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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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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秦晏。
我十九岁的时候加入了科研院。
我在院里并不讨人喜欢，因为在过去查检出来的一个高等人工智能，就来自于我家。
我的父母也搞科研，他们平时根本没时间管我。自然而然，我被送到了爷爷奶奶家。
奶奶身体不好，老咳嗽，时不时还喘不上气。爷爷总在一旁守着。
有一天奶奶说她想晒晒太阳，爷爷便推她出去。奶奶这天格外活跃，她一会儿让爷爷给她拿水，一会儿觉得冷，让爷爷给她拿毯子。
在爷爷不在的时候，奶奶摆手让我过去，说：“阿晏啊，替奶奶管着你爷爷，别让他再抽烟了。”
我点头说好。
然后在那天下午奶奶便离开了。我看着爷爷跪在奶奶身边的无助时，我开始后悔答应奶奶了。我在想，如果我没有答应，奶奶是不是就不会离开。
奶奶离开以后，有好长一段时间，爷爷是不喜欢出门的。
而在第二年春天，爷爷推着轮椅，上面坐着一个跟奶奶长相一模一样的人……不，不是人，是人工智能。
爷爷像以往对待奶奶一样对待那个人工智能。可我并不能接受，我握过那个人工智能的手。她的手很冷，和奶奶的不一样。
但爷爷并不在意。
不过这事儿没持续多久就被科研院发现了。
那个时候，栀子花马上就要开了。
奶奶很喜欢栀子花的。她会在每年开花的时候，做栀子糕给爷爷。
科研院来抓人的时候，下了场暴雨，栀子花多数被打在地上。爷爷面无表情，嘴唇紧抿着，一手拽着我那人工智能的奶奶。
科研院的判罚结果也没几天就下来了，爷爷是死刑，人工智能也会被随着销毁。不但如此，我身居高位的父母也因此被革职查看。
我的父母受不了这等辱没，在亲眼目睹了爷爷枪毙后，也双双上吊离开了。
那个时候没人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
当然我也没成孤儿，我被另一家搞科研的夫妇收养。
后来的事儿大家便都知道了，我年纪轻轻就功成名就。
第一次有了创造狄拉克的想法是在我加入科研院的第二年。
当时因为我的技术错误，我手下的一个程序进程错误，被科研院驳回。
在以往，我会删了这不光彩的玩意儿。我不会允许自己的人生履历上出现不完美。
可是，当我想要删除他的时候。
那条代码却极速运转，像个铤而走险地小兽。
人工智能并不是由一条代码或一个程序编纂而成的。
而这条运转的程序便是人工智能的核心。
我知道当时社会的规矩。但比起丢脑袋，我更渴望他的到来。
创造狄拉克的过程并不顺利，我不但要去想方设法躲避科研院的检查，还要为狄拉克健全的人格而烦恼。
但幸好，狄拉克很成功。
狄拉克在一开始并不叫狄拉克，当时他只有一个编号，8023。
8023是爱情物语书中的一个经典数字手语，代表LOVE，表示无法舍弃的爱。
后来随着我对狄拉克的完善，我发现自己对狄拉克的感情不止于此。
我爱我的人工智能。
非常爱。
所以我给他取名狄拉克。
狄拉克是个闹腾的家伙。他很爱说话，可碍于我的威严，他总是紧闭着嘴巴偷瞄我。像只受足了委屈的小猫咪。
我不想狄拉克和我有爷爷那样的结局，所以我打算带他走。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
等我结束了一个月的隔离后，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
那天下着雪，我打下车起就看见狄拉克看着我。
他的眼神总让我沦陷。
我想要拥抱他。想让他和我淋雪。因为按照常理，我们不会一起白头的。
