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好像买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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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望朗带着成晓晖穿过鼎世购物中心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回廊，朝着那几家手表店走去。
这里的陈列柜都是特别定制的水晶玻璃材质，灯光和角度都经过精心设计，让里面的每一款表都熠熠生辉。成晓晖从未想过，原来手表还可以被摆放得如此珍贵，仿佛每一只都是不可多得的艺术品。
“看，这是今年的新款。”才望朗指着一只做工精细的机械表说道，“特别适合你这种初入职场的年轻人。”
成晓晖低头看了看价格牌，不禁倒吸一口凉气，“78 万？！这个表够买CBD大平层的首付了？”
才望朗耸耸肩，一脸无所谓，“这只还算是入门级的呢。往右边看，那是限量款，价格再往上翻点。还有些有价无市的绝版货，就只流传在某些收藏家手里了——比如我们家那个叔叔。”
成晓晖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些看起来并无特别之处的手表，心中却是波涛汹涌。他上辈子买表，都是在小商品市场挑那种三五十块一只的电子表，从来没想过一只表能值一套房子。
“其实嘛……”才望朗仔细端详了一会那只 78 万的表，微微皱了皱眉，“嗯……也还好吧，我觉得不怎么好看，别买了。”
成晓晖差点一头栽倒在地。这家伙，对“好看”的标准到底是有多变态啊！78 万的表都只是“也还好”？！
但转念一想，这不正是他需要的吗？一天花一百万，需要的就是这种眼都不眨就能否决几十万商品的大手笔。
“那我们继续逛逛？”
才望朗点点头，带着他转向了珠宝区。钻石、红宝石、蓝宝石、祖母绿……各种宝石在射灯下闪耀着璀璨的光芒，晃得人眼晕。
“这个设计也太老气了，什么时候把祖宗挖出来画设计稿了？”
“这个太普通了，果然是他——迂腐陈旧的脑子已经不适合再留在一线了。”
“这个太浮夸了，新人设计师的作品也敢拿来铺货？”
......
才望朗一路走来，嘴里不断评价着各种珠宝，几乎没有一件能入他的法眼。成晓晖完全看不出这些价值不菲的珠宝有什么不同，在他眼里，好像都差不多。
就在他快要对“花钱”失去耐心的时候，成晓晖的目光被一对设计很特别的耳钉吸引了。那是一对用碎钻镶嵌成的、抽象的翅膀造型，在灯光下流光溢彩，看起来灵动又别致。
“这个……好像还挺好看的。”成晓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随即又反应过来一个问题，“不过……我好像没有耳洞吧？”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光溜溜的，并没有戴耳饰的痕迹。
才望朗瞥了一眼那对耳钉的价格标签，挑了挑眉，“这对啊，是西索——就是那个珠宝设计师独立设计款，工艺还行。不过……价格有点超你今天的预算了。”
“啊？”成晓晖愣住，“超预算？我不是还有七十多万吗？”
“嗯，”才望朗点点头，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晚饭吃什么，“这对耳钉定价是一百二十万。”
一百二十万？！一对耳钉？！
成晓晖再次受到了惊吓。他现在终于有点明白，为什么他哥说一百万是个“任务”了。这个额度，在真正的顶级奢侈品面前，好像……确实有点尴尬？买衣服鞋子绰绰有余，但想碰那些真正稀有、限量的珠宝腕表，又显得捉襟见肘。
看着成晓晖一脸震惊、仿佛被雷劈了的表情，才望朗反而觉得有点好笑。他拍了拍成晓晖的肩膀，用一种“哥罩你”的语气，十分大方地说：
“不过没关系，你要是真喜欢，我可以先帮你垫上。这点小钱，不算什么。”
成晓晖：“……”
两人“带着”大包小包——几个专人跟在后面拎着，来到了鼎世顶楼的餐厅区。才望朗径直走向一家装修低调却气派的餐厅，服务员看到他，立刻恭敬地鞠躬。
“才少爷，您的位置已经准备好了。”
成晓晖瞪大眼睛——才望朗什么时候预约的？就在他们逛街的间隙？
座位是最靠窗的一个卡座，视野开阔，能俯瞰整个城市的天际线。菜单上没有价格，看得成晓晖心里直发毛。才望朗却像是对这一切习以为常，熟练地点了一堆菜名听起来就很高级的料理。
“到底是什么原理？”成晓晖一边吃着切成精致薄片的和牛，一边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你能这么轻松地花钱？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因为，钱就是用来花的？”
“……”
“消费带动经济增长，我们买贵的东西，给设计师、工匠、店员带来收入，这是一种良性循环——是不是很有道理？”
就在这时，才望朗从口袋中拿出一个盒子，盒子里是刚刚那对翅膀耳坠！成晓晖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
“才望朗！你干什么了？！”
才望朗一脸无辜，“你不是很喜欢吗？”
“什么时候买的？！”
才望朗耸耸肩，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怕过会儿被别人买走了，就帮你定下来了。”
成晓晖目瞪口呆，“可、可是......”
