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高消费群体的余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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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天才刚亮，他就从噩梦中惊醒了——梦里他穿着一身高定西装，跪在家门口，面前是一堆卷着边的小票，而哥哥面无表情地站在旁边，手里拿着手机，上面闪烁着醒目的数字：999,872.53，意味着他差了 127.47 元没花完。
他第一个想到能求助的人，就是他那个在“败家”领域（至少理论上）经验丰富的竹马——才望朗。
而是，在第二天清晨，于第一缕阳光刚刚照亮才家那栋极尽奢华、堪比巴洛克城堡的别墅尖顶时，成晓晖已经像个热锅上的蚂蚁，焦躁地等在了那扇雕刻着繁复花纹的巨大铁艺门外。
他掏出手机，几乎是带着哭腔，拨通了才望朗的号码：“望朗！才望朗！救命啊！！！”
电话那头传来才望朗带着惺忪睡意的、懒洋洋的声音：“嗯………谁啊……大清早的……扰人清梦……”
“是我！成晓晖！出大事了！你快出来！”成晓晖急得直跺脚。
恰在此时，别墅的大门无声地滑开，一位穿着一丝不苟燕尾服、戴着白手套、气质儒雅的老管家走了出来，正是才家的管家 Marshall。他看到门外焦急万分的成晓晖，脸上露出一丝惊讶，随即恢复了专业的从容，微微躬身：“晓晖少爷？您怎么在这里？是来找我们少爷的吗？先进来吧？”
大门缓缓打开，成晓晖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窜了进去。对于他这种习惯五块钱解决早餐的穷人思维来说，一天花一百万简直是一种刑罚。而在这个世界上，能帮他挥霍这笔钱的，除了从小一起长大、曾经叱咤时尚圈的竹马才望朗，他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选。
穿过精心修剪的花园，成晓晖被引导到了才家的书房门前。他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发现才望朗正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颜色奇特的饮品，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圈金边，像是一幅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
才望朗抬起眼，看到成晓晖，先是一喜，随即眉头微皱：“你今天怎么穿得这么……没有品味？”
成晓晖此刻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穿着，他冲上前去，一把抓住才望朗的胳膊，表情痛苦：“望朗！别说这个了！我哥他疯了！他给我下达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什么任务比让你穿对衣服还难？”才望朗一脸不信，顺手理了理自己睡袍的领子。
成晓晖深吸一口气，把那张黑色副卡拍在才望朗手心：“我哥！让我！一天之内！花掉一百万！花不完！就要跪家门口！”
才望朗低头看了看那张卡，又抬头看了看成晓晖，眨了眨他那双大眼睛，过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说：“哦……一天一百万啊……听起来……也不是很多嘛？”
“……不是，重点是怎么花完啊！”成晓晖快抓狂了，“我对花钱一窍不通啊！我连去哪花都不知道！”
才望朗沉吟片刻，突然眼睛一亮：“有了！正好，等会儿我要去‘鼎世’那边参加一个品牌的新品发布会，很多好东西的！你跟我一起去，顺便挑几件，把身上这套灾难给换了！”
“啊？去什么发布会？”成晓晖有点懵。
“别废话了！”才望朗不由分说，拉起成晓晖就往楼上走，“不过去之前，必须！立刻！马上！把你这身给换掉！简直是对我审美的侮辱！”
他风风火火地把成晓晖推进自己那堪比奢侈品展厅的巨大衣帽间，对着空气喊了一声：“LaVine！去把 Algi 三十六周年纪念系列的那件纯白丝绒打底衫拿过来！还有！SiFic 春夏 SS02 那件烟灰色真丝暗纹衬衫外套！裤子……就配那条 Klaimauge 定制的羊毛混纺休闲西裤吧，深灰色的那条。鞋子……唔，Sealoni 的手工皮革小白鞋！”
才望朗一边指挥，一边已经上手开始扒拉成晓晖身上那件“碍眼”的 T 恤，嘴里还念念有词：“不行不行，你这肩膀线条其实不错的，都被这破衣服给毁了……”
