配合了。虽然依旧沉默，但他的操作逐渐恢复水准，几次关键救援让STK稳住局势。
二十分钟时，战局来到最关键的小龙团。
“他们打野在上路露头了。”程予乐迅速判断，“现在开龙！”
就在STK全员集结的瞬间，对手突然从阴影处杀出——这是个陷阱！
“撤！”程予乐急喊，但已经来不及了。
千钧一发之际，齐沉的刺客从天而降，一套连招秒杀敌方核心输出。
“打。”他只说了一个字。
程予乐瞬间领会，指挥全队反打。两人的配合宛如一体，技能衔接完美无缺，最终完成1换5的完美团战。
当敌方水晶爆炸时，全场观众起立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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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后休息室，程予乐被猛地推进休息间。
齐沉反手锁门，将他抵在墙上，呼吸粗重。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还敢相信我？”齐沉的声音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我差点毁了比赛......”
程予乐捧住他的脸：“因为你没有。”
他轻轻吻在齐沉紧皱的眉间：“永远不会。”
齐沉像是终于崩溃般将他拥入怀中，吻得又凶又急，仿佛要把这两天的克制全部补偿回来。
当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时，程予乐突然笑了：“知道吗？刚才那波配合，我们的APM同步率达到98%。”
齐沉抵着他的额头，也笑了：“这就是你接吻时分心在想的事？”
门外，工作人员催促他们去接受采访。
齐沉最后吻了吻程予乐泛红的手腕：“今晚......可以抱着你睡吗？”
程予乐挑眉：“不怕再做噩梦？”
“如果是关于你的梦......”齐沉牵起他的手，十指相扣，“那就不算噩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