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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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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心动偶像节目现场，裴宇鸣略显烦躁地揉了揉眉心，他想不通他一个打架子鼓的为什么会被公司拉来参加偶像类节目，重点是公司还给他安排了一个拉大提琴的同伴。
架子鼓加大提琴！
他怀疑公司想火想疯了！
而一旁的胡泽，就是那个裴宇鸣嘴里那个所谓的“拉大提琴的同伴”，不过他对裴宇鸣的吐槽一点也不知情，还傻乎乎地冲裴宇鸣笑了笑。
裴宇鸣扯扯嘴角，干笑两声，看着怪别扭的。
裴宇鸣长相属于挺凶的那种，单眼皮，眼角犀利，高鼻梁，薄嘴唇，一副不好相处的模样。
这会儿他再这么一笑，胡泽顿时想回家找妈妈了。
他俩是临时通知要来参加节目的，左掰右挤两个人才搞了一个节目。
昨晚俩人回宿舍回得有点迟，裴宇鸣有点没睡好，正好趁没轮到自己，他打算补个眠。
裴宇鸣拍了胡泽一下：“一会儿叫我。”
胡泽一颤，土拨鼠似的飞快点了点头。
舞台上，年轻男孩们唱了又跳，闹得慌，却又看着养眼。
胡泽紧盯着节目顺序表，他俩是第39个，不过他从第30个起就犹豫要不要叫裴宇鸣。
眼见着就要轮到他俩了，胡泽猛吸一口气，却抬手轻轻戳了裴宇鸣一下，像慢动作似的。
裴宇鸣没动。
胡泽又戳了一下。
“你没长嘴，还是打算给我戳个窝？”裴宇鸣别过脸眼神幽幽地看着胡泽，声音低沉，显得格外闷骚。
胡泽低下头，借着舞台上的光裴宇鸣瞥见胡泽从耳根蔓延到脖子里的红。
这么纯情？
这就脸红了？
裴宇鸣不可置信地想。
而胡泽本人表示自己只是觉得丢人。
台上，裴宇鸣声线偏冷清，而胡泽偏温暖，俩人自弹自唱，倒也亮眼。
俩人组合奇特，虽然只一块练了几天，但两个人基本功啥的又都扎实，一曲结束，先被待定，最后才勉勉强强地得了A。
裴宇鸣挺高兴，毕竟男人嘛，好面子，哼着小曲儿下了台。
幕后，裴宇鸣赶紧拿卸妆棉在自己脸上胡擦，他比胡泽高半个头，这会儿心情好，他抬手胡乱揉了揉胡泽的头，说：“唱得不错。”
胡泽一愣，不好意思地抬头看着裴宇鸣，眼睛亮晶晶的：“谢谢。”
裴宇鸣咧嘴：“不客气。”
胡泽又是一颤，心说哥你别笑了，我害怕。
乱弄一遭，裴宇鸣拍拍手打算走人。
这时胡泽唯唯诺诺地扯了一下裴宇鸣的衣角。
裴宇鸣：？
胡泽踮脚，手里拿着卸妆棉，擦了擦裴宇鸣的额头：“这里没擦干净。”
裴宇鸣发现胡泽脸变得和耳根脖子一个色儿了，红得像个苹果，怪好玩的。
见胡泽手放下，裴宇鸣弯腰，照了照镜子，操操操，老子脸怎么也红了。
裴宇鸣瞬间心态炸了，转身就想要回宿舍。
胡泽站在原地，觉得裴宇鸣走路的姿势怪怪的，仔细一看，赶紧喊：“宇鸣哥，你顺拐了。”
裴宇鸣要疯了，没搭理胡泽，手脚一摆，变回正常走路姿势。
2.