“喂……别在我身上摸来摸去啊……”成晓晖下意识地往后退，却被才望朗一把抓住。
“必须亲手纠正你的问题！”才望朗理直气壮，表情严肃得像是在进行一场外科手术，“你知不知道你穿的这种基础款是多么没有辨识度？像这样的衣服，我从来不会让它们待在我的衣帽间超过一个季度。”
成晓晖欲哭无泪。他对衣服的要求就只有两个：舒服，不贵。结果才望朗如数家珍般地报出一连串他听都没听过的品牌和年份季节，就像是在念什么魔法咒语。
一番鸡飞狗跳之后，成晓晖终于在才望朗的“悉心指导”和 LaVine的帮助下，换上了一身全新的行头。
纯白的丝绒打底衫贴合肌肤，柔软舒适得不像话；烟灰色的真丝衬衫外套带着低调的光泽，随意敞开，露出一点内搭的白，显得慵懒又贵气；深灰色的羊毛混纺西裤剪裁流畅，完美地修饰了腿型；脚上那双看似普通的小白鞋，细节处却透着手工制作的精致。
成晓晖站在巨大的穿衣镜前，看着镜子里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自己，有点发愣。他还是他，但整个人仿佛被精心打磨过一般，气质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原来……衣服真的能改变一个人？
“嗯，这样才像样嘛。”才望朗满意地上下打量着自己的“作品”，点了点头，“虽然离完美还有点距离，但至少能带出门了。”
成晓晖摸了摸身上丝滑的布料，小声问：“这……这一身……得多少钱啊？”他都不敢想。
才望朗随意地摆摆手：“不贵不贵，小几万块钱吧，毛毛雨啦。”
成晓晖：“……”小几万，毛毛雨？他感觉自己的金钱观正在被无情地冲击和重塑。
收拾妥当，两人坐上才望朗那辆线条流畅、颜色鲜艳得骚气的 Oston Kartin，前往市中心的“鼎世”购物中心。
鼎世是本市最高端的奢侈品聚集地，各种国际大牌应有尽有。今天这里似乎格外热闹，入口处铺着红毯，还有不少媒体记者扛着长枪短炮。
“今天是什么活动啊？这么大阵仗？”成晓晖有些好奇。
“哦，一个国外牌子的秋冬时装发布会，顺便搞个 VIP 专场预售。”才望朗轻车熟路地把车交给门童，拉着成晓晖往里走，“这种场合，人多，好东西也多，正好适合你这种‘花钱困难户’。”
进入会场，里面更是衣香鬓影，觥筹交错。许多穿着光鲜亮丽的男男女女低声交谈着，看到才望朗进来，不少人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
“才少，好久不见！”
“望朗，你可算来了，我还以为你不给面子呢！”
“这位是……？”有人好奇地看向才望朗身边的成晓晖。
才望朗随意地应付着，把成晓晖往前一推：“我发小，成晓晖，就是成家的那个刚回国的。”
“成家？”众人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更加热络的笑容。毕竟，如今的成家，在本市的地位可丝毫不逊色于才家。
“原来是成少！久仰久仰！”
“成少年纪轻轻，一表人才啊！”
“成少今天这身可真有品味！”
各种恭维和示好如潮水般涌来，让成晓晖有些不知所措。他上辈子就是个普通学生，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他只能僵硬地笑着，任由才望朗带着他在人群中穿梭。
才望朗凑到他耳边，低声说：“看到没？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花钱，有时候不只是买东西，也是一种社交，一种姿态。”他指了指不远处正在进行展示的模特，“所以，你那个一天一百万的任务，很简单啊！你看今天这场秀，这么多衣服、包包、配饰，你随便看上哪个，买它个几十上百件，今天的任务不就轻松完成了？”
成晓晖听得目瞪口呆：“买……买几十件？！”他看着模特身上那些设计独特、面料考究的衣服，每一件看起来都价值不菲。
“对啊，”才望朗理所当然地说，“你看那边那个‘商笙’的执行总裁——他家的供应链都是可以说是你哥搭起来的，还有那边那个谁——哎呀一下子忘了名字，就是因为你爸投了天使轮然后突飞猛进的。他们哪个不是想着法子巴结你？你现在是成家的小少爷，这点消费能力还是要有的。”
成晓晖被他说得有点晕乎乎的，感觉自己好像真的应该做点什么来“证明”一下自己的消费能力。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成晓晖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被带着看了一堆单品，每一件价格都让他心惊肉跳。而才望朗则像是一个严格的品鉴师，不断点评着各种设计和面料。
“这个剪裁不够贴合亚洲人的体型。”
“这个颜色太沉闷了，不适合晓晖的气质。”
“这个面料虽然好，但是工艺有点粗糙。”
......
