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三十二次心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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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消的补习持续了三天，周既白在食堂堵到程未晞时，对方眼下挂着明显的乌青。
“生病了？”周既白抢过他手里的汤碗，紫菜汤表面飘着几粒葱花，已经凉了。
程未晞推了推眼镜：“没有，实验数据出了问题而已。”他嘴唇起皮了，说话时无意识地用牙齿咬死皮，周既白突然把冰可乐贴在他脸上。
“实验室数据出了问题？”周既白转着篮球，“我看不止吧，你瞒了我什么？”
程未晞的筷子停在半空。一块排骨掉进汤里，溅起的汤汁弄脏了白衬衫。
“你家住哪？”周既白用纸巾按在污渍上，“放学送你。”程未晞猛地站起来。他的椅子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声音，周围几桌人都回头看。“不需要。”他声音压得极低，“别再跟着我了。”
周既白看着程未晞几乎是逃跑的背影，想起钢笔上那个“C”。放学后他去了教师办公室，值班的李老师正批改作业。
“程未晞？”张老师头也不抬，“那孩子父母都是研究所的，好像家里…哎你打听这个干嘛？”
周既白把篮球转得飞快：“他物理竞赛的辅导……”
“早保送了还辅导什么。”李老师突然压低声音，“上周他父亲实验室出事，听说……”
篮球“砰”地砸在地上，周既白跑出办公室时，看见程未晞站在走廊尽头。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长到能碰到周既白的球鞋尖。
“跟着我。”程未晞转身时金丝眼镜反着光，“保持三米距离。”
他们穿过三条街，走进一栋老式居民楼。电梯坏了，程未晞爬楼梯的速度很快，周既白数到第十七阶时，前面的人突然停下。
“就到这里。”程未晞站在转角处，身后401的门牌歪着，“别再跟着……”
门却突然开了，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走出来，左臂缠着绷带。“小晞？你回来了？”他目光移到周既白身上，“你同学吗？”
周既白闻到刺鼻的药水味。程未晞挡在他前面，背影绷得像张弓：“嗯，学校物理小组的。”
男人笑了笑，绷带里渗出淡黄色痕迹：“我今晚有点事，不回来了。”他递给程未晞一个信封，“记得按时吃药。"
等男人的脚步声消失，程未晞才放松肩膀。信封被他捏得皱巴巴，边角露出药盒的白色。
“你爸？”周既白伸手想拿信封，“你受伤了？”
程未晞猛地后退。他的后背撞在楼梯扶手上，眼镜滑到鼻尖：“走。”这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周既白向前一步。薄荷香里混着药水的苦涩，程未晞的睫毛在眼下投下青灰色的阴影。他缓慢地伸手，把程未晞的眼镜推回原位。
“钢笔上的纸条，”周既白的声音比平时低，“是你自己写了粘的？”
程未晞突然抓住他的衣领往下拽。他们的鼻尖几乎相碰，周既白能数清对方瞳孔里的细小血丝。
“数到三十二。”程未晞说。
“什么？”
“那天在晚上，”程未晞松开手，“你偷看我的时候，我数了心跳。”他转身打开401的门，“现在，请你滚吧，别再来找我了，补习的事等我返校再说。”
周既白微微挑眉，“喂，大学霸，为了不让我及格还真是‘煞费苦心’，不过三十二是当时我的心跳？”
“自己猜”
门关上前，周既白看见玄关地上倒着几个空瓶子，标签上印着“医用酒精”。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三十二次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