宿舍，裴宇鸣窝在床上，手里抱着个曲谱看了又看。
他装作若无其事地瞥了眼对面床上的胡泽。
胡泽老觉得裴宇鸣在看自己，所以一抬头，俩人视线就对上了。
裴宇鸣立马咳嗽两声，曲谱一扔，扯过被子：“小胡啊，年轻人得注意身体，早点睡。”
胡泽纳闷，裴宇鸣也才19岁，而自己17，俩人相差无几，但这人说话怎么这么老套呢。
胡泽又翻了几页书，黄色废料，还是两男的。胡泽从不觉得自己的取向有什么问题。
他看得认真，猛地抬头，就对上全身裹着被子只露出眼睛，幽幽盯着自己看的裴宇鸣，胡泽立马乖乖放下书，然后乖乖躺下，轻声说了句：“宇鸣哥，晚安。”
胡泽根本睡不着，刚刚看得那几页，太少儿不宜，他这会儿下半身有点憋。
年轻人嘛，年轻气盛，胡泽也不觉得这是个不好的事情。
不过对面睡着裴宇鸣，而自己再做些不太好的事情的话，会不会有点猥琐。
忍了一会儿，下半身的燥热还是没消失，胡泽扯了点纸巾，小声喊了声：“裴宇鸣。”
裴宇鸣没反应。
他壮着胆子声音稍大了些：“裴宇鸣。”
裴宇鸣依旧没反应。
胡泽瞬间坐起身趿拉着拖鞋往卫生间跑。
黑暗里，裴宇鸣徐徐睁开眼。
隔着卫生间的门，一阵一阵喘息声传出。
裴宇鸣有点烦躁，他觉得有股热意从脚后跟直往上冲，搞得他心里撩得慌。
过了好一会儿，随着卫生间的门响，胡泽出来了。
他没直接回床上，而是跑去打开窗户，散了散空气里那股不可言说的味道。
裴宇鸣装睡装的辛苦，还觉得憋屈，他一个直男，听一个男生的喘息声，竟然听出了生理反应，说出去真丢死个人。
一晚上浑浑噩噩的过去。
早上，胡泽先起来，裴宇鸣当时也醒了，不过不想起，他宁是赖床赖到导演组来喊。
裴宇鸣随随便便扯了件衣服套上，觉得有点勒，不过他也没在意，穿好后就急急忙忙往化妆间跑。
化妆间里还有两个男生，裴宇鸣记得他俩，林枫和夏朗，他冲俩人笑着打了声招呼，“我记得昨天是你俩最后，今天成我了。”
林枫笑着应：“怪不好意思的。”
“没事，昨天我是倒数第三个。”裴宇鸣笑了几声。
尴尬。
裴宇鸣做好造型，看见胡泽在训练场跟人聊得正欢，有点犹豫自己要不要过去。
胡泽偶然抬头，瞥见裴宇鸣一脸忧郁地看着自己，他愣了一下，快速想了一下自己有没有干不好的事情，然后看了眼裴宇鸣，又看了眼和自己聊天的同伴……
裴宇鸣吃醋了？
胡泽立马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而裴宇鸣，他看见胡泽朝这边看来，但都没叫自己过去，就打算不自讨嫌了，转身想到隔壁练舞。
而这一走，让胡泽更加证实了裴宇鸣吃醋了这个事实。
胡泽想不通，裴宇鸣喜欢自己哪儿，他打算改改，虽然他想谈个男朋友，但裴宇鸣着实有点让人害怕，他不敢。
几天过去，裴宇鸣发现胡泽不太搭理自己，觉得纳闷，但他完全不知道在胡泽心里自己的形象。
有天吃饭，裴宇鸣多拿了份糯米鸡，原本打算自己吃，但没一会儿胡泽就拿着全是素菜的餐盘过来，看着裴宇鸣盘里的糯米鸡就是一顿闻。
裴宇鸣先是有点懵逼，随后就有点恶心，心里恼火闻什么闻，他有洁癖！便赶快把糯米鸡全夹胡泽盘子里，端着餐盘倒饭去了。
而这一夹一跑，又让胡泽想入非非，自动脑补了一系列他俩的爱恨情仇小故事。
转日，便是第一次公演，他们A班的班长脾气有点大，但人好，节目排得不错，给每个人都分了solo时间。
裴宇鸣打架子鼓特燃场子，最后是胡泽一个高调的大提琴算是结尾。
他们组里表现得是真的好，点评老师们是一顿夸，台下的观众喊得更是嘹亮。
3.