每次他一开口，那些店员就立刻像是被点到名的小学生一样紧张，连连点头。成晓晖这才意识到，才望朗在这个圈子里的地位，恐怕远比他想象的要高。
终于，在试了不知道多少件衣服后，才望朗挑出他觉得有潜力的时装——四个金属衣架被塞得满满当当。
“你在这四个衣架里挑就成。”
“那这个，还有这个……”成晓晖指了指两件看起来最简单、最容易搭配的衬衫和长裤。
“停，”才望朗一脸不可思议，“你是怎么做到在一堆精心搭配好的 Look 里，精准地挑出两件风格完全冲突、颜色还正好是‘死亡撞色’的单品的？！”
成晓晖被他问得一愣，茫然地眨了眨眼：“啊？是吗？我没注意颜色和风格……”
“那你注意什么了？！”才望朗简直要抓狂。
成晓晖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我……我就是觉得……这两件衣服的料子看起来……嗯……特别踏实？”
才望朗：“……”
才望朗叹了口气，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成晓晖，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到底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这两件一看就是不同风格系列的，一个是走简约风，一个是走复古风，放在一起简直是暴殄天物。”
他转向旁边的店员：“这两件不要。左手边的 1、3、5、7、11 号，中间衣左侧衣架4、5、8、12、17、23——嗯，这架子上的还不错，中间右侧衣架2、4、7、11、16，右手边 3、7、12、17 来一件，尺码按照成少爷的身材来。然后……”
“啊？这么多？”成晓晖惊讶地瞪大眼睛。
“怎么，还嫌少？”才望朗一挑眉，“这才哪到哪啊。这些连一套完整的着装体系都算不上呢。”
计算了一下，这一批衣服加起来差不多要二十多万。成晓晖的心脏抽搐了一下，但很快又冷静下来——这不正是他需要的吗？花钱，而且要花很多钱。
“好吧，那就这些吧。”
结账时，成晓晖拿出那张黑卡，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肉疼。刷完卡，他看着那张长长的小票，上面列着每一件衣物的价格，总计：278,000 元。
“走吧，”才望朗拍拍他的肩膀，“下面我们去看看表和配饰。”
“等等，”成晓晖拉住他，“我已经花了二十多万了，这一天才刚开始，就已经走了接近三分之一的路程了，不用这么着急吧？”
才望朗看着他，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晓晖啊，你可真是……太可爱了。”
“什么意思？”
“二十多万？这只是热身而已。”才望朗悠闲地说，“真正的大头还在后面呢。走吧，带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花钱'。”
看着才望朗自信满满的背影，成晓晖突然有了一种预感——这一天恐怕会比他想象中更加惊心动魄。
而他的哥哥，为什么要给他布置这样一个“任务”？这背后，又隐藏着什么样的目的呢？
成晓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成天星，正坐在办公室里，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着成晓晖的消费记录。看到那笔 27.8 万的记录，成天星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一些。
“看来，弟弟终于开始学会做一个'成家人'了。”他轻声自语道，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5章 高消费群体的余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