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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择日金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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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国师想要迎娶我们蒹葭？葭儿呀，你和国师什么时候那么熟了？”太后娘娘正盯着手中的圣旨目瞪口呆，“我哪知道？明明就不熟好吧。”蒹葭一边在心里嘀咕，一边嘴上答着：“那日蒹葭与穆公子相遇于宫中，一见钟情，小女对他甚是心动，他也承诺过，非我不娶。”蒹葭心想：这是什么鬼话？我也说得出口？就那个登徒子，我承认帅是帅了点，长得像女子一般好看，但一见钟情，太扯了。
“非你不娶？没想到这国师到是个痴情种，但你除了母家有钱以外，没身份，没地位，他甘心放弃长平来娶你？”太后的眼中分明地写着：我不信。
蒹葭：“他说过，他第一眼便认定了我，一定会好好待我，终身不负。”
这话蒹葭自己听了都想笑。
另一边，穆卿和皇上在议事阁里正保持着诡异的沉默。
“你是说，你想娶太后宫里那个新收的舞姬？”皇上一脸深沉的浮额,“朕与你也算是一同长大，怎么也没想到你会爱上这么一个才认识几天的西域舞姬，你了解她吗？她了解你吗？”桌子对面，穆卿正一脸认真的盯着皇上，“陛下，我是真的爱上了蒹葭姑娘，一见钟情，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啊！”
皇上：“……”
你怎么就不听劝呢？
穆卿心里：笑死了，憋住，千万别露馅，一定要很有诚意，让他知道我是“真的”想娶她。
“好吧，你要真想娶，朕这就下至赐婚，长平你真的不想娶吗，朕的妹妹可是百里挑一，你们从小也认识，你确定？”
“确定，她不该是被困在闺阁里的女子。”
“搞定啦？”次日酒楼包间里，蒹葭正一脸玩味的盯着对方，“咱们也不熟，我除了钱以外没身份没地位，你又不缺钱，还坐有国师身份，为什么选我一个出身低贱的舞娘？”穆卿抬眼看了蒹葭一眼，光影在蒹葭脸上，凸显出她精致的五官，他顿了顿，说：“与皇族联姻意味着直接卷入储位之争、外戚干政等敏感议题。我本应超脱朝堂派系，若成为驸马，其占星预言的中立性必然受质疑，甚至被会陛下猜忌。”他看了一眼蒹葭，继续道，“西域舞姬身份在朝中无根基，太后赏识仅限艺术层面，无实质政治能量。假婚不会形成任何势力牵制，反而能借“异族出身”暗示陛下——此婚仅为风月，无关权谋。你作为西域汉人，需要合法身份在宫中立足，避免因“异族”标签被排挤。国师正妻名分能赋予你超然地位，甚至未来借机脱离宫廷。你的财富可支撑国师府不依附皇室的独立运作。而西域商队与舞姬群体是天然的情报网，可补全钦天监对西域星象的观测空白。娶异族女子还可塑造“国师沉溺玄妙之物、不通世俗”的形象，既符合陛下对术士的认知期待，又能淡化我拒绝公主联姻的针对性。你又受太后赏识，假婚能借势与长信宫形成微妙联结。若陛下因拒婚施压，太后为维护自己赏识的人，可能暗中斡旋。这场假婚本质是我精心设计的政治防火墙，以最小代价将“拒婚公主”的危机，转化为巩固国师府独立性的战略布局。你的财力、身份、诉求，恰好成为我破解困局的最优解，而情感因素在此决策链中权重为零。”
蒹葭听完，不由得在心中赞叹：此人的心机和城府都没得说。其实自己之前也猜测到了是这些原因，但还是想听听他自己究竟是怎么解释的，这思路，简直让自己心服口服。
“另外，”他话锋一转，“蒹葭姑娘的魅力也是十足的，怎么就不怀疑一下是我被您鬼迷心窍了呢？对自己有点信心呀。”
蒹葭在心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果然，正经不过三秒。不过这个身份确实对自己极其有利。
“那，合作愉快？”蒹葭抬眼看了看穆卿，对方回了她一眼，然后开口：“合作愉快，蒹葭姑娘。”尾音依旧轻浮上挑。
天还没黑透，观星台上已经挂满琉璃灯。穆卿伸手撩开蒹葭的红盖头，发现她发间插着西域样式的金铃铛，随着转头叮当作响——这明明是跳胡旋舞时才戴的首饰。
"喝交杯酒了。"司礼太监端着鎏金托盘过来。蒹葭低头看见酒杯里泡着块不化的冰疙瘩，突然想起今早他递来的契约上写着"三年为期"。两人手腕交错的瞬间，她闻到穆卿袖口熟悉的檀香味，混着自己裙摆上沾染的西域香料，竟酿出股说不清的古怪味道。
礼官捧着婚书高声诵读时，穆卿忽然捏了捏她手心。蒹葭这才发现他大红婚服内衬上密密麻麻绣着星象图，后腰处还缝着个暗袋，露出半截写满咒符的黄纸——和今早烧掉的假婚契一模一样。
"该结发了。"喜娘递上金剪刀。穆卿剪下她一缕头发，却用银针戳破指尖，把血珠抹在缠好的发结上。烛光晃得蒹葭眼晕，瞥见自己袖子里塞着撕碎的西域婚书，羊皮纸边角还沾着练舞时的胭脂。
夜风吹得灯笼乱晃，穆卿突然拉着她走到观星仪旁。冰凉的铜盘贴着手心，他低声说："看东南角那颗发红的星，三天后它要乱窜了。"话音未落，蒹葭头上的金簪突然崩落颗孔雀石，骨碌碌滚到写着"荧惑守心"的星图位置。
礼成鞭炮炸响时，蒹葭感觉后颈发凉——穆卿的手指正划过她胎记，那月牙形的痕迹被胭脂盖得发红。喜娘们捧着红枣桂圆退下后，她听见那人轻笑："夫人可要记牢了，每月初七要戴着金铃铛去太后宫里请安。"
新房里的龙凤烛烧到半夜，案头摆着的合婚庚帖早化成灰。蒹葭摸着嫁衣内层缝着的星图暗袋，突然发现腰带夹层里塞着块龟甲片——上面灼烧的裂纹，和她手腕玉镯的裂痕完全重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