转眼，两个月过去了，而这期间胡泽完全把自己说服了，裴宇鸣就是喜欢自己。
眼见着这参加节目的时间要到了，胡泽有点等不住了，裴宇鸣这几次的名次都挺靠后的，每次都是勉勉强强刚好卡进晋级名单。
公演的前一天晚上，胡泽一直跟着裴宇鸣，到宿舍，裴宇鸣烦了：“你干嘛？”
裴宇鸣这是害羞了！
看着胡泽红了脸，裴宇鸣有点愣，自己不会把胡泽吓着了吧？
裴宇鸣赶快双手捧起胡泽的脸“别哭啊，我不是故意凶你的。”
胡泽表示懂，毕竟亲一个人之前得走流程嘛。
胡泽等了半天，就能听见裴宇鸣嘀嘀咕咕地说抱歉，迟迟不见他亲下来。
不会害羞了吧。
胡泽是个爽快人，踮脚，抬头轻轻碰了一下裴宇鸣的唇。
裴宇鸣一怔，傻眼了。
胡泽见状，以为裴宇鸣更不好意思了，抬手搭在裴宇鸣后脑勺，把人轻轻一按，到跟自己平视后，凑上去一点一点描绘裴宇鸣的唇形。
毕竟看书和实践不一样，胡泽第一次亲人，不太会，他把裴宇鸣舌头咬了。
裴宇鸣借着痛劲儿立马清醒了，他猛得后退了几步：“你干嘛啊？”
声音有点沙哑柔软，听着像撒娇。
“我也喜欢你！”胡泽说。
裴宇鸣懵了，胡泽为什么说“也”，自己没说过喜欢他吧，难不成胡泽知道自己听他的喘息声硬了？
左思右想，裴宇鸣也想不通，有些恼火地问：“我有说过我喜欢你吗？”
“你穿我衣服，”胡泽偷瞄了眼裴宇鸣，“我跟别人说话你吃醋没来找我，你还给我糯米鸡，还有我亲你你也没躲。”说到后面，胡泽的声音一点一点变小。
裴宇鸣更懵了。
敢情这孩子自作多情，把自己掰弯了。
裴宇鸣扯着嘴角不知道怎么跟胡泽说。
胡泽也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盯着裴宇鸣看了好几眼，见对方不说话，也知道是自己自作多情了，转头抱起被子，跟裴宇鸣说了句抱歉，去别的宿舍睡觉去了。
晚上，裴宇鸣根本睡不着，俩人好歹相处了两个多月，每天就算不怎么说话，但二十五天养成一个习惯，这会儿他倒不适应胡泽的不在了。
另一个宿舍的胡泽也没好到哪去，自作多情不说，还亲了人家，越想越操蛋。
第二天两人顶着黑眼圈，看见彼此也会故意避开，化妆的时候还遭化妆师一顿臭骂。
公演越来越近，裴宇鸣瞥了眼兴致缺缺的胡泽，终是坐不住了，过去：“哎，公演了你重视点行吗？”
胡泽烦，他挺讨厌裴宇鸣这种明明不喜欢还偏要撩拨，也顾不上害怕，直冲着裴宇鸣低吼：“你要不喜欢我就别往我跟前凑，我会当真！”
裴宇鸣愣住，原先打算念的小作文也堵在了嘴边，一旁抬起的手也无力的垂下，他啧了一声，扭头走了。
胡泽的节目靠后一点，心里烦燥，老觉得自己再一个人呆着得郁闷死，便偷偷跑到台前看队友表演。
是夏朗，他风格一直挺炸，特燃场子，高潮的时候，那人特认真的说了句：“哥，我喜欢你！”跟整个表演格格不入。
胡泽怔了一瞬，但随即反应过来，嘴边露出苦涩的笑。
夏朗敢说，肯定是因为林枫，毕竟整个练习期里，他俩恨不得黏一块，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俩关系不一般，绝不是自己基眼看人基。
可裴宇鸣……
胡泽摇摇头，不想再去想裴宇鸣了，反正录制要结束了，俩个人以后见不着，他还不信自己忘不掉。
裴宇鸣节目就在夏朗后面，看着夏朗下场，胡泽也打算回休息室等着了。
还没走两步，就听见主持人甜腻腻的嗓音“各位小可爱们，抱歉啦，你们亲爱的裴宇鸣选手弃权了，真的很可惜……”
现场的声音很大，很嘈杂，胡泽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口气跑回宿舍的。
楼门口，裴宇鸣提着行李箱，抬头时正好跟气喘吁吁的胡泽对上，裴宇鸣皱了皱眉，最后直接绕过胡泽上了一旁的车。
胡泽被导演组喊回去，参加录制。
台上，胡泽大脑一片空白，优美地提琴声从他手下传出，他唱：“这个夏天，我丢了一束玫瑰，我忘了牵你的手……”
台下的女孩一如反常的没有尖叫，认真地听着胡泽唱歌，大屏幕上，胡泽红了眼，眼角泛着泪光。
一曲终，胡泽快速擦了泪水，面对主持人的打趣，胡泽一笑而过，只说想起了一个故人。
心里却念这哪是故人，明明是离别了再无见之人啊！
胡泽厉害，得了第四，便成了HOUG―胡泽。
4.
