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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二章 《老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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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的闪光灯亮得像暴风雪。
程予乐被挤得踉跄了一下，行李箱撞在齐沉的腿上。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同时松开了交握的手——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被几十个镜头精准捕捉。
"请问两位真的决定同时退役吗？"
"晨星电竞学院是否会接受同性伴侣学员？"
"有传言说STK施压导致你们分手......"
记者的话筒几乎戳到程予乐脸上。他下意识往齐沉身后躲了躲，这个细微的动作立刻引发新一轮快门狂潮。
#STK双核疑似分手# 的词条十分钟内冲上热搜。
经纪人老陈满头大汗地挡住记者："各位让让，他们需要休息......"
程予乐突然拽住齐沉的袖口，凑近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在记者们伸长脖子的注视下，两人突然同时转身，冲向机场侧门的货运通道。
"去老刘那儿。"程予乐边跑边把鸭舌帽反扣在齐沉头上，"他知道后门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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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刘面馆的玻璃门被推开时，挂在门框上的铜铃铛发出熟悉的脆响。
"牛肉面两碗！一碗不要香菜！"
老板老刘头也不抬地喊完招牌台词，才从厨房探出头来。他眯着眼打量了片刻，突然拍着大腿笑起来："哎呦！第一次约会的小情侣回来啦？"
程予乐正摘墨镜的手一抖，金属镜架在鼻梁上刮出一道红痕。七八个正在吃面的食客齐刷刷抬头，手机摄像头瞬间对准了他们。
"刘叔！"程予乐耳根通红，"我们那次是赛后吃宵夜！"
"骗谁呢？"老刘拎着沾满面粉的擀面杖走出来，指了指墙上泛黄的日历，"那天打烊后，这小子在门口转悠了半小时，非说要等'队友'来吃面。"
齐沉正用茶水烫筷子，闻言手一滑，两根竹筷"啪"地掉在地上。
老刘得意地补充："最后你俩坐角落那桌，这小子盯着你后颈看，把辣椒油当醋倒进你碗里..."
角落里传来"咔嚓"一声——某个大学生模样的女孩手抖按下了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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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K第一次约会地点# 引爆热搜时，程予乐正扒着柜台翻老刘的记账本。
"凭什么我是'不要香菜'那碗？明明是他挑食！"
老刘从油腻的抽屉里掏出个破旧的点单本："自己看！去年4月7号，某人特意备注'队友不吃香菜'。"发黄的纸页上，齐沉凌厉的字迹清晰可辨。
齐沉突然起身，在满店惊呼声中摘了口罩。他拿起醋瓶，往程予乐碗里倒了致死量的醋——这是他们刚确定关系时，程予乐抱怨过"想尝尝你碗里的味道"的梗。
"现在不是队友了。"齐沉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面馆瞬间安静。
角落里有女生发出濒死般的呜咽，她颤抖着拍下齐沉无名指上的戒指特写——那是用冠军戒指改成的婚戒，内圈刻着手术刀和键盘交叉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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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的电竞论坛像被扔了核弹。
【破案了！齐神早期直播3分25秒的背景音是乐乐在哼歌！】
【显微镜来了！三年前城市赛下场时这个0.5秒的比心！】
【找到刘叔说的"喂面"视频了！23秒处齐神筷子抖得像帕金森！】
程予乐趴在学院新买的沙发上，光脚丫子晃来晃去。他正在看粉丝剪辑的《那些年我们错过的糖》，视频最后定格在去年世界赛的后台——镜头角落里，齐沉正小心翼翼给他红肿的手腕敷冰袋。
"哎，这张训练赛截图你居然在偷看我..."程予乐用脚趾戳了戳身旁的人，"说好的'当时很讨厌你'呢？"
齐沉抽走他的手机，塞过来一碗泡面。没有香菜，加了两倍醋，还卧着个溏心蛋——完美复刻老刘面馆的味道。
"看就看了。"齐沉把程予乐翘起的头发压下去，"现在可以光明正大地看。"
程予乐突然扑过去抢手机："等等！这个博主怎么连我们第一次吵架的日期都知道...唔..."
抗议声被堵在了交缠的呼吸里。泡面的热气在两人之间氤氲开，朦胧了墙上新挂的营业执照——"晨星电竞培训有限公司"的法人代表那栏，并排签着两个熟悉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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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晨星学院门口挤满了闻讯而来的粉丝。
公告栏上贴着张泛黄的菜单复印件，日期显示是去年春天：
【2023年4月7日
牛肉面×2
（一碗不要香菜）
——来自STK的约会基金】
玻璃展示柜里，两双用过的木筷交叉成心形，旁边摆着个相框。照片里年轻的齐医生抱着小齐沉，背景是医学院的操场。而在他们头顶的墙上，新贴的《学员守则》第一条被红笔圈了出来：
【禁止在训练室谈恋爱——除非你能像齐老师和程老师那样拿世界冠军。】
教务处的窗台上，两碗冒着热气的泡面渐渐变凉。里屋传来断断续续的对话声：
"新招的那个孩子...手速测试结果出来了..."
"先别告诉他......慢慢调整握姿......"
"嗯......像你当年教我的那样......"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交错的光影。远处传来学员们晨练的键盘声，像一场永不落幕的青春协奏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