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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章 《小游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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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复室的白色灯光刺得人眼睛发酸。
程予乐盯着墙上的时钟，秒针每走一格，齐沉的手腕就要完成一次屈伸训练。机械的"咔嗒"声和关节活动的细微响动交织在一起，枯燥得让人昏昏欲睡。
"第二十七组。"齐沉的声音平静无波，额前的碎发却被汗水浸得透湿。
程予乐突然伸手按住他的训练器械："停，我们玩个游戏。"
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调出早就准备好的APP。屏幕上的像素小人随着齐沉的手腕动作开始跳跃，每次完美完成训练动作，小人就能吃到一颗金色星星。
"吃到三十颗，"程予乐晃了晃手里的钥匙扣，"奖励你基地后门的烧烤摊。"
齐沉看着那个丑萌的像素版自己跳来跳去，嘴角抽了抽："你什么时候做的？"
"昨晚。"程予乐得意地点点太阳穴，"电竞选手的动态视力不能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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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复训练渐渐变成了每日闯关游戏。
周二的手指灵敏度练习被改造成"打地鼠"，周三的握力恢复变成了"水果忍者"。当齐沉第N次捏爆电子西瓜时，康复师目瞪口呆地看着数据报告："这恢复速度不科学......"
"科学得很。"程予乐把成绩单折成纸飞机，"这叫爱情的力量。"
纸飞机晃晃悠悠飞向垃圾桶——然后完美错过，砸在了来探班的江莱头上。
"卧槽！"江莱捡起纸飞机展开，"乐乐你小时候居然穿兔子装？这么可爱的吗？"
程予乐瞬间炸毛，扑过去抢那张从没见过的照片。齐沉默默把手机藏到背后，锁屏上还显示着与程妈妈的对话框：【阿姨，还需要他五岁到十五岁的照片，做康复对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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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日当天，程予乐在储物柜里发现了个牛皮纸包。
拆开层层包装，里面是本手工相册。扉页贴着张便签：【康复进度报告：100%】
翻开的瞬间，他的指尖微微发抖。
第一页是张泛黄的照片——三岁的程予乐穿着兔子连体衣，正在啃冠军奖杯形状的磨牙饼干。照片边缘仔细标注着：【1999年，第一次表现出竞技意识】
往后翻全是类似的"黑历史"：他七岁站在小板凳上炒菜（锅铲比手还大）、十二岁偷偷在课本上画游戏战术图、十五岁第一次打网吧赛时绷着脸的严肃模样......
最后几页却是近照：他在STK训练室睡着时头顶被画了猫耳朵，夺冠时哭得鼻子通红的侧脸，还有——
一张齐沉手绘的速写：病床上的程予乐正笨拙地给他按摩手腕，窗外朝阳初升。
相册末页夹着张车票：明天早班车，目的地是他老家的小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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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予乐抱着相册冲进康复室时，齐沉正在完成最后一组训练。
像素小人已经通关到999层，屏幕炸开烟花特效。齐沉转头看他泛红的眼眶，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扑了个满怀。
"我妈连我穿开裆裤的照片都给你了？"程予乐把脸埋在他颈窝闷声问。
齐沉轻拍他的后背："阿姨说......"
"说让你看着我别犯傻？"程予乐抬起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她每次打电话都这句。"
"不是。"齐沉用拇指擦掉他的眼泪，"她说'乐乐从小护食，肯分你半碗面的人，一定很特别'。"
程予乐愣住，突然想起老刘面馆那碗被倒了两倍醋的牛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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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往小县城的早班车上，程予乐翻着相册傻笑。
"这张我明明撕了！我妈居然偷偷粘起来......"他指着自己初中文艺汇演扮白雪公主的照片，"当时还被隔壁班男生笑了半个月。"
齐沉突然从包里又掏出个盒子："其实还有一份。"
盒子里是本更厚的相册，全是齐沉偷偷拍的——他第一次在青训营打练习赛时紧绷的侧脸，他熬夜研究战术时在笔记本上画的小乌龟，甚至还有他某次偷吃齐沉便当里的章鱼香肠被抓包的瞬间。
"等等！"程予乐突然指着某张照片，"这不是我们第一次......那天早上你居然装睡？"
照片里晨光朦胧，他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而齐沉在镜头外露出的一截手腕上，分明戴着那对情侣手链。
齐沉扣住他的手："康复训练需要记录全程。"
程予乐张嘴想反驳，却被喂了颗草莓糖——和小时候妈妈用来哄他打针的糖果一个牌子。
车轮与铁轨碰撞出规律的声响，程予乐含着糖想，这大概是他吃过最甜的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