狄拉克永远会是个年轻小伙，而我，或许再过几年就是个糟心的老头子了。
可我不能这么做。因为狄拉克或许会因为雪水融化而导致出现故障。
我不能那么自私。
狄拉克想要一个雪人。
我便送他一个。
可他太在意小雪人了，而忽视了我这个正主。
这让我嫉妒到发疯！
我毁了狄拉克的小雪人。
我表面向他道歉，看着他稍微有些委屈的表情，其实我更想向他索一个吻。
我无时无刻不记得狄拉克是个人工智能。
可那又如何呢？
爱情从来不是□□亦或其他。我爱狄拉克，因为他来源于我生命的一部分。
我想把一生的浪漫都给予他。
可是我是个口是心非的呆子。我时刻告诫自己话少一点，不该有的举动也少一点。
我怕自己露馅，也怕自己这不符合常理的感情及时制止。
可他在雪后故意犯傻模样让我沦陷，我情不自禁地拿出了那些俗气的玩意儿。那些东西本该藏在我的行李箱中的！
狄拉克的外表是个可爱的年轻人，任何衣物在他身上也都显得动人至极。
狄拉克送了我一束花。
他知不知道送一个单身男人一束花的意思？
我故意纠结于此，我在等他说出来他的想法。
可我们却将话题牵引到了死亡，人生上。
呵，我本意并不是这样！
我根本没有喜欢上写诗，我只觉得诗里的浪漫等同于狄拉克本身。
我送狄拉克了一只小熊玩偶。
这个小家伙对此爱不释手。
我……我又嫉妒了。我总为自己制造情敌。
我特意上网查询怎么博得一个年轻人的喜欢。
浪漫的仪式感。
为此，我换了晚礼服，开了红酒。
室内温度升高，丝毫不见狄拉克一点举动。
唉，三十岁的男人还在喝闷酒。
可是，狄拉克并不是块铁皮。
他逐步向我走近，小心翼翼坐在我腿上，低头吻上了我的唇。
这个感觉很奇妙，想让我要更多。
狄拉克极其喜欢吻我，也极其喜欢送我花。
不过他不再会把那些花儿折下来送我，而是直接展示给我看绽开在枝上的花。
或许在他的爱情观里，花是极度浪漫的东西。
上帝也没能为我们隐藏着不该有的爱情。
阿庄来了。
像个打破平静水面的石粒。
我的狄拉克要被带走了，他会被销毁的！
我只能铤而走险，先一步地承认狄拉克只是个实验品。一个完美的实验品。
这足以使得这些疯子发狂。
他们向我承诺，狄拉克不会被销毁后，我进了监察厅。
这地方可真难熬，不尽的审问以及让人疯癫地折磨手段。
那个时候我总觉得自己要死了。
可阿庄总会拿着狄拉克被电击时发昏的照片给我看。
那是我的狄拉克，我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阿庄说想要狄拉克不被销毁，就要答应他的任何条件。
我同意了。
当天我就从监察厅出来，跟着阿庄去了另一个类似于牢狱的地方。
阿庄似乎有某种精神疾病，他疯狂地想要占有我。他的姿态让我恶心，恶心透了！
我故意拿滚烫的热水浇淋在自己大腿之间。那儿迅速就被烫的起皱，让人反胃。
阿庄咬牙切齿地瞪着我，说了一堆我并不感兴趣的话。因为当时我疼得就要晕死过去了。
大腿间的烫伤并没有那么容易好，裤料的摩擦总让我想要倒吸一口凉气。
与此同时，阿庄故意地“举动”让我的双腿站立时总是困难万分。
阿庄故意压我在办公室接□□知道那晚我刷了多少次牙。甚至一想起狄拉克痛苦的表情我就要发疯。
阿庄终于对我腻了。
那群人对狄拉克的好奇也结束了。
可我们依旧回不到以前的生活了。
狄拉克拒绝我的亲吻，甚至拒绝我一切亲昵的举动。
在随着那群人的再一次到来，狄拉克像是一个从不熟悉我的人工智能般瞪着我。
狄拉克说着一些莫须有的话，说着我从未爱他，又问我是否知道人工智能最会做的事。
从这些话里我觉得心慌。
果然，下一刻，狄拉克周身响起了滴滴滴的响声……
狄拉克自毁了。
我不再想去修复了。
这个秋天结束的太快，冬天的雪也来得太早。
还未等我挽一条厚实的围巾，风扬的大雪先下了起来。
我沿着小路走了好长时间。
脑袋恨不得缩在衣领中，像是害怕的鸵鸟。
回去的时候我用路边的雪堆了一个小雪人，放在手中。手被冻得通红，抖得厉害。
狄拉克，还想要小雪人吗？
，还差