“可是你很喜欢，对吧——只是怕打耳洞。”才望朗拍拍他的肩膀，一脸“我很懂”的表情，“做耳洞其实不疼，而且你这么叛逆的人，不打个耳洞怎么行？”
叛逆？！谁叛逆了？！
成晓晖哭笑不得，只是闷头干饭。
饭后，又在某些店里接受了一轮“金钱观洗礼”后，成晓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他晕乎乎地跟着才望朗又逛了几家店，在才大少的“热情推荐”和“专业指导”下，又零零散散地买了一些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具体用途、但价格都不便宜的“配饰”，比如袖扣、领带夹、一条看起来就很娇贵的真丝围巾，甚至还有一个据说是某设计师联名款的、造型奇特的钥匙扣。
等他们终于从鼎世购物中心出来，外面天色已经接近傍晚，夕阳给城市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几个佣人拎着大大小小的购物袋，跟在他们身后，场面颇为壮观。
成晓晖粗略估算了一下，今天这一趟下来，林林总总加起来，应该花了差不多有五六十万了？虽然离一百万的目标还有差距，但比他自己瞎忙活效率高多了。
才望朗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肩膀，侧头看向成晓晖，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怎么样？今天的热身运动还满意吗？感觉找到点花钱的乐趣没？”
成晓晖苦笑，“乐趣没找到，惊吓倒是不少。”他顿了顿，想起今天全靠才望朗“指导”，于情于理都该表示一下，“那个……望朗，今天谢谢你了。晚饭……我请你吧？算是感谢。”
“哦？”才望朗挑眉，“请我吃饭？行啊。”他饶有兴致地问，“那成少爷，打算请我去哪里搓一顿啊？”
成晓晖下意识地就想说出那个熟悉的名字：“福姨小……”，话刚出口，他就猛地顿住了。
福姨小炒，是他们上辈子合租那间破出租屋楼下的小快餐店，因为价格便宜、分量足，是他们俩改善伙食的首选。那里的回锅肉和麻婆豆腐，是他贫穷记忆里难得的美味。
但现在……
他看着才望朗那张依旧带着几分天真和不谙世事的漂亮脸蛋，对方正一脸疑惑地看着他，显然不明白他刚才那个没说完的名字是什么。
成晓晖心里微微一涩。是啊，现在的才望朗，还是那个养尊处优、从未经历过风雨的才家小少爷。他没有和自己一起挤过漏风的出租屋，没有一起分食过一份廉价快餐，更不知道“福姨小炒”意味着什么。那些相依为命、精打细算的日子，只是自己一个人的记忆。
他掩饰般地笑了笑，改口道，“……没什么。还是你决定吧，我不太熟这边有什么好吃的。”
才望朗也没多想，只当他是选择困难：“既然是你请客，地方当然得你来定。”
成晓晖连忙摆手：“不不不，还是你来定吧！毕竟是请你吃，得让你吃得开心才行。”他现在对才望朗的消费水准有了新的认识，生怕自己选的地方不合他这位大少爷的胃口，或者……不够贵，完不成今天的 KPI。
“也行。”才望朗摸了摸下巴，似乎认真思考了几秒钟，然后眼睛一亮，打了个响指，“那上车吧。”
“去哪？”成晓晖下意识地问。
才望朗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对着副驾驶的成晓晖露齿一笑，笑容灿烂又带着点理所当然的疯狂：
“去机场。”
成晓晖：“？？？去机场干什么？！”
才望朗发动引擎，跑车发出一声低吼，“吃饭啊！我知道一家不错的餐厅，就是远了点，得飞过去。”
成晓晖：“……”
飞……飞过去吃饭？！
才望朗不答，只是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是我。嗯，还能定上吗？今晚我们去。对，一共两个人......嗯，对，带着成家那位......好，我们半小时后到。”
他看着才望朗那兴奋的侧脸，感觉自己今天已经被颠覆了无数次的世界观，再次碎裂了一地。
一百万……好像，真的只是个开始？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6章 好像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