日子一晃，冬天的暖阳抓着秋天的尾巴走了，春意点点，夏天悄然而至。
裴宇鸣弃赛之后公司倒也没为难，骂了句烂泥扶不上墙后主动扔了合约，让他滚蛋。
裴宇鸣家境说不上好，甚至有点小差，当初进公司就是为了挣那一个月两千块的工资，顺带在公司学了架子鼓，当时公司学校两头跑，他有点吃不消，索性辍了学。
现在没事干，无所事事，裴宇鸣实在是待不住。
前跑后跑，托人找了个地下的活，每晚11点到第二天早上6点，酒吧驻唱。
累是真的累，别人一首歌四五百，而裴宇鸣一首歌两百块。他也不嫌，毕竟出了公司，谁还会把一个喽喽当宝。
这天领班塞给裴宇鸣500块钱，说他们换驻唱了，现在小年轻到酒吧无非是买醉诉苦，裴宇鸣架子鼓一敲，根本没啥气氛，有点影响生意。
裴宇鸣把钱收了，说了句谢谢，拿着罐啤酒在街上转悠。
HOUG男团现在特火，街头街尾不是广告就是主打歌，里面所有人的人设都立得挺好，尤其是胡泽小奶狗这个人设，惹得粉丝爱得不行。
裴宇鸣看着大屏幕，眼眶湿润，不知道是酒精还是屏幕里的人，他心底的思念一点一点溢出。
其实他从那天上了车就开始后悔了，正如胡泽说的，他穿了他的衣服，他接受了他的亲吻，他应该是喜欢胡泽的。
可他仍然抱着一丝侥幸，以为只要自己不想就会忘掉，但事实是他错了，思念这东西，就跟滚雪球似的，越积越大，最后便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裴宇鸣任由自己发泄，事后，又整理好心情，在地下室里睡了几天，饿醒了就泡碗面，常常半夜醒来，就透过那个狭小的窗子看看路灯洒落的光。
酒吧顶替他的是个女孩，叫许易安，他俩挺巧，因为许易安就住他隔壁，有天晚上他出门，碰巧遇上，彼此打了声招呼，闲着没事，一个抱着吉他，一个打着架子鼓，搁地下室开了场演唱会。
不知道谁先起的头，俩人唱着唱着红了眼，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第二天许易安就搬走了，而裴宇鸣重回酒吧，这次他专唱情歌。
快到秋天，来酒吧的人少了，裴宇鸣下班的时间便变早了。
HOUG这个团一如既往，还是很火。
裴宇鸣也没再压抑自己的感情，想胡泽了就刷会儿微博，关注一下他的近况，却也克制着时间，他怕上瘾。
不过这几周的热搜里，除了HOUG还有一个他认识的人，许易安。
被骂上热搜的，说是小三，绿茶，破坏了弋阳和沈石溪之前的感情。
他给许易安打过电话，许易安笑着跟他聊了几句，裴宇鸣心知，最后也没说什么挂了电话，自嘲似的笑了笑，他还不如许易安呢。
胡泽有个绯闻女友，是参加综艺节目时导演组搞的，却因此收获了不少粉丝，前脚刚成年，后脚那些cp粉就在底下评论问胡泽什么时候娶那个女孩，荒唐又可笑。
深冬，酒吧生意不太好，裴宇鸣去唱一两首歌就散了，日子倒也清闲。
晚上特冷，裴宇鸣头缩在灰色围巾里，想着哪天去搓顿火锅，一不小心，一头撞在别人怀里，气味有点熟悉。
胡泽这一年长得飞快，以前裴宇鸣看他得低点头，现在却得抬头。
胡泽他们团刚录完新歌的MV，趁着空闲出来玩，他原本想着去网吧查个东西，这会儿碰上裴宇鸣，心里有点惊，却抑制不住的高兴。
他朝裴宇鸣笑笑。
裴宇鸣见状，心里也猜不透胡泽现在是怎么想的不过礼尚往来，他也朝胡泽笑回去。
跟他俩首选时一样，不过这次胡泽没觉得裴宇鸣的笑吓人。
原本打算过几天吃的火锅，裴宇鸣打算提前，俩人一块去超市买了菜。晚上没什么人，胡泽也不担心被认出来，索性摘了口罩叼着根棒棒糖，乖乖跟在裴宇鸣身边。
地下室，胡泽一点都没嫌地帮裴宇鸣，俩人也不说话，火锅好了后就谁吃谁的，一旁的啤酒裴宇鸣是一罐接一罐。
裴宇鸣想说些话，不敢，却又怕没机会。
醉意上头，裴宇鸣含糊不清地才终于吐出：“胡泽，那事你还在意吗？”
胡泽没喝酒，脸被热气熏得微红，他瞥了烟裴宇鸣，没说话。
裴宇鸣呜咽：“我好像有点……”
没等他说完，胡泽倾身，捞过裴宇鸣的头，狠狠吻上去，嘴里的辛辣与酒精刺激着彼此。
半晌，胡泽嘴角勾起，带点血渍，笑着说：“哥，我也爱你。”
他俩错过了一年，彼此都不去问对方的行踪，生活，眼下，胡泽只想跟裴宇鸣的架子鼓来一曲，让裴宇鸣永远爱自己。
裴宇鸣想他的大提琴回来了。
架子鼓和大提琴，也不错！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