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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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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在说是要请顾珈尧吃大餐，其实就是在北东大学后街的小吃街吃一顿宵夜。
这时正是附近第五高中放学时间，高中生们和大学生们把这里围的水泄不通，原本狭窄的小吃街更是让人寸步难行。
“实在不行咱们两个就随便找一桌坐下吧。”沈安在提议。
“你觉得这里还有空余位置了吗？”
沈安在环顾四周，整条街上所有位置早就被大家坐满了。顾珈尧觉得在这里感到闷热，正打算回宿舍点外卖时，沈安在攥住他的手腕，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极速向前走去。
两人站在了一张桌子前，桌边那几个穿着夏季校服的高中生正聊得热火朝天。沈安在深吸一口气，打着哈哈：“学弟们打扰一下啊！”他指了指桌子旁边空余位置，“方便拼个桌吗？”
几个高中生停止对话，他们犹豫着要不要答应时，其中一个男生冷冷道：“你可以。”他随即抬手指了指顾珈尧，“但是他不行。”
沈安在顿了顿：“啊？”
男生并没有理会沈安在的反应，而是站起身径直朝着顾珈尧走去。他站在顾珈尧面前，虽然男孩与他身高相仿，但顾珈尧感觉自己被一股无形压力笼罩着，原本就燥热的环境瞬间像是被抽成了真空，极度紧张让他感到喉咙发干。
顾珈尧不知道为什么这人要针对自己，他确信自己没有和任何高中生有过交集。
男生微微低下头，用深邃的目光紧紧盯着顾珈尧：“下飞机后为什么不回我电话。”
顾珈尧瞬间想起了那通未接的陌生人来电，他皱皱眉问道：“你认识我？”
“是啊哥哥，我已经找你好久了。”
在场几位瞬间鸦雀无声，吃惊地张了张嘴，好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大事一样。也许这对于顾珈尧来说的确犹如晴天霹雳。
“顾青屿？”顾珈尧脱口而出，他甚至无法将眼前这个一副看起来吊儿郎当，玩世不恭模样的少年和十年前那个每天只会跟在他身后喊“哥哥”的小屁孩联系在一起。顾珈尧不可置信地抬头，虽然他脑海中设想过无数次与顾青屿重逢场景，但始终没料到会这样。
“哈哈，失陪了哥，我先走了。”顾青屿客气地笑着，他没有回答顾珈尧的问题，正准备拎着书包和几个朋友离开时，顾珈尧拉住他的手，用只能两个人能听清的声音说：“等等。”
顾青屿挑眉：“怎么？哥找我还有事？”
当然，顾珈尧想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为什么他们两个在后来失去了联系？为什么那串号码拨出去后是空号？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今天要回到S市的……这些问题一直在顾珈尧的脑海里缠绕着，但他欲言又止。
“我有事情要问你……”
“哥，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都会告诉你。”顾青屿轻轻一笑，他似乎早就知道顾珈尧脑子里在想什么了，“想好了记得联系我。”说完，顾青屿转身离开，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
顾珈尧和沈安在各自点了两份凉皮，但两个人都心不在焉，没有食欲。
“这个就是你和我提过的那位很多年没有联系的弟弟？”
“对。”
“他怎么知道你要回来？”
“不知道。”
“那你还准备联系他吗？”
联系他？顾珈尧当年要让顾青屿永远消失在自己视线里，再到后来与顾青屿失联十年，顾珈尧都不能认出自己的弟弟。如今他们再见如陌生人一般。
“我们还是各自安好吧，我不想再和他有联系了。”许久，顾珈尧才回答沈安在的问题。
“你……“沈安在欲言又止，“算了，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没有联系顾青屿这一个月，顾珈尧的生活依旧很平淡。由于每天在各个教学楼之间来回奔波上课，顾珈尧很快就忘记联系顾青屿这件事，那一串鲜红的电话号码一直留在最近通话中，
另一边却并非如此。自那天以后，顾青屿每天上学都要保证手机不能离开自己半米距离。他成绩是班级最差的，被安排坐在教室最后一排靠窗位置，老师从来都不看他。
顾青屿用手指在屏幕上不断摩挲，他生怕错过顾珈尧给他打的电话。就这么说吧，要是顾珈尧给真的给他通电话，他可以忽视老师存在，直接冲出教室回电话。
几天前上数学课的时候，一道电话铃声突兀响起，顾青屿顾不上老钟的反应，直接在课堂上大喊：“操！你终于肯给我打电话了。”
“先生您好，这里是健康保险……”客服小姐姐话还没说完，顾青屿直接把通话中断。随即便看见老钟的粉笔头疯狂扫射过来。
“顾青屿！滚出我的课堂！一个星期你都别回来了！”
顾青屿站在走廊里，他看着手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把手机甩出一条优美的弧线，屏幕被摔得四分五裂。“妈的！顾珈尧！”顾青屿咬牙切齿。
这一周朋友找他到体育馆打篮球，不去；一起去食堂吃饭，不吃；放学后上网吧打游戏，不玩。
他们都认为顾青屿一定是失恋了，要不然不可能这么消极。
“屿哥，失恋了不要紧。追求你的女生那么多，找一个填补一下空洞的心，她们都不会拒绝的。”其中一个叫尚崇的男生率先开口。
“三条腿的蛤蟆万里挑一，两条腿的女人一抓一把。振作起来屿哥，下一个会更好。”
顾青屿被几个人吵得不耐烦，他现在懒得解释：“滚滚滚，我现在没心情。”
坏了，这还是个情种，认定一个小姑娘不放手了。
“诶对了。”顾青屿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尚晗姐的咖啡厅还招聘员工吗？”
“应该还招吧……屿哥，你不会要去我姐那里打工吧？”尚崇扶额苦笑。
咖啡店就在北东大学对面。俗话说“醉翁之意不在酒”，顾青屿借着去打工的幌子，其实是盯着顾珈尧，他要看看自己的好哥哥每天到底在忙些什么才会忘记联系他。
周六那天从咖啡厅早晨开门起，顾青屿就一直在这里等着顾珈尧，新鲜磨制的咖啡香弥漫在空气中，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向咖啡厅。顾青屿站在咖啡厅的柜台后熟练地操控着咖啡机，机器上倒映着顾青屿略显苍白的脸。
客人们来来回回已经换好几批，却始终不见顾珈尧的身影。顾青屿严重怀疑顾珈尧的活动范围是不是单调到只能在校园里了。
“小屿，今天真是辛苦你了，从早上到现在一直也没休息。”尚晗端着一杯拿铁咖啡递给顾青屿，“喝完早点回家休息吧。”
“谢谢姐。”顾青屿接过玻璃杯，坐在座位上抿了一口咖啡。
啧，咖啡变得更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